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1)群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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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白小草沒有說謊的話,那麼就是海盜船沒有使用全部火炮進行攻擊。那種三桅大船應該至可以安置三十六門炮,他們遠到東方,一定是擔心炮彈過度耗用無法補棄。楊,你們的船要比他們的還要龐大,但是只能在甲板上放置那種笨拙的、移也困難的重炮,這是弱點。”

阿德妮親昵地對楊凌道,公開時,鄉隨俗地稱他大人,但是私下里,卻把楊凌親昵地稱為楊,那是對未婚夫的專有稱呼。

兩個人肩挨著肩,桌上攤著一大堆的圖紙,都是出自阿德妮之手,繪出的船形維妙維肖。

阿德尼一雪白的蘇州綢,襯得如同琥珀燒融般澤細致,又仿佛是汲飽潤麥谷,段不同于中土子的纖細窈窕,但是材凹凸有致、明艷里帶著三分英氣,極富活力。

可以想見當穿上一英武的海軍軍裝時,以貌會迷倒多年輕的軍,難怪能夠順利地逃離達.伽馬的艦隊,估計沒有一個軍人愿意看到這樣可的一位被送上斷頭臺。

“嗯,那種炮震力太大了”,楊凌不想起在鳴驛時韃靼人沒有固定火炮,添塞炸藥又過量,導致大炮飛上半天的事,搖搖頭道:“甲板無法承擔那種巨大的炸力,但是你設計的這種炮架........”。

楊凌看過一張圖紙,道:“已經命軍匠日夜趕工了,它不僅能將大炮靈活地上下左右移,這個后減震裝置也可以最大限度地減輕甲板的震和船舷的承力,加上佛郎機炮管短輕,應該........可以多放置十門炮。”

阿德妮莞爾搖頭:“親的楊,我們那里最大的主力戰艦可以放置五十到八十門炮,這種最大的船和你們的二號福船相似,但是你們的船絕對安置不了這麼多門大炮,換帶炮架的佛郎機炮也不,因為你們的下一層船舷是不安裝大炮的。

當然,戰船改造起來還是需要些時間的,尤其是甲板加固問題。不過為了應付即將發生的滿刺加大海戰,我建議馬上先改造幾艘主力戰艦,這樣就能立于不失敗的........不失敗的........”。

“立于不敗之地!”楊凌笑著接了一句,然后轉去旁邊桌上取來一杯冰鎮酸梅湯,說道:“來,喝點解解。一下午,一直是你在講,真是累壞了。改造戰艦的事,回頭你繪張圖出來,我會吩咐造船工匠立即對福建水師的主力戰艦進行改造,同時傳達各造船廠,今后的戰艦和尚未制造完畢的戰艦全部按此制造”。

“嗯!”阿德妮對楊凌的報以甜甜一笑,順從地走過來,接過了杯子。量極高,比楊凌也不遑稍讓,上下肢的比例堪達黃金分割線,那雙渾圓修長的大裹著,膩潤,別力。

“火炮試功就好辦了,現在模已經灌制出來,各種件的統一尺寸也制定了,軍局現在停下了其他所有的研制和制造工作,傾所有人力力日夜趕工鑄造火炮件。

同時我命人以六百里加急通知南京錢寧,讓南京軍局暫停那里的一切事務,全力鑄造佛郎機炮,我想一個月所造出的炮勉強可以配備福建水師了。有了這支力量,我就不必擔心滿刺加海盜,如果在這段時間他們不發難,呵呵,那麼拖的時間越長,我們的力量就越強大,更不必把他們放在心上了。”

“我看到你整理那些資料了,不必太急,籌辦海事院校畢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至也得戰事平了,海開了”。

“嗯,楊,你的通商政策我看過了,我有一些想法,希和你談談”。

“好好,來,坐下說”,楊凌讓在椅上坐了,笑道:“請指教”。

“楊,西方的國度大興航海,主要是為了尋找黃金、白銀和香料。其中黃金和白銀的重要尤其不可忽視,我看到你的商貿計劃中很大一部分利用稅賦的調節,鼓勵百姓以貨易貨,輸大量原料,這是不合理的”。

楊凌不以為然地道:“我當然知道資本積累的重要,但是多多輸原料,生產高附加值的產品,再轉銷出去,同時可以將本國資源節省下來,這樣不對麼?”

