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蕪華被蘇云韶上的火鍋味饞到, 又不好再帶蘇云韶去吃火鍋，就提議午飯吃燒烤。
剛剛在火鍋店里，蘇云韶把大多的食喂給了云霄和云霆, 自己只吃了一半飽, 對此沒有意見。
不過的三個鬼使出去打聽消息，還沒回來, 就讓曲蕪華和駱尋綠先找合適的燒烤店, 等下再過去。
分別前，三人加了遲到的微信好友。
為了方便說話, 曲蕪華訂了一間包廂，和駱尋綠一起把店里的招牌菜全部點一遍。
等點的菜上齊, 蘇云韶和鬼使匯合，也循著們發過去的定位找來了。
上一張靜音符, 三人邊吃邊說起來。
曲蕪華：“我找到了兩個百鬼夜行的目擊者，是一對, 大半夜在臺, 忽然間看到那麼多死法奇怪的鬼出現, 差點給他留下心理影。見鬼時間只有幾分鐘，后面就沒了。”
駱尋綠：“我找到了一對父母, 他們的兒是幾個月前看到的百鬼夜行, 父母沒有見鬼的能力, 所以并不相信兒的說法，直到兒意外死后, 兩人才覺得可能是鬼魂作祟, 后悔沒聽兒說的話, 帶兒去寺廟拜拜。”
蘇云韶問了那個孩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和知道的對上了, 正想把從百曉鼠那里獲得的報說出來，就接到了慧心的電話。
慧心：“蘇道友，合作嗎？”
蘇云韶：“好。”
十分鐘后，六人齊聚包廂，蘇云韶從最初見到百鬼夜行的男孩說起，曲蕪華和駱尋綠補充說明們打聽來的消息。
曲蕪華：“見鬼時間幾分鐘。”
駱尋綠：“見鬼時間三天。”
慧心東建白方有德三人打聽得來的報和們的差不多，就挑不同的地方說。
慧心：“貧僧見到了前天見到百鬼夜行的目擊者，沒從他上覺到一氣殘留，也沒在他的上找到任何符箓的痕跡。”
東建白：“你們說的那些目擊者全都去過白眉山，或者是過去旅游散心，或者是在那工作，可我遇到的這個人并沒有去過，也莫名其妙地見到了。”
方有德：“我的鬼使在據說百鬼夜行的發生地點附近問過，那里的鬼除了端午節那一天，并沒有見到大量的鬼魂出現。”
阮玫善兒萼兒打聽來的消息和他們幾個說的差不多，蘇云韶就不再多提。
將所有人得到的報全部匯聚到一起，反而更沒有頭緒了，六人只好埋頭吃燒烤，一邊吃一邊想。
飯后，蘇云韶調出本市地圖，把據說發生過百鬼夜行的地點全部標注出來。
六人把這張有標注的地圖放大小，套用任何一個符箓陣法都沒有找到結果，只好作罷。
離午夜零點還有十多個小時，他們決定先去事件頻發地點白眉山看看。
白眉山是一個旅游區的名字，并不只是一座山，這里有十多個非常有觀賞和考古價值的文化址，又因保護得好，植被覆蓋率高，氣候適合，生存著許多野生。
白眉山可觀賞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大多游客不愿浪費時間，都是大清早上山，盡量多看一些，像他們這樣吃過午飯再打車過來的相當。
賣門票的大媽多看了他們幾眼，總覺得穿佛袍的和尚、穿漢服的人和其他幾個穿著休閑裝運服的人像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組合，不像是一起來的。
六人翻著白眉山的宣傳圖冊，確定各自要去的地方。
慧心去普陀寺址，方有德去珈藍山，東建白去天壇，三個大男人將需要爬山的力活全部包攬下來。
曲蕪華去那對曾經去過的坡和人樹，駱尋綠去那個孩曾經去過的月牙湖。
他們五個把比較有嫌疑的地方都包了，蘇云韶一時間也想不到去哪里好，就沒定要去的地方，隨走隨看。
五人想想偶然遇到的蛇妖、蠱、鬼王，覺得以的氣運沒準還真的瞎貓到死耗子，隨便走走反而遇到癥結所在，也沒說什麼。
