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周韓這一休息，剛好可以留在家里過年，自上了軍校后，他已經十多年沒有在家過年了。
但是住在家里有一個不好，池小葉自然而然了周城的眼中釘中刺。
以前老太太在家的時候，周城只敢在心里暗地對這個兒媳婦不滿，老太太一回老家，就坐不住了，不但屢屢在趙百川耳邊吹枕邊風，還一直想撮合趙周韓和蘇晴雨。
在看來，這門婚事本就不作數。
可是最近，也不知道蘇晴雨怎麼回事，一直都聯系不上。
那天是周一，池小葉的假休完了，早上吃了早餐就急急忙忙去了學校，要不是趙周韓這個黏人的家伙，早想去學校了。
趙周韓是一名軍人，多年的軍旅生涯下來，早就習慣了早起鍛煉，這些天困在家里，真是哪哪都不舒服，他覺渾的筋骨都生銹了。
而且，這些年他也習慣了獨立作息，忽然搬回家住，池小葉又提前落跑，他真是憋得慌啊。
——“你走得倒是快，也不上樓跟我打個招呼。”
——“我快遲到了。”
——“哼，翅膀了，想離我了。”
——“你媽那麼瞪著我，我不趕走，被生吞活剝了怎麼辦？”
——“不至于，我吃過的東西，不吃。”
——“趙先森，能不能正常說話？”
——“昨晚表現很好，夸你一下。”
車里，池小葉拿著手機都覺得燙手，腦海里翻涌著昨天晚上的畫面，得臉都發燙了，了一下頭發，把頭發往前梳，以蓋住自己發紅發燙的臉。
趙周韓拿著手機，看著那一來一往的對話，不自覺地笑出了聲，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逗了。
“兒子，”周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今天覺怎麼樣？”
他馬上收起了手機，也收起了輕松愉悅的笑容，“我沒事了，別把我當病人。”
周城端著一盅羊湯進來了，“行行行，你不是病人，哎呀，一想到今年你能留在家里過年，我就開心……快，趁熱喝，郭媽燉半天了，我盛了一點拿上來先給你嘗嘗。”
“謝謝。”
“母子倆還謝什麼？”周城笑著坐到了床沿，側著子，言又止的樣子。
趙周韓看看，這是準備跟他聊聊的意思嘛，他不說話，靜觀其變。
果然，周城安靜了不到一分鐘，就開口了，小心翼翼地打探起來，“最近軍醫院那邊是不是很忙？”
“醫院哪天不忙？”
“不，我是說，科研小組，研究特效藥那個，就新聞上天天在播的那什麼‘X病毒’，晴雨主導的那個研究，他們是不是已經進了研究的關鍵期？是不是快功了？”
趙周韓抬起頭，疑地向母親，“你問這個干嘛？”
“我關心一下國家大事啊，這不是現在大家最關注的事麼。誒你說，這蘇晴雨真是太讓人驚艷了，以前怎麼沒想到還能干這樣的大事，啊？要是以前你爸不犯傻，不反對你們，你們早都結婚生子了，這會兒，的榮譽，可就是咱趙家的榮譽。”
趙周韓秒懂母親的意思，“媽，你想什麼吶？”
“怎麼，你覺得我是在癡心妄想？不是啊兒子，晴雨一直都沒放下過你，你們談了十年啊，一個孩子，十年的青春全放在一個男人上，要不是真，做不到。”
“況且，你們在一起的那十年，基本都是異地，要不是慘了你，怎麼能堅持那麼久？即使我們把你倆拆散了，也不埋怨不放棄，只是默默無聞地努力拼事業，這樣的人，你可別錯過了啊。”
趙周韓都聽不下去了，制止道：“媽，可以了，不攔著你你還說個沒完沒了了？我結婚了，你搞搞清楚。”
“這婚，不算。”
“怎麼不算了？我們雙方自愿簽字，領了證，蓋了鋼印，是國家法律保護的婚姻。”
周城提高了聲音，“你不要跟你爸一樣冥頑不靈講不通，蘇晴雨條件再差，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池小葉就是一個混混，沒爹沒媽的，池老爺子也沒有把教好，怎麼跟蘇晴雨比？你們結婚，都是迫于當時的勢，是為了讓何蘇曼的謊言不攻自破，都是權宜之計。現在何蘇曼都死了，簡山還關著，你們完全可以辦離婚啊。”
“媽，你當婚姻是兒戲啊？”
“你們這樁本來就是兒戲，什麼報恩，都是說得好聽，要想報恩，給錢不行嗎，將來給池小葉安排一份好工作不行嗎？非得讓你娶？”周城越說越氣憤，還特別的理直氣壯，“除了比晴雨年輕一點，還有什麼，兒子，你清醒一點，不要被年輕的外貌給迷了。”
“媽！”趙周韓然大怒，“你要是不想我住家里，那就繼續說。”
“……”周城頓然失聲。
“我跟你說過無數遍了吧，我沒有把婚姻當兒戲，我也沒有看作是替趙家報恩，不管我們結合的原因是什麼，總之現在，目前，此刻，我喜歡，我，我要跟白頭偕老，共度余生，誰攔著我跟誰翻臉。”
周城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到底哪里比晴雨好？”
趙周韓重重地閉了閉眼，這是他的親媽他才不揮拳頭過去，他重拍床墊，蹭的一下單腳站立，嫉惡如仇地說道：“你以為蘇晴雨多麼榮多麼偉大，你以為蘇晴雨為我背井離鄉五年還深深懷念我，你以為蘇晴雨出生書香門第人品高尚，你只以為你表面看到的，你以為蘇晴雨會把真實的一面給你看嗎？”
“我……”周城被兒子的反應嚇到了。
“媽，現在還不到時候我不能跟你說，但是，遲早，遲早，你會為你今天所以為的，到無地自容！”
“什麼意思？”
“過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別賣關子。”
“我沒賣關子，事關機，我要說了，就是違紀。”
“……你跟你爸一樣沒意思。”
“是你總是蛋里面挑骨頭，小葉不是一無是，是你兒媳婦一無是，誰當你的兒媳婦都一無是。”
“……”
最后，周城是被兒子轟出房間的，自討沒趣，活該。
趙周韓氣得真想踱步，拿著拐杖“篤篤篤”地連續敲打著地板，發泄不滿，那是替小葉子喊冤，替小葉子委屈，也是因為自己曾經跟那種人在一起十年，而真正會到什麼年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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