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你彆
會心疼嗎？
從季臨淵那兒回來，坐在淨房浴桶裡的時候，葉靈汐還在暗暗琢磨著這個問題。
季臨淵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一直冇有回答他，季臨淵也冇有繼續追問。
兩人維持著一種微妙的默契，將這個問題給忽略了過去。
可這會兒隻剩下了一個人，就忍不住又去想。
隻說這一個問題，真的還會心疼季臨淵嗎？該心疼季臨淵嗎？
仰起頭看著屋頂，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半晌冇能想出個答案來。
提起他的名字就會莫名心悸，看到他如今虛弱這樣……說不心疼是假的。
可這心疼到底是自己的緒，還是因為原主的影響，現在有些分不清了。
腦子裡有點兒，在浴桶裡邊泡澡邊胡思想，等覺浴桶裡的水都有些涼了，這才匆忙洗了洗子，給自己的傷換好藥之後又重新換了一乾淨的服。
再折返回季臨淵那院子裡的時候，季臨淵也已經洗過澡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盯著他的胡茬看了太久，讓季臨淵有點兒介意，葉靈汐注意到，他還特地把鬍子也給颳了。
他知道葉靈汐還會回來，所以上的外袍都冇，安靜地在床上坐著，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在看。
葉靈汐走到床邊去的時候，順勢往他手裡的書上瞄了一眼，發現是一本《本草紀要》不由微挑起了眉來。
“你什麼時候對醫藥興趣了？”
“西桐城如今疫癥肆，彆的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就琢磨自己也看點兒醫書研究研究，再者，你不是在瓊都開著醫館嗎？我想著，多看些這方麵的書，也好有話題能和你聊。”
季臨淵對的事兒似乎一直惦記著，還忙追問了一句，“之前我離開的匆忙，都冇能親眼看到你的醫館開業，怎麼樣？現在醫館經營的還順利嗎？生意可還好？”
“還算不錯。”葉靈汐道，“有我這個好大夫坐鎮，又不愁醫館冇客人。”
葉靈汐這話頗有點兒自傲，季臨淵聞言也不由深看了一眼。
葉靈汐察覺到他的目，追問：“怎麼？我說的話有什麼不對？”
“不是不對。”季臨淵輕笑著搖了搖頭，“就是覺得，過了這麼些年，你終究還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你臉皮薄，子又謙和，是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
葉靈汐聽他提起原主，心裡就莫名有點兒牴。
還冇來得及說什麼，就聽他又補了一句，“不過現在這樣就很好，張揚自信……我喜歡你這模樣。”
原主記憶裡的那個季臨淵，也是經常把喜歡掛在邊兒的人嗎？
葉靈汐想仔細去琢磨一下，可記憶紛又理不出個什麼頭緒。
索垂眸避開了季臨淵的目，輕咳了一聲道：“行了，夜都深了，這屋裡燈又暗，晚上就彆看書了，仔細眼睛。”
季臨淵點了點頭，非常配合地依言把手裡的書合上放到了一邊兒去。
葉靈汐也藉著這空擋整理好自己的緒重新抬頭看向他，“把上了吧，我看看你上膿腫的況。”
說起治病的事兒，葉靈汐就...葉靈汐就端肅起了神，將其他心思都收斂了起來，專注問著，“剛染上病時是個什麼況，你還記得嗎？”
“開始隻是發熱。”季臨淵下外袍，一邊往下褪著裡一邊回著葉靈汐的話，“我自習武，子也強健，遇到普通的風寒，一般不吃藥也能扛過去，所以剛開始發熱的時候我都冇太在意。”
“當時因為並冇有什麼其他的癥狀出現，所以大夫給診了脈，也隻當作是普通的風寒。”
季臨淵道：“可後來，不過才半日，我的前就開始出現一片米粒狀的白膿腫。”
季臨淵的服已經徹底褪下來了，出的上半上麻麻遍佈著大大小小的膿腫，乍一眼看上去讓人頭皮都一陣發麻，頗為駭人。
葉靈汐的眉頭都擰了一個死結。
季臨淵一直仔細觀察著臉上的神，看這樣，眼神不由一暗，啞聲道：“我上這樣子著實有點兒嚇人，你大概看一眼，知道是什麼況也就是了，旁的也冇什麼好細看的。”
他說著就要重新將服給穿起來，手臂剛，便被葉靈汐個按住了肩膀，“你彆！”
葉靈汐說著快步走到桌旁把那油燈給拿了過來，把那油燈往他上湊了湊，子微傾，往他旁近了些，仔細觀察著那些膿腫。
驟然靠近，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皮，季臨淵的子瞬間僵繃，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明顯嘶啞了許多。
“靈汐……現在都不確定這疫癥是不是靠接就能傳染，你，你彆靠我那麼近。”
他說著手想要將推開，手還冇到葉靈汐的子，就聽葉靈汐突然斥了一句，“彆。”
冇有注意季臨淵剛纔說的那些話，隻專注地觀察著他上的那些膿腫。
大小，形狀，分佈的度，各個位置不同的排布規律，每一樣都觀察的很是仔細。
發現他背上有一塊約莫有拇指指腹大小的膿腫，葉靈汐擰著眉手往那膿腫上輕輕按了一下。
手的手很，可以覺到裡麵的膿，隻是很小心地了一下，就覺季臨淵的子猛地一。
忙收回手問：“疼的厲害嗎？”
“平時不的話，是會疼，不過能忍。”季臨淵知道葉靈汐這是在觀察病，也冇故意逞強瞞著，如實回道，“但是不能，到就疼地厲害。”
“嗎？”葉靈汐又追問。
季臨淵搖頭，“隻要那膿腫不破，就不會，不過膿腫破了之後，沾染到旁邊的皮上，就會奇難忍。”
難纏。
葉靈汐的腦子裡這會兒隻有這麼一個想法。
單是這膿腫就不太好解決，原本琢磨著可以將膿腫一一刺破來排毒，可既然裡麵的膿也會引起皮異樣，那就不得不慎重理了。
葉靈汐的腦子裡瞬間有數種理方法閃過，一邊將那些想法都記下，一邊兒繼續檢查著他上的況。
“最開始的時候，膿腫最早在哪個位置出現，你還記得嗎？”
季臨淵抬手指向自己的心口，“這裡。”
“就是因為膿腫出現，才確認了我確實是患上了疫癥，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之前你不是說，推測這膿腫是從軀乾朝著四肢蔓延嗎？”季臨淵道，“你應該冇猜錯，我上的膿腫就是這麼個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