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 1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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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名駱尋綠, 是今年年初剛拜青山派的新弟子,十六歲的年紀,眉眼之間全是活潑的生氣。

“本來以我的資歷, 是不能來接待蘇道友的, 免得讓人覺得我們不尊重得到邀請函的道友, 是后來恒師叔覺得比起其他有資歷的師兄, 還是我這個弟子更好, 就讓我過來了。”

尊不尊重人并不是看接待人的份和資歷高低, 而是看當事人和舉辦方語言行出來的一切。

蘇云韶并不介意這個, 笑著點了點頭。

“我只比你大一歲,沒有關系。”

駱尋綠驚呼:“我看蘇道友的臉就覺得已經很年輕了,沒想到你居然只有十七歲。天哪, 你就是傳說中的玄門天才嗎?”

蘇云韶失笑:“我怎麼會是天才呢?只是有些機遇罷了。”

一個帶著前世的一切重生回來的機遇。

“這話我就不能認同啦!要是像我這樣腦子不太好使的,機遇再好也沒用啊,機遇又不能把一個廢柴變天才? ”

駱尋綠擺擺手,從包里拿出一瓶常溫的酸菌遞給蘇云韶, “那種得到一個戒指籍或隨老爺爺就開掛的節,只會在小說里出現,現實中是不可能的。”

這話蘇云韶很認同, 接過了那瓶酸菌飲料。

有閻王這樣堪稱開掛開到天花板的師傅,不照樣意外死掉, 還連累閻王的判筆、閻王印、回井三大神才能重生嗎?

“好的師傅能讓人走許多彎路, 但并不能拔苗助長,一夜之間變天才,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地學習更好。”

“蘇道友, 我們很有共同話題哦。”駱尋綠豎了個大拇指, 自來地挽住蘇云韶的胳膊, “你比我大一歲,道友太生疏了,以后我就你姐姐吧。”

一聽“姐姐”兩個字,蘇云韶就有點頭大。

在外面倒是還好,要是當著蘇依依的面姐姐,蘇依依絕對會吃醋,醋勁可大了。

只是姐姐確實是一個泛稱,沒道理因此拒絕一個可孩,蘇云韶還是應下了,“好。”

回復的速度有點慢,駱尋綠若有所覺:“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嗎?”

蘇云韶:“我有一個妹妹,不太喜歡別人我姐姐。”

“啊!”駱尋綠秒懂,“是姐控啊!”

還是一個嫉妒心和占有都非常強的姐控!

蘇云韶微微一笑,默認姐控的說法,這下換駱尋綠有點吃醋了,主要還是羨慕。

“我是響應國家政策的獨生子,本來也應該有個弟弟或者妹妹的,后來……”

駱尋綠的眼神黯淡一瞬,很快恢復過來。

“好了,不提那些讓人傷心的事了,云韶姐姐,我這樣你,你妹妹就不會吃醋了吧?”

蘇云韶不太確定:“……應該吧。”

駱尋綠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醋勁這麼大,以后你要是找了男朋友可咋辦?”,迅速揭過這一茬。

“云韶姐姐今年第一次參加玄門大比,所以可能對很多事都不知。恒師叔派我過來,就是想給云韶姐姐你講解一下明天半決賽#303...40;賽制容和要求。”

兩人一邊說一邊從往飛機場外走,坐上青云派的專車,一路直奔預定好的酒店。

路上,駱尋綠繼續講解:“半決賽是把參賽人員集中在某個發現靈異事件的地點,評委們通過參賽人員上攜帶的攝像頭觀看現場直播,從每個人對解決這件事的貢獻進行評分,分數高的進決賽。”

這些事和高然早前告訴蘇云韶的一樣,主觀非常大,可作空間也非常大。

高然還說:“有一年的玄門大比出現過幾個評委被提前收買,是將一個沒什麼實力和貢獻的人送進決賽的況,所以自那以后,有了防作弊機制。”

防作弊機制從兩個方面手。

一:觀看直播的還有原來參加淘汰賽的眾多選手,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認為進決賽的選手資格有疑問的時候,就會翻找出錄像重新評定。

二:當九位評委的半數都對結果表示疑義的時候,需要重新認定該選手是否真的有進決賽的資格。

簡而言之,就是遵循“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原則,只要有為數不的人對結果表示疑義,就要重新評定結果。

