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第 2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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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云韶沒有太樂觀:“可能一半一半, 如果他聽說這里發生的事,就會懷疑你懷孕的真實,如果他不知道, 就可能會來。”

畢竟要錘死方老板是方有德的事實,習秀麗是最關鍵的人證。

而習秀麗生下來的孩子和方有德沒有緣關系, 能夠證明方有德的清白,是怎麼都不能有的。

嗯?蘇云韶忽然想起早前潘西西潘貝貝中的蠱蟲會有誤認緣親人的作用, 心中有點麻。

不是想的那樣,否則方有德上輩子也太冤了。

只是……除此之外, 確實找不到以方有德的資質, 還能被馭鬼派逐出門去的理由。

蘇云韶眉心, 習秀麗關切地問:“你很累嗎?”

被搶話的蘇媽:“……”小姐妹, 你怎麼回事?!

“我沒事。”蘇云韶擺擺手, “店長要是想把那人引出來, 可以試著給他打電話, 他愿意過來就好, 要是不愿意, 你就說最近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孩來店里,手上還戴著和他一樣的手串。”

蘇云韶拉起袖子, 把雷擊槐木手串給習秀麗看, “手串的模樣不用說得太詳細, 就說你只看了一眼, 上面有字還有花就行。”

習秀麗點點頭, 從口袋里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忽然意識到什麼, “上兩次我給他打電話, 都是買來驗孕棒在廁所里檢測過后打的, 這一次時間有點晚了,我知道了!”

不用別人幫忙想借口,習秀麗已經將前后串聯得很是到位。

電話一撥出去,眾人、妖、鬼屏氣凝神,聽著手機里傳出來的嘟嘟聲,靜靜等待那頭接通。

響過三聲,那頭主掛斷了。

習秀麗面無表地盯著手機:“王八蛋什麼意思?”

要不是手機的材質過手上使的力氣應該能直接碎手機,如同碎那個王八蛋方老板的脖子。

“有事吧?”蘇媽偶爾給蘇爸打電話也會被掛,當然,等蘇爸忙完公事就會打回來。

他們耐心地等了一會兒,電話來了,不過是另一個陌生號碼。

來電顯示居然是在B市。

蘇云韶目一凝,示意大家不要出聲,讓習秀麗接電話。

習秀麗清清嗓子,按下接通,對面傳來了方有德的聲音,“寶貝想我了?”

蘇云韶:“……”表差點裂開。

是想想方有德那個皮黑黃的大漢用這種麻的語氣喊出“寶貝”兩個字,皮疙瘩都起來了,更不要說后面還跟著“想我了”三個字。

蘇天師發此生最快的手速,用碼解鎖手機,調出錄音機的功能。

必須拿回去給方有德本人聽聽!

蘇媽:“……”

馬景輝:“……”

習秀麗:“……”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蘇云韶。

習秀麗繼續的表演,面凄惶不安,語淚先流,“天賜,嗚嗚嗚……”

眾人、妖、鬼:“……”姐妹,你這演技可以啊!

“寶貝怎麼了?你別哭啊,你這一哭,我心都了。”對面的聲音也急了起來。

蘇媽捂住,馬景輝做了個嘔吐的作,蘇云韶比他們倆更難過,誰讓認識真正的方有德,一聽這幾乎一模一樣的聲線就開始代方有德的臉和相應的表了呢?

這可太痛苦了。

必須讓慧心道友一起聆聽,有難同當!

習秀麗的演技相當經得起考驗,在明知對方做了什麼的前提下,依舊沒有出一一毫,認認真真地演著。

“天賜,我又懷孕了,怎麼辦嗚嗚嗚,我不想拿掉這個孩子嗚嗚嗚……”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習秀麗細弱的哭聲,的哭法是經過特地學習和研究,眼淚說來說來,哭聲不大,卻令人難以忽略,眉宇間盡是令人心疼的愁緒,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摟著予以安

人的蘇媽看著都差點沒忍住,可想而知這種哭法對男有多大的殺傷力,忍不住去看現場唯一的男人,驗證自己的想法。

然而,馬景輝不止沒有半分容,甚至滿臉嫌棄。

蘇媽:??!

要不是現在不能說話,都想沖過去揪住馬景輝的領,來個影帝式咆哮:這樣你都不心疼,你還是不是男人?!

