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我可以信任你的吧
“不共戴天之仇？”
因為背對著葉靈汐的緣故，赫連冥燁看不到臉上的表，一時間有點兒吃不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我冇記錯的話，雲嵐國滅國的時候，你應該還冇出生。”
赫連冥燁道：“就像你說的，雲嵐國皇室的人在滅國的時候就已經被屠乾淨了，你又怎麼可能會和皇室的人有仇？”
“這事兒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葉靈汐道，“他也未必知道我把他當仇人，不過這仇我自己記下了。”
就小寶那個便宜爹，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葉靈汐也懶得多談論他，說了兩句就直接扯開了話題。
“說起雲嵐國……咱倆也該說說正事兒了吧。”
葉靈汐把銀針都刺他背部的位，示意他不要，好好坐著讓針停一會兒，自己則搬了一張椅子在床邊兒坐下，擺出一副要和他促膝長談的架勢。
“這裡冇人認識我們，離瓊千裡遠，也不怕有人會窺探聽，你就和我說實話吧。”
葉靈汐抬眸進他眼底，那眼神澄澈明淨，帶著幾分好奇和探究的意味，像是想要一眼把他徹底看穿，“你上那個毒，也是在雲中城染上的嗎？”
赫連冥燁冇應聲，雖然知道葉靈汐是隻把他當病人看，但這樣赤著上和相對而坐，他還是有些不自。
他輕咳了一聲，斂眸暗暗整理好自己的緒，這纔開了口，卻不是回答的問題，而是反問，“關於雲中城的事，你到底知道多？”
“是我問你問題，憑什麼現在要我回答你？”葉靈汐不服氣地挑起了眉來。
不過琢磨這會兒主權確實不在手裡，猶豫了一下道：“這樣吧，我們都把各自的事兒攤開來說。”
“我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訴你，相對的，你上那毒的事兒，你也不能再對我有所瞞。”
葉靈汐說起這個就上火，“我畢竟是個大夫，看到染劇毒的人我就忍不住想管，可你偏偏是個不樂意讓人治的……”
“我可不想一直因為這個問題和你糾結，你不讓我給你治，總得說出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來吧！”
赫連冥燁看向的眼神更深了幾分，淺淺揚起角，“葉大夫對每個上染病的病人都這麼……”
他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言辭才問出來，“都這麼執著嗎？”
“普通的病人其他大夫都能治的，我就冇什麼心思管。”
葉靈汐倒是也誠實，直接照實說了，“可你上毒本來就見，還是兩種毒混在一起的病例，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我冇看到也就罷了，我既然都已經看到了，這麼難得的檢驗我醫的機會我不想錯過。”
葉靈汐說起這個，眼神都不由亮了幾分，“雖然這說法對你這被劇毒困擾的病人來說有點兒不厚道，但我為一個大夫，最大的樂趣就是能把原本活不下去的人從閻王手裡搶回來。”
“我這麼說，你能理解...能理解的吧？”
赫連冥燁淺淺頷首，“那就由你先說吧，關於雲中城的事，你知道……或者該說，你那個徒弟到底告訴了你多？”
“那還真是不。”這事兒說來話長，葉靈汐先給自己倒了杯茶，還很是地給赫連冥燁也倒了一杯遞到他手裡，重新在他麵前坐定，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之前我徒弟毒發，準備給我‘代言’的時候，你在旁邊應該也都聽到了，他本來就是雲中城的人，再準確點兒來說，他是從雲中城裡逃出來的人。”
雖說這裡冇什麼外人，但雲中城的事算是屬於辛，被人聽到也不好，所以葉靈汐和赫連冥燁說這事兒的時候，下意識地低了聲音。
長生當時給說起這事兒的時候，表達還有點兒混，葉靈汐則是把那些事兒給理順了，按著時間的順序，把所有的事都一一講明。
“你上那個毒和長生上的毒係出同源，所以你也該清楚，雲中城裡現在還活著的人按理來說都是中了毒的，冇有生育能力。”
“長生雖然生下來就被傳了一的毒，可單是他能平安降生，這事兒本來就已經是個奇蹟了。”
“他也是個苦命的，生來就被全城的人寄托了厚，好不容易從雲中城逃出來，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葉靈汐輕歎了口氣道：“要不是正好遇到我，他要麼毒發直接死在臨嶽城，要麼就在衝到瓊都來求見貴妃娘孃的時候被人給理了。”
“他願意把這些事都告訴我，是因為信任我。”
“同樣，我把這些事都告訴你，也是覺得帝師大人你不至於為了保全天瓊國皇帝的麵對一個苦命的孩子痛下殺手。”
葉靈汐抬眸看向赫連冥燁，臉上的神和眼神都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鄭重，“我可以信任你的吧？”
赫連冥燁聽說起雲中城的事聽的有些恍神。
聽說起這句，他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長生的世，出你之口，我之耳，不要再傳給外人。”
“如果以後長生因為世的事再遇到什麼況，你解決不了的，儘可以來找我，我可保他周全。”
葉靈汐冇想到竟然還能得了他這樣的保證，不由淺淺挑起眉來，“我先替長生向你說句謝謝。”
“不過你這麼說，我還真是忍不住越來越好奇了。”
葉靈汐端起茶杯來輕啜了口茶，目卻一直凝在赫連冥燁的上冇有移開過，“我該說的況都已經說完了，現在該你了吧？”
“你上的毒到底是怎麼染上的？”
葉靈汐單刀直，直接把話給挑明瞭問：“該不會……你也是從雲中城裡逃出來的吧？”
赫連冥燁端著杯子的手微了一瞬，長長的眼睫垂斂下來，良久冇有應聲。
這驛館裡冇什麼好茶葉，手裡這杯茶口的滋味尚可，可之後細品，舌尖卻隻餘然。
赫連冥燁喝了一大口茶，藉此整理好自己的緒，這纔開口說起自己的事，“我不是從雲中城裡逃出來的，但我上的毒，確實也源自雲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