他們幾個有確定的目標，走得極快，蘇云韶掐了幾下手指頭，找了個方向走。
評委們想到不久前蘇云韶也是按照這樣的程序去找了百曉鼠，覺得這回的行為肯定大有深意。
祁紅蓮：“不會又有一個什麼百曉貓吧？”
東源：“那應該不至于。”
恒平：“世間所存妖不多，能遇到一二已是幸事，不會一而再再而三。”
余向和：“……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是要倒的flag呢？”
高然只要一想到蘇家那群牢底坐穿，就對蘇云韶抱有極高的期待：這回會不會又遇到一只牢底坐穿崽崽呢？
然而，蘇云韶之前掐算確實是為了尋找百曉鼠的所在地，現在掐算就是單純找一個可能會有驚喜的地方。
白眉山發生了那麼多事，能稱得上驚喜的，有九五的可能是突破口，剩余的五應該就是天上掉寶貝一樣的低概率事件。
到了這，也沒必要藏什麼，蘇云韶把鬼使們了出來。
“阮玫、善兒、萼兒，要出來走走看看嗎？你們應該都沒來過白眉山吧？”
三鬼使應聲而出，在外面舒舒服服地了個懶腰。
阮玫：“當律師要知的法律相關知識太多了，我有的時候做夢都在背書，哪有時間出來旅游那麼奢侈啊？當了鬼還能免費旅游省門票，害，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善兒：“我一輩子都沒出過蠱莊，所以外面的世界對我來說都是新鮮的，不過這里看起來好像和蠱莊也沒差多？”
萼兒：“應該是因為在旅游區？之前去聽消息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高樓大廈，到都是冰冷冷的現代化氣息，這里比較偏向自然。”
誰能想到們三個活著的時候沒好好，死了反倒跟著蘇云韶到跑，這里看看，那里瞅瞅增長見識呢？
蘇云韶拉起外套袖口：“云霄云霆，你們倆要出來嗎？”
云霄：“算了吧，普通人看不到們三個卻能看到我們倆，萬一被嚇到就不好了。”
云霆：“我陪哥哥一起。”
兄弟倆愈發乖巧懂事，可偶爾蘇云韶也會希他們倆能夠任一點，多做一些崽該做的事，不要過分早。
這大概就是家里有崽家長的通病？
上輩子蘇云韶見過炸了一半的白眉山，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以慧心所去的普陀寺址那座山為中心，向周圍輻四散近千里的范圍。
珈藍山、天壇、坡、月牙湖這些地方了只能在照片和視頻中見到的景圖，全沒見過現實的景。
“你們想去哪？”蘇云韶把宣傳手冊遞過去。
三鬼使低頭瞅了瞅，指著宣傳手冊封面上那口冒煙的泉水，異口同聲地道：“溫泉！”
阮玫：“活著的時候只聽說過溫泉沒泡過，今天必須去一次！”
善兒：“我只聽其他人和鬼說過，沒見過。”
萼兒：“聽說溫泉對皮好，也不知道對鬼有沒有作用，好奇。”
恰好溫泉所在的方向是蘇云韶準備過去的方向，多走上一個小時差不多就到了，“運出汗過后再泡澡非常舒服，你們現在已經沒辦法出汗了，不然就來個儀式？”
三鬼使：？？？
云霄云霆：？？？
很快，他們就知道所謂的儀式是什麼。
蘇云韶在不平的山路上平穩地跑步前進，三鬼使變出實跟在邊一起跑，從偶然間路過的小溪那取點水來撒在臉上和頭發上，充當汗水。
等們一行跑到溫泉所在地，蘇云韶呼吸平穩，額頭微微出汗，三鬼使像是從水里撈出來又在太底下走了一段時間被曬干一半的，把人家溫泉屋的工作人員給驚住了。
“你們沒事吧？”
三鬼使：“沒事，跑步跑的。”
工作人員：“……”誰家跑步臉和頭發的啊？
不過世界上的怪人那麼多，還有非去廁所吃飯的，也不好對旅游客人多說什麼，只要不是跑來自殺影響旅游區的，隨便他們做什麼。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蘇云韶和三鬼使去了更室，取下攝像頭和麥克風，放下背包，云霄云霆主鉆進包里藏好。
