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本侯爺又要發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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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京城繁華依舊,無數人離開,又有無數人涌來。它就像水中一塊屹立的礁石,浪來我張開懷抱,浪走我決不挽留。

世間唯一不變的,就是時時都在發生的變化。

那些剛剛城的人,只能從一些老茶客的中,依稀還能聽到當初萬安伯掀起的紅塵盛況。那是一個輝煌的時期:玲瓏樓三曲相思愁殺人,麟皇擂四篇傳世驚紅塵;摘星樓青云直上,萬圣殿諸圣避讓;當然,最繞不開的就是如今風靡整個大玄的說書之風。

雖然依舊有大玄民報,依舊有新的連載發來,但是只有老中京人才會喝一口熱茶,撮著牙花子,搖著頭,以一副經歷風雨滄桑的口氣說道:“不一樣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咱們中京,萬安伯前腳寫出來,后腳咱爺們就能聽上,這啥?蝎子拉屎——獨一份!”

“以前那北風樓,你想搶著座?喲,都別吹,咱們老百姓,頂天了也就是在副樓,主樓就進不去!”

“還有那刀片生意。那一個紅火。問價?給萬安伯送的刀片還要問價?有多送多!”

“跟你說,咱們老中京人兒早晨出門,不先說晨安,先往地上啐一口,跺跺腳,一起喊聲‘文人之恥’,心里暢快了,這一天那才真的開始!”

“哎,你別說,也只有咱爺們兒能罵,別人要是敢說一句,辦他丫的!”

“不像現在,哎……”混不吝的老子嘆了一口氣,“只剩下北城外那首歌咯。”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小二端上幾碟小菜,看著那被老子說的一愣一愣的年輕人,打趣道:“哥們兒新進城的吧?你別聽胡二爺瞎忽悠,說的跟萬安伯,不,現在是梧侯,說的跟侯爺走了百八十年一樣。”

“滿打滿算啊,侯爺就離京二十天。你要是想聽書,隨便找個館子都行。現在說書先生多的很。”

胡二爺抬踹了小二一腳:“就你能!就你能!安心跑你的堂去……”

小二嘻嘻哈哈地跑開,一旁一位花白胡子老者砸吧砸吧:“也不全是胡說,確實有些不一樣。”

“比如畫南生,就不再坐堂說書了……”

……

城東,一幽靜的小院。

著丫鬟忙碌收拾的影,小荷香抬手給南苑息斟了一杯酒。

“相公,車馬都雇好了。您看看還需要備些酒食什麼在路上嗎?”

南苑息搖搖頭:“不必了。”

說完,他又看著小荷香:“只是委屈你了。好日子沒過上幾天,又要跟我奔波。”

小荷香微微搖頭,聲道:“跟著相公,就不委屈。”

南苑息抓住小荷香的手,認真道:“侯爺是我恩人,按理,當初他北上我就當追隨而去的。”

“只是擔心自己是個累贅,惹侯爺掛心,才按住了追隨的心思。”

“近日桑公與我來信,說如今天下人心向北,前往東蒼之人絡繹不絕。”

“此正是侯爺用人之時,我南苑息雖無幾分本事,但好歹也有一分薄力。安能在中京坐清福。”

小荷香反握住南苑息的手:“相公不必跟我解釋。”

“你們大丈夫間的事不懂,妾只知道相公在哪,妾就在哪。”

南苑息心頭一暖,起朝著小荷香鄭重一拜。

“南生此生,定然不負娘子!”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皺著眉頭走在東蒼城的大道上,臉沉,就連全城火熱的建設場面也沒有讓他提起一分好心

就在昨夜,城東暫住區,發生了一起惡劣的流傷人事件。

前幾日剛剛進東蒼城的一群人,突然在夜里攻擊他人,造三人死亡,十幾人傷,若不是六師姐發現及時,控制住兇徒,可能后果就不堪設想。

就不明白了,暫住區是按號牌取的,兇徒與被害之人并沒有聯系,怎麼會有這樣的傷人之舉?

還是說這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派進東蒼城的?

我去蠻天之下蠻族的家,居然有人想我的家?

一定要查個清楚。

不得不說,居養氣移養,雖然只是二十天的城主,但陳此時上也散發出了一威嚴。

在楊南仲的引路下,陳來到城衛營暫時搭建的監獄,見到了昨夜流案件的始作俑者。

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此時渾被捆縛,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眼中紅塵氣閃爍,就看穿了對方的修為。

經脈通了三條,任督未通,還是通脈境,充其量比平常人力氣大一點罷了。

接過對方的份證件,陳微微皺眉。

“郭齊,四十二歲,州人士,來東蒼前以拉纖為生。”

“郭齊!”陳坐在對方面前,淡淡說道,“為何要殺人?”

郭齊連忙解釋:“侯爺,小人不知啊!小人昨日接了去大葉嶺伐木的活,回來就很累了,然后倒下便睡。等小人睜開眼,手里就拿著刀。”

“但是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小人跟著大家伙來東蒼,是想混一口飯吃,沒想殺人啊!”

“什麼也不知道?”陳看著郭齊,對方眼窩深陷,雙目無神。

“六師姐!”陳輕輕喚了一句,很快他的耳邊就響起了云思遙的聲音:“他的神魂沒有被人過手腳。”

猛然一拍桌子:“郭齊,你還敢狡辯?事發之時,你與你的同伴舉刀沖出了居所,見人便砍!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若是不承認也無妨,本侯欠一點人,把儒門大儒和道門道君都請來,一點點查,看看你背后主使能藏多深!”

