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池小葉不是第一次看到郭加楠哭，但是，是第一次，哭到都想哭。
趙周韓一直坐在客廳，聽到房間里的哭聲一直一直不斷，他就打心里發愁。
用手機發了條微信進去——“還沒哭完啊？兩小時了。”
——“小姑娘第一次失，讓哭吧。”
——“過才失，這頂多就是單被拒。”
——“你這個當姐夫的能不能對小姨子多點包容？”
——“我們這難得的周末時就被哭完了，我也想哭。”
——“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趙周韓對著手機生悶氣，可是，看到發來的抱抱親親的各種表圖，他又忍不住笑，唉，誰這是的親妹子他的親小姨子呢？！
——“我去樓下給你們買點吃的。”
——“謝謝老公，兩杯茶三分糖，麼麼噠。”
趙周韓笑著搖搖頭，拿著外套，出門了。
房間里，郭加楠哭聲不止，姥姥過世的悲痛還沒有褪去，楚霄又走了，真的很難。
最讓無法接的是，楚霄竟然要結婚了，只要一想到楚霄牽著別的生的手舉行婚禮的場景，就心痛難耐，眼淚止都止不住。
池小葉從邊拿了一個抱枕，“來，換一個干的，這個都哭了。”
郭加楠抬起頭，委委屈屈地問道：“姐姐，你為什麼不勸勸我呀？安我幾句也好啊。”
“沒事兒，你哭吧，還能哭，好的。”
這反而讓的眼淚給止住了，浮腫的眼睛，哽咽道：“看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我早就看出來了。”
“什麼？”
“你和楚霄啊，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有嗎？那你是說，早看出來我喜歡他，還是他喜歡我？”
池小葉笑著反問，“現在問還有意義嗎？”
“有啊，當然有，至讓我知道我是不是自作多。”
池小葉想了想，既然楚霄都選擇離開了，也不好再手，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外人不了手。一邊嘆氣，一邊用巾幫冷敷眼睛，“你和楚霄之間是永遠都不可能的，所以，你別再追究喜不喜歡這個問題了，毫無意義。”
“為什麼？”
池小葉忽然覺得諷刺的，現在就像一個舊社會的大家長，看著門不當戶不對的，就報以否定的態度，可是，那些豪門劇里的男主角，不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嗎？
自問，如果楚霄沒有走，而是選擇和楠楠在一起，就算遭遇了父母的極力反對，他們也要在一起，那還會祝福嗎？
不知道，生活沒有如果，每天都是現場直播。
“為什麼，告訴我好嗎？姐姐……”
“你馬上就要高考了，能早嗎？”想起高中時教導主任每天訓導他們的話，“早耽誤學習，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高考，特別是你，你不是想要上大學嗎，你不是想要自由嗎，那一切等高考結束后再說，行嗎？”
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
“嗯，姐姐你說得對，我不該這麼用事……”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說話都搭搭的。
“來，躺好，敷一下眼睛。”
郭加楠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平躺著，頭枕在姐姐的大上，就像小時候枕在姥姥大上一樣舒服。
“姐姐，你跟姐夫是怎麼認識的？”
“哈，那就比較狗了，我爺爺和他爸爸是戰友，爺爺救過他爸的命。這不，他爸為了報恩，把他兒子送給我了。”
“這樣啊，那你們之間是嗎？”
池小葉忍俊不，“廢話，以我們相的天數來算，我們還算新婚好吧，這就沒了，那以后的幾十年怎麼過？”
郭加楠忽然語出驚人，“姐夫手段可以啊，那麼大年紀了還把你哄得團團轉。”
“什麼？你說什麼？”
池小葉去抓的胳肢窩，一下就被逗笑了，臉上的淚水都沒干，破涕為笑。
“哈哈哈哈，姐夫30歲了吧，我的天哪，也太老了。”
池小葉一咬牙，糾正道：“他31。”
“嘖嘖嘖，他也下得去手？！”
“你，”池小葉都給氣笑了，“不準胡說！”
“不過，老歸老，帥還是帥的，姐夫穿軍裝的樣子是不是特威風？”
“那必須的。”
郭加楠看著池小葉臉上洋溢的笑容，那才是發自心的幸福的笑容，可是，和楚霄之間，全部都是傷心和痛苦，這樣是不對的。
坐起來，了眼淚，說道：“姐姐，我相通了，我沒事，難過難過就好了。”
“沒有過不去的坎，你現在要邁過去的坎，是高考。”
“明白。”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趙周韓在外面問道：“兩位大小姐，兩杯茶三分糖送到，建議趁熱喝。”
郭加楠站起來去開門，笑盈盈地著姐夫。
趙周韓打量著，“哭完了？”
“嗯，謝謝姐夫的茶。”
“哭完了就回家吧，我讓人送你，車就在樓下。”
郭加楠：“……”
池小葉：“……”有沒有像你這樣著急趕人的？
“我喝完茶再走好吧？”
“捧著，邊走邊喝，我馬上聯系司機，你下去剛好。”
郭加楠楚楚可憐地回頭著姐姐。
“不要再看你姐姐了，你可憐可憐你姐夫我行不？我和你姐一周才能見一次，你行行好，快走。”
池小葉都醉了，哭笑不得。
郭加楠越聽越酸，甜甜的茶都是酸的了，“姐夫，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我管你？！”
“嗚嗚嗚，姐姐……”
“哎呀不要喊你姐了，”趙周韓把買的一大袋零食也塞給，“小祖宗，回去吧。”
“姐夫，你是不是想對我姐姐做什麼？”
趙周韓沒皮沒臉地承認道：“對，老男人的寂寞，你不懂。”
郭加楠：“……”
隨后，他毫不留地把人推進了電梯，按了負一層的按鈕，親自目送離開。
池小葉追出來，“安全嗎？”
“沒有比我的司機更安全的了，放心，出不了事，你多擔心擔心我吧，我要出事了。”
“昂，你出什麼事？”
“你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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