男有別，他們倆可不會仗著是崽就跟蘇云韶進子專用的溫泉。
桃夭連忙喚：“放我下去！”
蘇云韶把桃夭變作的簪子放進去，裹好浴巾，和三鬼使一起去泡溫泉。
子專用溫泉里只有數幾個客人，全都穿著自備的泳裝，一看就是找準不的時間過來慢慢泡溫泉的。
蘇云韶沒和們搭話，找了個角落隨便待著，靜靜地看著阮玫善兒萼兒在池子里玩耍。
鬼的實是冷的，和人類的不一樣，不過能夠到溫度，頂多遲鈍一點，所以溫泉的熱度對們而言就是泡了個溫水澡。
“不夠熱。”阮玫把自己整個沉了下去，不用呼吸，像尸一般直地躺在池底。
善兒和萼兒覺得有趣，跟著一起并排躺下去，活像池底嵌了三尸。
“小姐姐。”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喊。
蘇云韶順著聲音看去，是一個穿著橙比基尼材好型更好的漂亮小姐姐。小姐姐人聲甜，大腰細，白貌，可惜眉心的郁氣和黑氣破壞了致的容貌。
“你我？”
小姐姐點了點頭，指著躺在池底的阮玫們：“們沒事吧？”
“沒事，們很會閉氣，能在下面待上十分鐘。”蘇云韶用這話提醒阮玫三個到時間就上來，正常一點，免得真的被人當淹死的尸理。
阮玫比了個“OK”的手勢，和善兒萼兒在池底如同魚兒一般地游來游去。
小姐姐看得萬分羨慕：“我要是也有這樣的水就好了。”
蘇云韶的目落在的上：“我覺得們也會發出類似‘我要是也有你這樣的就好了’的嘆，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和長，不必自慚形穢。”
聞言，小姐姐楞了一下。
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和勸解總是會比人所說更令人信服與，下意識地了一下，不太自在地去挽耳邊的碎發，“謝謝。”
蘇云韶的雙手一手掐訣，一手畫符，傾過去，借著幫小姐姐挽頭發的作在上。
“小姐姐一個人來的？”
“不是，我和男朋友閨一起來的。”小姐姐指了指右側面和其他人說笑的另一個人。
穿橙比基尼的小姐姐相貌材都是能進娛樂圈出道的水準，那邊的閨是清湯掛面的寡淡長相，目測只有A，不得不用口有墊和褶皺的泳進行遮掩和點綴，還穿了比較顯胖顯白的白。
相比熱的橙，白更顯包容，沒有攻擊，也是白蓮花和綠茶最的。
蘇云韶只一眼就能猜出整個劇：“是你的閨邀請你來這邊旅游和泡溫泉，你問男朋友要不要一起來，他同意了，一路上還很熱心地幫你閨提行李？”
小姐姐差點驚掉下：“你、你怎麼知道？”
傻姑娘，因為你被閨綠了呀。
蘇云韶用同的眼神著，“都說人是上的名偵探，我以為你應該是有點覺的。”
要是沒有覺，小姐姐的眉眼間就不會有那縷因愁緒難解產生的郁氣，更不太可能面臨生命危險。
被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語道破自己目前所的困境，小姐姐臉漲紅一瞬，接著變了青白加，雙手的指甲狠狠地掐進里。
“……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蘇云韶：“一眼就能看出來。”
小姐姐頓時變得垂頭喪氣，“之前有朋友晦地提醒我要遠離，看好自己的男朋友，我還說他們兩個連微信都不加，不可能有什麼的。”
“社工那麼多，微信只是其中一項而已。”
“……在我面前，他們倆連話都很說，很注意分寸。”
“趁你不注意眉目傳，桌底下暗度陳倉。”
小姐姐：“……”
又氣餒又好笑，“你怎麼說得好像跟親眼見到過一樣。”