郭齊嚇得連忙磕頭道:“侯爺,侯爺,小人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我就是……就是昨日,做了個噩夢,夢見大葉嶺里的蠻在追我,然后我就醒過來了。”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噩夢?”陳心中一,不可能啊,若是與噩夢有關,那勢必影響到神魂,可是六師姐明明確定對方神魂沒有被人過手腳。

此時楊南仲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陳拱了拱手:“侯爺,末將有一點想法,想試一試。”

點點頭,只見楊南仲走到郭齊前,出手,一縷青的浩然正氣從郭齊頭頂進郭齊的,在郭齊上游走片刻,最終停留在心脈之

楊南仲心念一, 那浩然正氣猛然順著心脈一沖,頓時郭齊一口鮮噴了出來,那鮮落地,其上冒氣了一縷灰的氣息,而郭齊也在吐出這口鮮之后倒地不起,昏迷了過去。

見到那鮮之上的灰氣息,楊南仲長舒了一口,對著陳說道:“侯爺,末將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此事,和外來勢力無關。”

有些意外:“那是怎麼回事?”

楊南仲組織了一下措辭:“侯爺,你知道營嘯嗎?”

“營嘯?”陳一愣。

當然知道營嘯。

所謂營嘯,是因為軍營軍規森嚴,士兵神極度抑,又因為隨時可能死去,所有心理力極大。這種況下,士兵很大概率會做噩夢,若是有人在噩夢中尖,將周圍的人心里積力引,會迅速將一種歇斯底里的緒散布開來,從而徹底擺軍紀瘋狂肆

歷來營嘯都是一支軍隊的大敵,若是不理好,十萬大軍都可能在一夜之間互相殘殺殆盡。

只是,這和郭齊有什麼關系?

東蒼城沒有那麼多規矩,而且是個開放的城市,沒有限制任何人的自由,怎麼會和營嘯扯上邊?

見到陳臉上疑的表,楊南仲解釋道:“侯爺,營嘯只是打個比方,不過郭齊的況確實可以理解營嘯。”

“這種事在北境偶有發生,不過大多是在南人上。”

“南人北上,本就不習慣北境的水土。尤其是蠻風,我等在北境長大,早已習慣了蠻風。但實際上蠻風中有一蠻天之力,若人族意識懵懂虛弱,就會干擾我人族的意識,使人昏迷、狂。”

“北境有句俗語,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并非我北境父母熱衷打孩子,只是孩子有時候被蠻風影響,行事偏頗,往往揍一頓,就清醒過來了。”

“所以蠻風對我北境土生土長的人心智影響不大。可南人就未必了。”

“再加上若本就心苦悶,不得發泄,心脈淤堵,所以會做出類似營嘯這樣的事。”

“方才末將出郭齊心頭的淤,那灰的氣就是心中的郁郁之氣!”

聽楊南仲這麼一解釋,陳也便明白了過來。

他看了看昏迷在地上的郭齊,猶豫了片刻,說道:“殺人者償命,傷人者視況定刑,劃為刑徒,至于那些未傷人的人,驅逐出東蒼城。”

“通知政事堂,暫停養氣境以下出城的任務。”

“此事,我需要好好想想。”

說完,心事重重地走出了臨時監獄。

……

回到城主府,陳直接鉆進了書房。

郭齊的事是解決了,但是這類事卻只是開始。在奔赴東蒼的人流中,南人占據了將近一半的比例。其中一大部分是追求武道而來的武者,還有一部分,就是像郭齊這樣,想著來東蒼城重新開始,混口飯吃。

這一次是郭齊那十幾個人的小團隊出問題,如果是十倍、百倍的人出問題呢?

問題的來源很簡單,說白了,就是悶的。

或許是思鄉,或許是孤獨,或許是煩悶,再加上有的人就愿意把事藏在心里,久而久之,郁郁不歡,然后猛地被蠻風一吹——

整個人都不行了!

這是神文明建設的問題啊。

充實愉悅的神文化才能讓人更加快樂。

這個時候,陳突然想起了南苑息。

若是南苑息在,每天說兩段書,或許也有不錯的效果。

說起來,是不是規劃幾個球場,把橄欖球和足球什麼的都引進一下,給那群力過剩的漢子們發泄發泄。

這也不夠,還要兼顧男的。

但是,在現在這個條件下,什麼是最普羅大眾的娛樂方式呢?

一拍大,戲啊!

人類的天——看戲。

在這個世界,不用追求什麼唱念做打,也不用講究什麼口音腔調,只要把故事寫出來,角分配好,幾個人往臺上一站,不就可以演了嗎?

自己當初進夢境花林的時候,可還記得,那閃爍的閑書芒里,還包括了什麼《牡丹亭》、《西廂記》、《天仙配》之類的戲曲文本!

至于配樂,唱曲,說起來,自己邊不是跟著一個天才音樂嗎?

正想著,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紅奴的聲音響起:“侯爺……”

連忙應了一聲,紅奴推門進來,手里捧著一個酒壺。

“紅奴新調制了一點果釀,侯爺嘗嘗合不合口味,喜歡的話我就多做一些。”紅奴乖巧地將酒壺放在桌子上。

“這個不著急。”陳了一朵花,看著紅奴,“紅奴,想不想學戲?”

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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