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我們回來了。”從窗外傳來了聲音。
四鬼搜尋完回來就意味著要談正事,蘇云韶適時放開了手,可閻王不干了。
閻王轉在床上坐下, 抱起蘇云韶放在他的上, 摟著的腰, 腦袋埋在的脖子, 把剛剛蘇云韶對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還了回去。
等葛月和三只學霸鬼穿過窗戶和墻壁進來, 就看到他們倆不太和諧的姿勢。
“……我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沒事。”蘇云韶不確定閻王是占有還是報復心,閻王的腦袋, 閻王會意地放開,兩人收拾收拾過去聽報告。
在角落躲了許久的云霄云霆也爬了過來。
葛月:“大人, 我們四個分四個方向搜尋整個小縣城, 都沒找到人販子的蹤跡。可能他們藏得好,沒被我們找到, 也可能他們最近沒來這里。”
報告完畢,葛月和三只學霸鬼麻溜跑路,還很好心地帶走了云霄和云霆, 給蘇云韶和閻王留下了可以好好商談的私人空間。
閻王挑眉, “要去給別人當媳婦兒, 嗯?”
可算是能夠好好算賬了!
蘇云韶無奈:“只是一個計劃, 不是還沒實施就結束了嗎?”
不過是因為知道云村的人缺媳婦,抓住這個點切, 又不會真的和人拜堂親,不如說閻王怎麼知這件事本更耐人尋味一點。
“你怎麼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自己獲取報的方式。”怕蘇云韶誤會, 閻王補充道, “保證沒有派差或鬼魂監視你。”
這一點, 蘇云韶還是能夠覺出來的。
更何況, 閻王要真的派了差鬼魂監視,隨時隨地報告進度,就不可能這會兒才過來。
那就只可能是參與會議的人中有人的。
知道認識閻王還關系匪淺的,也就一個人。
蘇云韶:“秦朔。”
閻王:“……”媳婦兒太聰明就是這點不好。
蘇云韶也沒問閻王和秦朔是什麼時候換的聯系方式,總歸都是擔心的安全。
“你不應該很了解我的能力嗎?怎麼還這麼急地趕過來?”
“我沒急。”閻王冷了臉。
蘇云韶順著他說:“好,你沒急。”
你也沒著急到都來不及去一趟彼岸花海,用彼岸花香掩蓋上沐浴過后留下來的淡淡味。
閻王:“……”
他不打算就急不急這件事多做糾結,那不重要,“東西都帶齊了嗎?”
蘇云韶微訝,“我以為你會說我的這個辦法過于冒險,效率不高,要我放棄。”
閻王:“這是你衡量再三做出的決定,我不會干涉。”頂多就是躲在一旁看著,發現不對及時出手。
蘇云韶發現了閻王除值和材之外的一項加分點,笑道:“一分。”
不等解釋這個“一分”是什麼意思,閻王已經明白過來,皺著眉不解道:“怎麼只有一分?”
于是,蘇云韶明白上輩子也是這麼給閻王計分的,“你得到多分了?”
閻王:“滿分一百,一共十項,每一項都是十分封頂,值十分,能力十分,材十分,床技八分……”
“等等!”蘇云韶似乎聽到了某個不得了的詞,“為什麼床技也在里面?”
“為什麼不在里面?”閻王一臉的理所當然,“不都是我的長嗎?我們倆在這方面相互契合,才可能走到最后。床上生活得不到滿足的,最終不都是分手的下場?”
蘇云韶:“……”
閻王用他那張冷艷范的臉說著這種帶的話,人設崩得厲害,遠比他張毀了月下公子世無雙的覺更可怕。
忽然,閻王的臉在面前放大,鼻尖對著鼻尖,地著,說話間的呼氣聲都會砸在的上。
“你說過,只要我達到九十五分就能結婚,床技還有兩分沒拿,等你年我們就繼續鉆研,爭取早日達到令你滿意的十分。”
給對象一百分的評分標準,慢慢打分,以此衡量適不適合共度一生,確實是蘇云韶會做的事,只是床技這一項都加進去了……長大以后真的越來越糟糕了呢。
算了,總歸兩輩子都是這個人,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格有多糟糕。
蘇云韶出食指撓貓似的撓了撓閻王的下,“剩余的丟分點在哪?”
他們倆上輩子沒結婚,就意味著閻王在這里最高只有九十四分,還有四分沒得。
說起這個,閻王的臉就黑了。
“友一分。”
蘇云韶:???
