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家人們的強烈反對, 蘇云韶最終不得不留下司機蘇旭。
其實有想過要不要找閻王來幫忙,考慮到閻王沒有人間的份證和駕駛證,要是被發現了, 比的無證駕駛后果更嚴重,只好作罷。
蘇旭先把房車開到機場送家人們上飛機,隨后找車行的人續租房車,兄妹倆再去購置一些生活用品, 包括雪團子用的、瓶、玩、毯子等等。
還不知道高然什麼時候能弄到雪豹專用的, 萬一路上弄不到新鮮的羊,有羊在,雪團子就不會肚子。
蘇云韶還買了個新手機, 蘇旭的手機開啟定位和位置共以后給了金長空, 方便他們辦完這邊的事以后追過去。
金長空的定位一直在,并沒有停留在一個地方,蘇云韶猜測他可能還在尋找團子的父親。
打電話一問, 果然,金長空說:“你們已經好了嗎?”
“好了,正朝你那邊趕。”
“我已經找到團子父親留給我的記號了,你們就按定位過來吧,要是這東西不準, 我會來找你們的。”
“放心,準的。”
房車在城里還要按照規劃的道路繞行, 到了草原, 蘇旭朝金長空的位置走最近的直線,速度快了很多。
什麼事都不干, 盯著道路開車實在無聊了些, 蘇旭就找妹妹聊天:“云云, 我聽依依說你上次帶云霄云霆回家,就是從閻王的鬼門走的,地府里面有什麼啊?”
蘇云韶:“就是借道過一下,剛進地府沒多久就出來了,風景一般般,不過彼岸花海應該好看的,你要是想看,可以讓樓景帶你去。”
蘇旭:!!!
猝不及防接到一張去地府的門票,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聲音也哆嗦了起來:“那、那就不必了吧?”
蘇云韶明顯地覺到車子偏離方向后又被修正的作,房車都因此晃了一下,意識不到蘇旭的心波就怪了。
“世界上沒幾個人能在活著的時候去地府,九九以上的玄門中人都不行,我也就只去過那一次。你可以當是去一個比較特殊的地點看風景,要是害怕,我可以陪你去。”
沒有一個哥哥愿意當著妹妹的面承認自己害怕,所以蘇旭心里再虛,還是否認了。
“誰說我害怕了?我只是不想麻煩閻王。”
蘇云韶:“……”秒懂。
為了給親哥一個臺階,順著蘇旭的說法往下說,“我平時能不麻煩也不麻煩他。”
“是吧?”蘇旭高興了,蘇旭支楞起來了,“他是閻王嘛,掌管著那麼大一個地府,肯定很忙的,沒必要為了我去看個風景的事,讓他特地幫我開鬼門,還要開兩次,多麻煩人家呀。”
蘇云韶忍著笑意,“對,他是忙的。”
沒有哥哥會看要搶走他妹妹的男人順眼,蘇旭不想說太多閻王的話題,就說回蘇云韶上。
“云云,你打算怎麼對付那些獵者?”
蘇爸蘇媽是知道自己遠在B市鞭長莫及,又知道蘇云韶自己心里有主意,就不多問了,免得知...道后在家提心吊膽的,忍不住打電話過來詢問,打擾兒做正事。
蘇依依是相信以蘇云韶的能力,能夠把草原上那些可惡的獵者一網打盡,只加油打氣和夸贊去了。
而蘇旭作為此次行的搭檔,又沒親眼見過蘇云韶抓鬼的英姿,心里不是很有底。
蘇云韶:“法治社會不能使用私刑,我肯定是把他們抓起來人贓并獲地給警察,要是能夠順藤瓜把他們認識的其他獵者和販賣商一起抓了就再好不過。”
聽起來是正常的科學的手段,科學得蘇旭差點懷疑自己的妹妹是不是玄門大佬。
“你、你不用點奇怪,不是,玄幻一點的手段嗎?”
蘇云韶:?
“比如說?”
蘇旭異想天開道:“畫個符,擺個陣,獵者就能自己送上門來的那種?或者你畫一個圈,圈子里的普通人和獵者就能區分開來?”
蘇云韶:“…………”是你對妹妹有誤解,還是你對玄門有誤解?
“哥,我們科學一點好嗎?”
蘇旭腹誹道:你一個玄門大佬跟人談科學,本就是最大的不科學。
“除了抓住他們獵雪豹和保護的現場,還有辦法區分獵者和普通人嗎?”
