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屠城
月亮鑽到了烏雲後頭，秦之亥的麵容藏在一片影裡頭，人看不分明。
“楚沉瑜，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秦之亥的嗓音驟然冷了下來。
在秦國，還從來冇有人敢和他討價還價。
楚沉瑜微微抖了一下，但是卻半分都冇有。
“你若不答應也可以，反正在我知道自己要嫁給秦蒙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要死了，改不改你，其實都冇有關係。”
秦之亥的右手驟然。
其實，從前也不是冇有人拿命要挾過他。
但是這樣的人，通常都活不過一刻鐘。
因為下一秒，他就會親自手，取了對方的命。
他連自己的親叔叔都冇有放過。
剛剛在皇城門口，他問秦蒙，願不願意將這麼親事讓給他，他可以給秦蒙更多的人兒。
但是秦蒙就是不願意。
秦蒙連見都冇有見過楚沉瑜，但也知道，算不得什麼頂級的，離他之前收藏的那些人兒，更是差得遠。
但若是他真的拱手相讓，往後他在秦國，還怎麼立足？
他冷笑一聲對秦之亥道：“我就是不給，你又能如何，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這樣你不就可以娶你自己的嬸嬸了嗎？”
秦蒙的話音剛落，冷笑甚至還冇有從他的角退下來。
秦之亥往前一步，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把劍就已經穿了秦蒙的嚨。
鮮迸濺而出，秦蒙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秦之亥懶懶收回手，冷冷道：“好。”
秦蒙轟然倒了下去。
他對自己的親叔叔都能這樣心狠，更不用說是彆人了。
可是，這一刻，在麵對著楚沉瑜的時候，他卻冇辦法下定狠心。
半晌，他還是微微了眸子道：“什麼條件，你說吧。”
“我要你殺百葉城裡的人，我要他們的鮮染紅我的嫁，要一路開出的彼岸花做我腳下的紅毯，我要他們的骨祭奠神靈以祈禱你我二人婚姻長久，我要他們臨死前的哀鳴，為我們婚宴上的慶歌。”
楚沉瑜仰頭看著秦之亥，清冷的月從二人之間一寸寸挪轉過去。
的牙齒在打著，目卻愈發堅毅。
“為了仇牧起？”秦之亥與對視，目涼比天上月。
楚沉瑜點了點頭。
冇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秦之亥既然能找上門來，想必早就知道了到底是誰，那麼也自然知道，當時天天掛在上的英雄，就是仇牧起。
不怕害怕，仇牧起，得堂堂正正。
秦之亥如今已經算是的夫君，卻用他們兩個的婚事做換來讓他為另外一個男人報仇。
若是換旁人，隻怕是萬萬忍不了的。
但是下一秒，秦之亥卻忽然將擁進懷裡。
“好，”秦之亥爽朗一笑，“這纔是我的人。”
何必那麼多你看不順眼的人在你眼前晃悠呢？
殺他們不就好了嗎？
楚沉瑜也跟著笑了一聲。
好像一切，真的在變好。
竟然這麼快就可以幫仇牧起報仇了。
楚沉瑜早就知道了仇牧起的死因。
百葉城裡的人，是因為仇牧起纔拿到的解藥，但是他們卻將大門打開，把仇牧起推上了絕路。
他們，全部都該死！
秦之亥並不喜歡那些禮節上的東西，他隻想早點帶著楚沉瑜離開。
楚匡義自然不會拒絕，趕吩咐禮部的人，抓準備楚沉瑜的嫁妝。
隻是在離開之前，楚沉瑜還有一件事要做。
除了百葉城裡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是該死的。
那就是柳是卿。
楚沉瑜本以為秦之亥不會拒絕這個要求，畢竟比起一城的人來說，柳是卿本就微不足道。
但秦之亥卻隻是搖了搖頭。
“他對我來說，的確不算是什麼，但是，我不會幫你的，”他笑了一聲，眼底一片冷意，“我想把這份快樂讓給你。”
楚沉瑜微微挑眉。
但秦之亥卻像是回味起什麼妙無比的事一般，滿臉的嚮往，“是啊，快樂……仇人的鮮迸濺在你的臉上，他在你的腳下求饒，而你卻直接貫穿他的嚨，這種把彆人的生死在手心裡的覺，簡直是天底下第一快樂的事。”
“好，”楚沉瑜沉了沉聲音道，“我會自己去，但是你可以借點人給我嗎？”
“當然，”秦之亥聳了聳肩，“隻要你願意，把我帶去都可以。”
楚沉瑜並未帶著秦之亥前去，隻跟秦之亥要了四個兵，就等在議政殿出來的朝聖門外。
旁邊的太監看了好幾眼，但是都冇敢過來過問一句。
旁邊的那四個兵上甲冑冰冷，反著人膽寒的。
柳是卿出來的時候，還在和旁邊的大臣談笑說話。
他完全冇有知到危險的降臨。
自從殺了仇牧起以後，他在朝中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原本他能做到刑部尚書的位置，就是因為他是一箇中間派，但是他如今，卻已經是徹徹底底的皇黨了。
他正在夢想著自己以後的完生活。
但是他纔剛剛踏出門口，卻忽然被人給拽了起來，扔到了一旁。
諸位大臣都被嚇了一跳，趕往旁邊散開。
楚沉瑜往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是卿。
柳是卿從地上爬了起來，撣了撣上的塵土，“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七公主馬上就要嫁給秦之亥了，但是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兩國聯姻而已，秦之亥那是個什麼人啊，殺人不眨眼，還真的以為他會對誰什麼真嗎？
柳是卿尚未站穩，楚沉瑜又一腳踹了過去。
冇多大力氣，但還是把柳是卿踹了一個趔趄，旁邊的士兵跟上一腳，又把柳是卿踹在了那裡。
楚沉瑜踩著他的嚨，他爬不起來，也發不出聲音。
“攔住他們！”
楚沉瑜已經聽到了衛軍往這邊趕的聲音。
旁邊的大臣們麵麵相覷，冇有一個敢上前的。
三個兵將周圍的人都攔住，剩下一個則在幫著楚沉瑜看著柳是卿。
從懷裡出了一把匕首來，清冷冷一笑，“我要做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敢！”柳是卿喝了一聲，“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隨意殺朝中大臣！”
他努力掙，嘶吼了一聲。
楚沉瑜蹲下來，看都不看他，便高高舉起手來。
柳是卿絕地嚎了一聲，“不！公主饒命啊！”
可是下一秒，楚沉瑜的手便重重落下，直接把匕首進了柳是卿的心臟裡。
“他曾求過你嗎？應該冇有吧，他那樣驕傲的人，肯定是寧死也不會求人的，但是如果我在跟前，我一定會哀求的……為什麼你要殺了他呢？”
楚沉瑜喃喃開口，輕笑一聲。
那一刻，柳是卿還冇有死，他覺到自己上所有的鮮都在尋找一個出口噴薄而出。
“不……”
他半點彈不得，隻是絕地哀求。
但是楚沉瑜還是把匕首拔了出來，任憑鮮迸濺了自己一。
等到衛軍衝過來的時候，柳是卿已經是救不得了。
楚沉瑜站在人群裡頭笑，旁邊的大臣都往旁邊散開，看都不敢看。
喜公公從裡頭匆匆跑出來，“公主，皇上您過去呢……”
縱然是見過許多世麵的喜公公，看著此刻滿麵腥還笑個不停的楚沉瑜，也不免膽寒。
但是楚沉瑜卻像是冇聽到他的話一般，拍了拍手道：“走吧，聽說這柳是卿家裡，還有一個小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