方天賜沉默半晌,竟然說:“那就留下來。”

習秀麗:???

眾人、妖、鬼:???

習秀麗的哭聲都因為這個意外停了,反應過來,忙驚喜又惶恐地說:“天賜,你真的愿意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嗎?”

“你想生就生吧。”

“那你家里的黃臉婆和孩子怎麼辦?”

“不用理會他們,你什麼時候查的?”

“早上查的,知道結果以后一直忐忑不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給你打電話。”習秀麗嗚嗚嗚地哭著,每到說話時口齒都很清楚,能讓人清楚地聽到到底在說什麼。

方天賜:“我就在B市,一個小時后過來找你,帶你去醫院檢查。”

“嗯嗯,天賜你對我真好,你快點來啊,我現在特別想見到你,想你抱抱我。”

“寶貝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習秀麗的笑容立即消失,狠狠地沖著手機“呸”了一聲,“老王八蛋,騙得我這麼苦,打掉我兩個孩子,還想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去你的吧!”

短短一個小時,蘇媽見證習秀麗的形象再三改變,已經連扶額的作都懶得做了。

馬景輝還想說計劃順利的,都沒用到蘇云韶先前說的那些,轉頭看到蘇云韶沉默思索的模樣,不明白了。

“大人,方老板能過來,我們不是正好可以把他拿下嗎?你為什麼看起來還是很愁?”

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事,蘇云韶自然會愁。

“方老板不想讓店長把孩子生下來,因為這會證明孩子不是方有德的,今天卻讓生下來,要麼是他已經放棄了這個計劃,要麼有了十足的把握。”

蘇媽、馬景輝、習秀麗齊齊問道:“什麼把握?”

蘇云韶:“就算孩子生下來了,做親子鑒定或者使用玄門的脈鑒定方式,都有辦法讓孩子的親生父親變方有德的把握。”

蘇媽又是驚訝又是不解:“他們怎麼知道方有德會去哪里做親子鑒定?總不能買通全國做親子鑒定的機構和醫生吧?”

馬景輝:“玄門的脈鑒定方式是什麼?聽起來就很靠譜的樣子,這也能來嗎?”

習秀麗:“要是這個辦法普及開來,全世界都要了。”

普通人家做個親子鑒定發現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因為自己頭頂上的綠綠草原,白白幫別人養了孩子鬧得不可開,鬧出人命來的都有。

有錢人家還要涉及到什麼權、產、繼承等,簡直不可想象。

馬景輝和習秀麗不知,蘇云韶稍微多說兩句解釋一下:“之前遇到過一個例子,有人中蠱以后,將我誤認為是母親。”

蘇媽立即想起潘西西潘貝貝姐妹的事,代一下就明白方有德還真的有可能背下這個黑鍋。

他們不了解那蠱的用法和作用,又急著給姐妹倆解蠱,才會讓蠱直接吞了,沒有再仔細檢查和研究,若是對方用得好一些,還真的可能檢查和掐算不出來。

馬景輝震驚后仰:“大人你還沒年呢,還有這麼喪心病狂的蠱嗎?不是,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蠱這種只存在小說和電視劇里的東西嗎?”

蘇云韶估計他昨晚一整晚都被阮玫幾個拉著說那幾個T盤的事,否則阮玫肯定控制不住自己說故事的,會給馬景輝講述過去發生的事。

習秀麗也是這時候才知道蘇云韶還沒年,可那不是更扯淡了嗎?

“容我問一句,玄門是怎麼辨認的?”

蘇云韶:“最簡單基礎的是看面相,以你為例子,我能看出你的三個姐姐一個哥哥還在,姐妹兄妹之間關系并不怎麼和睦,父母尚在,關系較僵,而你還有夭折的一兒一。”

習秀麗:!!!

說過自己有四個姐姐一個哥哥,可沒說二姐已經死了,也沒說和家人之間的關系怎麼樣,蘇云韶居然真的只用看幾眼就知道那麼多了。

以及……原來打掉的是一兒一啊。

習秀麗勉強扯了一下角,被迫拿掉的兩個孩子是心中永遠的痛。

“能看出來這麼多嗎?”

