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連串陌生的名字,曲蕪華下意識地問:“那是誰?”
郭婉清:“先找吧,找到再說。”
蕭的行力最高,轉眼間找完他負責的那一塊區域:“我這邊沒有。”
其他人陸陸續續也傳來了結果。
東建白:“找到了,鐵明旭。”
方有德:“有,田良兒。”
剩下的牌位,怎麼找都是沒有的。
鐵明旭和鐵蛋是同一個人,只有其一很正常,但為什麼沒有田善兒的牌位呢?
其它牌位上也有比較化的名字,顯然這個祠堂并不是不允許牌位進的,那麼缺田善兒牌位的原因是什麼?
蘇云韶還在沉思之中,就聽曲蕪華問:“蘇道友,這四人是怎麼回事?”
“我說,曲道友,你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藏起來,卻想讓蘇道友把得到的報全部出來,過分了吧?”
郭婉清原本還想給同胞留點面子,可看曲蕪華幾次故意針對蘇云韶就忍不住了。
曲蕪華面驟變:“你在說什麼?”
郭婉清:“想獲勝有點小心思很正常,我可以假裝不知,但你不要咄咄人。云韶查到點什麼都和大家分,只想盡快把這件事解決,而你呢?我不求你把所有得到的報全部共,只希你不要打擾思考。”
曲蕪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這話說得好像有多麼自私一樣。
“我只是隨口那麼一問,要不說,我也不會追問到底。”
郭婉清“呵呵”一聲,挽住蘇云韶的胳膊,拉著就走。
郭婉清是為自己出頭,蘇云韶不可能拆的臺打的臉,就順著郭婉清的意思走到了另一邊,背對著曲蕪華的方向。
男士們看看湊作一堆的郭婉清和蘇云韶,再看看獨自一人臉不好的曲蕪華,覺得人之間的事他們不太好摻和,埋頭找祠堂里可能藏的。
到了角落,蘇云韶小聲道:“婉清姐姐沒必要為了我和對上,我孤家寡人,背后有一整個宗門的勢力在呢。”
的說話聲音再小,整個祠堂就這麼大,玄門中人個個耳聰目明,還是能夠聽見的。
曲蕪華臭著臉道:“我又不是那種自己打不過別人,就哭著跑回去找師傅出頭的慫包!”
“聽到了?”郭婉清挑眉,也是聽說過曲蕪華的子才會攤開來說的,免得曲蕪華和蘇云韶之間留下誤會,玄門實在,能友好相就盡量不要有疙瘩。
“紅蓮門都是滴滴的孩子和男孩子,最喜歡人矚目,費盡心思打扮這樣,還沒有你隨便穿穿吸引的目多,可不是要和你別苗頭嗎?”
蘇云韶:???
滿臉懵不足以形容當事人的心,“我吸引誰?小胖子嗎?”
郭婉清楞了一下哈哈大笑,曲蕪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駱尋綠笑道:“云韶姐姐你可真呆啊。”
郭婉清:“東道友要和你一組。”
駱尋綠:“蕭道友要和你一組。”
曲蕪華也湊了過來:“你沒發現在場的這麼多男道友對你都很友善嗎?”
蘇云韶:?
“除了東道友和馮道友,我和其他人以前就認識。”
而東建白因為云霄云霆的關系對蘇云韶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馮應該是因為方有德和蘇云韶的關系看起來還行,也或許是看在大家都馭鬼的份上有所緩和。
“你早說啊。”曲蕪華拿出一塊掌大的小鏡子,對鏡撥了兩下劉海,自信地拋了個眼,“我就說我的魅力怎麼會失效呢?”
所有人:“……”
“行了。”都說開了,曲蕪華本來就不是真那麼小氣的人,就是面子過不去,想找蘇云韶的茬出一點氣。此次半決賽大家都以大局為重,沒有計較個人的得失,也不會例外。
“今晚我趁著莊民們睡,仔細檢查了二十來人,大家的都不差,不如說那些生了五六個孩子還健壯的人讓我很驚訝,這種況在外面真的是聞所未聞。”
“應該是有條件的。”郭婉清不認為天道會允許這麼不符合常理的事大量存在,“正常來說,人因生理結構生活習慣等原因會比男人更長壽,可是在蠱莊這一況反了過來,我懷疑是們生太多孩子造的。”
說起正事,幾位男士就不裝聾作啞了,趕過來一起參與,留幾只鬼使在那繼續尋找。
蕭:“大多婦人的面容比實際年齡要蒼老很多,我總覺得們里的那蠱并不是什麼好東西。”
慧心:“莊子里許多壽命將盡的人都還很是朗,并沒有正常壽命將近之人的油盡燈枯。”
東建白:“那蠱會不會影響壽命?”