“我想........至初期是不對的。首先從百姓們來說,得到一堆原料遠不如金銀能鼓勵他們繼續增大貿易的積極。另外,從你派人給我搜集的資料看,大明自產的金銀并不多,而一旦開海通商,經濟開始復蘇,人口得到增長,城鎮興趣,商業繁榮,無論是府還是莊園主要求用貨幣取代勞役地租就是勢在必然的。這就帶來一個嚴重的問題:貨幣不足”。

阿德妮很認真地道:“金銀決不可看作一種不能吃不能穿的金屬,作為最有信用價值的貨幣,它可以繁榮經濟,也能毀了經濟。這是在我們那里發展過程已經遇到過的慘痛教訓,我不希你........我的丈夫,再次犯同樣的錯誤”。

楊凌對于這種宏觀經濟學、貨幣學,從學校所學用限,而且沒有任何實際作經驗,可以說死記背的一些原理,完全是為了應付考試,雖說來自現代,可他掌握的現代經濟下的一點現代理論,用于此時未必就比這個時代的人高明。

所以他聞言不以為忤,而是謙虛地道:“這方面........說起來其實本并不是很了解,事實上我們大明的通這種專業知識的也極有限,所以制訂的東西自然也可能不對,我原打算在實際運用過程中逐步完善,你有什麼見解不妨說說看”。

“國家貿易最初開始的時候,必然有個富有者最先參與,而消費目標趨向本國不常見的高檔奢侈品貿易上,這一點是無法阻止的,有貿易,最初必然是由它來帶,一開始就想進行原料貿易,是急于求進、急于求

以我們那里來說,近幾十年來,國家白銀產量年增近四倍,但是仍不能滿足流通的需要,由于金銀不足,只能減貨幣,從而導致貨幣貶值、價飛漲,大批的中小貴族因為通貨膨脹,引起地租和工商業收不足而破產,政府收銳減,社會矛盾激增,在我們通過航海,給國家帶來大批金銀收之前,國家幾乎因為缺金銀而滅亡。

品生產的再多,沒有用來易流通的貨幣,最終也只能導致富人坐擁資、窮人兩手空空,最后整個國家經濟陷停頓。大明寶鈔沒有信用支付能力,銅錢又是以金銀為后盾,這樣龐大的國家,如果經濟急劇發展,卻沒有相應的金銀儲積,最終將比我們那里的經濟危機更加危險。”

楊凌知道后世各國有能源危機、原料危機,所以他的經濟重點放在引大量原材料,而把金銀放在相對較弱的位置上。他卻沒有意識到至以大明目前的加工能力,原材料還勿需大量從外國進口。

如果廉價方便的本國材料棄之不用,用政府干預方式強迫百姓使用飄洋過海運來,導致本必須上升的外國材料,在目前這個時代是不現實的,至于提倡環保、資源儲存,且不說以現在的生產能力本不會不出現那些后癥,而且也不會被百姓理解,必然遭致反對。

在這樣的形下,如果貨幣不足,價上漲,窮苦百姓首當其沖,害目標,阿德妮說的還是輕的,恐怕那時不只是一腔抱負不能施展,本來一心為民想做的好事反而害了百姓。

看來照搬后世的經驗,把自已掌握的現代知識生搬套過來,最終只能落得個好大喜功、不切實際的結局,現代人啊現代人,自已一著不慎,險些犯了個大錯誤,這個錯誤不是沒有使用現代經驗和知識,而恰恰是過于相信和賣弄現代觀念和看法了。

