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秀麗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有的時候方老板對那麼溫,有的時候又顯得有些冷漠,為什麼第一次墮胎時方老板給了二十萬還一直陪在邊,第二次留下錢就走。
因為對溫的是龐,對冷酷的是把當對付方有德最有利工的曹奇。
不知不覺間,眼淚爬滿了習秀麗蒼白的面頰,抖地問:“你們這樣不怕有報應嗎?”
對其他人,龐怎麼說都可以,毫無心理負擔,但是對習秀麗,為他打掉過一次孩子的習秀麗,他是真的覺得有所虧欠。
“對不起,曹奇最初讓我這麼做的時候,我是不怎麼想的。騙有錢人,我只是騙騙他們的錢,布置一些沒什麼用的風水局,沒有傷害他們,可是這麼對你,就是欺騙你的,玩弄他人真的過分了些。”
這也是龐愿意把自己坑蒙拐騙得來的錢財,一次次地給習秀麗的原因,哪怕習秀麗找的借口一點都不走心,變著花樣要錢的姿態很明顯。
他想:如果必須要玩弄習秀麗的,就盡量在其他方面進行補償。
龐:“這件事一旦開弓就沒有了回頭箭,多年以來,他對我的好很多,這點事我也不能不應他。”
誰知道,曹奇對他的那些好全都是假的,甚至是別有目的的呢?
“這件事?”習秀麗的眼里驟然迸發出強烈的恨意,看龐的眼神簡直像是想立刻拿一把刀砍死他,捂著作痛的口質問道,“我拼命說服自己,為了拿到足夠的錢,為了將來能過上好日子,我得當有老婆孩子的男人的人,結果呢?我跟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不是貞潔烈,也沒有那麼陳舊的觀念,不會覺得第一次給了誰,就永遠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但同時和兩個男人睡……他們不嫌惡心,嫌自己惡心!
龐知道習秀麗如果知道真相會不可置信,會傷心,會難過,就是沒想到的緒會激烈到這個地步,他毫不懷疑這個時候要是有誰遞給習秀麗一把刀,能直接捅過來,捅個七八道不帶停頓的那種。
他從不小看人的仇恨心和報復心,這也是他不愿意玩弄人的原因——惜命。
只是錯誤已經造,真相已經揭,他還是得想辦法茍一茍老命。
龐是勸也是澄清:“你不是小三,也不是人,我和曹奇都沒有結婚生孩子。曹奇是太忙了,沒時間家立業,我是覺得我這麼一個爛人,沒必要禍害別人家好姑娘。”
習秀麗冷笑:“別人家的好姑娘不能禍害,我這樣的就能隨便睡是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龐撓頭,他能騙來那麼多錢,自然不是個笨的,可似乎無論他怎麼說,習秀麗都能抓住某個字眼曲解另一個意思,這讓他一時間都不敢隨便說話,就怕又說錯什麼。
想了想,龐換另一個角度來說:“我是用方有德的臉和你在一起,但我對你確實也是真心的,不然我怎麼會把大半積蓄都給你?”
習秀麗微怔,左眼的單邊眼淚啪嗒落下,映襯著蒼白的面頰,通紅的眼眶,更有一種惹人憐的羸弱氣質。
“你什麼意思?”
“就……”龐移開眼神,白胖的臉上飄起一點紅,悶悶地說,音量極輕,“我有、有點喜歡你。”
眾人、妖、鬼:“……”這怕不止是有點吧?幾百萬都砸下去了誒。
習秀麗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龐喜歡嗎?喜歡的,否則他怎麼會把那麼多積蓄都給?
龐有多喜歡嗎?沒有的,否則怎麼會不在乎頭頂的綠帽子,讓曹奇來睡?
各種各樣的想法和緒在習秀麗的口胡撞,悶悶的,還很疼。
想不通男人,也不愿再去想。
上的創傷是最難治愈的,基本都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有所緩解。
蘇云韶拍拍習秀麗的手背,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說起另一件事:“曹奇有個兒,那個兒還生了兩個兒子,你知道嗎?”
