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對說什麼，我甚至都不知道穆汐雪到底是誰，只是被這樣抱着我很平靜，當我的手放在肩頭的時候，我覺把我抱的更。
“我只能幫你剋制這一次，如果你以後再沾腥，我幫你制的心魔會復以倍加，到時候我就再也無能爲力了，你要承的痛苦比現在多上百倍。”
我在肩頭慘然一笑，想到越千玲和蕭連山他們。
“我邊的人都不喜歡我現在這個樣子，但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他們，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就算可以或許我也不會回頭，如果我註定要魔，那我也希是爲了他們。”
抱着我的穆汐雪沒有說話，我只覺肩頭的那冰涼越來越多，我忽然笑了笑很歉意的說。
“還沒謝謝你幫我剋制魔邪，如果今晚不是遇到你，我都不知道以後如何忍下去，你剛纔說的那三針我懂，不過可能會讓你失，或許你都不該救我，早晚我都會變之前那樣。”
“我又怎麼會對你失……”
後是穆汐雪哀怨的聲音，我有些聽不懂，很詫異的笑了笑。
“如果你是我朋友，難道你希看見我這樣？”
“大義、忠德這些我都不要，如果是我在意的人，他要殺伐萬千名垂千古，我就當他手裡的刀刃，即便萬世唾棄我也會對他不離不棄，如若他是販夫走卒一無是，我也會爲他浣蒸食相伴邊無怨無悔。”
我一怔，另一隻低垂的手抖一下，我分不清穆汐雪口中的他是指的誰，但從口中說出來的話，每個字我都相信，我對之事懂的並不多，自始至終在我心裡只有越千玲一個人，可和穆汐雪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我想起自己的宿命，越千玲就是羋子棲，一個能爲我滅了自己家國的人，我不懷疑對我的，我相信是我的，我甚至有些羨慕穆汐雪口中的他，至到最後在我口刺匕首的人不會是我的人。
我有些無助的心痛，不知道是爲了穆汐雪還是因爲我那可笑的宿命。
門被推開，夜風從外面襲來，我的有些冷。
但此刻我在越千玲的目中，看到的是更冷的心寒。
蕭連山和越千玲就站在門口。
我赤的和穆汐雪相擁在一起，我本能的想要直起，可虛弱的本用不了力，我就在他們的注視下一不的靠在穆汐雪的肩頭。
漫長的對視，沒有人說話，直到穆汐雪把我扶起來，我無力的靠在牆角，越千玲眼角有晶瑩的亮，我知道此刻的心，或許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在這山頂和一個子赤相擁，我在眼中看到了傷心絕的失和陌生。
“你……你現在怎麼變這樣？！”蕭連山衝過來，我再也看不到他眼中的信任。“千玲擔心你會出事，茶飯不思，天天等在屋子外面想看看你，你倒好不讓任何人進去，千玲說上次看你很憔悴，每晚也睡不着，我實在看不下去，就帶來找你，想不到你……”
蕭連山說到這裡很憤恨的看着穆汐雪，轉頭大聲對我說。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都變什麼樣了，秦雁回，你還是我認識的秦雁回嗎？”
穆汐雪看我默不作聲，很平靜的說。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這個樣子，都是……”
“夠了，我的事從來不需要給任何人解釋。”
我打斷穆汐雪的話，面無表的擡着頭，看着蕭連山和越千玲這個樣子，我心如刀絞，可現在我必須堅持下去，他們能不能懂我並不在乎，我只想他們好好的活着。
穆汐雪的手臂上還有我之前留下的牙印，穆汐雪居然把自己的手給我，應該是知道，我當時難以忍的痛楚必須要發泄出來，可我又不能。
一直順着的手臂往下流，我幾乎用盡了全力咬在手臂上，傷口深可見骨，我都不清楚現在是怎樣在強忍着疼痛，我當着越千玲和蕭連山的面，握起穆汐雪的手，把我下的服撕開，小心翼翼的綁在傷口上，甚至都沒去看越千玲他們一眼。
“你們先回去，我還想在這裡再坐一會。”我頭也沒擡的說。