蘇云韶:“看他們沾染上的腥和罪孽,罪孽多的就算不是獵者,也可以抓進警局查一查……”
沒說兩句話,微信提示音響了,是高然發來的消息:【云韶,雪豹專用的已經弄來了,我給你寄到哪里去?】
蘇云韶:【你給我發個定位,我讓閻王過去拿。】
高然:【對,忘記還有閻王牌快遞了!】
高然發了定位過來:【秦朔告訴我的時候,我都驚呆了。】
這話蘇云韶覺得回不回都行,就干脆不回了,把高然給的定位發給閻王。
蘇云韶:【來草原旅游,遇到了一只小雪豹,有空了幫我去那里拿點雪豹的,行嗎?】
閻王秒回:【當然,等我!】
蘇云韶又把自己的定位發了過去:【我這邊開車移中。】
閻王:【收到。】
發完消息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房車前方一百多米的位置多出一扇鬼門,閻王的大長從里面邁了出來。
不用蘇云韶提醒,蘇旭連忙踩下剎車,把車穩穩地停在了閻王邊,車門的位置正好對著閻王。
蘇云韶暗嘆一句“家里還有一個秋名山車神”,過去開車門。
閻王拎著大包小包上車,避開蘇云韶去接的手,放好東西,瞥了眼窩在蘇云韶懷里的雪團子。
“你說小雪豹,我還以為就比桃夭他們小一點,怎麼就這麼點大?”
“要是有那麼大,就不用喝了。”差不多也到該喂的時間,蘇云韶拆了一包新的雪豹專用。
高然大概是怕不會照顧雪豹,把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照顧雪豹崽注意事項,泡的順序用量等等全部寫在了紙上。
蘇云韶就按照上面所說一一做了下來。
先倒水再加,這樣不容易搞錯配比和用量,有可能沒有完全...溶解,不能用力搖晃,需要轉瓶讓自己慢慢溶解。
閻王看著蘇云韶細致耐心一點沒有出錯的步驟,出手指撓了撓雪團子的下:“便宜你了。”
泡的蘇云韶:?
開車中的蘇旭:?
閻王眼里滿滿的全是嫌棄:“本來你沖的第一次應該是給我們倆的孩子,給了這個小東西,可不是便宜它了嗎?”
這話蘇旭可不聽,他妹妹還沒滿十八周歲呢,閻王就想著將來的孩子了!做夢!
不過他現在忙著開車,為了乘車人員的安全不能隨便轉移注意力,否則一定要好好地告訴閻王什麼是“話不能說得太早”的道理!
絕不是慫!
是他覺得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妹妹究竟會不會選擇閻王,會不會變心都有待定論,沒必要讓妹妹看到親哥和別人吵架爭論的不完畫面。
何況,蘇云韶本人也不贊同閻王的這句話。
“雖然我不記得,但是我覺得以我以前的況,應該是給村子的鄉親幫忙喂過孩子的。”
所以泡喂的第一次早就給了不知道哪個小崽子。
閻王角搐,“這種事你都要和我較真,不讓我過過癮?”
蘇云韶無語地著他:“知道我會解釋你還說?”
“你的還未年,我除了過過癮還能做什麼?”重生一次,媳婦兒的年輕二十歲,閻王從食系被迫變系,能高興就怪了?
“給我吧,我來喂,就當提前為崽子學習。”
蘇云韶并不確定自己將來會不會生孩子,不過閻王有這個心就是好的,把泡好的瓶遞了過去。
早上雪團子已經接過一家人的流投喂,對閻王的投喂也不抗拒,噸噸噸地喝得痛快。
看雪團子被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閻王的心里不知怎麼的不太得勁,手撓了撓雪團子的小耳朵。
“雄的雌的?”
蘇云韶:“男寶。”
閻王不爽地“嘖”了聲,媳婦兒邊的雄妖真的越來越多了。
“我喜歡孩。”
蘇云韶和蘇旭默契地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沒去接那話,也沒問閻王究竟什麼時候走。
吃飽喝足的雪團子打了兩個嗝,兩只前爪摟著蘇云韶的食指一會兒蹭腦袋,一會兒放里含著,旁人也看不懂他到底在做什麼。
車里有蘇旭在,閻王很多話不能說,就把云村的事拎了出來:“我回去查了周紅媽,攔住了的投胎。”
蘇云韶刷地抬頭,異常驚訝:“再怎麼被天道開后門,這個投胎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云村有些特別。”閻王想了想,決定用蘇旭也能聽懂的大白話來解釋,省得等會兒蘇云韶還得再花時間告訴哥。
云村被鐵桶一般圍困了三百多年,長時間自一個小世界,靈魂無法出來,也沒有其他靈魂進去,而白霜和銀霜的雙重詛咒導致云村的人不孕不育概率很高,這就導致有些云村人的靈...魂不能及時投胎到嬰兒上。
銀霜的屏障還沒撤掉之前,那些靈魂投胎到了村子里的貓狗和山上的野豬上,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對他們作惡的懲罰。
屏障撤掉以后,這種況仍在繼續,直到借運手鐲和換命木牌的出現,新生命多起來了,大多數都投胎了人。
真正開始使用這兩樣東西的時間大約是七十年,也就是三代人。
再加上這兩樣東西的承載不好,就是一次用品,不懂的人拿到手鐲和木牌也不會用,所以蘇云韶原先有關云村人會把借運手鐲和換命木牌傳播開去的擔憂,其實并沒那麼嚴重。
聽完閻王的解釋,蘇云韶和蘇旭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幸好。
這樣也算是把云村的災害控制在一定范圍了。
一個多小時后,到了定位顯示的位置:一片連綿險峻的高山。
蘇云韶和閻王一起下車,蘇旭從駕駛室走出來,看近看遠看高看低都沒看到金雕和雪豹的影。
“他們跑哪去了?”