曹奇附在云立的上,鉆了詛咒的空子強迫巫瓊后有了巫妙,算是半個兒吧。
龐驚呆了,習秀麗更驚了:“曹奇多大年紀?”怎麼聽起來像是已經四五十歲的樣子?
蘇云韶:“多大不清楚,六十歲往上吧。”
云霄今年十九歲,為半個外公的曹奇起碼是六十歲的年齡層段,或許還要更老一些。
也不知道他這個年紀不在家好好地含飴弄孫,天倫之樂,哪來的那麼多搞事神,天天跟著顧澤為非作歹。
“嘔——”的一聲,習秀麗又開始吐了。
龐焦急地從容床跳下來,給習秀麗拍背倒水遞紙巾,照顧得很是細致周到,關切地問:“幾個月了?怎麼孕吐反應這麼嚴重?”
蘇云韶挑眉:“你看不出來沒懷孕?”
習秀麗那單純就是因為知道自己被兩個男人換睡了不算,其中一個還是已經是能當自己爺爺的老男人給惡心到的。
龐愣了一下,老實代:“我學的是陣法,在看相和掐算上一竅不通,其他都是糊弄人隨便說的。”誰讓他的本職是風水騙子呢?
蘇云韶:“……所以你之前拜師的是青山派?”
龐沉默兩秒,點了頭。
按照龐的年紀來推算,蘇云韶有理由懷疑……“你不會和恒道長恒平掌門認識吧?”
龐沉默得更久了些,“我是他們倆的師兄。”
正是因為親手將兩個天賦那麼優異的師弟領進門,沒多久就被他們倆超過,門派里才會傳出那麼多閑言碎語,令他覺得難以忍。
蘇云韶沒有同門,的天賦好,努力也夠,不知道被師弟師妹后來居上的覺有多難過。
代龐的立場,他當初大概是既難過又難堪吧?男人和師兄的自尊心讓他不了那一切,選擇最輕易的方式:逃離。
“所以你沒多久就離開青山派,再沒多久就遇到曹奇了?”
龐原本不覺得這兩件事本有什麼聯系,聽蘇云韶這麼一說就覺得其中似乎藏了那麼一點謀的味道。
“你是不是在想我丹田的符箓是什麼時候被人下進去的?”
蘇云韶確實是在想,“那樣的四枚極品符箓,要想悄無聲息地放進去是絕對不可能的,可你不記得曾經有過這種事,也就是說拜師青山派后沒出現天賦大幅落的事……要麼是顧澤通過什麼手段抹除掉了你有關那部分的記憶,要麼是在你還不記事的時候就已經做下了。”
龐不信,他寧愿相信前者顧澤有那樣的手段,也不覺得后者有可能實現,“我多大,顧澤多大?他怎麼可能給我下那樣的符箓?”
蘇云韶扶額:“是我忘記說了,顧澤會奪舍,顧氏集團的當家人世世代代都是他一個人。”
這句話就如同平靜的湖面落下一枚威力巨大的深水炸彈,炸得幾人幾鬼的心久久難以平靜。
蘇媽驚到磕:“云云云,這個奪舍是修仙小說的那種奪舍嗎?就靈魂鉆進去,把據為己有的那種?”
蘇云韶:“對。”
“嘶——”蘇媽完全不敢想象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可怕的事,和小經和卓經綸的魂魄拼接補比起來,都不敢說哪個更可怕一點。
“要是世界上到都是這種事,那豈不是要整個套了?”
習秀麗也是一樣這麼想的,奪舍太過惡毒了!
