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趙劍中

36.3% / 280/771

,從姑獲鳥開始

「哎呀~我也奇怪了,你做飯怎麼從來沒葷腥呢。」

李閻端著一碗玉米麵糊糊,上面飄著山芋塊。

丹娘啊了一聲,抄起勺子自己嘗了嘗,咽下去才問:「不好喝?」

「那倒不是。」李閻撓了撓頭:「主要人家大老遠來,你這棒子麵粥就餅子的,不太合適,沒看人家都沒怎麼筷子。」

丹娘把鍋蓋蓋上,兩隻手肘枕在桌子上,目似笑非笑地盯著李閻:「你一開始可沒這麼挑三揀四。」

李閻像是被燙到似的放下碗:「我,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這不家裡來戚了麼。」

「這個人,是你的同類派來傳話的吧?」

丹娘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李閻角,嗯了一聲:「我明天跟他出趟門,這次你別跟著。」

丹娘看到李閻的神,沒再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李閻笑著問:「不給我點意見?我最能依仗的,可就是你這個「六司」水平的山神了。」

丹娘搖了搖頭:「我是沒什麼意見給你,說老實話,比起你來,我才是那個沒什麼見識的。」

頓了頓,又說:「你平時也穩重,自己小心些就好。」

人的語氣很輕,李閻咧了咧,大口吞咽乾淨玉米面粥,心裡莫名暢快了一些。

丹娘很漂亮,可比起茱,乃至十夫人,也未必就更出,余束的長相要更差一些,也就是漂亮鄰家的程度,只是風格濃烈,見過面很難讓人忘。

可是,李閻和丹娘說話的時候,那種放松的覺,卻是誰也不能給予他的。

回想起兩人第一次在山野荒屋見面的景,李閻也想不到有今天。

「對了,我白天說搬家,你怎麼想的。」

李閻一說這個,丹娘把手機拿起來,放了張照片給李閻看:「我想學這個樂,是不是要去大一點的地方才有?」

手機上是一張演出的海報,李閻本來以為,丹娘想學的不是古典一些的民族樂,也該是大提琴,鋼琴,木吉他這些,可李閻定睛一看,海報上頭是個手背上綁著藍繃帶的短髮孩,帥氣利落,手裡拿著兩鼓槌,丹娘想學的竟然是架子鼓。

「這兒也有,就是教得不行,你要是想學這個,我給你找人問問。」

「好啊。」丹娘臉上有難掩的興

李閻想象了一下,覺得也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

次日,晴空萬里。

徐參謀來家裡接李閻,兩人轉乘直升機,一路往北進京,在京城以西,一個海水和群山環繞的一個沙灘降落。兩人兜轉了一小會,到了一家佔地不小的場地前頭,門口黑底金字,寫的是「北方工業擊場」七個大字。

「師哥,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徐參謀往裡瞥了一眼,向李閻告別。

門口有個穿牛仔的馬尾辮孩走了過來,禮貌地問道:「你好,您是李閻麼?」

雖然是便裝,可孩的手勢和眼神,卻著一緻的范兒來,一看就是專業做過接待工作。

「我是。」

李閻點點頭。

「請跟我來。」

牛仔孩帶著李閻走了大概幾百米,中途還和不的人打了照面,這裡似乎正在營業,不是什麼私人場所。

誇張地是,李閻甚至見到有人在這裡試榴彈炮,還是個孤一人,皮白皙的長人。只是帶著墨鏡,不知道長相怎麼樣。

「姑娘,你貴姓啊。」

趁著還沒到,李閻開口。

「您本家,我也姓李,李倩。」

李閻哦了一聲:「姑娘,多問幾句啊,你是在這兒工作?」

「啊,不是不是,我是專門來這接您一趟。我也算是,這個擊館的客人吧。」

「那你是做什麼工作,方便麼?」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現在,在北京文化館做活策劃,接待之類的工作,唔,也教一些商務禮儀什麼的,哎,我聽口音,您是滄州人麼?」

「對,我是。」

「哈哈,我男朋友也是滄州的。你們口音很像。」

孩語氣歡快,可李閻挑了挑眉,知道人家誤會了,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反倒對這孩印象好很多。

漂亮,規矩。

好人家。

這年頭,找再漂亮的孩去接待客人,都不算太難的事,可找一個規矩又足夠專業的孩,就不是太容易了。

直到進了一間寬敞的綠瓦老房,李倩的孩開口:「趙伯,人我給您帶來了。」

「誒,謝謝,謝謝。行啦倩,玩去吧。我跟人家有正事說。」

孩點點頭倒退著出去。李閻筆直立,屋裡頭,擺著一個古樸的四方銅盒,九耳四足,往外冒著寒氣。

這玩意冰鑒,相當於是古代的冰箱和空調。當然,一般人是用不起的。

說話的,是個穿著黑唐裝的老頭子,看上去得有七八十歲,白的頭髮稀疏,額頭有一塊黑斑。坐在四方桌子的左邊。有意思的是,他明明只有一個人,桌子上卻是一圈碼好的麻將牌,扣在桌子上。