方有德:“要是那樣,所有人都有蠱,不應該有男區別。”
馮:“只有人壽命短,那應該就是生太多孩子造的。”
蕭:“生孩子本來就會損耗和元氣,可們的并沒有因此損,那損的就有可能是壽命!”
一通分析下來,蘇云韶想到了先前公公婆婆的對話,婆婆說自己時間不多,可經檢查確認,婆婆的并沒有不好的癥狀。
如此一來,蕭的猜測就有了很大的可能。
“四百多年前,蠱莊莊民和當時的蠱王定下了契約……”蘇云韶把從善兒和紅善兒那得到的報和大家共,“我們走遍整個蠱莊,并沒有找到莊民大量養蠱的地方,他們把夭折孩的尸丟哪去了?”
幾人也不忙著問蘇云韶是怎麼知道四百多年前的事,過程已經錄下來了,真要知道后續,他們出去后看錄播就行。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解決整個盆地瘴氣和蠱蟲的辦法。
這時,方有德和馮的鬼使發現了什麼。
鬼使從祠堂的牌匾后面找到了一個木盒子,里面是一張非常有年代的舊麻布。
上面用炭筆寫了當年莊民和蠱王訂下契約的容,希后人子孫能夠早日養出蠱王,解除契約。
后面寫著一些養蠱的辦法,包括搜集附近的毒蟲放在罐子里養,將夭折孩的尸丟尸坑,以及年后死亡的尸骨需要在棺材上鉆個留給蠱王等等。
最后還畫了一只長角的蠶寶寶的草圖。
眾人面面相覷,四百年前的人為什麼會知道第二任蠱王長什麼樣?
第一任蠱王的外形說是蜈蚣也不為過,為什麼第二任蠱王就是小胖子這樣的蠶寶寶?
蘇云韶的卜卦掐算能力不太行,但怎麼想都覺得其他人這方面的能力再可怕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整整四百多年啊!
時間度那麼大,已經不僅僅是掐算未來,而是預見未來了,是兩個完全不同層面的能力。
眾人把祠堂剩余的角角落落翻了一遍,沒有找到其他東西。
墳場找過了,祠堂找過了,蠱莊僅有的兩個特殊地方都查過,就剩下不知在哪的養蠱地。
慧心想不通:“貧僧已經把蠱莊都走遍了,怎麼還會有地方沒找到呢?”
曲蕪華:“不然明天直接問吧?蠱王都找到了,除非他們不想解決這里的瘴氣,否則應該會配合的。”
眾人齊齊點頭。
這會兒的他們本沒想到還真有不想解決瘴氣的人。
一大早,蘇云韶去問公公:“公公,神蠱已經有了,您知道該怎麼解決蠱莊的瘴氣嗎?”
公公:“這件事得問莊長,你去鐵樹家吧。”
鐵樹的父親就是蠱莊這一代的莊長,也是鐵明旭不知道第幾代的后世子孫。
涉及到整個莊子的大事,公公婆婆全都陪蘇云韶一起過去。
發現這邊的靜,其他選手也跟了過去,還有見到人群聚集過來湊熱鬧的莊民們,一時間聚集在鐵樹家的人非常之多。
蘇云韶說明來意,并捧出了小胖子,“小胖子,你把角出來給大家看看。”
小胖子十分配合,抬頭地展示著自己白白胖胖的子和兩短短的小角,比心就算了。
眾人或遠或近地觀察著小胖子,小聲嘀咕著它究竟是不是神蠱。
“看著是像的。”
“還能聽懂人話。”
“應該是的吧?”
