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爾敦？”玉迦皺眉思考了片刻，笑了笑，“閣下說的怕不是真名嗎？”
陳一臉真誠：“千真萬確。我就竇爾敦。倒是你說的是真名嗎？”
陳和玉迦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呵呵笑了起來。
“罷了，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玉迦擺擺手，請陳座，作嫻的開始溫水沏茶，陳眉頭一挑：“阿提沏茶的手法很人族啊。”
阿提是蠻族特有的稱呼，常用敬語，子做阿提，男子做阿，相當于人族中的“小姐”和“公子”，若是遇到長輩，則稱呼為“長提”、“長”，也就是相當于人族的“夫人”、“先生”。
相傳上古之時雙天分裂，天道孕育妖族，而蠻天則孕育了蠻族。妖族生來備脈力量，但是蠻族卻空有潛力而無法發揮，一度被妖族制。后來蠻父詰氏與蠻母提攣氏化作蠻日與蠻月，以日月輝連通了蠻族脈與蠻天，這才有了現在蠻族的修行之路。因此為了對詰氏和提攣氏表達崇敬，便有了“阿”“阿提”、“長”“長提”的稱呼。
玉迦也不抬頭，給陳倒上一杯后，淡淡說道：“小時候家中有一位善于種茶的人奴，是他教我的。”
聽到“人奴”這個稱呼，陳臉微臣，又恢復正常，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玉迦也笑道：“阿品茶的作也很人族啊。”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又彼此笑了起來。
“言歸正傳。”玉迦收起笑容，說起正事，“我方才聽聞阿說想要踏天蠻駒！”
陳淡淡點頭。
“阿不要妄想了，踏天蠻駒是上等蠻駒，乃蠻天殿數百年培育出的絕佳品種，向來供不應求。尤其是在拓古城這種邊境，是不能買得到的。”
陳面無表，只是又喝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阿提不要與我繞彎子，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可以做，大家繼續談，不可以做，就不要在這里耽誤了。”
玉迦點點頭：“阿知道蒙合力蠻侯嗎？”
蒙合力？
陳心中一：這怎麼能不認識？
謝刷蠻材的老鐵！
陳放下茶杯：“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玉迦笑道：“據我所知，昨日，蒙合力蠻侯從蠻天殿的使手中購買了五千匹踏天蠻駒，打算逐漸一支踏天侯衛。”
說完，玉迦笑盈盈地看著陳，并不往下說。
陳了然，主開口道：“阿提說的蠻駒，就是這位蠻侯大人的？”
玉迦點了點頭：“敢嗎？”
這有什麼不敢的，不然我來干什麼！
陳站起：“我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沒有見過阿提。告辭！”
陳轉朝門外走去。
這種事，誰先松口誰就不被。
我陳，是喜歡主的！
陳一步步朝門口走去，不過步伐并不大。
“還有五步就到門口了！”
“四步。”
“三步。”
“兩步！”
“一步！”
陳手拉開小院的門，此時后傳來了玉迦的聲音。
“阿且慢！”
“咱們換個地方細聊！”
……
進室之中，玉迦也解開了上的黑袍，頓時一道玲瓏的軀浮現在陳面前。
陳掃了一眼，將眼神飄到一邊。
這妖，居然掌握了“多看一眼就有不禮貌覺”的被技。
我雖然是蠻族，我心依然是君子心！
非禮勿視！
見陳的樣子，玉迦反而調皮地了，按著膝蓋緩緩彎腰，關切問道：“阿，怎麼了？眼睛不舒服嗎？”
“玉迦阿提，我們說正事吧。”陳淡淡道。
玉迦聞言也不再繼續挑逗陳，而是直接坐到陳對面，說道：“玉迦直說了，我是蠻匪。”
“這一次，我盯上了蒙合力的蠻駒了。”
“我已經有了大致的計劃，但是還缺一個人的配合。”
“說實話，自從我知道蠻駒的消息，我就在城門口尋找合適的人，蠻天保佑，今日見到了阿你。”
“若是阿有興趣，咱們合作一次。事后五五分，各奔東西，如何？”
陳佯裝猶豫，直到玉迦臉上浮現出不耐之，才開口說道：“我想知道計劃！”
玉迦想了想，說道：“蒙合力的馬場在城南，那里有城衛軍駐扎，同時在拓古城的陣法籠罩之下，沒有蠻王實力，本無法闖，更別提帶走踏天蠻駒。”