蘇云韶安道:“媽,你放心,奪舍沒有那麼容易的,這種事有很高的失敗率,顧澤能夠功是因為每一都是他特意準備好的,一代代地奪舍自己的親生兒子才活了下來。”
即便如此,顧澤應該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否則這一次的不會才用二十來年就行將就木。
蘇云韶的本意是安蘇媽不要那麼擔心自己的邊到都是被奪舍的人,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弄得自己心神不安,結果蘇媽聽得更害怕,也更憤怒了。
“親生兒子的都要奪舍,他還是人嗎?虎毒還不食子呢,舐犢深啊,他怎麼比還不如?說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這個詞!”
以蘇媽的教養,很破口大罵,可見這一回是真的氣狠了。
顧氏集團傳承至今足有兩百多年,如果說世世代代都是顧澤一個人,以能夠活到六十歲來計算,那就說明他起碼已經重復和人生下兒子、奪舍親兒子的行為四五次。
蘇媽都要昏迷了。
習秀麗瞠目結舌,這就是男人和人的不同嗎?
因為只付出了一顆子,和十月懷胎孕育孩子真正濃于水心跳相連的母親全然不同,這才能夠全然不顧親生兒子?
龐的修為再低,也是玄門中人,實在不解:“為什麼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天道沒有懲罰他?奪舍是不被允許的吧?”
蘇云韶只聽黑龍說過“天道勢微”,但不論是引來的天雷,還是其他人引來的天雷威力都不小,劈黑龍的那一次甚至出現了難得一見的紫雷,因此并不明白天道究竟勢微在哪。
面對龐的疑問,只能搖頭,“不知道。”
龐也是無語了:“他是天道親兒子嗎?這樣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放過去了。”
沒準還真是呢,眾人、妖、鬼心中如此想到。
蘇云韶無言以對,的元氣恢復得差不多了,決定先解除鎖魂符。
大多符箓都沒有明顯的好壞質之分,只有用的善惡之分,哪怕是傀儡符那樣的東西,只要用在合適的時機,照樣能用在正道上。
蘇云韶也曾用鎖魂符不讓長孫瑞的魂魄溢散,并不損。
龐的這一枚鎖魂符作用就偏損了,但再怎麼損也比不上封印符的作用——封印他人丹田,人為斷裂他人修煉道途。
“繼續吧。”
龐抬手制止蘇云韶:“不,還是等等吧。”
蘇云韶:???
“怎麼了?”
龐確實期待早點解除極品符箓,重新開始修煉,可他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絕對不會讓害他至此毀他一生的人如此輕易地好過。
“今天曹奇忽然給我打電話,讓我頂替方有德來會所。往常他還會和我嘮嗑幾句,言語間流出幾分他人重視的意思炫耀兩下,今天卻是一句廢話沒說,代完就掛,我想他一定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而能令曹奇如此重視的事,不出意外,和顧澤有關。
可是這段時間顧澤和曹奇會在忙什麼呢?
要麼是尋找已經不見蹤影的黑龍,要麼是去尋找追殺消失無蹤的百曉鼠,當然也有可能是在找蘇云韶。
還有一種可能!
蘇云韶的雙眼中迸發出了一道的亮。
早在暑假見到顧澤之時,顧澤的就已經不行了,如果接連遭反噬帶來的影響比較大的話,或許……他不是在打坐修養恢復自傷勢,就是在為奪舍下一做準備。
沒想過能不能掐準顧澤奪舍的時機給他來一記重創,可要是能夠在他奪舍前后來上那麼一下……
運氣不好的話,顧澤稍微點傷,將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運氣好的話,落下一些傷,興許能為將來對上顧澤時減輕不負擔。
鑒于此,蘇云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龐,我有一個想法。”
龐:“愿聞其詳。”
蘇云韶把先前告訴習秀麗的那一套搬出來,“只要你把我盯上這的消息傳遞給曹奇,他能來就再好不過,要是不能來,就說明他正在做的事極其重要,或者已經到了不能離開的關鍵時刻。”
龐秒懂在想什麼,頓時喜上眉梢,“不管是不是顧澤辦什麼事的重要時機,若是能夠給予他一定反噬,就能破壞他的行!”