什麼東西?怎麼只有一分?
“男德七分。”這句話是從牙齒里出來的。
“噗——”蘇云韶捂住了,但沒憋住笑的聲音,“我怎麼把這項也給你加上了?”
但是不得不說,上輩子的我干得漂亮!
看笑這樣,閻王就生氣,可是再生氣又能怎麼樣呢?媳婦兒的還沒年,也不能拉到床上去教訓。
氣急了,拉開蘇云韶的服,在的鎖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蘇云韶聞到了很淡的腥味,按住閻王的后腦勺,縱容道,“狠點咬。”
閻王便改咬為嘬,吸走所有鮮。
等他放開那個位置,竟然沒留下兩排牙印,有的只是一個一閃而過就消失的金符箓。
蘇云韶嘆氣:“你要給我護符,可以正常給,有必要弄得這麼糟糕嗎?”
閻王了,不置可否。
“所以我是因為你咬人的習慣,給你的男德項目扣了分?”蘇云韶怎麼想都不覺得咬人能扣這麼多。
閻王哼了一聲,閉目養神,擺出了不愿流的姿態。
蘇云韶最好奇的一分友,只好等下次有機會再問。
天亮起來,也該辦正事了。
沒有人販子領路,就得采取有點風險的那個辦法,洗漱以后出門找高然和秦朔,確定今天要實行的所有方案,敲定某些細節。
吃過早飯,眾人開車到山腳下,一起上山。
把潘西西和潘貝貝留在旅館沒人照看反而危險,蘇云韶給們兩個畫了路人甲符,叮囑們不要離開高然和秦朔的邊。
如果可以,潘西西和潘貝貝一輩子都不想再回云村,可是擔心被拐賣到云村的那些人,尤其是幫們逃跑的主人,又怕沒有們的指引和幫助,蘇云韶找不到云村,進去了也很難打聽到消息,心里焦急。
小檸檬便說:“不然我跟著去吧?我和西西貝貝長得一樣,說是摔下山失憶了,看在我這張臉的份上,他們應該也不會懷疑。”
潘西西搖頭:“不行,云村的人已經在附近找了這麼久,你的說法騙不了他們,還會讓他們變得更加警惕。”
潘貝貝也搖頭:“如果只有幾天,這個說法還行得通,一個多月太長了。”
“沒事,你們不用擔心。”蘇云韶帶們出來本就是為了指路,能夠順利找到云村的所在地已經圓滿完任務了。
“等下你們裝作偶然路過這邊的路人,跟在高部長和秦副隊的邊不要離開,害怕的話就不要說話。”
潘西西和潘貝貝握著對方的手,互相打氣。
云韶姐姐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潘西西從口袋里掏出小檸檬:“云韶姐姐,你把萌萌帶上吧,萌萌的超酸檸檬肯定可以幫到你的!”
蘇云韶拍了拍姐妹倆的腦袋,“讓萌萌跟著你們我才放心,有什麼危險就讓萌萌發超酸檸檬,千萬注意,別波及友軍了。”
小檸檬不甘撇:“我知道啦。”
一行人上到半山腰,蘇云韶以上廁所的借口一個人離開隊伍,而后順著潘西西和潘貝貝指的方向前往云村。
高然堅持把三只學霸鬼留給蘇云韶,說是他們的夢能力肯定可以幫到忙,此時他們三個和葛月一起在四周探路。
沒走一段路,閻王來了。
他已經從誰都看得到的狀態,變了鬼魂一般的存在,跟在蘇云韶后十幾米遠的位置。
為了追求最真實的效果,蘇云韶的手機是用完了電的,不能和閻王互發消息,也不好這樣說話,只能把路邊的小石子往回踢,證明自己已經發現他的到來。
閻王飄了過來,裝作看風景的樣子,“我就是無聊過來看看,你可以忽略我的存在。”
蘇云韶:“……”行叭。
也不是第一次知道閻王的別扭,就當他是真的無聊過來看風景。
四鬼探路回來,說是附近沒有任何監控,也沒有人在高可以看到他們,看起來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山,以及他們找到了一條人踩出來的山間小路,應該就是前往云村的。
順著這條山間小路走了一段,蘇云韶將現實的這些環境和記憶與銀翼的妖元反應出來的對上號,確定這里就是云村。
“葛月,你覺得這里悉嗎?”