“所以，我需要那些蠻駒離開馬場，甚至離開拓城的陣法范圍，也就是兩百里！”
陳心中微微一，兩百里，就是陣法范圍嗎？
巧了，我也需要那批踏天蠻駒離城兩百里。
玉迦說著，手腕一翻，手中多出一枚玉瓶。
“這是我研制的藥，只需要讓踏天蠻駒接，就會迅速傳染。踏天蠻駒染后，類似蠻沸騰狀態，只有力狂奔渾出汗才能解除。”
“想讓踏天蠻駒出汗，至需要兩百里。”
“但是馬場守衛森嚴，所以我需要阿想辦法混進去，將這藥投放在踏天蠻駒上。”
“不滿阿，我自己嘗試潛，險些被抓。那蒙合力利用職權，將原本用于拓古城的監測力量全部投在那馬場之上。”
“只要完了這一步，后面的作與阿的關系就不大了。等阿完了藥投放，我就會將所有計劃合盤相告！”
陳冷笑一聲：“我拒絕！”
“首先，我怎麼混進去？ ”
“然后，你連完整的計劃都不告訴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玉迦解釋道：“混進去我已經想好辦法，就是要看阿的實力了。”
“城中有一道蠻擂，目前守擂者是阿索萊蠻侯帳下的第一勇士羅羅爾。”
“阿索萊與蒙合力向來不合，而蒙合力最得力的手下烏涼布查叛變，所以蒙合力此時也在招募猛士。”
“若是阿能與羅羅爾戰平甚至勝利，蒙合力必然會邀請阿你加他的帳下。屆時定然用侯衛的統帥一職作為條件。阿只要提出想去看一看踏天蠻駒，就能在不知不覺中將藥投放！”
陳注視著玉迦那張幾乎完的臉龐，突然問道：“我剛剛去了馬場，隨后蠻駒就發生異常，你覺得蒙合力會怎麼想？”
“還有，你憑什麼覺得我能戰勝那個羅羅爾？又為什麼一眼就看中了我？”
玉迦點點頭：“阿擔心的是。所以我會同時在其他幾馬場投放藥，造全城馬匹都出現問題的假象，降低你上的嫌疑。”
“至于第二個問題，那就是玉迦上的一點小了。阿雖然引而不發，但是玉迦能看出阿上的實力，恐怕搏起命來，連蠻侯都可以抗衡吧！”
“我無意去打探阿上的，阿也不會在意玉迦這一點小事吧。”
陳站起：“沒有完整的計劃，我實在很難放心合作！”
玉迦嘆口氣，想了想：“也罷，說到這里，阿若是要告，玉迦一樣難以事。那也就不必瞞了。”
玉迦說著，纖手一揮，一道拓古城的地圖浮現。
玉迦指著拓古城城外的一河流，說到：“這條河做拓北河，距離拓古城兩百二十里。”
“若是讓踏天蠻駒盡興奔跑，則到了此地必然要飲水。”
“我會事先準備另一道藥，下在河中。那道藥單獨服用并沒有什麼作用，但是三日與之前的藥混合，就會造踏天蠻駒力而死的假象。”
“屆時蒙合力肯定會發信質問蠻天殿使者。而我冒充蠻天殿使者派來通之人，提前出現，用解藥救活幾匹蠻駒贏取蒙合力的信任。然后謊稱我法力不足，但是踏天蠻駒不及時救治就會真正死亡，迫使蒙合力答應讓我將這些踏天蠻駒帶去見蠻天殿使者。”
“蒙合力必然不放心，不過他有守城之責，不能離開拓古城，到時阿可以主提出陪同我一起離開。待遠離拓古城，我們就地分贓，各奔東西。”
陳沉思了片刻：“若是蒙合力不答應我陪同你一起離開呢？”
玉迦淡淡說道：“小事，阿離開，咱們聯手將蒙合力派遣之人殺了不就行了？”
陳點點頭，不過又提出了一個條件：“不行，最后運馬和解毒都是你來，我的風險太大了。”
“你得給我付押金！”
玉迦：“押金？”
“沒錯。一共五千匹蠻駒，我打個折，算四千匹，咱們事之后一人兩千匹。按市價一塊天道晶四匹踏天蠻駒，也就是五百塊天道晶。”
“你付我五百塊天道晶，或者等價值的蠻材。等你把我那兩千匹踏天蠻駒都救活了，我就把押金推給你！”
玉迦不可置信地看著陳——
咱倆是合作關系，我還得付押金？
陳也理所當然地看著玉迦——
廢話，不付押金怎麼合作？
兩人沉默半晌，陳開口：“這樣，我退一步，四百九十九塊天道晶！”
玉迦有點后悔看上陳了，猶豫片刻，說道：“四百塊，等你投放藥功，我再給你！”
“先付兩百塊，我投放功再付兩百塊！”
玉迦著面前這個有些強大的蠻族，皺了皺眉。
覺和自己談判的不是一個蠻族，而是人族。
上充滿了儒家那子心黑手辣的覺！
玉迦打了個寒，看著陳臉上真誠的笑容——
越看越像！
“好，我同意！”玉迦貝齒一咬，說道。
真以為這個計劃就是全部了嗎？天真！
“那就這麼說定了！”陳燦爛一笑，說道。
真以為我會按你的計劃來嗎？天真！
此時兩個人彼此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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