如果確認評委作弊,該評委連帶評委所在的門派將會喪失未來十年的評委資格,并讓該評委以資金和資源的方式補償決賽資格被刷的選手。

駱尋綠也在說這件事:“云韶姐姐你放心吧,今年可是到我們青山派當主辦方,我們青山派最公正了,還請了和任何一個門派都沒關系的國家特殊部門高然高部長來當評委,絕對不可能出現作弊的況。”

蘇云韶并不是想杠,就是覺得話說得太絕對,像是在立flag,很可能倒。

“我拿的是高部長給的邀請函,興許他會作弊偏向我呢。”

這話說得前面開車的司機都通過車的后視鏡看了蘇云韶一眼,像是在好奇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駱尋綠哈哈大笑:“怎麼可能呀?恒師叔可是說過了,那是高部長下手快,不然云韶姐姐的邀請函就是我們恒師叔給的。師叔一輩子都在鉆研陣法,和那些埋頭經營勢力和關系的人不一樣,他只看實力,最為公正公平了。”

司機也說:“恒師叔和高部長都愿意給道友發邀請函,就證明道友確實有這個實力,有實力的人最終獲勝怎麼能算是作弊呢?那是實力所致,眾所歸。”

“對呀對呀。”駱尋綠點頭如搗蒜,“九個評委的手中都握著一張邀請函,要是得到邀請函的人在半決賽和決賽中穎而出會被認定可能作弊,那這個機制早就廢除了。”

見到他們的反應,蘇云韶就覺得如果自己最終獲勝,說賄賂評委作弊的聲音不會太多。

“云韶姐姐,我們青山派弟子眾多,山上的客房不夠參加大比的選手居住,就把大家安排在山下的酒店,也方便大家認識和流。姐姐拿的是邀請函,會住比其他人更上面更好一些的房間。”

駱...尋綠從手機上翻出酒店房間部的種種照片給蘇云韶看,“云韶姐姐是喜歡有飄窗的這間,還是喜歡有臺的這間?我個人比較推薦有臺的這一間,能看到我們青山,風景絕佳哦!”

蘇云韶對酒店沒有干凈之外的第二要求,便聽從駱尋綠的建議:“那就這間吧。”

選定房間,駱尋綠開始講述參加半決賽的種種注意事項,比如可帶的和不可帶的東西等等。

“符箓陣盤保命用的寶都是可以帶的,為了防止參賽者聯絡外界進行作弊,手機這一類的通訊工不能帶。可以找人組隊,但不可以求助外界,評委要看的是參賽者自的能力。”

雖說參賽者的友能力也是自能力的一種,但顯然此次大比要看的是排除一切外界因素之后的自能力。

如果不是怕參賽者出現意外,給玄門造損失,那些保命用的寶之類也是不能帶的。

一路上就在駱尋綠的種種叮囑下度過,到了酒店,又辦理住、開窗通風、確認酒店的水電可用,各種生活用齊全,告知附近比較推薦的食,做完這些就退了出去,是個非常仔細周到的孩。

做事的老練,并不像是十六歲。

蘇云韶觀察過駱尋綠的面相,發現父母雙亡,家境困難,有一弟弟,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不過是被現狀迫得早早懂事和乖巧周到罷了。

面相顯示駱尋綠有一個弟弟,可言語之間的意思是父母為了響應國家的獨生子政策,沒有讓那個弟弟或者妹妹出生,現實和自述矛盾了。

不過能看出來的面相,青山派沒道理沒人看出來,應該是有什麼吧?

蘇云韶不想去探究一個萍水相逢孩的過去和私,不再多想。

房間里沒了外人,就能打個坐,舒緩舒緩接連坐車坐飛機帶來的疲憊。

一個多小時后,的疲憊消失了,肚子開始囂進食。

按照駱尋綠的推薦,蘇云韶出酒店左拐三百米,去了一家據說賣夾饃和羊泡饃非常有名的店。

巧的是,剛進去就見到郭婉清和方有德也在這里,倆人還面對面拼了個桌。

郭婉清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進門的每一個顧客,因此第一時間看到了蘇云韶,抬手招呼道:“蘇道友來了,我們倆剛剛還在說,你會不會錯過明天的半決賽呢,真的說曹就到。”

方有德回頭一看,“蘇道友。”

“郭道友,方道友,晚上好。”蘇云韶和兩人點頭打招呼,先去柜臺那邊點了店里的幾個招牌菜,再走過來和兩人拼桌,坐在了郭婉清的隔壁。

郭婉清:“看你點的這幾道菜,肯定是駱尋綠駱道友推薦給你的吧?”