莊長雙手畢恭畢敬地捧起小胖子,舉起來對著看,下小胖子溜溜的頭頂似乎撒上了一層金,閃閃亮亮的。
蘇云韶的角度也能看到那層金,可過小胖子好幾次,確定是的,那一丟丟的絨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莊長克制不住手抖,老淚縱橫,“是它,是它!蠱莊持續整整四百三十六年的蠱禍終于能結束了啊!”
莊長小心地把小胖子還給蘇云韶,鄭重其事地彎腰鞠躬:“多謝姑娘為我們找到神蠱,多謝姑娘救我們蠱莊幾百號人于水火,您大仁大義、功德無量!”
猝不及防就被夸了一大堆的蘇云韶:“……”
“莊長,您還沒說有了蠱王,要怎麼做呢?”
“它現在還不是蠱王。”莊長語出驚人,“蠱王能號令百蠱,眾蠱臣服,它還沒到那個地步呢。”
蘇云韶:“還需要做什麼?”
莊長:“蠱莊一直保存著四百多年前第一任蠱王的尸,只要能讓小胖子吃下去,它就會變蠱王。”
蘇云韶:???
其他人:???
都不知道該吐槽他們居然保留了一蟲尸四百多年好,還是吐槽蠱王間吞噬尸的繼任方式好。
九個參賽者至今滴水未進,雖然因為有元氣傍不至于頭暈眼花,但驟然間改變日常的三餐和作息,也會讓人覺得不習慣和不舒服。
這會兒聽到能夠加快進度的辦法,心中頓時一喜:“麻煩莊長帶我們去存放上一任蠱王尸的地方。”
“不行!”
“不能帶外人去那。”
“莊長,我們現在的生活不好嗎?”
“為什麼要打破現在的平靜呢?”
早前對于蘇云韶一行人的到來很是歡迎熱的莊民們,忽然之間變了臉,一個個恨不得立即把他們逐出村去。
“各位,各位聽我說。”莊長高高舉起雙手往下,再三示意眾人先安靜下來,可圍聚過來的莊民們并不聽他的,一個個都在那說話。
比起聽別人說話,他們更想表達自己的意思。
站前面的莊民本來已經安靜下來準備聽莊長說話,見其他人嘰嘰咕咕也跟著說起話來,沒多久現場又變了嘈雜的菜市場。
莊長一家又說又喊,幾個人急得臉都紅了,還是沒辦法讓莊民們安靜下來。
慧心等人腳步輕移,逐漸聚到一塊,一致地把蘇云韶和手中此次事件最關鍵的小胖子包在中間。
方有德:“現在這個況,我們怕是要和大多反對派的莊民為敵了。”
曲蕪華:“莊子里有什麼好?呼吸的是有毒的空氣,吃的喝的全有毒,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安于現狀。”
郭婉清:“他們有蠱蟲傍,能夠吸收掉瘴氣本的毒和因為瘴氣衍生出來的毒,并不用擔心中毒的問題。”
駱尋綠:“莊子里有毒,待在這里就能安居樂業,可要是瘴氣沒了,外面抱著各種心思的人都能進來,安全就沒了保證。而且,蠱蟲沒了,他們健康的一樣沒了。”
蕭:“這麼算下來,好像真的是不解決瘴氣和蠱蟲比較劃算?”
馮:“既然這樣,他們為什麼要答應舉辦方把場地作為半決賽的地點?不會是贊同派答應的吧?也可能是反對派并不認為我們能夠做到?”
有小伙伴一起幫忙思考就是這點好。
不用蘇云韶一個人絞盡腦地去想,很多問題就被他們先一步解決了。
見蘇云韶一直沒參與話題,慧心輕聲:“蘇道友?”
蘇云韶:“我聽著呢。”
見前方贊同派和反對派還在吵吵鬧鬧,雙方越走越近,越說越來火,眼看著就要發生肢沖突,從隨包里出一張雷符引。
“嘩——”
從天而降一道小臂的青雷,準地砸在地上,留下一存深的坑。
而那塊被落雷擊中的地面前方,就是剛剛囂得最兇狠擼著袖子差點要干架的莊民。
只差半截手指的距離,就要打到那個莊民的腳面上。
打在堅的地上都能留下這樣的來,要是打在腳面上,豈不是整只腳都沒了?嘶——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莊民們被落雷驚嚇到而加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約還能聽見誰在咽口水。
上頭的熱退下去了,他們才想起這群人的來歷,這可都是玄門中人啊,能招風火雷電的!
