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簡激推開包廂門,但看到包廂里的形,他就呆愣在了門口。
包廂里放著輕音樂,只有一個人坐在里面。
風霽月的人背靠著沙發雙疊,手里端著一個盛了紅酒的高腳杯,正在優雅喝著酒。
這本該是個賞心悅目的畫面。
也確實很賞心悅目。
但云簡還是震驚了。
因為他見過的姜五爺都是溫雅沉靜又斂的,矜貴有之,優雅有之,卻獨獨沒有像此時這樣的慵懶迷頹。
向來穿得一不茍只解一顆扣子的襯衫,此時卻解了兩顆扣子。襯衫還有些凌,桃花眼瀲滟,眼神有幾分迷離。
這麼看過去,竟有一種引人心神漾的覺。
矜貴溫雅和多魅同時在他上出現竟毫不會讓人覺得違和,反而莫名契合。
云簡捂了捂心臟。
糟糕,他覺看到姜五爺這副樣子,他都要彎了。
“怎麼不進去?”
后傳來聲音,云簡這才愣愣回神。
回頭看到是玉溪,更加驚訝:“姜五爺這是把你也一起來了?他是不是撞邪了?”
玉溪這才看到包廂里的姜澈。
看到姜澈這副樣子,玉溪也有點意外。
不過他的反應倒是沒有云簡那麼大,緒也收得快。
“先進去。”玉溪說。
兩人這才走進包廂。
玉溪走過去坐下,朝姜澈看去:“這是怎麼了?什麼刺激了?”
云簡也看向姜澈。
這不看沒什麼,一看云簡整個人更加不好了。
“阿澈,你脖子上那是什麼?你不會是遭誰毒手了吧?你堂堂姜五爺,誰那麼厲害居然能占你的便宜!”
云簡眼睛都瞪大了。
玉溪無語地看他一眼。
平時聰明一個人,這會兒倒是犯傻了。
如果不得這位爺允許,誰能近他的?
姜澈沒有應云簡的話,只是聞言抬起沒端酒杯的那只手了頸側的青痕,角似勾了勾。
更人了幾分。
再次把云簡看呆:“不是,阿澈,你這不會是施……”
姜澈淡眸看過去,打斷了他:“喝酒。”
玉溪輕挑下眉給自己倒了一杯,對云簡說:“喝酒吧,難得姜五爺是請我們喝酒而不是喝茶下棋。”
“對對對,喝酒。天知道接到姜五爺電話說請我喝酒的時候,我有多震驚,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云簡也拿起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麼一會兒,云簡也反應過來了。
心里多有些不淡定。
不止云簡心里不淡定,玉溪也不見得有多淡定。
他們都知道姜澈對施煙有意,卻沒想到他已經對施煙中意到了如此地步,同時對施煙這個人也更加好奇。
好奇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竟能把神壇上的人都拉了下來。
瞧瞧姜五爺剛才那一副慘遭的樣子。
玉溪朝姜澈舉了舉杯:“剛從海城大學過來?”
“嗯。”姜澈舉起酒杯和他了一下。
“看你這樣子,怕不只是想要人了,了心?”
姜澈卻不贊同他的說法,深邃的眸投過去:“從我想要這個人的那一刻起,我就了心。”
“好吧。”玉溪繼續喝酒。
云簡看看姜澈,又看看玉溪:“打什麼啞謎?我怎麼聽不懂?”
玉溪朝他舉了下杯:“喝酒吧,別問那麼多,姜五爺這是心里燥,在喝酒發泄。”
再看一眼姜澈頸間的青痕,云簡了然。
“好吧,喝酒,認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得姜五爺主打電話請喝酒,我得喝夠本了。”
安靜喝了兩杯,云簡問玉溪:“你回來應該有很多事要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有需要我會開口。”
玉溪上那子悲戚就沒有消失過,只是有時候濃些,有時候淡些。今晚難得姜澈主請他們喝酒,又破天荒瞧見姜澈與往日里不大相同的樣子,他上那子悲戚倒是淡了些。
“見過蘇家人了?”
玉溪點頭。
一口把杯中酒喝完。
然后說:“不說我的事了,說說姜五爺。”
姜澈抬眸朝他看去。
眸溫潤無波,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看著溫和又無害。
偏偏被他看這一眼,饒是玉溪,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不過玉溪并沒有就此把話題收住,盡量無視姜澈那莫名給人力的眼神,繼續說:“阿澈,既是上了心,有些事也該提早做準備。京都那些人可沒有一個是善茬。”
“我知道你不將他們看在眼里,但小鬼難纏,他們奈何不得你,卻未必不會打施煙小姐的主意。”
“你如今出門的次數愈發頻繁,又不再似以前那樣做做偽裝,那些人時時盯著海城這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發覺你的傷全好了,也會發覺施煙小姐的存在。”
玉溪也不是個話多的人,若是別人的事,他未必會說這麼多。
姜澈端著酒杯的手一頓,說:“我心里有數。”
“我原也沒打算一直瞞著,他們發覺不過是早晚的事,若是不怕死,只管來試試。”語氣平靜沒有毫緒起伏。
卻聽得一旁的云簡都有些心驚膽戰。
認識多年,阿澈發起狠來是什麼樣他是見過的。
常常于云淡風輕間就給人致命一擊。
“話是這麼說,但阿澈,你到底是已經退下來三年,在一些人眼里,你就是無權無勢的,他們許沒有三年前那麼懼你了。”
云簡說著,不屑道:“畢竟不是人人都有腦子。”
言外之意,會認為姜澈退下來三年就無權無勢無需懼怕的人,都沒什麼腦子。
姜澈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姿態優雅的端著酒杯晃了晃:“既是沒什麼腦子的,也不足為慮。”
他都這麼說了,兩人也沒有再說什麼。
就是玉溪突然想到一事,提醒:“雖說你沒讓我去打探施家那位大小姐什麼,但我剛見了我二嫂,更加確定施煙小姐長得和我二嫂很像,極有可能就是施家那位從未在人前過面的大小姐。”
云簡聞言,心道果然。
之前聽玉溪提醒他施煙姓施的時候,他心里就有了猜測。
“我心里有數。”姜澈又說。
小姑娘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他想要的人,也中意他。
他只要,只在乎的心意,旁人如何,他皆不在意。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
會所包廂隔音好,敲門是聽不到的。
推門進來的是會所的經理,沒敢瞄,推開門往姜澈的方向看了眼就迅速低下頭:“五爺,有人找云醫生。”
不錯,這家高檔會所是姜澈的,不過沒多人知道。
姜澈沒有理會,看了眼云簡。
云簡自己出聲問:“誰找我?”
“曲泊驍。”
聽到這個名字,連姜澈都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