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溫將邊的手機拿起來，著屏幕發愣。
弟弟極有主給他打電話的時候。
每次對他說的話也總不會太好聽。
猶豫地看向簡清，發現簡清也正看著自己。
“阿清……我、我去接個電話。”程溫想把懷里昏昏睡的寶寶遞給他。
簡清沒接，將他連帶著孩子一起摟住，“我好不容易有空在家陪你，一秒鐘都不想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你們兄弟之間應該沒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吧，就在這兒唄，我不出聲。”
程溫低頭，像是在遲疑什麼，“可……可是……”
簡清笑道，“難不你真的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程溫趕搖頭，“沒有的……我沒有。”
“那就接吧。”簡清道。
程溫不想讓簡清聽到那些讓人難堪的話，不過在對方的堅持下，還是在電話鈴聲停止之前接起了。
“冉冉……”
青年虛弱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哥，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家呢……跟、跟阿清在一起。”程溫小聲回他。
程冉頓了頓，“這樣啊。”
程溫應了一聲，聽對方緒還算平靜，沒有開口罵人的意思，微松了口氣。
想起之前程冉故意摔跤陷害他的事，心里難免有些生氣，可他又不會指責別人，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沉默半晌，終是忍不住道，“冉冉，你最近覺得怎麼樣……有好一些嗎？”
“最近老是發燒，流鼻，覺得整個人很疲憊。”程冉道，“我一個人待在病房很無聊，你來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兄弟倆向來沒有什麼好聊的，程溫掏心掏肺地對弟弟，可程冉從來沒有當一回事過。
小傻子就算再笨也知道回避傷害了。
他著手機，努力找了還算個委婉的理由，“我……我下午有事，可能沒時間來。”
“哥，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是一時糊涂了，才想出那樣的辦法。”程冉的聲音沙啞無比。
“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親兄弟，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想跟我斷絕關系吧？……”
“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我只有你了，如果連你都要拋棄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程溫急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來看看我好不好？”程冉哀求道。“我只是想著，能和你聊聊以前媽媽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那些日子真的很快樂。”
“不像現在，是人非，什麼都變了。”
提到母親，程溫本就不冷的心臟越發變得起來。
終是抵不過對方的懇求。
“……好。”
“我、我一會兒就來看你，就是坐公車可能有點久，會晚點到。”
掛掉電話之后，程溫看向簡清，“阿清……我……”
通話容簡清都聽到了，他知道程溫要說什麼，“我跟你一起去。”
“開車送你，方便一些。”
即便程冉做了錯事，可他仍是程溫的弟弟，小傻子想去看弟弟，簡清沒有阻止的理由。
但不放心讓他自己去，總覺得得跟著才好。
把寶寶給王姨之后，兩人就出發去了醫院。
路上買了些水果和補品，對病人的總是有益無害。
病房里只有程冉一個人，李秉安去護士站理傷口了。
見到簡清的時候，程冉臉上的笑險些繃不住，“哥，你們來了。”
李秉安給簡清打電話，得到的結果分明是他太忙，沒時間來看他，這會兒程溫來，他怎麼就有時間跟著來了。
“嗯。”程溫拘謹地點了點頭。
簡清將買來的東西放到床頭柜上，態度淡然：“是你喜歡的水果，記得吃。”
程冉笑著點頭，“清，我想跟我哥單獨聊聊，行嗎？”
簡清下意識皺眉，正要說話，程冉又道。
“不會很久的……就聊些家常而已。”
他一副臉蒼白的模樣，跟前些日子比清瘦了不，看起來也不能對程溫做什麼不好的事。
簡清思慮片刻，回去看小傻子，見他言又止的模樣，了然地過去了他的頭，“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兒喊我。”
像是連句話都不愿意再跟程冉多說。