“阿彌陀佛。”
一佛袍的慧心攜著梵音走了過去,孤一人擋在莊長贊同派和那些反對派的莊民之間,俊逸的眉眼間滿是慈悲與不忍,“都是多年的鄰居,大家有事慢慢商量,不必如此大肝火。”
莊民們面面相覷,不再橫眉豎眼,低頭垂眸間看到落雷砸在地面留下的坑,更是安靜如,不再隨意發言,就怕被拎出去殺儆猴。
莊長早前喊得嗓子都要冒煙了,見此時時機正好,趕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知道大伙兒擔心瘴氣和蠱蟲解決以后日子不好過,可你們也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那麼彩,你們忍心孩子們一輩子都待在這里嗎?”
“莊里的孩喜歡漂亮的服、鞋子、口紅,可我們莊子里自給自足,快遞不送,去最近的城鎮就要走上大半天,有些東西有錢都沒辦法買。”
“莊里的男孩想要車子想要旅游,是我們和莊子拖累了他們,讓他們不能離開這里。我們已經老了,半截子都在黃土里,可他們還年輕啊!你們真的忍心自己的孩子一輩子在這里種地,連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有多廣都不知道嗎?”
莊長不愧是莊長,準地抓到每一個當父母的可以委屈自己但不想委屈孩子的心理。
哪怕有那麼一兩個自私的父母或者想把孩子留在邊的父母,在大多數人同意的況下必須數服從多數,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有莊民還是不放心:“萬一這只不是神蠱,是那姑娘隨便從哪里找來的假貨,就是要來騙我們蠱王尸的呢?”
蘇云韶:“……”人在旁邊站,鍋從天上來。
“嘿……”曲蕪華不樂意了,“這蠱蟲是我們在莊子里發現的,是你們說它是下一任蠱王,也是你們說要吃了上一任蠱王的尸才能變真正的蠱王,怎麼轉個頭就把什麼臟水都往我們上潑?”
有莊民嘀咕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不安好心。”
曲蕪華:!!!
這個暴脾氣啊。
有祁紅蓮那樣的暴脾氣師傅,曲蕪華也不是個好子的。
原來還想著要在那麼多同道面前保持自己小仙的形象,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住熊熊燃燒的洪荒之力了。
“是,我們不安好心!是我們吃完飯沒事干跑來你們這個車都開不進來的角落,給你們免費解決瘴氣和蠱禍來了,是我們瞎了眼聾了耳沒去找更需要幫助的地方,是我們出門沒看黃歷,沒找到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施以援手,確實是我們不安好心。”
一長串的連珠炮彈說得不莊民臉和耳朵通紅——的。
蘇云韶被曲蕪華前后不同的矜小仙和暴躁名風格震住了,了似乎并不意外的郭婉清,用氣音問:什麼況?
郭婉清探過腦袋:“是紅蓮門門主的徒弟,天賦努力兼有,還有一座那麼大的靠山,想找個條件差不多的對象就只能趁半決賽和決賽。本來應該是想給別人留個好印象找對象容易點,這會兒被氣得本藏不住了。”
蘇云韶:“……”敢曲道友你還真是來選的啊?反向意義的那種。
怪不得來比賽還帶了那麼多好看的服和鞋子,是想著據男人的喜好換裝更換對癥下藥啊,牛!敬佩!
耳尖聽到的男同胞:“……”
看直播的眾人:“……”
男評委們默默扭頭看祁紅蓮,恍然大悟:原來你們師徒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祁紅蓮悄悄用團扇遮臉,徒兒你暴本就不好騙男人,咳,不是,不好找對象啦!
曲蕪華一頓兇猛輸出,可算是把自從被東建白和蕭接連嫌棄開始就憋在心里的那口氣給吐了個爽,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呆若木。
嗷嗷嗷……完蛋了!
來之前,還拍著脯和師傅保證,說一定會騙個男人回紅蓮門的!
作者有話要說:來之前,
祁紅蓮:聽說男人都喜歡綠茶白蓮花。
曲蕪華:這個我會!
祁紅蓮:聽說男人喜歡弱不能自理的。
曲蕪華:這個我也會!
來之后,
曲蕪華: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