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澧聽不大懂, 他這個文化水平，讓他理解一些言又止層次深一點兒的東西實在難為他。
但是他聽見趙羲姮說他要是死了，活著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句話他懂。
做夢真好, 平常不敢想的容, 在夢里輕而易舉就能出現。
趙羲姮碎碎念了一堆, 衛澧只負責點頭應和。
他也不敢, 趙羲姮說的這些話，太好了, 他萬一一就打破了呢？
兩個人手指握在一起, 掌心的溫度彼此知, 彼此傳遞，分明是朦朧漆黑的冬夜, 卻冒著紅溫暖的泡泡。
像是軀里浸滿了溫泉水, 又又燙, 一攥都會順著淚腺變眼淚。
有種說不上來的覺, 心的, 脹疼的，卻很滿足，恨不得就此停留在這一刻。
帶著一纏綿勁兒，卻無關。
不知道什麼時候, 說話聲漸漸弱下來，兩個人都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 衛澧比趙羲姮先睜開眼睛。
懷里的人綿綿香馥馥, 將他纏的死死的, 兩個人在一起, 像一對尾的蛇。
……
這是做夢這是做夢, 衛澧默念兩聲, 又倒回去，拼了命讓自己醒來，但是這個夢也太長太清晰了，清晰的像現實，但他又深刻覺得現實不會這麼好。
“篤篤篤。”書房外間的門被敲響，接著傳來一陣孩子扯著嗓子的大哭，嬤嬤在外頭問道，“主公，夫人，小娘子清晨一醒見不到您兩人就哭得止不住。”
趙羲姮被吵起來，攀附著衛澧的脖子，朦朦朧朧爬起來，“把梔梔抱進來吧。”
以前小家伙一起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父母，今早見不到和衛澧，可能不習慣。
梔梔很好滿足，被放進趙羲姮懷里后，就噎噎停止了哭泣，依偎在懷里，撒似的吸著手指頭，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趙羲姮渾上下都在疼，抱了一會兒就覺得是極限，于是又讓嬤嬤把梔梔帶出去。
衛澧全程都是怔住的。
小孩子尖銳的啼哭聲一下一下刺激著他的大腦，這好像不是在夢里，真的……
那昨晚趙羲姮跟他說話，也是真的？
他一把將趙羲姮的袖子擼起來，只見胳膊上還帶著從山坡跌下去的青紫。
！！！
真的，不是做夢！
趙羲姮昨晚掏心掏肺的那一番話，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果然衛澧這個小妖有特殊的勾引人技巧。以至于一大清早，難得靦腆，不太好直視衛澧。
嘿呀，一個小娘子，說這種話，就是很害臊嘛！
但衛澧表怔怔的，作古古怪怪的，趙羲姮還是下意識抬手，探在他額頭上。
不熱。
“你怎麼了？”
“你昨晚說的話，再說一遍行不？”他激的快在床上跳起來了，狹長的眼睛瞪圓，滿眼滿臉都是不一樣的神采。
趙羲姮瞅一眼大明的天，昨晚借著黑夜才說出來的話，你讓現在哪有臉再說第二遍。
了手指頭，虎著臉，兇他，“好話不說第二遍！”
衛澧臉上的彩黯淡下去。
煩死了！
他又弄出這種可憐兮兮的表！趙羲姮捂著一陣陣疼的口。
這簡直讓沒法拒絕，小妖。
看在他太可憐的份兒上，那就勉強再說一遍吧。
“咳，我說……”趙羲姮醞釀了一會兒，到底說不出太煽的話，“我說那個……”
攪了攪手指，干脆捧上他的臉，在他上吧嗒親了一口，“就這樣，你懂了吧！”
衛澧臉頰被得嘟起來，眼睛更圓了，眨眨眼睛，好像是懂了，然后渾都在放一樣。
趙羲姮覺得他是懂了，于是松開他的臉，往后退了一點點。
懂了就好。
衛澧一把握住的手，懇求，“我好像還是不太懂，你再試一遍好不好？”
趙羲姮惱怒地噘，“你是不是就想占我便宜？”
衛澧手忙腳地解釋，“不是，不，我只是……”他只是太不敢相信了而已。
昨天那一場都是真實發生的，趙羲姮知道了他的過去，不但沒有嫌棄他，反而主和他睡覺，親他，然后和他說話，規劃未來，好像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他真的不敢相信。
可憐死了。
