第258章 天譴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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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掏出曾子伯懷中之的瞬間,曾子伯大一聲:“你到底在哪兒?”

聲中,曾子伯一掌揮來,掌風呼呼大響,聲勢驚人,但我奇行詭變的法立即展開,早已躲過,曾子伯的掌力雖悍,卻哪裡打得著我。

曾子伯一掌落空,立即手探自己懷中,略一索,便發現懷中空空如也,曾子伯臉登時大變:“你把東西還給我!元方,那是外舅公的要東西!”

想拿的就是要東西,自然不會輕易還他。

在我出的一把事中,有一個金扳指,有一個黑木片,有一個小銅鈴,這三件東西都未引起我的太大興趣,唯有一個三寸長的小小玉俑,讓我眼皮一跳。

那玉俑是個男人塑像,被雕琢之形容,栩栩如生,看樣子,竟有八分像是曾子伯,只是模樣極爲年輕,若真是照著曾子伯的樣子雕琢,也必定是以曾子伯年輕時候的樣子爲摹本。

這玉俑周通綠,中白絮團飛,表面潔潤,顯見是極好的緬甸玉,因時間急,我也沒有細看,只是打眼一觀,看見玉俑上刻著一溜小字。

“壬戌年庚戌月已巳日午時四刻生人。”

若是換算公曆,則是公元一九二二年十月二十八日生人。

這日期,難道是曾子伯的出生時間?

那寫在這玉俑之上有什麼作用?

“快還我!”

曾子伯又了一聲,揮舞著手掌,像沒頭蒼蠅一樣擊,我以奇行詭變的步法一一輕鬆躲過。

曾子伯脣已然發白,眼睛瞪得眼珠子幾乎要掉下來,他喃喃地說道:“陳元方,你還在我邊嗎?你究竟藏在哪裡?”

張熙麓已然驅散了鬼蝙蝠羣,就連蝠王也不敢輕易到他旁,老舅、表哥、江靈等人更是無法從他旁逾越,大佔上風而得意洋洋之餘,張熙麓看見曾子伯的怪狀,忍不住喊道:“曾兄,你幹什麼還不抓住他?他就在你旁晃盪!”

“不可能!”

曾子伯怒吼道:“他一定沒在我邊,這世上絕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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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熙麓一下子愣住了。

太爺爺、邵如昕與袁奕筎不由得也緩下作,一起看向這邊。

老舅、表哥、江靈和紅葉全是匪夷所思的神,只有木菲明還在不由己地兜圈子,似乎停不下來。

張熙麓大聲道:“曾兄,你不能因爲和陳家有親,就故意放水,我和陳家還有鄉誼呢!”

曾子伯大怒道:“放屁!放屁!他在哪裡?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一定抓他!”

呼喊聲中,曾子伯又是力擊了數掌,但是卻依舊章掌落空。

張熙麓已經完全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愣愣地看著曾子伯,然後又看看我。

不但是他,老舅、江靈、紅葉乃至太爺爺也都有些迷茫。

邵如昕與袁奕筎面面相覷,袁奕筎沉片刻,忽然揚聲道:“我知道了!麻陳家有一位遠祖,做陳名城,據傳他曾收集到世上本已失的奇‘咒十二科’!咒十二科中便有一門絕學,乃是逍遙科,此科盡是種種匪夷所思之技!”

張熙麓也恍然大悟道:“是藥王孫思邈留下來的!”

曾子伯焦急道:“什麼是咒十二科,該怎麼破解?”

張熙麓搖頭晃腦的嘆息道:“這失傳數百年,真乃國民之悲,不意老朽在此地能再遇,實在是今人之幸事!我不自量力,想要見識一下咒十二科的厲害!”

說著,張熙麓便朝我這邊飛奔而來。

曾子伯見狀立即道:“老張,把我的東西完好無損地搶回來,千萬不能弄壞!”

眼見張熙麓近,而曾子伯神張而期待,我看看手中之,心中瞬即蹦出一個念頭,既然你如此重視這些東西,那我就毀了它們!

我先把玉俑握在掌中,然後手去掰玉俑的頭,力之下,玉俑“砰”的一聲,裂爲兩段,首異

曾子伯的瞳孔在剎那間收兩條細孔,如針眼一般,接著又猛然渙散,白眼球瞬間通紅如暴起,像碎裂的冰面,迸出一條條裂紋!

他的面容彷彿也又老了幾歲,渾甚至開始瑟瑟發抖!

慧眼之中,曾子伯周原本附著的魂力之,在此時也驀然暗淡無,變得模糊而飄渺。

我驚詫地看著曾子伯的這種詭異變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無意識中,把魂力全然撤回,以曾子伯眼下的狀態,奇行詭變和匿跡銷聲已經不需要再對他施展了。

張熙麓本已臨近,但瞥見曾子伯的樣子,不由得“咦”了一聲,然後立即大道“不好!曾兄,放下,自在!切勿強求!”