“我知道你心魔再起，你是秦雁回，現在那個人不是你，讓我幫你，再這樣下去你就回不來了。”越千玲忍着沒哭，聲音充滿了哀求。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就是秦雁回，從來沒有改變過，只不過現在的我纔是真正的我。”我冷冷的回答，認真包紮好穆汐雪的傷口。
越千玲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無言以對的看着我，我避開的目，擡頭看着蕭連山。
“帶千玲回去，還有……以後沒我吩咐，不要到這裡來。”
“你……你現在怎麼……”蕭連山氣的直跺腳，我看的出他甚至想打我，他的拳頭都已經握，或許在他心裡，能打醒我的話，他一定不會猶豫。
穆汐雪一直沒有說話，忽然婉然一笑指着屋外的桃花說。
“這片林子也有些日子了，年年春暖花開漫山都是桃花，就算你折斷枝椏埋在任何地方，十幾年後長出來的依舊是桃樹，盛開的還是桃花，有些東西不管怎麼變，結果是不會變的。”
穆汐雪說的很委婉，不知道蕭連山有沒有聽懂，反正我懂了，看越千玲憤恨看穆汐雪的眼我想也應該懂了。
或許現在的我纔是真正的我，之前我就是這樣，即便過了千年，褪去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依舊還是之前的我。
“原來就是你這個人在妖言衆，我就說我哥怎麼突然變這個樣子。”
蕭連山居然也聽懂了，到現在他把不能對我發的火全集中在穆汐雪的上，蕭連山在房裡看了一圈，目落在那古琴上，衝過去拾起重重砸在地上，古琴摔兩截。
穆汐雪被我咬那樣我沒見痛過，可當古琴斷裂的瞬間，我明顯覺到整個人都在心痛，蕭連山還不解氣，用腳拼命踩踏着古琴直到支離破碎。
我看的出那古琴對穆汐雪有多重要，衝過去完全沒有之前的溫婉和雅靜，蹲在地上像撿取珍寶般小心翼翼把每一塊殘破的琴片拾起來，聽不到他毫的聲音，我只看見在臉頰上有條清晰的淚痕。
我吃力的扶着牆角站起來，我不想越千玲和蕭連山看出我的虛弱，咬着牙走到蕭連山面前。
“道歉。”我冷冷的說。
“就是讓你鬼迷心竅的，我給道歉。”蕭連山不解恨的又是重重一腳向地上的古琴踩去，穆汐雪痛心的出手護擋，蕭連山的腳踩在手上，等他擡起腳的時候，木屑深深扎穆汐雪的掌心。
啪！
我重重一掌打在蕭連山臉上，蕭連山目瞪口呆的盯着我，或許他永遠也沒想到我會因爲一個人打他，蕭連山捂着臉向後退，角一直在蠕，我突然想起秦一手切斷我手指的時候，我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越千玲忽然搖頭慘笑，拉起蕭連山冷冷的對我說。
“他已經不是秦雁回了，我們走吧。”
我面無表的看着他們，那一刻我心如刀絞，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緒，生怕忍不住讓越千玲和蕭連山看出來，轉過頭去把穆汐雪從地上扶起來，我背對着他們，只有穆汐雪能看見，我咬破了自己的脣，或許只有這種痛才能讓我堅持下去。
越千玲拉着蕭連山離開後，穆汐雪幫我拭着角的，本想開口對我說什麼，我對輕輕搖搖頭。
“你先走吧，我還想一個人呆會，就是可惜了這古琴，我怕是不能賠給你了。”
穆汐雪忽然淡淡一笑，寬的對我說。
“終究是外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或許我和這古琴緣盡了，就是以後不能給你彈琴了。”
穆汐雪說完把地上的古琴殘片收好轉離去，我落寞的坐在這琴屋裡良久沒說話，突然纔想起來，我又忘了問穆汐雪彈的曲子什麼
我站起，慢慢走到房門口，我注視着那片桃林很久，轉的時候我向一顆桃樹瞟去。
一直躲在那棵樹後的黑影已經不見了，從我上山這個黑影就跟着我，只不過我裝着沒有發現，琴屋發生的一切都被這黑影看的一清二楚，我必須這樣絕決的去對蕭連山和越千玲。
現在最危險的不是別人，而是我！
離我越近他們越危險，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證他們的周全。
如果我一定要魔，我寧願是爲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