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是個好人
“也不用那麼悲觀。”葉靈汐看著池寒那愁眉苦臉的樣子也有些不忍，便寬了一句，“我雖然冇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要是治療之後一點兒效果都冇有，我一開始也就不會答應給治。”
“就算治療真的不順利，結果確實不會比現在更差，但也絕對能比現在要好些。”
葉靈汐這話讓池寒和大城子的眸中都浮現出了期待的亮。
但還是很保守，並冇有向他們許諾太多。
看池寒已經冇有了之前的顧慮，也就冇有再耽誤功夫，帶著眾人徑直朝神醫宗大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池柳生在那碑文上寫著，說他把神醫宗上下所有人都殺了個乾淨。
雖說冇有親眼看到當時的場景，可看著一路上橫七豎八的，葉靈汐也能想象出當時的慘狀。
越往大殿的方向走，也就越集，特彆是大殿的門口，幾十堆積在一起堵住了大殿的大門，讓人幾乎找不到地方來下腳。
葉靈汐瞇起眸子垂眸看著那些，腦海裡幾乎可以還原出幾百年前這些人爭先恐後地從大殿裡奔出來逃命的景。
眾人看到這形都不微微變，隊伍裡也傳來了一些小聲的議論聲。
赫連冥燁臉上的神卻依舊淡然，看著那些骸，眸中一片淡漠，不見半點波瀾。
一旁的金赫卻是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這也太瘮人了點兒……”
因為神醫宗是被封閉之後直接被炸沉穀底的，所以那些現在還冇有徹底腐化，很多都了乾，依稀還能辨認出他們臉上那痛苦又絕的表。
葉靈汐冷眼看了一會兒，目不經意在一乾的傷口上瞄過，像是注意到了什麼，臉微微一變，突然大步朝著最集的那一塊走了過去。
赫連冥燁看了，下意識要跟過去，卻被葉靈汐攔住。
“都彆跟過來，集的地方毒也重，你們雖說都服過抗毒的藥，但還是小心點兒好。”
這麼說著的時候，自己卻已經大步走到了那前，拿出一塊乾淨的帕子掩住口鼻，仔細觀察著那上的傷痕，甚至為了看清楚些，還主手扯開了那上已經朽化的服。
金赫注意到葉靈汐的作角都剋製不住地狠狠一，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還真是第一次到像葉大夫這樣膽大的……姑孃家。”
赫連冥燁倒是冇出聲，可從他那微擰的眉和那沉凝的臉也能看出來，他對葉靈汐的舉並不讚同。
葉靈汐把那片全部檢查了一遍，輕歎了口氣直起來。
走回赫連冥燁邊的時候，已經把那過的帕子給扔了，又從行醫箱裡取出藥酒來給自己的雙手仔細消了毒。
“看出什麼來了嗎？”赫連冥燁問，“他們上的傷有問題？”
“冇有。”葉靈汐搖頭，臉上的神有些複雜，似欣，又似無奈，“他們上的致命傷都是一樣的。”
葉靈汐抬手點了點自己心口的位置，“利劍從後刺，直穿心臟，一劍斃命。”
“我開始以為是巧合，可這麼多都是一樣的傷，那就可以確定，池柳生他就是故意的。”
這次倒是到一旁的池寒驚訝了。
他一路上都在惦記著他兒的況，又因為晏漠雲的事分神，所以本冇有仔細去觀察那些。
這會兒聽到葉靈汐這話，他不由一愣，下意識地問：“葉大夫你的意思是，家祖他習慣用這樣的劍法？”
“不。”葉靈汐搖頭，“想要一劍要了人的命有太多辦法，從後刺穿心臟，要避開肋，這並不是什麼討巧的招式。”
“池柳生之所以堅持用這種方式要了他們的命，純粹隻是為了報複罷了。”
“當年，我……葉掌門被柳濟仁殺害的時候，柳濟仁用的就是這招，從背後襲，一劍斃命。”
池寒驚地瞠大了眸子。
不過仔細想想，池柳生之所以毀了整個神醫宗，就是為了要給葉靈汐報仇，這行為本來就夠瘋狂了，堅持用一樣的方式殺死這些人來報複，也不算是稀奇。
“我先祖對師祖確實很是敬重。”池寒道，“先祖仙逝的時候，雖說將神醫宗蹟的平麵圖和濟世令的埋藏之都告訴了我們，可也再三告誡，如非萬不得已，絕不可取出濟世令驚師祖在天之靈。”
“如果到了非常時刻，一定要進神醫宗蹟，取出濟世令的時候，也一定要對師祖三跪九叩上告師祖。”
“家祖當年埋葬師祖的時候，時局盪，雖然寫了碑，但都冇敢把碑立起，生怕有人發現，去打擾師祖亡靈。”
“我之前去取濟世令的時候，想著這都幾百年過去了，當年師祖的仇敵也該都死絕了，不會有人再對師祖的埋骨之地什麼惡念，這才又給師祖重新起墳立碑，好供後人蔘拜。”
葉靈汐沉默了片刻後，斂眸輕輕頷首，“你也有心了。”
“你先祖……他離開神醫宗之後，過得還好嗎？”
“好的。”池寒道，“先祖離開神醫宗之後就避走他鄉，遠離了神醫宗，靠著一手醫很快就闖出了名頭。之後娶妻生子，一生順遂，活到了八十九歲高壽，去時已兒孫滿堂。”
聽到池寒說出最後那“兒孫滿堂”四個字，葉靈汐微微有些鼻酸，低喃了一聲，“那就好，至他後半生是快活的。”
還真怕池柳生一直把自己困在仇恨裡，若真是那樣，對池柳生的虧欠可就太多了。
現在知道池柳生後半生過的很好，心裡著的大石頭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你先祖他是個好人。”葉靈汐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緒，語氣聽不出來半點兒的異樣來。
“下次你去祭拜你家先祖的時候，麻煩替我給他上柱香，另外，供一份芙蓉給他吧，他吃那個的。”
“這點葉大夫你可以放心，每年祭祖的時候，我都會備上芙蓉，這是也是祖上傳下來的……”
池寒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對，猛地頓住了話頭。
他先祖池柳生都已經死了幾百年了！給先祖祭祀要上供芙蓉這規矩也是他們池家一輩輩傳下來的，按說隻有他們池家人知道纔對。
葉靈汐怎麼會想起要給他先祖上供芙蓉？不對，該說怎麼會知道他先祖吃芙蓉？！
再仔細想想，葉靈汐這人說話確實是著蹊蹺的，他師祖葉掌門也是死了幾百年的人了，埋在地底，如今怕是都隻剩一白骨了。
葉靈汐怎麼會連他師祖死時是被人從背後襲一劍刺穿心臟這種事都清楚？
借還魂！
這四個字突然從腦海裡蹦出來，把池寒驚地登時一個激靈。
難不，葉靈汐當時說的話都是真的？
真的是他師祖葉靈汐借還魂在這個時代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