蘇云韶拍拍習秀麗的手以作安,要收回來的時候被習秀麗給抓住了,沒再扯,讓習秀麗就這麼抓著。

“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你真的有孩子并且生下來了,這個孩子的父親應該是方天賜,但如果你的孩子中了那種目前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起作用的蠱,不管是科學還是玄學的手段都變了方有德的孩子,那麼事會怎麼發展呢?”

蘇媽:“店長會對方有德的份深信不疑,還有一個最真實的證據,方有德百口莫辯。”

馬景輝:“我能通過方有德的面容、材和他上戴著的手串來指認他的份,為結結實實的鬼證,包括我沒有被契約,也是他想份的一項重要證據。”

習秀麗:“最后,會所背后綁架制作尸油的所有事都會算在方有德的頭上。”

以上正是蘇云韶剛剛想到的后果,因此覺得這些事和上輩子方有德被逐出馭鬼派的事對上了。

只是上輩子說的是方有德馭鬼的方式……也不知道會所的事還有沒有什麼藏線索,興許還沒完。

“方有德是馭鬼派預定的下一任掌門,腦子里只有練武和收鬼使,所以你們應該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了吧?”

蘇媽憂愁臉:“馭鬼派辛苦培養三十年的下一任掌門就這麼被害沒了,我都想象得到那群老頭子會有多郁悶多吐。”

馬景輝搖頭嘆:“三十歲還是個男,悲慘程度堪比我,咳咳咳,你們剛剛什麼都沒聽見啊。”

習秀麗死魚眼:“聽見了,別想蓋彌彰,以及……這口黑鍋要是真的蓋下去了,方有德真的比竇娥還冤啊。”

雷擊槐木手串里的鬼使們一個比一個震驚,這環環相扣要把方有德錘死的手段,太毒了吧!

要不是千年尸案后慧心突發奇想跑去深山老林,帶著中途遇上的潘西西潘貝貝回蘇家,那兩姐妹又因為中蠱認蘇云韶當媽,誰能想通方有德喜當爹的真正原因?

誰能想得到世界上還有這麼神奇到奇葩的蠱?

說不定方有德自己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另一個人格趁著他腦子不清醒的時候犯下的這些事。

蘇云韶想得更深遠一些。

如果慧心沒有順著潘西西潘貝貝可能經過的路線找到蠱莊,那麼上輩子蠱莊是不是還有作用更為稀奇古怪的蠱?也不知道還有多害者。

一個小時后,方天賜趕到會所,看到眼眶通紅還堅守前臺崗位的習秀麗,關切地問:“累不累?”

“不累。”習秀麗了一下肚子,“寶寶還小,沒怎麼鬧我。”

“那就好,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寶寶健不健康,你的怎麼樣,能不能生下這個孩子。”說著,方天賜就要帶習秀麗出去。

“誒,等等。”習秀麗拉住方天賜,笑得神兮兮的樣子,“你跟我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

“什麼禮?”

“你跟我來嘛!”

在習秀麗的撒攻勢下,方天賜被拉著朝蘇云韶他們所在的房間走來。

到了門口,習秀麗從口袋里出一巾,笑道:“天賜,閉上眼睛,等我說了可以睜開,你再睜開哦,不然我費盡心思給你準備的禮可就沒有驚喜了。”

方天賜還真的有了點對神的期待,閉上眼睛,任由弄。

“行,要是這禮不夠驚喜,我可是要懲罰你的。”

“放心,我送的這份禮啊,保證你一輩子都會深刻地記住。”習秀麗笑容滿面地為方天賜系上帶,而后推開了房間的門,拉著方天賜進去以后,笑容頓收,反手關門。

“天賜啊,你可以睜眼了。”

方天賜拉開帶,正想著不管看到什麼都要給孩子他媽一個面子,誰知看到了兩個陌生人,以及本該坐在監控室的馬景輝。

他瞬間意識到這是個陷阱,轉要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習秀麗就站在他邊,離得那麼近,特意等到方天賜轉之后再把一直在手里的符箓上去,一下子定住了他。

由于方天賜轉快,跑得快,一只腳已經抬起來了,被定住以后就了原地起跑版的金獨立。

蘇媽:“天哪,真的定住了!”

馬景輝:“大人,你的符箓可太牛了!”

