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紅奴的唱腔實在是在讓人驚艷了。即便已經聽過了很多次,但是陳依然沉浸了進去。
僅僅就這麼開口的個人獨唱,很快就把眾人引了那個氛圍之中,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著紅奴飾演的馮素珍講述著繼母趕走兄長,又哄騙父親退婚,讓人不對于這一對小人的未來引發了擔憂。
第一場結束,大幕拉下,整個劇院雅曲無聲。很快,大幕重新拉開,舞臺上也變后花園的布置,李兆廷登場,馮素珍給李兆廷贈銀。
這些演員都是紅奴從北上的人群中找到的,以前都做過樂師,還算有模有樣,就是飾演李兆廷的人明顯有些局促,時不時瞄一眼坐在臺下的陳。
陳淡定無比,別說牽手,就連深對視他都在排練的時候給改掉了。
不過眾人的目都在紅奴上,也沒人去計較李兆廷的業余。
接著,一號反派馮父登場,但是讓陳奇怪的時,馮父誣陷李兆廷盜的時候臺下也只是微微驚呼,可說道要馮素珍另嫁的時候,突然一名大漢站起大喊:“老賊!枉為人父!灑家劈了你!”
說著,這大漢就沖向臺上,觀眾一陣驚呼,現場的城衛立刻上前,將大漢擋住,叉出了劇院。
劇院一片,好在隨著馮素珍和丫鬟商量完畢,扮男裝,逃出了馮府,大幕拉下,眾人的注意才又轉移到馮素珍上,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第三場登場,馮素珍冒名李兆廷高中狀元,劇場中傳來一片歡呼,心想這一下李兆廷總算有救了,這對小兒也能在一起了。偏偏后面登場的丞相劉文舉告訴了眾人,皇帝看上了馮素珍,要招為駙馬!
觀眾的心態就是:啊這……完犢子了。
大家終于明白駙馬的意思了。
可是,可是……馮素珍是的呀!
第四場接著拉開帷幕,狀元府中,馮素珍欣喜至極,開始了的凡爾賽唱段——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宮花好呀好新鮮啊……”
以為到這里凡爾賽就結束了嗎?不!請往下聽!
“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呀罩嬋娟啊……”
“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做高。為了多李公子,夫妻恩花好月兒圓啊……”
聽聽,聽聽,人言否!
榜眼:你早說啊,我幫你去救,你退賽行不行?實在不行你們親我隨個大紅包!
探花:同樓上。
陳側過頭,想看看周圍人的反應,發現一個個的眼睛里都放著,充滿了喜與敬佩。
“小師弟……”云思遙輕聲說道,“你是真的了解人!”
陳:ヾ(′▽`;)ゝ
額……呵……呵呵呵,師姐過獎……
看戲,看戲!
接著戲臺上劉丞相登門,說出了要招駙馬的事,不顧馮素珍的推辭,是留下了圣旨。馮素珍正在頭疼之時,前科狀元,八府巡按馮英前來拜訪自己的妹夫李兆廷,這才發現——
我滴個老天爺啊!
妹妹和妹夫這夫妻相也太像了!
兄妹相認,馮英趕去和劉丞相商量對策,此時宮中突然來了人,稱馮素珍既然接了圣旨,那就去完婚吧,直接八抬大轎把給帶走……
隨后就是“房”和“金殿”了,最終皆大歡喜的大結局讓全場都歡呼起來。
整個《駙馬》并不場,六場戲下來,也就月末個把時辰,至此,全戲結束。
這大玄百姓還沉浸在這一出戲里,遲遲走不出來,甚至有人高聲喊道;“城主大人,馮素珍和李兆廷會不會生孩子啊?”
飾演李兆廷的演員當場跪了下來!
而一直坐在靠前的薛良才心中震不已。
果然,就在那戲臺的方寸之間,演繹了一出喜怒哀樂,至今他還沒搞明白,為什麼明明只是一個時辰,自己卻仿佛隨著馮素珍一般經歷數月時!
此時紅奴已經帶著所有的演員都站在戲臺上,按照陳的囑咐,向所有觀眾施禮謝幕。臺下的觀眾也紛紛躬回禮。
就在眾人回禮的一瞬間,那劇院突然猛地一震,隨后那建劇院的墻壁座椅仿佛消失,所有人都站在了天之下,只剩下那一方戲臺安在,而紅奴等人也被瞬移到了戲臺之下。
接著戲臺七彩芒大放,一道七彩的柱沖向天穹。
東蒼城所有的人都放下的手中的活計,著那沖天的七彩柱,仿佛從中看到無數的影,卻又什麼也看不清。
與此同時,天空中烏云籠罩,轉瞬之間一個個拇指大小了無球如同雨點一樣落下來,卻穿了建筑與人,穿了一切阻隔,直接落在了天蒼城的大地上。
“天雨粟!”云思遙那無比致的臉上出驚訝的神,下意識抓住了陳的胳膊。
“天雨粟啊!”一旁的秦夫子猛然大喊道,“天道化倉頡作雅文,天雨粟,鬼夜哭。大吉,東蒼大吉啊!”
陳一臉疑:“什麼意思?”