他凝起眉道:“說起來,一項經濟改革就應該多加論證考研,最好先在部分地區試行一番的,我是因為知道將來........呃........揣測將來可能出現的況,反而忽視了目前的狀況和特點了。嗯,這件事我得盡快和谷大用取得聯系,趁著還沒有頒布下去,盡快予以修改”。

見楊凌從善如流,接的意見,阿德妮十分開心,笑盈盈地點點頭,道:“嗯,大明華的東西太多了,那是一種無法抵擋的,金銀將向洪水一般向大明涌來,各國即便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你只要注意了這一點,待足夠的金銀流時,政府再進行適當調節就行了。

大明的綢和瓷、茶葉,在西方被看做天堂里落的寶,可以換來巨額的收,等大明水師強大了,還可以控制南洋諸島和印洋一帶,同西方分世界。楊,你是無法想象這些地區的胡椒、丁香、桂、豆蔻、龍涎香等等香料對西方來說是何等重要。

它可以用做調味品和用于香水、藥品和宗教儀式,其中最主要的是用作調味品,在西方食是主要食,但食多用鹽煮,味道平淡無奇,自從羅馬人第一次嘗到香料的妙滋味后,香料就為我們西方人不可缺的東西。

可是香料產自東方,其他地方出產的香料味道要差很多,雖然便宜,但只有下等人才用,掌握了這些東西,你就掌握了西方人的胃”。

“唉,生外向啊!西方孩也是一樣。但是對我這麼推心置腹,我倒是開心的,不過我將來有了兒,要是敢這麼向著洋鬼子,看我不一把掐死。”

楊凌笑嘻嘻地想著,忽聽房門“叩叩”地響了兩聲,扭頭一看,只見綺韻風萬種地站在門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兩人現在已有了一層不為人知的暖昧關系,自昨日回來到現在還不曾有機會私下聊過,乍一相見,難免有些不自在。楊凌臉上一熱,站起輕咳一聲,走到堆滿圖紙的桌前坐下,一本正經地道:“大人,有什麼事麼?”

“是,大人,有東海獨龍島的消息,需要向大人稟報!”

楊凌假惺惺地一副公事公辦的臉,和他昨日的輕狂風流截然不同,綺韻暗暗‘鄙視’了一下,然后配合地道。

“哦,進來吧,阿德妮不是外人,籌辦海事學院之前也需要悉大明府的作和民間形,我正準備安排做你的副手,讓你帶帶,有什麼事盡管說吧”。

“是,大人!”綺韻姍姍而,走到他桌前,背對著阿德妮時,忽然嘟起紅,做了個吻的作。

暈了,的味道很好玩嗎?楊凌嚇了一跳,忍不住嗔怪的瞪了一眼。

綺韻很他的反應,笑眼彎彎,向他狡獪地一笑,水汪汪的眼里春一片,顯的格外人。

‘吃人家’吶,楊凌也沒轍了,他悶哼了一聲靠在椅背上問道:“獨龍島有什麼消息?曹天寵不是降了王人麼?又反了?”

“嗯,大人猜到了一半”,綺韻綿綿的軀偎椅中,乜著杏眸瞟他一眼,笑得又又甜。

綺韻越逗他,楊凌越是板著臉不理,仍然一本正經地問道:“他人單勢孤,能反到哪里去?反向海狗子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海狗子不會接招降了?哪怕是名義上的,海狗子不會連審時度勢都不懂吧?”

“大人,他是反了,不過不是反向海狗子,而是........西洋海盜!”

“西洋海盜?”楊凌的子一下子坐直了,凜然道:“快說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找上曹天寵的,有什麼目的?”