蘇云韶:“先找手機。”
話音剛落,就是一聲槍響,跟著又一聲,還有一聲。
“哥,拿好平安符玉符金剛符,保護好自己!”讓蘇旭留在原地,要是遇上其他獵者就更完蛋了。
蘇云韶沒再上車,轉就跑,都跑出去一百多米遠了,聲音才傳回來。
一同行的還有閻王,跑得比蘇云韶還快。
“誒!”蘇旭反應過來,一邊跑一邊去上的各種符,確認都在就放心地沖了。
“行叭,我看車。”留在原地的糯米憂傷臉跳上房車頂,目送他們離去。
他是想跟上去的,可他短,跑得還沒蘇旭快呢,等他哼哧哼哧跑到那,蘇云韶和閻王早解決完了,他又得哼哧哼哧跑回來,想想就覺得累。
蘇云韶越跑越快,越跑越快,遠遠地看到有幾輛車停在山腳下,半山腰上四個人的站姿呈現半包圍的狀態,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把槍,背上還有一把。
國家的槍令頒布許多年了,因此那四個人獵者的份一目了然。
被獵者包圍的是大大小小的雪豹,大約二十來只,為首的那只雪豹個頭最大,眼神犀利,子下,用嚨里發出的吼聲來威脅獵者,后的雪豹們一步步后退。
然而他們后的位置很是險峻,土質松,地方也不大,沒有再退的余地了。
天上盤旋著一只金雕,時不時地抓來石頭樹枝對準獵者的位置往下砸,攻擊手段得可憐。
因為業務手段不練,砸不到人,頂多只能造點干擾。
蘇云韶沒時間嘆金長空都長到年了,怎麼還沒點特殊能力,因為新一的狩獵開始了。
其中一個獵者高聲喊著:“兄弟們,就這樣太沒趣了,我們來比賽誰獵到的多,最的那個請吃飯!”
“比了!”
“再加點彩頭,誰把那只老鷹打下來,一千塊。”
“我兩千!”
四個獵者都不再管已經被他們包圍住沒多地方可逃#303...40;雪豹,齊齊舉槍對準上空的金長空。
為首的雪豹瞳孔一,朝天怒吼:“吼——”別管我們,快跑!
金長空預不好,可他在天上不容易被打中,他要是走了,不牽制著點獵者,雪豹群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全滅的可能非常大。
不行,得再堅持一下,他已經看到蘇云韶在往這邊趕過來了。
金長空不跑,他飛得更快更高,仰著脖子發出一聲鷹鳴:“嚦——”
獵者的槍口對準了在天上盤旋的金雕,扳機即將按下,金長空的生命就在那一瞬間。
蘇云韶覺得大概是跑得太快,呼吸道有點承不住,不然平時能跑幾公里的怎麼呼吸越來越急促了呢?
“雷來!”
伴隨著一聲怒吼,青天白日落下四道雷,準地打在四個獵者的上,當即就把人劈得暈倒在地,昏迷不醒。
四道雷一同落下,疊加在一塊,雷聲之大,位置之準,驚得金長空愣了一下,從天上栽了下來,用力多飛幾下才穩住平衡。
同樣的,雪豹群也被嚇了一跳。
前一刻他們還在擔心一路幫著他們的金雕會被傷害,轉眼之間獵者就被雷劈了,什麼況?干壞事太多,老天爺看不下去了嗎?
為首的雪豹膽子最大,仗著一般的子彈傷害不了現在的他,跳過去查看獵者的況,發現他們沒死,連忙叼走掉在地上的槍支。
沒了這些東西,獵者就不能再傷害他們了!
