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真是奇了怪了
葉靈汐下了馬車之後本來準備進穹冥山莊的，不經意轉頭，卻發現赫連冥燁那輛非常有標誌的黑馬車也在門口停著，不由步子一頓朝那邊兒多看了一眼，就見站在車邊的車伕正衝著這邊兒比著什麼手勢。
金赫注意到那人，忙招呼葉靈汐道：“葉大夫，主子這會兒已經在車裡了，他有話要和你說，我帶你過去。”
葉靈汐頷首，打著傘跟著金赫一起走到馬車前。
那車伕立刻出搬了車凳來，又在車門前鋪上了乾淨的麻布好讓葉靈汐蹭乾淨鞋子上沾著的雨水和泥土。
“真不愧是帝師大人專用的車駕，還真是講究。”
葉靈汐仔細淨了鞋，這才合上雨傘拉開車門進了馬車裡。
外麵雨驟風急寒意沁人，馬車裡卻像是放著碳爐，剛進來就有一暖意撲麵而來。
驟然冷熱替，讓葉靈汐不由打了個哆嗦，忙反手把車門關上，這纔在馬車裡坐了下來。
“你是一直在車裡等著我啊？”葉靈汐了被風吹的有點兒發涼的手問。
赫連冥燁應了一聲，拎起茶壺給倒了一杯熱茶，“喝點兒暖暖子，其他人都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了，我們現在就直接出城。”
覺馬車這會兒已經向前駛去了，葉靈汐立刻轉頭朝車窗外看去，“我的行李！”
“金赫會帶著那馬車跟在後麵，不用擔心。”赫連冥燁手裡也捧著一杯熱茶，有一口冇一口的喝著。
看葉靈汐似乎已經適應了車廂裡的溫度緩過了勁兒來，這才道：“這次臨時你出來，著實倉促了些，還是去疫區那種危險的地方……你若是不想冒險，等出了瓊都之後……”
“都已經我出來了，這會兒再說這話不就冇意思了嗎？”葉靈汐斜瞥了他一眼，“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
“其一，你既然第一時間就想著帶我去疫區，說明你信任我的醫，我得謝你這份賞識。再者，今兒如果我冇有跟著你一起出城，說不定這會兒我都已經被請進皇宮裡去了吧？”
“畢竟公主殿下都已經尋死覓活了，皇上若是再不宣我進宮去問個明白，那反倒是奇了怪了。”
赫連冥燁聞言輕笑了一聲，看向的眼神也明顯深了幾分，“你的訊息還真是靈通，是誰告訴你皇上要召你進宮？”
“我雖說冇有帝師大人你那麼有權有勢，眼線遍佈全瓊都，不過我也有我自己的訊息渠道。”
陸逸遠好心給遞了信兒，也不好轉頭就把人給賣了，所以隻含糊地帶了過去，“雖說我也不怕進宮去跟公主殿下當麵羅對鑼鼓對鼓的把事兒說清楚，不過多一事不如一事，能藉著去疫區這個由頭把進宮這茬兒事避開也好。”
葉靈汐喝了口茶，這才接著道：“話再說回來，這次去疫區我要是真幫上忙了，也算是有功在，再被去皇宮，我也有底氣了不是。”
赫連冥燁淺挑起眉梢，“聽你話裡這意思，是決定跟我一起去疫區了？”
“當然要去啊，那麼多的百姓都染了病，我總不能見死不救。”葉靈汐說起疫這事兒，臉...兒，臉就微沉了下來，握著茶杯的手了，淺聲又補了一句，“而且季臨淵不是也在那邊兒嗎？”
“我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
赫連冥燁抬眸深凝了他一眼，“你對季世子倒是用……”
“快打住啊！”葉靈汐一眼斜過來打斷他的話，“什麼用，我是欠他的債！”
葉靈汐磨了磨牙，把杯子裡的茶一飲而儘，“去看看他是什麼況吧，他要是平安無事那自然是最好。他要是真染上了疫癥，我救他一條命，也算是把我欠他的都還清了，正好兩不相欠。”
是一點兒也不想和赫連冥燁說起和季臨淵相關的事兒，直接就把這個話題給帶了過去，問起了正事兒，“之前金赫去我那兒，隻是說了一下大概的況。”
“疫區送過來的文書上有仔細說明況嗎？染了這病之後都有什麼反應，死亡率又又有多高？”
“你看看這個。”赫連冥燁把幾份整理好的文書給遞了過去，“這是那邊兒上報災的文書，疫區現在大概有多人，染病的有多，致死的有多，都有相關記錄。”
“另外幾分是疫區的大夫們整理出來的一些醫案病例，我已經著人謄寫了幾分給隨行的幾位太醫們送過去了，讓他們參考著商量治療辦法。”
“這一份是特地給你留著的，好讓你先看看心裡有個底。”
葉靈汐把那些文書接到手裡之後就仔細地翻看了起來，聽到赫連冥燁說這些話，也隻是應了一聲，目一直冇有從文書上立刻過，神特彆的專注。
前麵彙報災的文書隻是大概看了一遍，著重翻看著後麵的醫案病例。
待把所有病例都看了一遍之後，微微皺起眉，看向赫連冥燁問：“有紙筆嗎？”
赫連冥燁扣了車壁上嵌著的暗格，從裡麵兒取出了宣紙和炭筆來。
看葉靈汐似乎是要寫什麼東西，他主幫把麵前小桌上的東西都騰開，把那宣紙鋪到了小桌上。
葉靈汐也冇和他多客氣，接過那炭筆就又把那寫病例重新看了一遍，不時地在那宣紙上記著些什麼。
赫連冥燁倚著車壁看著，見用炭筆還能把字寫的清逸端正，微微勾了勾。
葉靈汐把那些醫案病例整整翻了三遍纔將那些文書整理好一起放到了一邊兒去。
看了看桌上整理出來的一些要點，越看臉就越沉地難看，頓了片刻之後喃喃說了句，“真是奇了怪了……”
“有什麼不妥？”赫連冥燁看葉靈汐這樣的反應，下意識地坐直了子，“是這疫癥過於棘手嗎？”
“確實棘手。”葉靈汐用炭筆點了點在宣紙上寫的字，“患者共同的癥狀，高燒不退，頭疼，雙眼赤紅，意識模糊，有膿腫，咳嗽不止。”
“死亡率奇高，染上病之後，冇有一個人能活過七日。”
“你也想不出救治的辦法？”
葉靈汐聽到赫連冥燁這話，這纔將目轉到他的上，“這不是我想不想得出辦法的問題，這種疫癥……似乎是我遇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