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言西月,但事實上他的計謀卻無可替代,從某種程度上講,或許應該算是謀纔對,可言西月最後還是用他那張能說破天下的告訴我,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我要的是藏有另外三明十四陵的金漆五龍龍椅。
我讓趙治開始着手調查洪孝禮的兩個兒子的況,我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事不過三,前面兩件事他都做不到,可能是他也明白,這一件再做不到,他這個刑堂大爺就不需要當了,或者說,他這個人也不需要留了。
頭疼每天都在加劇,而且越發難以忍,我沒告訴過任何人,自從容亦的事後,我就再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的弱點,可頭越痛我就越暴躁,好像我的越來越無法我控制,我是在殺掉容亦那晚開始頭痛的,最終我還是去問了言西月,有什麼辦法可以控制。
言西月的回答很簡單。
殺人。
只有殺戮的戾氣才能平復我心聚集的怨念,也是我頭痛的源,在我殺掉容亦那刻起我喚醒了一直潛藏的那個真實的我,可言西月卻並沒告訴我,這個我是需要殺戮來滿足的。
我差一點就殺了言西月,他甚至很心甘願的等着我手,我發現這是一個沒有終結的循環,我殺人緩解頭疼,看喚醒的魔會更大,下一次頭疼的時候更厲害,然後我需要殺更多的人。
……
我摔門而出,離開的時候言月西雖然低着頭,但我看見他角的笑意,或許他的確該得意,他是唯一喜歡和期盼看見我這樣的人,事實上,他真的做到了。
我已經不記得到底有多久沒有安睡過,好幾次走到越千玲的房門口,我擡手想要去敲門,只要抱着,哪怕僅僅牽一下的手,我就不用再被這無休止的頭疼折磨下去,可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離開,如果非要我在頭疼和真實之間做選擇,我寧願做現在真實的我,至我不會再爲越千玲和蕭連山的安危擔驚怕。
夜後我在諾大的房子外面毫無目的的遊,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的走着,等我停下來才發現我已經站在房子後面的山頂上,漫山的桃花依舊燦爛,迎面而來是芬芳的花香醉人心扉,可是我已經沒有半點興致去觀賞,或許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我才能覺到安全,我捂着頭重重一拳打在堅實的樹幹上,也許只有軀的痛楚才能緩解那無法抑制的頭疼。
樹上桃花被震落下來,紛紛揚揚的在我四周落下,我大口着氣,連續好幾拳,傾盡全的氣力,直到我覺握的拳頭有鑽心的痛楚,並伴隨着熱盈的東西在漫溢,低頭才發現拳頭早已模糊。
後有細碎的腳步聲,踩在樹葉和落花鋪蓋的泥土上,輕而緩慢,不管後是誰,那一刻我忽然向言西月妥協了,如果真要靠殺人才能緩解這無法平復的頭疼,我絕對不會介意殺掉看見我羸弱一面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轉過,看見一隻手正向我來,我下意識的擡手抓住那人快要到我的手,在黑暗中我聽見很悉的聲音。
“你頭上有落花。”
我低頭纔看見,那人的手指中夾着一片桃紅的花瓣,夜風吹開稀薄的雲層,皎潔的月頓時照亮了山頂,我看清楚對面的那個人。
隨風飄拂的黑髮猶如緞,緻到無可挑剔的五,白皙如玉的,纖細修長的手指,和我第一次見到時的反應一樣,好的子,即便被我冰冷的目直視,站在對面依舊溫綽約,俗清雅。
穆汐雪。
一個我都快要忘記的名字,一個從來沒有人見過的子。
我甚至都已經相信那晚在琴屋發生的事,僅僅是我的錯覺,可如今穆汐雪正笑如花的站在我對面。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我居然低頭去看下,蕭連山說我遇到的是鬼,當時我一笑而過,可後來竟然多有些相信蕭連山的戲言,可現在我分明看見下拉長的影子。
“你是人?”
話出口我才意識到唐突,很奇怪的覺,在面前我沒有毫的戾氣,到現在我還握着的手腕,沒有半點不自然,淺然一笑。
我連忙鬆開的手,看見後的桃林深有亮,想必是從那間絃歌的琴屋傳來,許東正和趙治都告訴過我,這裡不可能有人來,也從來沒有誰在這山頂見過穆汐雪,我很好奇的問。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除了我沒有人見過你?”