趙羲姮在心里嘀咕，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兒上，捧著他的臉，吧嗒又親了一口，用了很大的力氣，聲音極為響亮，“懂了沒有？”
衛澧眼睛掃了一下，又飛快低下，臉和耳朵都沾惹了紅暈，不自覺揚起甜的傻笑，然后點頭，結道，“懂……懂了……”
趙羲姮莫名被帶的，也紅了臉，心跳跟著加快，偏過頭不看他，手背著臉頰降溫，“你現在裝什麼靦腆？”
衛澧勾勾的小拇指，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啊！！”趙羲姮氣惱尖一聲，生氣死了，“你非要我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嗎？”
這種話，是該滴滴的小娘子說的嗎？
還沒抱怨完，上一抹溫熱的。
衛澧湊過來，極為純的，蜻蜓點水的在上親了親，然后飛快后退，他的臉更紅了。
他想說，“勉為其難給你喜歡一下。”但是沒敢說出口，此此景，趙羲姮能接他，他已經很激，如果再說出這種話，會生氣吧，萬一不要他怎麼辦？
……
趙羲姮覺得更討厭了，他現在弄出這麼純的一副表，搞得剛才像什麼老流氓一樣！煩死了煩死了！
也不知道以前是誰更批！
梔梔都那麼大一只了，他現在開始裝什麼純？
趙羲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去啃他的下，然后撕他的服，“給我看你紋！”
都說喜歡他了，說不介意他的過去了，那心結該解開了吧，給看看！
衛澧像個貞潔烈婦一樣，死死揪著領子。
雖然趙羲姮已經知道了他的過去，但他還是有些過不了心里那關，他依舊不敢將那樣象征著罪惡過去的丑陋東西展現在面前。
趙羲姮雖然力氣大，但衛澧誓死抗爭，也沒什麼辦法。
的不行只能來的。
順著衛澧的下，一點點吻上他的結，然后輕輕一咬。
衛澧渾一，像是點了痲一樣，呼吸急促，發，眼角微紅泛起淚。
“我都說不在意了，你不要怕。我想看看你完整的過去，無論什麼樣子，我都接，而且現在不給看，早晚是要給看的。”趙羲姮輕輕咬他的耳垂，在他耳邊呵氣。
他果然不了，被說了，攥著領的手逐漸松開。
趙羲姮就知道這是有用的，以前在床上，衛澧總是在耳邊吹氣，學以致用回來了。
衛澧想象自己是條死魚，死咸魚，隨便怎麼擺弄，把恥心和尊嚴都撕掉，將遮掩過去的最后一塊遮布扯下，赤條條展在面前。
像趙羲姮說的，既然已經知道一切了，早晚都是要看的，不嫌棄就已經很好了，隨便怎麼擺弄他都不應該反抗。
衛澧閉著眼睛，把自己放空。
趙羲姮壞心眼兒偏偏要他有所，一點一點順著他結，移到脖子上出的一小塊兒紋，輕輕親了一口，“這里，是什麼圖騰？”
“你別問了。”衛澧揪著床單，恥的幾乎嗚咽出來。
“那這里呢？”著他瘦小腹上的一塊兒。
衛澧又又哭，顯然是刺激而且恥。
趙羲姮咽了咽口水，好……好……
有點把持不住……
但是衛澧這麼可憐，這樣好禽啊。
趙羲姮在心疼和把持不住之間來回拉鋸，最后還是決定當個人。
趙羲姮抱抱他，跟他說，“我都看完了，不丑的，很漂亮。”
沒說假話，青的墨跡刺在蒼白實的皮上，對比鮮明，沖擊強烈，匯雜的圖騰是自然和原始最狂野的呼喚，印刻在衛澧上，并不突兀，那麼相得益彰。
衛澧睜開眼睛，問，“真的嗎？”
他眼角還帶著紅，可憐極了，沒什麼是把一個強大的人弄哭更為刺激的了。
“真的！我從來不撒謊！”趙羲姮說。
“那我勉強信你。”衛澧結上下攢，將抱，下墊在的肩上，眷地蹭了蹭。
他拉著的手，放在脖頸側，剛剛親過的地方，“你問這里，這里是青鳥……”
然后他帶著的手，一寸一寸往下，告訴，“這里，是白狼，旁邊連在一起的，是白鹿……”
今時今刻，他終于剝開外殼，把恥的一切在面前披。
臉皮火辣辣的疼，心如刀絞，卻莫名有種如釋重負的快，從今以后，他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最怕趙羲姮知道的事，已經知道，并且接了。
趙羲姮想了想，歪頭在他耳邊說，“我覺得梔梔像你，會很漂亮的。”
是那種中帶剛的，鋒芒畢的，和冬天屋檐垂下的冰凌一樣。
“嗯。”他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