云思遙傳音道:“天道曾化為人,號倉頡,作雅文。雅文出,天雨粟,鬼夜哭。從此人族可憑借雅文接引天道之力,最終形了儒道佛三門,這是造字的大異象!”
“這些團,是天粟,是天道的一部分。東蒼有天粟降,從此凡在東蒼城生活與出生之人,與天道聯系將更加。”
“換句話說,更容易天才人!”
“小師弟,你創戲曲之道,有造字之效。”
云思遙話音一落,天空中異象消失,眾人眼前一花,劇院又恢復了原狀。
“沒了?”陳疑看著云思遙,云思遙面古怪地說道:“倉頡造字,天雨三日三夜,遍及所有天道之下,鬼哭不絕。”
“小師弟召來天雨粟,落雨盞茶,澤蓋東蒼,看來戲曲雖有勾連天道之效,但遠遠無法比肩造字!”
“不過,還是很厲害的!”
陳撇了撇,這麼對比起來,不像是表揚啊。
就在此時,劇院突然傳出一陣。
“嗯?我的紅塵氣,增加了!”
隨后一聲聲附和之聲也跟著傳出來;“我也是!”
“在下也是!”
“ 本姑娘也覺到了!”
就在眾人驚喜中,突然一個子抱著一個孩子沖向陳所在的方向,被城衛攔住,那子大喊:“城主大人,你看看我孩子,他還不識字啊,他怎麼說里也有氣了?大人,是不是跟剛剛的異象有關?”
子的呼喊聲瞬間一起了眾人的注意,同時也有其他的聲音響起。
“是啊,灑家也不認識雅文,正準備學呢,怎麼也熱乎乎的?”
“我也是,我也是!”
“在下雅文只學了一半,連一本武俠都看地磕磕絆絆,今日居然生出了紅塵氣!”
陳和云思遙對視一眼,云思遙一揮手,那子連同抱著的孩子就出現在兩人面前。
陳心中有所猜測,于是對著那子懷中的孩子輕輕一點,頓時一縷細一般的紅塵氣從孩子的眉間飄了出來。
“小弟弟,告訴哥哥,這戲你看懂了嗎”陳聲問道。
那孩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是漂亮的姐姐最后救了自己的郎君對不對?”
陳和云思遙對視,云思遙傳音道:“小師弟,看來你的戲曲和雅文的確有類似的效果。”
陳點點頭,看向這位焦急的母親,又掃了一圈那道道疑的目,深吸了一口氣,朗聲說道。
“看戲如讀書。凡看我戲曲者,皆可生紅塵氣,不分是否識字。”
眾人聽到陳的解釋,都是一愣。
不看書也能生氣?
這怎麼可能!
但剛才的異像和現在那一道道喊聲告訴他們,是真的!
此時那些本就不識字的大漢猛然高喊起來:“城主威武!”
“城主威武!”
“城主威武!”
陳微微皺眉。
學渣的歡呼!
雅文其實并不好學,對于大部分人來說,七歲進學,往往要通過六七年甚至七八年的時,才能做到讀,這其中最大的問題往往不是勤不勤的問題,而是花不起上學的錢。
至于那種半年一年就能掌握的人已經算是天才了。
當然,有天才就有學習障礙者,他們往往要苦讀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能掌握雅文,有的甚至學后面忘前面,一直都無法掌握。
也難怪這些學渣歡呼。
不過陳明白,看戲生出紅塵氣,但也只能生出紅塵氣,想要領悟武學,掌握更進一步的武道能力,還是要去看書學習才行。
不過,真的沒有書靈嗎?
就在陳想到這個的時候,他突然應到在自己儲令中的《駙馬》的首本文稿發生異,當即也不再多留,囑咐了秦夫子一句,就帶著云思遙離開了劇院。
……
回到城主府書房的陳,第一時間取出了《駙馬》的文稿,那文稿立刻發生悉的變化,一個個雅文文字離紙張,形了一個漩渦,一道影子從漩渦中緩緩出現。
陳凝神看著,片刻后,面一滯。
這是……
一滴水?
一滴晶瑩亮的水滴漂浮在陳面前,陳手那滴水,瞬間福至心靈,心頭浮現了一段信息。
戲文寶·素珍之淚。
馮素珍因為找不到兄長,擔憂李兆廷的安全,而滴下的淚水。
將這滴淚水融水源之中,水源之水有明心啟智的作用,對子效用翻倍。
陳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要幫自己摘掉東蒼的單狗帽子啊!
好寶!
什麼?以后東蒼城將以才莽夫而聞名天下?
多好呀!
……
而與此同時,《駙馬》的消息也隨著第一波看完的人群而迅速傳播開來。
一時間,全城沸騰,那些被派來探路的各世家豪族先行之人,也在第一時間,拿出了珍貴的傳訊工,將消息傳送了出去。
“天雨粟!東蒼城已為天道青睞之地!”
“戲曲新文裁,無需識字也可生氣!”
“嘆為觀止!戲曲發前人所未有,方寸有天地!”
“速來!速來!速來!”
道道傳訊之,從東蒼城發出,去向了大玄各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