「坐啊。」

「我還以為,您會找個僻靜點的私人地方見我。」

李閻說著,眼神,看了看桌上空著的三張椅子,坐在了老人右手邊的位置。

「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談生意而已,要什麼僻靜?」老頭子見李閻坐在自己邊,高興的樣子:「對嘛,哪個小兔崽子會像曹援朝這麼不開眼,直不愣登就往對面坐,幹嘛?要和我唱對臺戲?」

他饒有興趣地問李閻:「我倒是好奇,你不坐我對面,這是你有心。可左右,你為什麼選擇右邊呢?」

李閻有點尷尬:「進門就是,近。」

「……」

老頭子眨了眨眼,唔了一聲,低頭去看自己的麻將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搖頭,好像在笑自己。

「老先生,勞你費心,差人走這一遭。」

李閻道。

老頭沒回應,而是起了一張麻將,自言自語似的:「李閻,唯一傳承是姑獲鳥,九曜。因為上位代行者空缺,加上其表現亮眼,為新任代行者的可能非常之高,和太歲有關聯,詹躍進也很看好你。」

老頭頓了頓:「邊還有個合法渡的山神,應該是太歲留的後手。」

李閻心裡一

老頭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有點驚訝,但很快反應過來,點頭說道:「哦,也對,山林魅,自有氣清神澈的滋味,年輕人氣方剛,招架不住。」

李閻:「沒請教?」

「人主,趙劍中。」

李閻心裡早有準備,這是他見過的第三名十主,也沒什麼可驚訝的,只是多有些忌憚和張。

「我還沒謝謝老先生,給我解圍。」

「高鄉鋪的事兒,不是因為你的面子開綠燈,你沒必要謝我。」趙劍中緩了口氣,又說:「不過,的確是因為你,我才注意到這件事,所以高鄉鋪的鄉親謝你倒是應該。」

老頭咬文嚼字,不過李閻聽明白了。對這個背景神的老頭,多有了幾分好

不過趙劍中明顯還有另一個意思,自己的行蹤和行為,人家眼地盯著。

「打一張看看。」

老頭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李閻也沒猶豫,依言打開面前的十三張麻將,是東南西北中發白加幺九番子,差一張牌胡十三幺。

「四面牌都胡十三幺,所以牌胡不了,這不重要,繼續。」

李閻起一張牌,驟然間大量的信息湧眼簾。

「張明遠,開明之瞳,老家滄州泊頭,自喪母,有一長姊,現居廣州白泉酒店……」

這是簡略文字,每句話延,都有更詳細的註解,甚至還有圖片和影像,裡頭是個正沖冷水澡的白臉年。

李閻放下麻將牌,臉不太好看。

趙劍中悠悠地解釋:「閻浮運轉,每一個環節,都異常繁瑣。所以高位的行走,多會擔負起閻浮的一部分職責來,像是果實出,傳承的線索,行走的審核和訴求,本土果實的收尾等等。」

「但是作為爬蟲的我們,無法直接得到閻浮的職權,那意味著和閻浮同化,所以,行走選擇把職權封印在上,有的人選擇報紙,有的人選擇麻將,有的人選擇舊電腦,看個人習慣。」

他看了一眼李閻:「我手頭,有天·甲子九果實里,所有行走的背景資料,以及實時監控,國,國外都跑不了。延遲不超過三個小時。當然了,無論是放棄傳承滯留果實,還是建立通道永久來回,這兩者不在我的許可權能記錄的範圍以。」

李閻沉默了一會才道:「貘說,盡量不再人前暴能力,出事會有人理,但要收費,這不是閻浮的規矩,這是您的規矩。」

「不錯。」

李閻瞇了瞇眼:「人主,果然是人主。」

「呵呵,一百多歲,還要做這種勞力活,你當我樂意?」

趙劍中起一張東風:「你很本分,哪怕是了行走,生殺予奪都在腳下,你也很本分。我喜歡你。可你得明白,不是所有行走,都像你這麼本分。」

李閻話頭進了一步:「我要是沒猜錯,閻浮的職權除了分擔,還可以主設定,說白了,在您之前,閻浮的許可權里沒有監視行走這一項吧。」

趙劍中眼神一冷:「對,所以呢?」

「沒事,老爺子萬安。」

李閻把麻將牌一放。

「兔崽子。」

趙劍中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麼。

「老爺子,您恕我直言,這些東西,您沒必要告訴我。」

「我說了,我喜歡你。你這小子……」老頭想了半天:「火候好。」

李閻笑了笑:「以前有位老先生說過類似的話。」

趙劍中擺擺手:「行了,說正事吧。」

他轉頭直視李閻:「你要什麼?」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