程溫乖巧地點了點頭。
很快，房間就剩下了兄弟倆。
程溫局促地往前走了幾步。
程冉笑道，“哥，過來坐啊。”
程溫點頭，在床邊的看護椅上緩緩坐下來。
“簡清對你很好吧？”程冉忽然問出這麼一句。
程溫愣了愣，猶豫地回道，“嗯……”
他知道給出這樣的回答可能會讓對方難過，但說謊向來不是小傻子的強項。
阿清現在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很溫，很，會主替他幫寶寶洗澡，換尿布，沖，擔心他抱兒久了會累，時不時就會過來幫忙，家里的事也都安排得面面俱到，不需要他心。
程冉笑起來，眼里浮現痛，“他以前也對我好過的。”
“他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是這樣，會讓對方以為自己是他的全部，可實際并不是這樣的。”
“就像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上說喜歡我，卻可以跟你一起夜夜笙歌。”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過我呢？”程冉將目轉向床邊的男人，問出這麼一句話。
過往的回憶對于程溫來說是很痛的，他不是很愿意跟程冉一起去回憶，也的確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
程溫低著頭，“不、不知道。”
程冉面不變，仍然在笑，“到底有沒有，其實都不重要。”
“反正他現在的人是你，對不對？”
談話的容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程溫有些無措地看向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冉冉……”
“如果我能變你就好了。”程冉眼里帶著希冀的，莫名令程溫覺得恐懼。
很快程冉就恢復了正常，拿起擺放在床頭柜上的玻璃杯遞給程溫，“口了吧，喝點水吧。”
程溫其實不，不過不怎麼會拒絕別人，小聲說了句謝謝之后，接過來喝了兩口。
沒有注意到，程冉的表很古怪。
把杯子放回床頭柜上的時候，忽然覺得一困意涌上來。
走廊上，簡清靠墻而立，靜靜盯著面前那扇病房的門，聽到腳步聲，扭頭往左看去。
李秉安已經理好傷口，一塊紗布突兀地在額角，顯得有些稽。
他朝簡清點頭，了聲簡總。
“嗯。”簡清道，“先別進去，他們兄弟倆有話說。”
他對這個明星小助理沒什麼話好說，兩人安靜無言地站了一會兒，李秉安主開了口，“簡總，你跟程老師……真的沒可能了嗎？”
簡清皺了皺眉，“沒可能了。”
“……”李秉安不說話了，稱得上英俊的臉上浮現幾分失魂落魄。
簡清覺得稀奇，“你喜歡他？”
李秉安低下頭，許是清楚這樣的話說出來有多可笑，半晌才低低‘嗯’了一聲。
簡清笑了，“喜歡就努力，一定會有結果的。”
“……真的嗎？”李秉安角微揚，雙眼因為這些天不眠不休地陪伴程冉而布滿，顯得很疲憊，不過能看到。
“真的。”簡清道。
“他是明星，你是助理，作為他的后盾守護他，倒也還算般配。”
“時間久了，總會有的，慢慢來，別著急。”
“嗯……我知道了。”李秉安憨憨笑道。“謝謝簡總。”
“客氣。”
在外面等了大約有20 分鐘，簡清忍不住走到門口聽了聽，里面安靜得很，一點靜都沒有。
他敲了敲門，沒人回應。
連續敲了兩次，都沒有任何聲音。
簡清眼皮毫無預兆地跳起來，心里一，擰把手闖了進去，目頓時跟坐在床邊的男人對上。
將程溫上下打量了一遍，見他毫發無損，松了口氣，“小溫，你怎麼不回話，我還以為怎麼了呢。”
男人靜靜注視著他，“……冉冉睡著了，我怕打擾他。”
簡清這才有空去注意床上的人。
青年安安靜靜地平躺著，被子蓋到口，這麼大的靜也沒能將他弄醒，看來的確是睡了。
簡清心里莫名生出一古怪，“怎麼突然就睡了？”
“冉冉說他累了……可、可能是因為太虛弱了吧。”程溫眨了眨眼。
白病本就是磨人的病，力不支昏睡過去也算正常。
簡清頓了頓，過去了程溫的臉，“既然他睡了，我們就別打擾他了，回家吧。”
“你要想看你弟弟，我下次再陪你來。”
程溫點頭，“嗯……好。”
剛過四點，外面的天就開始暗下來，簡清牽著他的手往外走，“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程溫笑道，“阿清吃的話，我也吃。”
簡清了他的臉，“那我們就去永昌巷吃小餛燉。”
“然后吃完去看場電影，怎麼樣？”
“好……”程溫道。
簡清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自從有了寶寶之后，小傻子都不怎麼愿意跟他出去了，老想著在家哄孩子，沒想到今天答應得那麼爽快。
作者有話說
刺激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