危機解除,金長空從空中直飛而下,到了蘇云韶的面前。
“你來得真及時,再晚來一會兒,我就要被打篩子了。”
被四桿槍瞄準隨時可能死亡的危急關頭,金長空沒有拋棄雪豹群,這樣的行為讓蘇云韶覺得夸他再多都不嫌多。
“金長空,你很棒,真的,沒有幾個人幾只妖能做到像你這樣。”
被當面夸贊的金長空呆了一下,倏地又往下,一句話都沒說,連扇幾下翅膀,趕跑了。
閻王追了上來:“你當著我的面夸別的男人?”
說是那麼說,蘇云韶沒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任何醋味,說明他就是調侃一下,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他們倆跑得快,跑到半山腰的時候,蘇旭還在山腳下。
雪豹群已經叼走了所有的槍支,搜出彈藥,每一個獵者的上都坐著四五只雪豹,狠狠地住獵者的四肢,就留個腦袋給出氣。
金長空在給為首的雪豹解釋:“就是為我和團子賦名的天師蘇云韶,剛剛就是救了我們,本來要走的,為了你們特地留下來抓獵者,放心吧,不會傷害你們的。”
雪豹們看向首領,首領邁步走到蘇云韶的面前,雙眼一直盯著的臂彎,那里躺著一只眼睛都沒睜開懵懵懂懂的小雪豹。
“你就是團子的父親吧?”蘇云韶稍微拉開一點給團子包起來的薄毯,出一張茸茸的小臉,“剛喂飽沒多久,很能吃,雖然早產到了一些影響,慢慢養,后續能夠恢復調整過來的,你放心吧...。”
“嗚……”首領眸中含淚,大豹頭蹭了蹭小豹頭,出舌頭給雪團子,雪團子不安地往回。
沒幾下,蘇云韶制止道:“你死后了鬼魂,還不是很懂得收斂自己的氣息,他還小,和你接太多不好。”
首領點點大腦袋,退了開去,角往上勾了勾,豹子臉似乎出了一個微笑。
蘇云韶也不確定是不是,就當是了。
“這些人我會報警給警察理,被打傷的雪豹可以過去咬他們的手或者,輕一點出出氣就行,不能把人弄死了,知道嗎?”
首領聽明白了,回去和族人嗷嗷嗷地說了幾句,雪豹群里走出半數,狠狠地咬,把四個獵者的手和腳全部咬出,生生地把人疼醒了,一個比一個得大聲。
“個屁啊!”終于趕到這的蘇旭累得氣吁吁,扶著腰氣息都還沒勻,上去就一人給了一腳,故意踹在臉上。
“現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你們打死雪豹還要剝皮的時候呢?也就是我妹妹仁慈,不然就應該讓你們嘗嘗被剝皮的滋味!”
這麼兇悍的事,蘇云韶是肯定不會做出來的,蘇旭也不會讓妹妹做,但是夢里可以啊!
蘇旭萬分想念三只學霸鬼,夢能力對付惡人是真的方便啊!
四個獵者并不知,痛苦哀嚎中驚恐地著蘇云韶,就怕真的讓這群雪豹以牙還牙地報復他們。
蘇云韶沒有理睬他們,出手機一看,信號太差。
“先把人拖到下面去,找繩子綁起來,再聯絡警察,進行接。”
在雪豹首領的指揮和其他雪豹的配合下,雪豹群咬著四個獵者的,把人一路拖在地上,生生地從半山腰拖到山腳,經過之留下一條條的痕跡。
蘇旭看著那麼多雪豹眼冒綠,一想到大貓們被獵者從雪山追趕到這邊,從原來的不知道多變現在的二十來只,還差點團滅,更氣了。
他從獵者的車里翻出繩子麻袋還有一些皮草,不是有雪豹的,還有其他,繩子和麻袋原來都是用來裝剝下來的皮,現在用來捆綁獵者。
蘇旭壞心眼地把麻袋套在獵者的上,讓他們的一半都套在里面,用咬繩子都做不到,然后把他們分開綁,讓四五只雪豹看守一個人。
獵者快嚇死了。
到了山腳下,信號稍微好一點,蘇云韶給要來聯絡方式的那個警察打了電話,描述所在地點的特征。
警察:“那個地方離我們這太遠,趕過去的時間太長,我幫你聯系最近的警局,讓他們盡快趕過來。”
在草原上的盡快都是以小時為單位的,蘇云韶都有經驗了。
要是抓一次獵者就得等上幾個小時,到玄門大比前的一周肯定抓不了幾個人,不由地產生了一個想法。
——能不能提前審審獵者,從他們里套取到關鍵信息,讓雪豹們留下看守獵者,再去抓其他人呢?
正想著,小被輕輕了一下,是團子的父親。
金長空停在團子父親的背上,幫忙轉達:“云韶,你能給團子的父親取個名嗎?名字我都想...好了,圓子,一聽就是父子!”
蘇云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