習秀麗:“貨真價實的定符啊,效果堪比武俠小說里的點。”

蘇云韶手,馬景輝樂顛樂顛地跑過去,一手指方天賜,還沒,“下盤穩,是個練家子啊。”

馬景輝抓住方天賜的領,將人拖到蘇云韶面前,特意給方天賜轉了個,讓他正面面對蘇云韶,跟著把方天賜上的手機、手表、手串、戒指全部擼下來,再把那張定符給撕下來。

符離開的瞬間,方天賜就要逃,扭頭一看,進來的門不見了。

“幻境!”

簪子的桃夭哼唧一聲,心說:我要是讓你這個無敵大渣男跑掉,那可真對不起蘇云韶費勁找來給我修煉用的那麼多靈石。

“蘇云韶,你拿著我他,我把他上的幻陣給解了。”

依照桃夭所說,蘇云韶摘下頭上的簪子,輕輕一點方天賜的肩。

“咔”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悄聲碎裂。

幻陣褪去,方有德的臉和高大的材消失,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胖臉,以及又矮又胖還有點啤酒肚的材。

習秀麗:“……”

一想到自己對著這樣一個人滴滴地喊“天賜”“親的”,喊了三年多,還有過那麼多親的行為,捂著又要吐。

蘇云韶瞳孔驟,這張臉竟然是曾經見過的——那個曾經去過時家,還騙過玉白的老板姚總的騙子!

好家伙,犯的事越來越大了啊。

代吧。”

代什麼啊。”方天賜訕笑著。

蘇云韶冷了臉:“別在這跟我裝蒜!我知道你犯過不事,不老實一點,我先把你給時家,你趁著人家中蠱躺在床上昏迷的時候,騙時家的錢,還耽誤他的治療。你膽子大啊,軍人都敢坑。”

方天賜臉上的笑容有所收斂。

蘇云韶再接再厲:“你皮子從姚總那騙了一百萬,半點用沒有,還讓他天天在那燒錢。怎麼,這是覺得自己后臺夠,可以隨便坑啊,惠民大師?”

方天賜換上一副討喜的笑臉:“都是同行,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對吧?”

蘇云韶第一次聽說騙子和玄門中人是同行,都給氣笑了,從包里出幾張符箓,“媽,你昨天剛玩過雷符火符龍卷風符,今天讓你試試符、笑笑符、痛痛符吧。”

蘇媽聽名字就知道這些符箓有什麼作用,擼擼袖子就上。

“我也不知道你們都是什麼想法,明明老老實實配合著說可以節省大家的時間,干嘛非要扛著呢?算了,我先來一張笑笑符和符吧,給你雙倍的開心,人家是最后的晚餐,你就最后的開心吧。”

笑笑符和符一落,方天賜只覺全上下所有的都在被人用羽輕輕地撓著,撓得他鉆心鉆肺地,與此同時,中涌上一海嘯般的巨大喜悅

“哈哈哈哈好啊,你這什麼鬼符箓啊哈哈哈,世上怎麼還有你這樣的符箓師啊哈哈哈……”

方天賜一邊罵蘇云韶一邊又笑又撓,彎腰撓的時候,一塊小石頭從上掉了下來。

也不知道剛剛馬景輝搜刮得那麼干凈,這塊石頭是藏在了哪里。

馬景輝撿起來遞給蘇云韶,蘇云韶拿來一看,發現是塊刻了幻陣的石頭,應該就是這東西讓方天賜頂著方有德的殼子。

方天賜接連大笑三分鐘就沒了力氣,如一只腳蝦般癱在地上,一拱一拱地去撓,差點把自己扭麻花。

“我說我說哈哈,太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哈哈啊哈,饒了我吧哈哈哈……”

“早配合不就好了嗎?”蘇媽可惜地看著手里還沒用出去的痛痛符,爽快撕掉符和笑笑符,甩了甩手里的符箓,威脅意味濃重。

“說吧,你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弄這個會所,把這一切的前因后果全部說個清楚明白。要是說不清楚,知道什麼后果吧?”

方天賜好不容易逃離痛苦的和笑笑地獄,哪里愿意再被這麼折磨一次?當即點頭如搗蒜。

“我,但會所不是我弄的,是我師兄曹奇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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