一聽這話,蘇云韶就明白了:“郭道友也被推薦過?”

郭婉清邊掛著一縷嘲諷的笑意:“青山派沒幾個弟子,能拿出手的就更了,是這一代里還算不錯#30...340;,玄門大比這樣三年才有一次的機會,可不得拉出來遛遛嗎?”

蘇云韶想起高然曾說過的話:玄門大比早了各個門派比拼炫耀弟子實力的場所。

青山派作為此次玄門大比的主辦方,有天然的主場優勢,怎麼可能放棄能夠炫耀弟子的機會?

如此一來,駱尋綠究竟是恒派來的,還是誰派過來的,那就不好說了。

蘇云韶:“駱道友是哪位道長的弟子?”

郭婉清用“這你都不知道嗎?”的眼神驚訝地看著蘇云韶,隨后就聽方有德說:“蘇道友的功德越來越多了。”

蘇云韶微笑著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然是有些功德積累下來的。”

原本還想把此次抓捕眾多獵者及相關人員,救助雪豹群和眾多保護得來的功德,全部用來修復判筆和回井,結果被閻王給阻止了。

閻王的原話是:“玄門大比期間我不方便過去找你,你肯定也不想依靠我的力量,那就留點功德在,遇到危險時多能護著你一點,判筆和回井等你回來再修復也來得及,不差那麼一點時間。”

因此,那些功德就暫且留在了上。

連同那只碎裂得只修復九牛一的判筆,也在閻王的要求下帶上了。

方有德看著蘇云韶手上的雷擊槐木手串,發出了羨慕的聲音:“此前遇到蘇道友時,竟不知道友也會馭鬼,還得了一件上好的寶貝。”

他也有一串槐木手串,里面藏著自己的鬼使,就是槐木的品質沒有蘇云韶的雷擊槐木好。

“偶然得到的。”蘇云韶一筆帶過。

郭婉清和方有德也不會抓著蘇云韶問的機遇,前者和馭鬼沒有半點關系,后者是不認為自己能從替天行道者的手里搶到那件寶貝,識趣地放棄了。

郭婉清繼續先前被打斷的話題:“是青山派掌門恒平最小的弟子,道長一聲師叔。”

一個直呼其名,一個使用敬稱,足可見郭婉清對這兩人的印象有多麼不同,以及……蘇云韶聽出了郭婉清念及恒平名字時的些許鄙夷。

上輩子蘇云韶聽說過青山派的掌門恒平,可惜沒聽說過什麼駱尋綠,有可能是在缺失的那部分記憶里,也有可能是早早死了。

郭婉清說了是這一代比較不錯的,那就沒了“天賦不夠,努力不足,泯然眾人”的可能。

——在玄門中人眼里,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缺任何一項都不可能配得上不錯的評價。

比起駱尋綠,現在最興趣的還是郭婉清為什麼討厭恒平——那可是玄門備好評的一位道長。

這時候,服務員端著蘇云韶點好的招牌菜來了:“土豆片夾饃和羊泡饃來了,辣子大蒜都在這邊,慢用。”

蘇云韶說了聲謝謝,等服務員離開,連忙打了一道靜音符。

在青山派的山腳下說青山派的八卦,自然得稍微遮掩一點,不能讓人聽見他們這一桌在說什麼。

“我聽說...當年恒平道長是為了讓恒道長能夠心無旁騖地研究他喜歡的陣法,這才接過掌門一職的,本是個十分淡泊名利的人。”

這下,不僅是郭婉清,就連方有德都是一臉見鬼的表

知道靜音符的存在,郭婉清就不遮掩了,大大方方地翻個白眼問:“你從哪里聽來的鬼話?”

方有德:“你說恒道長是個淡泊名利的人,我信,你說青山派的掌門,我只能說……或許二十年前的恒平是的。”

蘇云韶:???

前世是發生什麼了嗎?為什麼恒平的評價如此兩極化?