綺韻不敢一味地調笑,認真地回答道:“曹天寵的地盤介于王人和海狗子之間,西通普陀山,東向雙嶼島,一向是海狗子的前哨眼線。如果水師想強行收伏雙嶼,大舉出兵是瞞不過他們的。

這樣重要的地方,他們倒向王人后,海狗子居然一直對這個叛徒沒有什麼作,卑職心中存疑,所以買通了人打進去做了眼線,這才及時獲得了報。”

“招降曹天寵的是現居于呂宋的西洋海盜,他們的頭領佩德羅”。綺韻說到這兒停了一停。阿德妮的子果然一震,楊凌憐惜而安地看了一眼,然后道:“繼續說下去”。

“這些番人出沒于東海的目的主要是劫掠商船和與大明走私商販易,而他們的形象和食人的傳說使他們很難取得明人的信任,因此他們急需尋找一個悉東海形和水陸盜寇、走私者們的合作人。

海狗子和雪貓實力雄厚,連大明水師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不會買這些西洋人的賬。這些西洋人的炮船雖然厲害,但是畢竟艦戰太,而且遠在東方,彈藥補給困難,他們也不愿同這兩大海盜徹底鬧翻,那就只有另找理想的人選。

曹天寵原本是海狗子的人,投了王人后已斷了海狗子那邊的退路。而王人又一直不將他當心腹,對他戒心很重,夾在中間他的境很艱難,同時他的勢力雖不算大,畢竟也是一個有名的海盜,悉東海海和各方面關系。

佩德羅派了一艘戰艦,以炫耀武力加金錢收買為條件,招降了曹天寵。近期曹天寵正在變賣、置一些產,遣散一些老弱殘兵,準備離開獨龍島,攜帶兵和他的三艘船,加西洋海盜”。

綺韻猶豫了一下,有關楊泉的事還是沒有說出來。

楊泉以普陀山二當家的份巡視獨龍島,這一陣子在那兒玩人玩的樂不思蜀。日本、朝鮮、琉球一帶被擄來的人,只要姿出眾的,哪怕已被一些小頭目收為妻妾,他也倚仗權勢迫欺辱。

早已忍無可忍的曹天寵一旦下定決心叛了王人,便立即殺了他祭旗,自絕退路,以定決心。這雖是他糾由自取,不過此時還是暫且裝著不知道的好。

“嗯........你可有了對策?”楊凌沉半晌問道。

綺韻道:“有阿德妮在,咱們的第一批火炮一個月就可以裝備軍隊,我們需要一些時間,呂宋的西洋海盜和滿刺加的西洋人是否已經合作、彼此互通聲息,我們并不知道。

如果他們有了聯系,現在加上曹天寵這個鬼,那麼兩地合作,很有可能會主向我們大明挑釁。我的意思是:趁著曹天寵尚未離開,獨龍島要打,而且要打的干凈俐落。

這樣一來,一是可以給已經接招安的王人、白小草一個警告,以防有人三心二意;二來可以炫武力與海狗子和雪貓,他們接我們的條件;三來讓西洋海盜不清我們的實力,不敢輕舉妄,為我們再爭取些時間”。

“那麼........由誰執行?浙江水師?”楊凌基本同意了的意見,思考著可行問道。

“是的,獨龍島不算很險要,而且曹天寵現在對海狗子和王人來說,都是叛徒,他們不主發兵討伐就不錯了,不會有人援助,我們的水師能對付他們”。

楊凌想了想,搖頭道:“呂宋海盜既想在漢人海盜群中樹立一個代言人,不會坐視他們襲而不顧,兩者之間如果沒有實際的約定,曹天寵這墻頭草不會答應的這麼爽快。萬一介時西洋艦戰出現幫助他們怎麼辦?

