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還有冇有點兒數了
“之前你問過我關於這個手鐲的事。”
葉靈汐抬起手給赫連冥燁看手上戴著的那被稱為“聆音”的手鐲。
“當時你有說起過天醫……不對，是神醫宗的那個掌門柳濟仁，這你還記得吧？”
赫連冥燁頷首，“你當時說過那神醫宗原本是天醫宗，而你的醫就是承襲自天醫宗。”
“對。”葉靈汐放下手，袖垂落下來，把那手鐲也遮住了，“我是天醫宗的弟子，所以我對天醫宗的事兒還是瞭解的。”
“當時你不是說，柳濟仁他曾經深疫區和病人同吃同住，然後研製出了剋製疫癥的藥，救了許多人嗎？”
葉靈汐說起這個，語氣中便明顯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顯然是對那柳濟仁很是不屑。
“我當時就和你說了，那疫癥的解藥並不是柳濟仁研製出來的，他也冇有去疫區，那藥方不過是他來的罷了。”
赫連冥燁聽說到這兒，猜到了什麼。
他瞄了一眼小桌上攤放著的那張寫滿了字的宣紙，目複又落回葉靈汐的上，挑眉問：“你突然提起這個，難道是因為當年的那場疫癥，和如今西桐城的這場疫癥癥狀相似。”
“不愧是帝師大人，一點就。”葉靈汐衝他比了個拇指，“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現在還冇有見到病人，冇有到脈，我也不好下定論。”葉靈汐又手朝麵前那紙上點了點，“不過單從病人表現出的這些癥狀來看，確實和當年那場疫癥的癥狀很是相似。”
“而且這疫癥明顯比天醫宗以前遇到的那次更兇險。”葉靈汐皺起了眉，臉上就染上了沉凝的神，“那次病人還能熬上一個月左右，致死率也冇有這麼高。”
“當年的那場疫癥，我……咳，天醫宗當時的掌門耗費了足足半個月才研製出了能徹底治癒這疫癥的方子。”
“可這次，如果那些病例記載都屬實，病人患病之後冇有能活過七日的。就算我有以前天醫宗針對當時那種疫癥研製出的藥方，再據西桐城的況做調整也是需要耗費不時日的。”
葉靈汐抿了，轉頭看向他問：“從瓊都到西桐城，大概需要幾日？”
“這次去的人不，要帶著救災的隊伍還有資，就算日夜兼程，怕是也要三天左右。”
赫連冥燁停住聲，聽著外麵暴雨拍打在馬車上的聲音，眉心微蹙，“再加上天氣惡劣，西桐城在山區，連月暴雨導致山塌，路上怕是也有不的阻礙……”
“現在城裡都已經有四分之三的人都染上疫癥了，多耽擱一天，就得搭進去數百條人命。”
“不能這麼耗著，你派個人給我引路，我快馬加鞭趕過去。”葉靈汐道，“我帶的行李本來就不多，輕裝簡行過去，至能把趕路要用的時間短一半吧。”
赫連冥燁看著半晌冇有應聲，有異樣的芒飛快在他眼底劃過。
他總覺得，每次看到葉靈汐，似乎都能發現完全不同的一麵。/>
在連嶽山脈那山裡遇到的時候，隻覺得醫好，貪財了些，卻聰明機敏，又自有那麼一子醫者清高自傲的氣質。
在臨嶽城再遇到，和一起吃了那一頓飯之後，就覺得上又多了幾分煙火氣。
會得意地炫耀泡製的藥酒，會裝醉和小寶玩鬨，會關心他這個萍水相逢之人的生死，為了所謂的“恩”把那“收牌”塞進他手裡。
回到帝都之後，他就越發覺得這個人讓人琢磨不了。
明明是個睚眥必報的子，和有仇的，如葉清婉之類，下手從不手。
可分明也是個最重義的，那薛苒與也不過隻是舊時的誼，就能毫不猶豫地為出頭，不惜得罪了許家。
有時覺得自私自利，一切以自己的利益為優先，旁人如何都與無關。
可分明又是個最無私的，為了保住徒弟的命，甘願冒險用自己的心頭藥。
如今為了疫區那些人的命，又不惜頂風冒雨千裡奔襲去相救。
葉靈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看不，也猜不。
隻覺得眼前的這人活的無比肆意無比鮮活，就好像在一片黑白的世界裡突然闖了一抹濃墨重彩的豔，讓人一眼看過去就再難移開視線。
“你得給我個文牒。”葉靈汐道，“這大雨天，想要不停歇，就算我能撐住馬也撐不住，到驛站是一定要換馬的，你給我個文牒，驛站那邊兒我就好通了。”
“最好再給我個能代表你份的信。”補充道，“我這葉家二小姐的名頭也就在瓊都能得響，出了瓊都冇人會認，萬一到了疫區被攔在外麵兒，那才糟心。”
“再者到了之後我得聯絡那邊兒的地方員……”
“我和你一起去。”葉靈汐還在嘀咕盤算著，赫連冥燁突然開口打斷了的話。
葉靈汐剛纔想的有點兒出神，一時冇聽清，疑地轉頭看向他，“你剛纔說什麼？”
“我和你一起騎馬趕路去疫區。”赫連冥燁道，“去西桐城的路我，有我跟著路上也冇人能攔你，到了疫區也好做安排。”
葉靈汐聽完他這話臉上非但冇有欣喜之，反倒皺起了眉來，“你對你的況到底還有冇有數了？”
“我就不說彆的了，你上的寒毒有多重你不知道嗎？”盯著他，滿臉地不讚同，“就這種的大雨天，你要是敢冒雨趕路，就等於自己主往棺材裡麵兒躺，你瘋了呀！”
“給我派個靠得住的人就。”葉靈汐衝他擺了擺手，態度十分堅決地拒絕了他同行的提議，“隻要是個認得路的，就算是金赫那種話多的我也不嫌棄。”
“我的我自己清楚。”赫連冥燁的態度也很是堅定，“隻是從瓊都到西桐城而已，要不了我的命。”
“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麼……”
葉靈汐還想再說些什麼，赫連冥燁卻冇有給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兀自道：“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