在他們還不能正面對上顧澤的時候,能夠給予這點反擊收點利息,已經夠讓人欣喜的了!
至于會不會打草驚蛇……只要四枚極品符箓全部消失,龐重新開始修煉,或者龐躲藏起來,曹奇和顧澤必定能夠察覺蹊蹺所在。
況且,解除符箓的龐必定不可能留下來給顧澤送菜,這已經是他能夠給予反擊的最好機會,機不可失。
就算有不小的風險,干下這一票也是值得的。
兩人商討一下,模擬等下要說的話,而后龐給曹奇打去了電話。
響過兩聲,對面接了:“什麼事?”
習秀麗和龐接連打來電話,曹奇也擔心會所這邊出事,不得不接。
“師兄,會所這邊來了一個奇怪的人。”龐沒有在語氣上出一一毫,喊曹奇師兄的勁依舊和以前一樣,尊敬中帶著點諂。
正是這種把曹奇捧得高高的姿態,令曹奇覺得一如既往的悉,也就沒有往別的方面去想。
“什麼樣的人?”曹奇不以為意。
他這個師弟啊,因著自修為有限,眼界也不行,經常遇到屁大點的事就給他打電話問東問西,一大把年紀,半只腳都踏進棺材了,還在想修煉,天真得可以。
龐按照先前商量好的那樣開始說:“十七八歲的樣子,邊帶著兩鬼使,手上帶著槐木手串,習秀麗說那人手上的手串又雕了字又雕了花,我還想問得更仔細一點,可沒看清楚,我也看了店外店的監控畫面,手串藏在袖子里看不到。”
又雕字又雕花的槐木手串?曹奇一驚,心說:不會吧?
隨即想想,蘇云韶就是B市人,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悄無聲息回到B市的,可……那個地方是生活了半年的地方,還有許多家人朋友在,算是的舒適圈,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曹奇:“從監控錄像上截取一段下來發給我,我來看看。”
龐連忙將早就準備好的照片發過去,“師兄,我已經發給你了。”
曹奇維持著通話狀態,點開微信上接收到的圖片。
香雅容會所所有的攝像頭都拍到了這個孩,正面、側面、背面全拍進去了,沒錯,就是蘇云韶!
他還費勁地去查飛機、高鐵、車、大的航班,差點就要用特殊辦法去查白眉山附近的監控錄像了,誰知道費了那麼大的勁沒找到的人居然自己撞上來了呢!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曹奇大笑幾聲,想起蘇云韶突然去會所的舉就覺得奇怪,“蘇云韶怎麼跑那去了?”
龐故作驚訝:“我還以為我看錯了,還真的是啊!”
跟著,他又道:“發給師兄的照片里不是有的兩個鬼使嗎?好像是鬼使在外溜達的時候想進我們會所看看,結果被師兄你的寶給擋在外面,估計是回去以后說了這邊的蹊蹺,就過來了,被習秀麗拒絕送出去后還在對面咖啡廳看著,遲早會找機會再進來的。”
說完合合理的前,龐驚慌失措地問:“師兄怎麼辦?我查了一下,發現是這屆玄門大比里突然冒出來的黑馬,我這麼低的修為肯定斗不過啊!”
“慌什麼?”曹奇呵斥道,“我給了你那麼多寶,有那些在,你還怕什麼?”
“我能不怕嗎?我可聽說了,是符箓師,還會陣法。師兄,你能來一趟嗎?你不在,我的心安定不下來啊。”
為了替這麼長時間都沒回應的做法找個理由,龐主說,“我找了借口,好不容易安完習秀麗,就來找師兄求救了,師兄,你可不能對我見死不救啊!”
曹奇也沒起疑,拜習秀麗粘人撒所賜,他每次去找習秀麗都會被纏住一兩個小時無法,太過正常。
“我說不救你了嗎?遇到點小事就慌這樣,我以后怎麼把重要的事給你做?”