你的眼線在島上,雖然對曹天寵的一舉一了如指掌,但是茫茫大海上,西洋海盜是已經回了呂宋,還是就在附近駐扎,他畢竟不知道。為安全計,讓福建水師也派人參加吧,正好練練這幫兵。出兵時間是什麼時候,如果能拖幾天,我先裝備兩艘戰艦,讓他們參戰護航”。

綺韻想了想,展笑道:“還是大人思慮的周詳,那麼就按大人說的辦。我派人通知浙江水師練兵待戰,咱們這邊艦船改裝完畢,再對獨龍島合圍,細節卑職回去再好好盤算一下”。

見楊凌頷首答應,綺韻起告辭,纖腰一彎間,借著的遮擋,素手小指在楊凌掌心飛快地一勾,眼波幽幽,紅如爛嚼櫻桃,細若游地道:“大人好無,得了手便冷落了韻兒,讓人家輾轉反側,思上眉尖......”。

不料因為聽到西洋海盜一直聽著他們靜的阿德妮約聽著只言片語,疑聲問道:“大人說什麼?什麼眉?”

綺韻鎮定自若地站直了子,向道:“我說唯將終夜長開恨,報答平生未展眉”。

“呃........什麼意思?”阿德妮雖說懂的漢語,可對漢詩詞畢竟并不了解,這幾個字音都沒聽出何意,不由口問道。

綺韻嫣然道:“這是一句詩,意思是........蒙大人關有加,提拔重用,做部屬的愿竭盡全力,輔佐大人創基立業”。

“喔,是這樣啊”。

楊凌聽著滿胡謅,心里有些想笑。可是抬眼對上的雙眸,卻發現那雙眼眸清澈如水、明亮如油,深沉中并無一挑逗輕浮,里邊蘊藏的,是醇濃如酒的意和深

“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這是的誓言。

自已只不過給了一分,一些憐,竟令如此懷幽遠,誓死以報麼?一時間,楊凌心懷激,也有些癡了。

綺韻已經離開了,原地仍留著淡淡幽香。

笑盈盈將送出門去的阿德妮一轉過來,便嘟起了兒,氣鼓鼓地道:“楊,我要向你學習漢人詩詞?”

“啊?你要學漢人詩詞?”

“是啊,免得被人家當面向自已的丈夫調,還傻傻的不明白意思”,阿德妮醋意十足地橫了他一眼。

楊凌這才明白方才那是裝傻充愣來著,這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啊。

楊廠督的書房中,一下午的時候,不再傳出開海、解、平倭、西洋海盜、火炮戰船等詞語,只聽房中一男一的聲音不斷地重復著:“夜來風雨聲......鋤禾日當午........兩只黃酈鳴翠柳........一枝紅杏出墻來........”

……

獨龍島最高,一高高的旗桿。

旗桿上,掛的不是曹天寵的一帆風順旗,而是一的男尸。

也不知那尸已被掛了多久,日曬風吹,的水分蒸發,尸變的有些干癟了,但是那赤的尸表面油亮油亮的。

由于缺失了水分而變輕,被海風吹得搖擺不已,不時到旗桿,發出輕微的“梆梆”聲,那尸竟然已是梆梆的了。

那是楊泉的尸,由于尸上刷了桐油,涂了松脂,以致表面暫時不腐,但是已曬了干尸。他的雙眼已被海鷗啄了去,變了兩個黑的窟窿。

曹天寵站在旗桿下,背紅纓的鬼頭大砍刀,雙手叉腰著不斷聚攏過來的部下。看見有些人扯著人,有的人扛著包袱,手里猶自舍不得丟下那些壇壇罐罐,不皺了皺眉:這幫沒志氣的東西!

他想發火,想了想又忍住,西洋人說是三天后穿過海狗子和雪貓的地盤來接應他暫去呂宋,可是昨天突然又來人通知今日便到,倉促之下自已還不是扔下了許多來不及理的東西?心疼啊!

他回頭看看自已苦心經營的,象是島上一座大莊園似的舵口山門,長長嘆了口氣。

今天,他要正式掛起黑的骷髏旗,為來自遙遠西方的紅番鬼做馬前卒了。曹天寵 手搭涼蓬向遠去:大海平靜,碧藍的波浪輕輕起伏,是個出行的好天氣。

此時,來自杭州灣、福州港、呂宋島的三支艦隊正穿波伏浪,急速駛向同一個地方:獨龍島。

他們也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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