話音剛落,張熙麓已然到了曾子伯跟前,雙臂出,扶住曾子伯的肩頭,又大聲道:“放下,自在!”

曾子伯渾如打擺子一樣癲狂地抖了數息,就在我覺曾子伯快要搖晃零散之時,曾子伯白眼一翻,忽然停了下來。

“陳元方,你……好……狠毒!”

曾子伯用充滿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手裡已經被折斷的玉俑,虛弱不堪且斷斷續續地說道:“你……毀了我數十年的道行!我……”

曾子伯話未說完,間已有鮮噴出,雖然是被張熙麓用力扶持著,但曾子伯依然還是緩緩地倒在地上。

我驚愕地張大了,也把目投向手中的玉俑,就是這個東西?是曾子伯數十年的道行所在?

當時的我並不確切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後來有一天向問起這件事,才弄明白了其中原委。

通俗來講就是法,古之謂法如“點石爲金”、“撒豆兵”、“千里劍”、“一葉障目”、“穿牆土”、“水火不侵”等等,均是奪天地之造化,縱神鬼而莫測的奇技,效力之強,功用之悍,毫無爭議爲玄門五之首!

但是天之道,補不足而損有餘,越是超越自然人力,勝過天地造化的本事,越是會遭天譴,遭天嫉,所以歷來無論是山人或是命者還是相士亦或是卜師,都有五弊三缺(鰥寡孤獨殘是爲五弊,缺錢、缺壽、缺祿是爲三缺)。

而山修煉者尤其忌諱這一點。

爲了逃避上天的懲罰,山修煉者會製作替

也即用金或玉或石或木造自己的形狀,刻上自的生辰八字,用一定的儀式拜祭,使之爲代己過的替

若上天有懲罰,則全在替之上。

這替則需好好保管,一旦毀損,則替的懲罰全都返還給本人!

這類似於反噬。

的反噬!

這是個古老相傳的說法,真實與否,即便是也無法確定,就來那些修煉山的人也只是將其作爲一個慣例來對待。

有人聽說,哪個山修煉者因爲替被毀損,而遭的反噬。

那玉俑無可置疑,就是曾子伯的替,當我將玉俑毀掉時,曾子伯瞬間喪失戰力,他是否是因爲玉俑的反噬而至此境界,已無法考證。

但喪失戰力的曾子伯,再無法力控制鎮住木仙和木秀的皮囊錮之,白木劍和黑漆釘雖然還在土中,屹立不倒,但木仙和阿秀都已經站了起來,雖然行還有些遲緩,但是明顯已無大礙。

我心頭一陣輕鬆,正快意地吐了一口氣,卻聽見江靈喊道:“小心毒!”

我暗覺不妙,急往後退,卻不提防張熙麓趕上幾步,揚臂一揮,一近乎無形無無味的藥塵迎面撲來,將我籠罩在其中!

“乖乖地睡吧……”張熙麓森森地看著我:“連敗我五大隊兩大終極高手,你也算是揚名天下了,此時就算栽了,也值。”

那藥塵已被我不知不覺吸進肺中一口,但覺一陣輕微的睏意襲上心頭,正待昏沉,不意口兩側忽起一片溫熱,脈之中似有一暖流快速奔走,周罡氣大震,一起掩往肺中。

我但覺頭一,鼻孔微張,登時打了一個噴嚏,神智復又清醒如常。

我慧眼急睜,三魂之力將張熙麓完全覆蓋,逍遙遊即刻可施,此時,我已明白,張熙麓的毒對我無效。

罡、煞兩極氣,無論是毒或是毒,我都已經不懼。

我笑地看著張熙麓,道:“睡?爲什麼要睡?”

張熙麓大吃一驚,吶吶道:“你……你怎麼可能!”

老舅、表哥罵罵咧咧正趕來,見我如此,登時都喜形於,興高采烈。

太爺爺也意氣風發,朗聲道:“邵妮子,你們這次要一敗塗地了!就算你和袁奕筎牽制住我,又能如何?乖乖認輸吧!”

張熙麓怒道:“我還沒輸!”

怒喝聲中,張熙麓腦袋下垂,百會朝我,頭上之發一起直,當真是怒髮衝冠!

“嗤”、“嗤”響聲中,數頭髮一樣的黑針全都朝我激而來!

我知道這只是幌子,更毒的招式還匿其中。

但即便是這幌子,我也要躲過去。

奇行詭變!

黑針及面的瞬間,我已仰躲過,另有一不知從何而出的毒霧卻噴涌而來!

這毒剛及我的皮,便燃起一灼烈覺,而我脈陡震,匿其中的煞之氣立時遊走周,四肢百骸已然涼意陣陣。

我看著張熙麓,淡淡道:“還有什麼毒,儘管施展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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