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泊驍有些無語:“是我問你,你怎麼反過來問我?”
然后看著對面霞姿月韻的人,曲泊驍又覺得不太會對什麼人一見鐘。別說一見鐘,這世上都難有能牽緒的人和事。
不過似是變了些,和姜蕊關系很好,和的幾個室友也得不錯,放在十歲以前,這是絕不會發生的事。
沒什麼朋友,比起友,更喜歡獨自一人安靜坐著看書。
不喜熱鬧,圈子里的宴會幾乎沒有參加過,所以圈子里只知道施家有位大小姐,見過的人卻很很。
“算了,就你這什麼都不得心的子,一見鐘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你上。”
施煙淡笑不語。
端方優雅地端起咖啡輕輕喝了一口。
“煙煙,你這些年都在哪里?”
問出這個話的時候,曲泊驍邪魅不羈的雙眸閃過一些其他的緒,像是自責,像是心疼……
“四師父的老家,云省吳縣月牙灣。”
施煙是跟著四蘇語走的,曲泊驍就算不知道他們的去向,關于蘇語的事他也查了不。盡管有施家從中阻撓,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但蘇語的師父大概出云省的一個小縣城,這個他是能查到的。
是哪個小縣城曲泊驍不清楚,卻知道是一個很貧困的小縣城,也就才貧兩三年。
一想到施煙是在那樣的地方生活,曲泊驍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原該是金枝玉葉。
原該眾星捧月的長大。
若是四還活著,他心里還沒有這麼難,可四去世,消息是傳回了施家的。
四去世時,煙煙才十三歲。
那麼小就自己一個人生活。
施煙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說:“其實我在那里過得很好,并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你離家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四在世時,尚有照顧你;四離世后,你又是怎麼生活的?我聽說你還自己種地?”
種地是之前有人議論海城姜家來的小姑娘時提的。
施煙無奈一笑:“我是自己種地,但只是種種院子里的菜地,閑暇時用來打發時間的,并非是要靠種地過活。”
“二哥,我有錢的。我小時候就和四學了藥材炮制,沒離家之前就炮制了不藥材給四幫我拿去賣,賣的錢我沒拿回來,了四的藥膏研發工廠。”
“后來回了四師父的老家,我炮制藥材的技愈發進,又賣了些錢。四的藥膏研發工廠規模不斷擴大,我作為第二大東,每年都會有不分紅。”
說是藥膏研發工廠,其實一開始只是一個小作坊。
但做出來的東西品質好,又有蘇語的名氣在,生意很好。后來又是蘇塵接手,生意更是越來越好。
而賺到的錢,施煙把很大一部分又投進去,就跟滾雪球似的,的份越來越多,分紅也越來越多。
“你也不用擔心四不在后我是一個人生活,有蘇塵哥在的,我并非一個人。”
蘇塵……
小時候的蘇塵曲泊驍倒是見過幾次,但他和蘇塵不,反倒是和蘇語走得近的施煙和蘇塵比較悉。
和蘇塵不,他本不了解蘇塵是個什麼樣的人,只知道蘇塵這些年都在滿世界的跑,從無定。
那天去和云簡打探蘇塵,其實也是想從旁打探蘇塵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當真滿世界跑不管施煙,施煙跟著他一起生活有沒有吃苦。
可惜云簡和蘇塵不悉,沒打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蘇塵的聯系方式?
他想要蘇塵的聯系方式還不容易?
他是沒什麼臉直接去聯系蘇塵并質問他是不是沒有管煙煙,因為就算蘇塵再不管煙煙,也比他們這些煙煙真正的親人做得好。
再則,蘇塵原也沒有照顧煙煙的義務。
“我知道蘇塵這幾年都在到跑,你其實還是一個人生活。”
“這有什麼。”
施煙淺笑說:“我從初中開始就住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校里,偶爾周末才會回去,是不是一個人生活,對我的影響并不大。”
曲泊驍不是不信,畢竟的擺在那里。
以的,或許當真未必會在意是不是一個人生活。
但那時還那麼小,一天兩天不在意,一年兩年不在意,獨自一人生活那麼多年,真的不會有某個瞬間是在意的嗎?真的不會有某個瞬間想家想家人嗎?
肯定會。
因為曲泊驍自己也會。
如果不是當年被急了,沒有人會愿意離家出走。
隔壁聽到他們對話的噴了咖啡的人這才清楚曲泊驍那天為什麼會打探蘇塵。
原來還有這樣的淵源。
隔壁的人是先到這里來的,施煙和曲泊驍進來后由于角度的關系,并沒有看到他們。
“說到底,你還是沒有花家里一分錢。”曲泊驍說。
事實上何止是不花家里一分錢,施煙離家時面對施家那些長輩的指責,說既然了施家大小姐的一切待遇,就要付起相應的責任,當場讓蘇語把屬于的分紅先給,準備直接一次付清十年來在施家所花的費用。
是看到媽媽哭得狠,看到爸爸都紅了眼眶,才忍著沒有這麼做。
當時這樣的舉,可把一大家子都嚇得不輕。
施煙到底是他們寵著長大的小輩,他們以為嚇一嚇,就會妥協,哪里想到一貫淡然什麼都不在意的施煙會那麼果決強勢。
看出離家出走是來真,不人就開始慌了。
但施煙是做事一不做二不休的格,若是他們服就妥協,他們定會還有下一次。
嫌麻煩。
做得絕,打了長輩的臉,在踏出家門時長輩就大怒放話,讓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再回施家,遇到事也別找他們,他們就當施家沒有這個人。
施煙離家,就真的一個電話都沒有再打回去。
九年來從未破例。每年就算有一兩通母親的電話,也是對方打過來,從不會主打過去。
施煙笑笑:“二哥別只說我,你離家后又何曾再花家里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