蘇云韶并不是一個管閑事的人，可重輕男，實在不忍心這麼漂亮的小姐姐被男朋友和閨害死，化作一紅枯骨。
“和信任都需要小心經營和維護，一旦破裂，再怎麼努力都很難修復如初。天下男子閨千千萬，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該換新的男朋友和閨了。”
阮玫善兒萼兒已經趴在池子邊玩起翻花繩，應該是覺得無聊了，蘇云韶不打算再泡下去。
“那我們先走了。”
小姐姐還想和蘇云韶多聊兩句，沒想到走得這麼快，愣了兩下就只能看到的背影，連一句道別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這時候，閨走了過來：“彌彌，你認識？”
“沒有。”小姐姐搖了搖頭，忽然覺得從未有過的疲累。
有錢有，究竟為什麼要忍他們的背叛呢？
每次出行和旅游都是付的錢，只因為父母有錢就活該當他們的錢袋子嗎？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小姐姐握拳頭，原本猶豫不決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不能再當在垃圾桶里撿男人和閨的人了！
更室，蘇云韶換好服，帶上東西就走。
阮玫只聽到蘇云韶的最后一句話，好奇地問：“大人，你為什麼勸那個小姐姐分手啊？”
“不分手可能會死。”蘇云韶低聲提了幾個關鍵詞，“男票、閨、白蓮花。”
阮玫立即腦補出一百個版本的狗大劇，“哎喲我去，狗男人和閨聯合起來背叛，還要殺人滅口侵占的產吧？這種惡心劇我見得多了，不行，我拳頭了，非得給那對狗男一點教訓不可！”
蘇云韶：“我給了一道平安符，夠渡過難關。我能渡一次，不能渡一生，接下去就看自己究竟能不能想明白了。”
如果在的清心明目訣作用下，比基尼小姐姐依然腦子一片漿糊，被虛假的和閨蒙住雙眼，看不清關鍵所在，那就真的是沒救了。
觀看直播的眾人：？？？
不是，你就放下攝像頭和麥克風去泡了個不到半小時的溫泉，我們這邊怎麼像是錯過了一整集的重要劇沒看呢？
“我不放心，還是跟過去看看吧。”阮玫實習會跟著離婚律師胡萍萍，就是因為見不得人在中苦，一聽可能有個苦主就放不下心。
“大人，我先掉個隊，如果沒事我會盡快追上來的。”
蘇云韶：“好。”
阮玫虛化影，重新進去，蘇云韶就帶著善兒和萼兒繼續朝著這個方向走。
善兒走了兩步，抓住蘇云韶的手晃了晃，仰著小臉問：“大人，鬼使不應該像仆人一樣隨時守候在主人邊，等待主人的命令嗎？像阮玫姐姐那樣不就了擅離職守嗎？”
蘇云韶用空著的那只手拍拍善兒的腦袋，“善兒，當鬼使并不影響你的自由，你不是我的仆人，而是我的朋友，只要不影響地府和人間秩序，不為自己增添罪孽，我不會干涉你們的行為。”
善兒和萼兒在蠱莊見過方有德馮和鬼使之間的關系，真的是有需要了才把鬼使出來，平時都待在手串里，和蘇云韶這樣會趁四無人帶們出來游玩和泡溫泉完全不一樣。
“那，我想要舉高高，可以嗎？”善兒大著膽子提出自己的要求。
蘇云韶掐住善兒的咯吱窩，如孩一般，將舉起來舉過頭頂：“夠高嗎？要不要把你拋起來再接住？”
“哈哈哈不用啦。”善兒正想說“萼兒也想舉高高”，突然見到不遠那個剛剛還在溫泉里見過的比基尼小姐姐被人狠狠地推進了湖里。
“大人，殺人啦！在那邊，剛剛那個小姐姐被人推進湖里了！”
蘇云韶原地一蹬，跳了起來，目所見全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并沒有湖水的影子。
“在哪？”
“咦？”善兒驚訝地眼睛，“怎麼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