葛月:“不悉,我死了二十年,小樹都能長大樹了,鄉下和山里都長得差不多,我實在認不出來。”
只要葛月有半分遲疑,都說明死前有可能來過云村,這麼肯定,那就是并沒來過。
蘇云韶:“沒事,我們可以繼續找。”
“大人,我沒關系的,都二十年了。”葛月是真的不覺得找不找得到有什麼關系,只要蘇云韶不會因為幫找尋死因和害的人而遇上危險就好。
蘇云韶笑了笑,葛月就知道蘇云韶沒有放棄。
都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家的大人是真正把這句話實踐到位了。
連這樣本該被毀滅的千年尸和被詛咒的鬼魂都想救,葛月嘆氣。
又走了十分鐘,蘇云韶看到一座破舊的屋子,用舊籬笆圍著,院子里長了一些荒草,立著幾個曬草藥用的曬藥架、竹篩子。
那是巫妙的家。
認出來后,第一時間按住了左手手腕上差點飛奔出去的云霄和云霆,手指輕點兩下:別著急。
云霄和云霆出尾尖輕輕了一下:好。
在銀翼的妖元之中,他和巫妙在這度過了許多愉快的時,把兩間小小的屋子變了三間、四間,每一間都是他們夫妻倆和一家四口的回憶。
盡管那時候云霄剛剛破殼,云霆還在殼里。
因為走得匆忙,也因為不舍,走之前銀翼和巫妙沒有燒掉屋子,這就導致他用過的東西被云村的人找到,借此找到了他們。
四鬼躲進雷擊槐木手串之中,閻王也找地方蔽起來。
蘇云韶裝作第一次來的陌生樣子,站在木屋之外敲了敲門,朝里面喊:“你好,有人嗎?我迷路了,能借點水喝嗎?”
確定里面是有人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一直不回。
“對不起,我太了,沒人的話我就自己進來了。”蘇云韶試著推開了籬笆門。
“吱呀”一聲,籬笆門開了,里屋的門也開了。
一個滿臉不悅的中年男人從里面走出來,“你是誰?怎麼來這的?”
云嘉樹!
比起十多年前老了一些,面部廓沒有太大變化,就是他。
看到那張臉的瞬間,蘇云韶就認出來了,右手抓著左手的兩只蟒蛇紋鐲子不讓他們。
“我姓蘇,和朋友自駕路過這邊,聽說蕓村的青梅酒好喝就上山來買,走著走著就和他們失散了,順著小路就找到這邊了。大叔,能給口水喝嗎?”
“這里不行。”云嘉樹走了出來,拉好籬笆門,再用一個大鎖鎖上,“走吧,我帶你去村里。”
蘇云韶:“謝謝大叔。”
跟著云嘉樹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塊又長又圓的石頭,上面刻著紅的云村兩個字。
奇怪的是,云這個字比村小了不,像是雕刻的人沒有掌握好比例。
石頭是傾斜的,云這邊的下半部分藏在土下,村那邊翹了起來。
“大叔,你們這邊不是草蕓的蕓村嗎?”蘇云韶故作驚訝地說,“老板娘還提醒我們不要走錯的。”
云嘉樹:“我們這是白云的云村,行了,你要喝水就過來吧。”
蘇云韶跟在云嘉樹后,一進村子,就覺到無數的視線往上了過來,有好奇打量的,有擔心的,也有惡意的。
“村長,你帶誰回來了啊?”一個頭上戴著一朵塑料大紅花,上穿著藍底紅碎花服的婦迎了上來。
云嘉樹:“去隔壁蕓村買酒,和朋友失散了,過來討口水喝。”
一聽這話,婦看蘇云韶的眼神毫不做掩飾,仿佛認定即將留在這里過一輩子。
“長得真好看,來,嬸帶你去喝水。”
蘇云韶看了云嘉樹一眼,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云嘉樹點了頭,就跟人過去了。
婦的家在村子比較里面的位置,帶著蘇云韶走了一路,后面跟了不人和男人,大家都在看蘇云韶。
蘇云韶不安地靠近婦,“嬸,他們怎麼都這麼看著我?”
“你別怕,我們村子不太有外人來,而且你長得好看嘛,他們就想多看看你。”婦笑著安道。
“大花嬸,這是?”一個面憔悴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大花嬸鄙夷地掃了一眼人,冷冷地道:“和你無關。”拉著蘇云韶快步離開。
蘇云韶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人看的眼神中帶著擔憂,了,想說什麼,又害怕地看看四周,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嬸,那個姐姐的怎麼了?”