說歸說,曹奇的心里還有一的喜悅,那是將一個未長的天才踩在腳下,令他如狗一般只能匍匐在自己腳下搖尾乞憐的暢快。
龐過去不是沒有察覺到曹奇在他面前會有種高人一等的覺。
他因為自己修為不如人,還要靠曹奇罩著,這才一次次地裝作視而不見,查而不絕,如今嘛……不狠狠地坑你一回,我就不龐!
“師兄,那你什麼時候過來?現在還沒清楚進來的法門,可以對符箓和陣法的通程度,我擔心今晚就會過來,派鬼使進來探查,到時候我們做的一切可都要曝了!”說到后面,龐因為驚恐,聲音越來越尖,越來越高。
蘇媽不了這分貝,用手指堵了一下耳朵。
龐用眼神表示歉意,蘇媽搖搖頭,示意他做正事,不用管自己。
離了一段距離的蘇媽都被震到了耳朵,本就把手機在耳邊的曹奇更是耳朵都被震得嗡嗡嗡,氣得也吼了回來:“你吼什麼?越是這種時候,你越應該沉住氣!”
教訓幾句龐出完氣,曹奇暗覺棘手,沉默幾秒,說:“我這邊不開,這樣,先等兩天……”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龐焦急地匆匆打斷:“師兄,這邊哪里等得起啊?沒準今晚就要過來了,尸油的事要是暴了……”
會所的尸油要是暴了,顧總布置多年的計劃可就提前了。
可今晚是顧總奪舍更換的最關鍵時刻,為顧總最為信任的左膀右臂,他確實沒辦法趕過去。
曹奇只能暗嘆蘇云韶運氣好,換其他時候,他是肯定要追過去的。
“那就暴吧。”
龐:?!!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海中劃過,他和蘇云韶對視一眼,確認對方和自己擁有一樣的想法。
“師兄,那我就放棄這里了?”他小聲又小心地試探著。
曹奇:“你找個借口離開那,讓習秀麗守在那里。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真的暴給了蘇云韶,你也能出來保全自己,千萬不能兒長,妄圖回去救習秀麗,聽到沒?”
龐:“我會的,師兄。”
掛了電話,龐立馬變了神:“絕對就是今明兩天!”否則曹奇不可能不出時間和空檔過來!
如此一來,蘇云韶也得再想想,怎麼安排才能予以顧澤更沉重的打擊。
十分鐘后,慧心收到蘇云韶的電話,兩人聊了整整半個小時,慧心敲響了方有德的房門,送上蘇云韶發來的錄音。
方有德聽別人用他的聲音膩膩歪歪地喊寶貝,臉都綠了。
等聽到首都那邊又出了什麼事,起碼從三年半之前就布下了一個這樣周可怕又無解的局,臉是又青又黑,還很后怕。
慧心解釋得很詳細,可方有德還是無法理解:“慧心道友,如果鑒定機構和鑒定的醫生被收買,親子鑒定出問題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們玄門辨認脈的方式也會出錯嗎?”
“會。”慧心點頭,“當初就是我遇到那兩個中蠱的十五歲孩,掐算之下發現們倆的母親是蘇云韶,才帶們去蘇家的。”
方有德:???
這話要不是慧心說出來的,他都能喊一句:你特麼怕不是在逗我?!
蘇云韶是有多天賦異稟才能在不滿十八歲的年齡生下兩個十五歲的孩?就算他出馭鬼派,不擅長看相掐算,也不至于錯得這麼離譜吧?
慧心:“我、蘇道友、恒道長反復掐算推算,得出來的都是一樣的結果。”
要不是蘇云韶的年齡太小,本不可能早早懷孕生子,換任何一個三十來歲的人,都很難發現這件事本出了錯。
慧心代自去想,要是將來某一天有個人帶著孩子,親子鑒定證書,種種生活痕跡證據找上門來,用科學和玄學的方式都無法證明那個孩子與他無關,那會如何?