見到蘇云韶不明所以的樣子,郭婉清和方有德就知道本沒聽說過有關恒平的負/面評價。

郭婉清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道德的造謠給你聽,恒平那人,很重權利的,青山派就是他的一言堂,跟個土皇帝似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同是男人,方有德也很難說恒平的好話:“他那人吧,只要不威脅到他的權利和地位,就還蠻好說話的。他非常看重青山派,特別想讓青山派為第二個遠山寺。”

二十年前,遠山寺因替天行道者圓純大師的存在,了玄門的領頭羊,一時間風頭無兩。

眾人因為圓純大師在為天道辦事,為人公正,與人為善,大家才服他、尊他、敬他,連帶著敬了遠山寺幾分,捧遠山寺上了神位。

而恒平想做的就是在青山派沒有替天行道者存在的況下,讓青山派為整個玄門的領頭羊,再現當年遠山寺的輝煌,可想而知這會有多困難。

說這話的同時,郭婉清和方有德都看著蘇云韶,用眼神提醒:千萬藏好自己替天行道者的份!

郭婉清:“圓純大師圓寂之后,遠山寺就開始退居二線,凡事能不接手的就不接手,仿佛要把自己明化邊緣化,這些年一直都是青山派在臺前蹦跶,很聽說遠山寺的事了。”

方有德:“差不多就是圓純大師圓寂,遠山寺沒出現第二個替天行道者的時候吧,恒平把青山派推了出來。看到過遠山寺的輝煌,哪個門派不想為遠山寺第二?所有人都有顧慮,就他一個人跳。”

他們倆所說的恒平和蘇云韶前世所知的恒平有很大差距,仿佛不是同一個人,唯有一點是相同的:在乎看重青山派。

他們說的恒平是想引領玄門,野心,而蘇云韶前世所知的恒平廣收弟子,盡心教養,努力壯大青山派,甚至后來人間大……

嘶——蘇云韶毫無預兆地頭疼起來。

有些記憶似乎遇到發點迫不及待地要鉆出來,又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了回去。

“你沒事吧?”郭婉清關切地問。

“沒事。”蘇云韶眉心,不去用力想前世的事,頭疼就沒那麼強烈,“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們知道的和我知道的差那麼多。”

郭婉清道:“那就要問誰那麼不懷好意地告訴你這些虛假的消息了。”

方有德贊同:“確實,但是我不明白對方告...訴你這些虛假的消息會有什麼好?”

總不至于是知道了蘇云韶替天行道者的份,想讓對恒平有個好印象,方便之后橫平拉青山派吧?

就算有靜音符的存在,郭婉清和方有德也沒把這話說出口,但他們倆的眼神都是同一個意思:不會是駱尋綠在你面前造謠,想拉攏你去青山派吧?

以及……我們倆可沒有把你替天行道者的份說出去啊!

蘇云韶哭笑不得,的消息來源于前世傳聞和自己的親眼所見,可不是駱尋綠說的。

來酒店的一路上,駱尋綠說得最多的是恒道長的好話和半決賽的注意事項,沒提過恒平半個字。

要不是這樣,蘇云韶也不至于問他們倆駱尋綠究竟是誰的弟子。

“我沒有懷疑你們。”

郭婉清和方有德松了口氣,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做壞事,玄門中人也一樣,他們倆可不想被替天行道者盯上,被天雷符陣連劈。

見此,蘇云韶:“……”

份能瞞就瞞,不能瞞也沒辦法,至于因為份泄的事為難他們倆嗎?不如說,為什麼在他們倆的眼里是一個會因此劈天雷的人?

“我并不會隨意用那個力量。”蘇云韶晦地說,示意他們倆不用那麼擔心天雷的威力。

郭婉清訕笑:“這不是聽說你在草原那邊快把罪犯劈沒了嗎?”

蘇云韶:“……”用的是普通的雷,和天雷沒有半錢關系。

“我并沒有宣揚自己的行蹤,你是怎麼知道我去了草原的?”

“高然說的啊。”郭婉清毫不猶豫地出賣報來源,“眼看半決賽的時間越來越近,你還沒到,我們幾個就互相問著,看有沒有人知道你去哪了,結果高然說你在草原抓犯人抓得特別來勁,又聽從那邊過來的人說青天白日地看到落雷打人,再看你一的功德,稍微想想就知道是你了啊。”

蘇云韶:???

在草原那會兒,只在半山腰抓四個獵者和空曠地區抓那一百五十來號人的時候招過雷,其他時候怕被普通人看到發覺異常都沒用過。

“那人是誰?在哪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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