“呀。”大花嬸隨口道,“摔的,好多年了。”
騙人!
蘇云韶見過警局畫出來的畫像,剛剛那個人分明就是養了潘西西和潘貝貝兩年,還找機會幫們逃跑的主人。
潘西西和潘貝貝從來沒提過主人的過傷,應該是近一個月來才出的事。
想到大花嬸看主人的眼神,說話的態度,蘇云韶有理由猜測是事暴后主人被村民打斷了。
云村里的已婚人中只有云麗麗是本村人,那就說明這個大花嬸也是云村人從外面買來的。
同是被拐賣而來的人,不僅沒有相互扶持幫助,還會落井下石,冷言冷語。
蘇云韶懷疑此次救援被拐賣的婦行,可能不會很理想。
“到了。”大花嬸招招手,“來,我給你倒涼開水喝。”
蘇云韶走了進去,這里比巫妙的房子好一些,是用紅磚和水泥建起來的,院子里養了鴨,種了番茄、辣椒、蔥等農作。
這一路走來,發現這里的條件和愿村差不多,可愿村是進村需要坐近兩個小時三車,通不便導致的,而云村離山下就是一個小時的步行路程。
山下的小鎮再怎麼十八線,云村也不至于和愿村一個條件,除非是云村的人自己不想改變。
大花嬸拿了個玻璃杯倒水,“快來,了吧?這個時間點你也應該了,我去做飯。”
“不用了。”蘇云韶接過杯子,意思意思裝了一下,并沒有真的喝,“我喝完水還要去找我朋友,就不吃飯了。”
“那怎麼行?”大花嬸臉一變,朝外看了看,“我們這山路不好走,你要是沒有馬上找到你朋友,不是要著肚子很久嗎?”
“沒事的,這麼一點我還忍得住。”蘇云韶出手機,“嬸,能借我充電嗎?我手機沒電了,充上電和我朋友打個電話,他們會來接我的。”
聽到這,大花嬸就更急了。
兒子正是娶媳婦的年紀,花錢買來兩個,心養了兩年跑了,好不容易又來一個長得更好看的,怎麼能讓跑呢?
“不好意思啊,嬸子這個年紀了,用不慣你們這種手機,不太了解。我兒子種地去了,等下吃飯回來,你再問問他好吧?”
蘇云韶想了想,“那我再等等好了。”
“你坐啊,我去做飯。”大花嬸笑著出去,說是那麼說,本沒進廚房,而是出了門去隔壁,給男孩塞了一把糖。
“快,去地里把你平生哥回來,就說讓他趕回家來看漂亮媳婦兒。”
“好嘞!”男孩抓了糖就跑。
大花嬸這才回來,進廚房做飯。
在里面忙忙碌碌十來分鐘,老是在門口探頭探腦,總擔心蘇云韶跑掉,或者村里來了人的消息被其他人知道過來搶媳婦。
該死,早知道今天有漂亮姑娘過來,就不讓平生去地里干活了!
正擔憂著呢,門口傳來了喊聲:“我的天爺呀,大花,你家什麼時候來了這樣得跟天仙似的侄啊?”
蘇云韶:“……”
被夸的當事人都聽得尷尬,夸人的是怎麼說出口的呢?
大花嬸急急忙忙從廚房跑過來,就聽蘇云韶說:“嬸子好,我不是大花嬸的侄,就是一個路過的。”
“路過的呀?那更好了啊!”婦笑開了花。
大花嬸忙上前,拉過婦走到一邊,低聲呵斥道:“你怎麼回事?我從村長那把人領過來,這就是村長把人給我的意思了,你怎麼能過來搶呢?”
“哪有搶不搶的說法?”婦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前頭那兩個跑掉了,你我的兒子都缺媳婦,漂亮媳婦只有一個,當然得各憑本事!”
大花嬸氣急:“你!”
婦笑了笑,回去拉蘇云韶的手:“走吧,跟連翹嬸回家吃飯去,我們家今天殺了,自家養的,不是用飼料喂出來的,可好吃了。”
云村的條件就這樣,家里養的不是留著下蛋用,就是要等到過年來客人的時候吃,哪能隨隨便便殺?
大花嬸啐了一口,為了搶媳婦,都殺了,卑鄙!
這時,門口又來人了。
“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