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的巨龍呼嘯著蜿蜒而過,所過之,只余下滿地狼籍。
禿鷲和彭二兩人此時已經打出了火氣,再加上之前便有矛盾,現在出手也不再保留,招招毒辣。
類似金石的撞聲在空中轟轟作響。
這兩人已經打了快一個時辰,仍然沒能分出勝負。
一旁觀戰的宋蕪眼中的芒越來越亮,顯然是從中獲得了不啟發。
依照宋蕪來看,這彭二的拳法雖是妙,又得了彭娘子的鼓聲增益,但仍然改變不了他和禿鷲之間的等級差距。
禿鷲又是以力量為長的修,現在越戰越勇,這彭二怕是馬上要敗下陣來了。
彭二在接下禿鷲又揮來的一斧后,噔噔噔往后退了幾步才勉強止住。
彭二面凝重,心暗自苦,這禿鷲怎麼跟瘋了一樣!
之前與他手時,分明沒有此時悍勇。
彭二不知道,他因為前次占據上風,所以對禿鷲有了輕視之心,出手不如當初果斷。
而禿鷲汲取教訓,沒有留手,又有了上次的失敗激勵自己,氣勢更盛。
此消彼長之下,原本實力相差無幾的兩人,自然拉開了差距。
禿鷲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因為緒激,上有的熱氣冒出。
他見彭二被他打退,興地長嘯一聲,又持著斧子砍了上去。
上一次的恥辱,需要用彭二的來洗刷。
禿鷲雙目瞪大,雙手舉越戰斧,正再來上一斧。
異變突出。
不管是正要手的禿鷲還是已經做好準備的彭二,連旁邊觀戰的宋蕪和雙生子,同時轉頭向一個方向。
有一極為濃郁的煞氣正在快速向這邊靠近。
禿鷲和彭二對視一眼后,都暫時收手了。
那氣息像是來者不善,兩人自然不想打個兩敗俱傷,為他人做嫁。
來人的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就已經能讓宋蕪幾人看清他的影。
穿著西戈城最常見的黑袍,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相貌。
眾人這才發現剛剛到的煞氣不是這個人上散發的。而是他背在后的那把刀。
不知道是殺多人,才能讓刀上的煞氣這般濃烈。
此人不可敵!
雙生子,禿鷲和彭二夫婦都做出了這樣的斷定。
幾人心里都很張,不知道這黑袍修士過來的目的是干嘛,如果只是為了這塊奇石,那他們愿意拱手相讓。
宋蕪看著那人上背著的刀,眸中閃過一驚詫,這人也在這里?
黑袍修士遠遠也發現了幾人,略看一眼便有了猜測。
他來這西戈荒漠的時間也不短了,就看這幾人分開站位,就知道這幾人不是一伙的。
那這些人聚在這里的原因只有一個,想必就是這里剛剛出了一塊奇石,他們正在爭奪。
若是平時撞見,黑袍修士不介意上一腳,但后的荒漠塵暴就像是懸在頭上的利劍,讓他一刻都不敢停留。
所以他準備無視他們,直接從旁邊掠過時,他看見了那個頭戴冪籬之人。
只一眼,他就認出了那人的份。
宋蕪。
自流會一別后,已過經年。
流會上,他與宋蕪也只不過見了幾面。
但奇怪的是,他都不需要通過那人的氣息,就可以一口斷定,那人就是宋蕪。
在這里相遇,同樣出乎他的意料。
藏在帽檐下的臉越發冷厲,他頓了一下,扔下一句“快走”,便急弛而去。
凌天宗和造化門本就有競爭關系,宋蕪死在這里,對造化門能算上一件好事。
但他仍然鬼使神差地提醒了宋蕪一句,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出格的事。
宋蕪聽與不聽,信與不信,就不在他的考量之中了。
黑袍修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眾人一臉茫然。
快走?
這是在和他們說話?
宋蕪花容變,手一拍儲袋,召出飛毯,然后縱一躍。
下一刻,宋蕪便坐在飛毯上,化作一道流消失于天際。
五怎麼也走了?
黑袍修士那句話是和他說的?
但幾人總覺得有哪里不對,說不上來,只得面面相覷。
“彭二,你打不過我,這塊奇石該是我的。”
禿鷲將戰斧扛在肩上,沖一旁皺著眉的彭二道。
彭二還沒張口,一旁的彭娘子突然道:“禿鷲前輩說得是,這塊奇石是前輩的了。”
彭娘子早就在發現黑袍修士時,就已經停下了擊鼓。
彭二聞言,詫異地向彭娘子。
彭娘子向他使了個眼,又道:“奇石是前輩的了,我們夫婦二人也告辭了。”
說完,彭娘子將前的大鼓收起,便拉著還有些不甘心的彭二走了。
飛走的方向與宋蕪和黑袍修士離開的方向赫然一致。
彭二夫婦走前還與禿鷲說了一聲,雙生子直接就坐在飛行法寶上離開了。
幾人紛紛離開,禿鷲就算再傻,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但是那塊石頭…
禿鷲低頭看向還牢牢陷進地面的銅錘,在它下面就是唾手可得的奇石,他就這樣放棄了嗎?
不管了!
只要幾息的時間,他就能將這塊石頭取出來!
拼一把,拿了就走!
禿鷲心中的貪念終是占了上風,忽略掉心深的不安。
他將往下沉去,踩在的黃沙上。
他大喝一聲,將大銅錘取出來出一個沙坑,可見微弱的金從沙礫中出。
馬上,馬上他就能拿到了。
禿鷲眼中劃過一抹喜意,伏下,用手往沙坑中探去。
當他指尖即將要到那抹金時,地面突然開始猛烈,他下的黃沙也開始往下陷。
禿鷲急忙將手回來,一掌拍在地面之上,在反沖力之下從地面上躍起,然后頭也不轉,撒就跑。
腳掌踩在沙漠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坑。
禿鷲面無,心的懊悔像是海水要將他淹沒。
他猜到了有問題,卻沒猜到居然是荒漠塵暴,遇到便十死一生的荒漠塵暴。
這是西戈荒漠百年難得一遇的異象,沒人知道它是怎麼形的,只知道它象征著死亡。
禿鷲想起傳聞中的那些故事,恨不得爹媽再多給他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