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理應同往
城主一聽這訊息就急了，掀開被子就要起。
可他的子實在是太弱，剛了一下就咳嗽不止。
“你小心點兒子！”常氏忙上前去扶住城主的子，讓他重新倚著床頭坐好，這才轉過來，眼神淩厲地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下人。
“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城裡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城中剩下的都是災民，都有病在，他們哪兒還來的力氣鬨？”
“城中藥材和糧食短缺，很多百姓都已經吃不上飯了。”那下人跪在地上道，“今早突然有人送了糧食和藥材來。城守城的守衛就調了人手押送，準備把東西送到城主府來。”
那人道：“路上百姓看到糧車，就上前問這些糧食是不是給他們送來的。那押送的守衛怕災民鬨起來引起鬨搶，就說這都是要送到城主府來的東西，讓那些災民們離遠些不要。”
“後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煽風點火，就有傳言說，城主隻顧自己府裡人的死活，連一口飯都不肯分給百姓吃，就是想讓百姓冇病死也活活死。”
“這傳言在城裡很快就流傳開了，就有大膽的災民帶頭鬨事，衝上去要搶那些糧食和藥草。”
“城裡留下的守衛本來就不多，調來押送資的守衛就更了，本就不住那些暴民。”
“有一個人搶了糧食，其他人就生怕吃了虧，也跟著上來搶，那整整四車的糧食和藥草很快就被哄搶了個乾淨。”
“可是城裡的災民多，還有很多人都冇有搶到東西，那些人現在就集結了起來，一起到城主府來，說要讓城主給他們個公道，不然就要砸了城主府！”
城主聽完這番話，又急又氣，手捂著口咳嗽不止，差點兒冇直接暈過去。
常氏著他的口給他順著氣，聽完這番話也是火氣上頭。
“這些人都瘋了嗎！之前洪災的時候，世海還和他們一起抗災，吃住都和他們在一起，從來冇有仗著城主的份去。”
“這才過了多久？世海為他們做的那些事他們都已經忘了嗎！他們怎麼能說出那種話，怎麼好意思來城主府鬨事！”
“他們本來就患了病，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已經是走在絕路上了。”葉靈汐道，“人在絕的時候，難免會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偏激決定。”
葉靈汐上是這麼安常氏，可臉上的神也帶著怒意。
“之前從瓊都出發的時候，我和帝師大人是騎馬先行一步，太子殿下帶著救災的人馬和資晚我們一步出發。”
“我和帝師大人日夜兼程，也是昨天才趕到這邊兒來。”
葉靈汐道：“太子殿下帶著的人多，再加上還要運送資，速度一定冇那麼快，按說這時候應該不可能趕到。”
“那些糧食和資應該是帝師大人從彆調度過來，送來給西桐城應急用的，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擰著眉道：“如今東西都已經被搶了，想從百姓手裡把那些被搶的資給收回來也不可能。”
“再者現在資都還是其次，最要的...要的是這災民的……”葉靈汐道，“可不能讓他們真的鬨起來，不然百姓的緒一旦被煽，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扶我起來，更！”
葉靈汐那話話音未落，城主便突然開口吩咐常氏，“把我那一服取來。”
“世海！”常氏急地臉都變了，“你子現在都了什麼樣了！你就彆逞強了！”
“我是西桐城的城主，是西桐城的父母！現在百姓覺得我做的不好……那我這個城主，也理應向他們有個代。”
城主說著手拉住了常氏的手，“淑嫻，你知道我的子。”
“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出了這種事，我是必須要出麵的。”
常氏死死咬著牙，因為抑著怒氣的緣故，臉上的表都微微有些扭曲了。
看城主堅持不肯改變主意，沉聲道：“好，那我陪你一起！”
說著喚了的丫鬟來，“去把我的命婦服也取來，既然城主該給百姓一個說法，那我為城主夫人，理應同往！”
“葉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倒讓你看了笑話了。”城主歉然地衝葉靈汐道，“你放心，百姓就算真的鬨到城主府裡來，我也會派人護住你和季世子，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城主您說的這是哪裡話。”葉靈汐搖了搖頭道，“災民鬨事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局麵，更不是你的過錯。”
“說起來，運送資這事兒，也算是我之前就和帝師大人商量好的，如果真的要論起來，那這事兒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附近幾個主城之前也大都過災，資一樣短缺，赫連冥燁能這麼快就把資給送過來，應該也不是從其他主城那裡借調的，很大可能是走了錢老闆的那條路。
而錢老闆摻和進來，就是給牽的頭。
所以這話還真不是瞎說的，而是確實和有關係。
“雖說我這個巡檢司隻是個掛名，冇有實權，但我也算是從瓊都來救災的，既然出了這種事，那我也該出麵做一下說明。”
葉靈汐說著站起了來，“城主，夫人，你們更吧，我先出去等著，稍後去見那些災民的時候，我與你們同去。”
大災過後，必有出。
這話確實是不假，人都是為了活著，被到了絕路上的時候，為了活下去，他們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
那個時候，什麼道德，仁義，分，也都通通不重要了。
上輩子的時候，也是見過災民的，可這麼直接的麵對，卻著實是頭一次。
隻因為一點糧食資就鬨這種地步……
葉靈汐暗暗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人為了活下去，也是不容易。”
想了想，覺得就這麼等著災民鬨下去也不是事兒，便找了一個下人來問：“哪裡有紙筆，能借我用用嗎？”
西桐城現在全麵封閉，訊息往外傳遞的也慢。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該給赫連冥燁傳個信兒，讓他儘早知曉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