他在玄學界的名聲再好,拋棄妻子、玩弄人、棄養親子三條就能把他前面二十幾年積累下來的好名聲毀得一干二凈。
放在他上,悉他的長輩和朋友興許還會看在他的為人之上相信他,換名聲本就沒那麼好的方有德,很可能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慧心嘆息:“方道友,你究竟哪里得罪顧澤了?”
才讓顧澤甘愿花費這麼多心思布局來害你,而且是要害到敗名裂、眾叛親離的那種。
方有德也想知道啊!
“他是活了兩百多年的老妖怪,我今年才三十歲,總不能是我那兩百多年前的老祖宗害了他,所以他要找兩百多年后的我來報仇吧?”
那也太小心眼了一點!
除此之外,方有德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慧心倒是想到一點,“會是看上你的了嗎?”
方有德一愣:“你是說,他想奪舍我?”
倒是有那麼一點可能。
如果顧澤想要奪舍方有德,和目前所有關系好的人斷絕,獨來獨往,也就不容易被發現里換了人。
可顧澤不是有更合適的奪舍人選嗎?
他自己的兒子就在那,換個繼續接掌顧氏集團也更順理章,都不需要想其他借口。
“按照先前蘇道友的說法,顧澤是特地找時生下適合他奪舍的容,都有更合適的容了,為什麼還要舍近求遠?除非……”方有德眼眸微微睜大,“那個容是不是出問題了?”
慧心也是這麼想的,“鎖龍井下,駱道友曾說顧澤讓把我帶出去,當時況急,沒想過他究竟要做什麼。或許,他是想利用我們兩來奪舍。”
問題就在于,一個靈魂,兩個容,顧澤究竟要奪舍誰?
還有矛盾的一點是,給方有德布下的局明顯早于香雅容會所裝修前,所以起碼是三年半以前開始的。
如果是真的要方有德的,為什麼不讓駱尋綠把方有德也帶出去?
疑的點實在太多,方有德又不是個特別擅長腦子的,慧心怎麼想都想不通關鍵點,就暫時放下了。
方有德再三思索以后覺得以自己的智商干不過顧澤,反正師傅已經知道顧澤的真面目,也應該不差這麼一點,就沒有半點心理力地和慧心一起敲響余向和的房間。
巧的是,向來公正的恒也在。
方有德把那些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他每說一點,余向和的眉頭就一跳,還沒說完,余向和就已經臉黑如鍋底,等他說完,余向和已經怒發沖冠,差點沖出去找顧澤拼命去了。
恒拉住怒氣上頭的余向和,勸說道:“余掌門不必如此怒,會所的事既然已經被蘇道友差錯地撞破,我們也知道了其中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謀,不會被得逞,你現在再生氣也無濟于事。”
“我知道。”余向和又氣又急,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腳下用的力道之大,差點將地板蹬穿,饒是如此,也無法發泄心中的怒氣。
“道長,你也知道有德是我們馭鬼派下一任掌門,如果他這個時候出事,再花時間去培養下一個掌門,這其中的時間差,傷的可不僅僅是我們馭鬼派一家啊。”
方有德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他就說最著急上火的人肯定不是他!
恒嘆息道:“貧道知曉,今年的玄門大比是為了明年的國際玄門大比選人,誰都不能輕易掉隊。”
在這個時間點搞事,他們都懷疑顧澤是不是別國派來的臥底,否則怎麼總想著毀掉玄門天賦好一點的人才?
鎖龍井下要抓慧心,如果駱尋綠的事暴,一波送走駱尋綠和青山派,容會所要對付方有德……不會還有什麼其他陷阱等著曲蕪華他們吧?