“我穆汐雪。”
“這個我知道,我是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山後有條小徑通向後山,我無意中走到這裡,發現這山頂有這間古樸無華的琴屋掩映在桃林之中。”穆汐雪微笑着回答。“我很喜歡這個地方,沒事會上來,發現這裡本沒有人住,但畢竟是別人的地方,所以每次我都很小心,當然就沒人見過我。”
我向來很謹慎,聽穆汐雪的話,到這裡來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可卻沒人發現過,我僅僅來過兩次,都遇到,第一次我或許還能用偶遇來解釋,可這一次我……
可奇怪的事我明明知道的解釋很牽強,但我還是選擇了相信,穆汐雪說夜寒風冷,讓我去琴屋,我沒有半點猶豫的答應,跟在後穿過桃林,我在後面看着的影,有種莫名的悉和信任。
琴屋還和我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只是香案上那香薰爐上又繚繞着香菸,滿屋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頭疼的竟然沒有之前劇烈了。
我的目落在那古琴上,穆汐雪就坐在琴前,好像懂我的心思,沒等我開口,撥了琴絃,蒼古靈的琴聲悠揚婉轉,我靠着香案坐着嫋嫋琴音聲聲耳,心緒漸漸平息,沒有了暴躁不適,就連難以忍的頭疼也慢慢減輕。
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愜意和寧靜的覺,我生怕那琴聲不再傳來,已經記不得到底有多久沒有安睡過,在那裊繞的香薰中我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隔了多久,在開始加劇的頭疼中我醒來,第一個反應是擔心或許又會和上次一樣,那個穆汐雪的子再次不辭而別,慶幸的是,我睜開眼睛的那刻,剛好看見溫婉的坐在我對面。
“我睡了多久?”我一邊說一邊回頭看屋外,漆黑一片。
“一小會,你好像很久沒安睡過了,看你的樣子很累。”
穆汐雪一邊說,一邊給我面前的茶杯倒茶,月下香茗一盞,喝下去心暖了不,我剛想說什麼,穆汐雪緩緩探了過來,快要到我前,低着頭我甚至能聞到的髮香。
“你上好重的味。”穆汐雪慢慢擡起頭,和我只有咫尺的距離,我能覺到鼻息的聲音。
我一愣,不知道是靠我太近,還是這句話一語中的,我有些無所適從的避開的目。
“這個有能聞出來?”我好奇的問。
穆汐雪的頭埋的更低,幾乎已經挨着我口的服,輕輕聞了一下,很肯定的對我點頭,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去端面前的茶杯,穆汐雪的手過來,向上次教我彈琴一樣,覆在我手上。
的手依舊細膩白皙,除了越千玲我沒有被第二個人這樣握過,我見了兩次,卻握了我兩次,奇怪的是,我居然沒有丁點不自然。
只不過這一次的手是扣在我的手腕上,力度和位置拿的相當準確,作也極其嫺,不偏不倚剛好按在我的脈搏上。
我很驚訝的看着,剛想說什麼,就看見穆汐雪淡淡搖頭,示意我安靜,我很詫異的重新打量,穆汐雪竟然在給我把脈,我突然發現我對面前這個子瞭解的太。
除了指尖能撥繞樑三日的琴音,和如今嫺的給我把脈外,我不知道還會給我多驚喜。
“難怪你上會有這麼重的味,你脈象紊,虛實不定。”穆汐雪很認真的看着我說。“你一直在額頭,想必疼痛難忍,那是因爲頭爲諸之會,清之府,你心有魔邪,六外侵,你寒氣積於督脈,正之氣虛而不充盈,故寒氣乘虛而侵,遇寒即發,所以越到晚上,你的頭疾越嚴重。”
我看着半天沒說出話,事實上穆汐雪的琴音斷了之後,本來有些淡緩的頭疼又開始加重,我有些不安的回手,聲音有些焦灼。
“爲什麼你會說我上有很重的味?”
“腥之氣污穢不堪,你本事正之,集爲氣,腥多殺戮邪魅所侵,固寒氣盈生聚而不散。”穆汐雪端起茶杯很平靜的回答。“魔邪必侵諸之會,你殺的人越多,的魔邪也就越強,因此你上的味也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