恒的腦子向來只用在陣法上,謀詭計和謀劃都是恒平負責的,他想了幾條就覺得這件事實在費腦子,給恒平打了個電話求助。
不多久,除了顧澤、鄧漢之外的七個評委全部到齊,方有德和慧心也沒有離開。
七個評委那麼一討論,好家伙,顧澤是想端掉整個玄門的人才,讓他們在明年的國際玄門大比上狠狠丟一回臉還是怎麼的?
祁紅蓮的脾氣最,是想想自己當繼任人培養護的徒弟差點被算計死了,就氣得七竅生煙,更不要說可能還有什麼陷阱在等著曲蕪華。
只是顧澤在那天以后就消失了,不知躲到哪里去,現在敵暗我明,再怎麼生氣也只能是無能狂怒。
“他已經算計過我徒弟一次了,要不是這一回云韶帶了只修習靈氣的妖過去,我都不知道我徒弟該怎麼從鎖元陣和七倍重力陣里逃出來。不管是能力還是氣運,明年的國際玄門大比領隊人,我推薦蘇云韶。”
余向和:“已經救了我徒弟兩次,于于理我都應該登門道謝,的實力又是幾人之中最強的,領隊是毫無疑問。”
東源:“附議。”
圓真:“附議。”
高然:“附議。”
七個評委中有五個投了同意票,單從數服從多數這一點來看就贏了,恒平的徒弟駱尋綠被蘇云韶所救,他也不會反對。
如此一來,蘇云韶帶隊前去參加明年國際玄門大比的事就這麼定下了。
慧心和方有德深知蘇云韶的本事,全程沒有開口。
等到這件事定下,慧心說出蘇云韶告知他的后半段容,略去蘇云韶要通過解除龐上的極品符箓,在顧澤奪舍的關鍵時期反噬顧澤重創顧澤的目的。
雖說各門派掌門和顧澤勾結的可能不大,但顧澤都以贊助商的份明正大地潛在玄門多年,他實在不敢冒著可能失敗的風險讓別人知道。
若不是如此,恒平也不可能不找鄧漢過來。
鄧漢是散修,沒有門派,一路走來都靠自己,在修煉上本就要比有門派和師承的人更艱難一些。
假如鄧漢因為顧澤能夠提供大量的修煉資源或者其他什麼,暗暗地倒向了顧澤,那他們謀劃的這一切可就付諸東流了。
恒平不敢冒那樣的風險,慧心同樣不敢,替天行道者太難得了,絕對不能折損在任何謀詭計之中!
這件事的主要任務還是在圓真大師和恒道長上,所以慧心看向了這兩位:“蘇道友從百曉鼠那拿到了顧澤兒子的照片和生辰八字,希各位能夠算算。”
算什麼呢?
當然是算顧澤兒子的死期。
顧澤通過奪舍活了兩百多年,沒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但顧澤兒子的死亡時間如果能夠推算出來,也就能夠算出顧澤的奪舍時間。
如此一來……七個評委心中有了定論。
盡管不知道蘇云韶要算那個做什麼用,就是看在上的功德的份上,也知道不會做壞事,再看救過那麼多人,于于理都得幫。
圓真與恒聯起手來,一起推盤演算。
生老病死乃是人間常態,他們能夠知道一個人所剩時間不多,掐算之下能夠得知還剩幾個月或者幾天,可要確到某個時辰某一分鐘,那可就是天大的困難。
許是顧澤兒子的命令與顧澤連在了一起,也許是顧澤用什麼東西進行掩蓋阻撓,兩位當世推算演算的大家第一次推演還沒算出來,第二次更鄭重地開始,花費不時間和元氣,最終推算出了結果。
“子時三刻。”
慧心連忙把這個結果告知蘇云韶,并且叮囑:“蘇道友,千萬小心。”
蘇云韶應下:“我會的。”
自己也算過,勉強算到一個子時的范圍,有了更準確的時間就可以準打擊。
接下去,就是等待子時的到來。
顧澤,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