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第 2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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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樣子,面頰蒼白,像是個病人,瘦瘦小小整個人陷在椅里的模樣很是惹人心疼。

長壽島上的孩子不多,生活在海邊的孩子趕海釣魚等活一個都不,皮大多是有些黑的,小小沒見過五這麼致好看的人,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

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年朝這邊看了過來,目銳利,面冷厲,哪有什麼瘦小和可憐?

分明隔著兩百米還要多的距離,卻像是準地看到了看他的人,和小小對上了視線。

小小被嚇了一跳。

經常坐在這里盯著人看,從來沒有哪一個人被看過之后還會回頭過來看的,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以前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更沒看那麼久。

看人被當場發現總是令人尷尬的,小小做賊心虛地了起來,還很擔心年會不會問爸爸自己是誰,想著萬一年來找算賬問為什麼要看自己的時候該怎麼回答。

想著反正等會兒要被爸爸罵,可能還會被抓起來用竹條打屁,小小氣鼓鼓地爬起來繼續盯著那邊,哼,多看一眼都是賺的!

后續證明,純粹是自己腦補太多。

可能是覺得小小對自己不有任何威脅,年從椅上站起來,上了岸,后的男人抬起椅上岸,而后分明走過幾步腳沒問題的年又重新坐回椅之上,被男人一路推了過去。

小小不認識那個年和男人,善兒卻認出來了。

那是年時期的顧澤,至于那個男人……年紀看起來有些大,有不白頭發,面容則是和曹奇有點相似。

據曹奇先前提供的報,在他之前跟著顧澤的人是曹奇他爸。

善兒不確定會不會是自己主觀因素影響,覺得這個人是曹奇他爸就順著這麼想,覺得他和曹奇長得有點像。

認真地記下這個人的長相和特點,準備回去以后問蘇云韶或者百曉鼠要照片看看進行最終確認。

很快,年和男人上了岸以后就離開了小小的視線。

按理來說,只是一面之緣,頂多是看到的年好看一點,坐著椅有些奇怪,應該不至于讓小小如此記憶深刻。

事實就是,就是這麼一面讓小小為之恐懼,細思極恐的那種恐懼。

年的長相過于好看,是屬于病弱的,盡管看起來有點怕怕的,小小自小沒遇到什麼令人害怕的事,就算是祭海神,被丟下海里的孩子也不是,所以大著膽子跟了上去。

椅的男人回頭看過一次,發現跟著他們的是個小孩子就沒在意,小小因此順利地一路跟了過去。

從碼頭過去的路還算平穩,能夠坐著椅,到了上村以后,那邊的路都是用從礦井挖出來的小石子鋪的,穿著鞋子去走都覺得硌腳。

小小很好奇那個年坐著椅要怎麼過去,會不會被震得屁四瓣,甚至可能會被震到整個人跳起來。

了,年是走下椅,自己直接走過去的,等到了平緩一點的路再坐回去被推。

小小:???

自己能走路卻要坐椅,這麼懶的嗎?還是說大城市里的人都這樣?

小小帶著滿腦袋的問號,看著年和男人進了村長家。

村長家的房子是兩間二層樓和隔壁一平頂,太好的時候會在平頂上曬花生曬番薯,本來平頂那里有一面圍墻,某一年臺風來的時候刮倒了,村長家想著臺風每年都要來好幾次,刮倒一次修一次,又麻煩又費錢就沒修。

村長家的房子是靠山修建的,后門一打開就是山壁的那種,這里的山不高,只要從山間小路上去,再從那邊跳過來就能到平頂。

上村里的孩子都喜歡玩這種有點危險又不是很危險的刺激游戲,小小也玩過,小孩子們還組團去村長家的平頂上曬花生吃過。

知道自己跟進去是肯定不行的,只能地進去,就爬上山跳到平頂,再通過村長家二樓常年開著通風的房間里進去。

進去后,小小一腳踩在木質樓梯上,咯吱咯吱作響,聲音太大,嚇得立即屏住呼吸,壁虎似的在墻壁上,一點不敢彈。

過去經常來村長家玩,甚至把村長家當捉迷藏的地點,但是還從來沒做過聽村長談話的事。

主要也是大人說的那些事,小孩子都不興趣,沒什麼好聽的。

今天會過來聽,也是想知道那個長得好看的年,是不是以后就這樣在他們村子上住下來了。

長壽村有點排外,這里幾乎沒有什麼外人來。

小小長這麼大,見過的外人一只手都可以數得過來,這也是明明有點害怕又忍不住跟過來的主要原因。

小小直覺自己下去的話,會被村長拿糖果哄出門,因為爸爸媽媽如果有事要談,不想讓和哥哥聽到,就會用糖果或者零食哄他們去外面玩。

站在樓梯上猶豫了一下,沒有跑下去,而是趴在平頂的樓頂上,耳朵在上面。

這麼做的好是不會被發現,壞是幾乎聽不到下面在說什麼。

蘇云韶的幻陣是建立在被施人記憶的基礎上展開的,只要是被施人看到過的東西,哪怕本人并不理解那是什麼,不記得其中的細節,都會一一在幻境中展開。

但被施人沒有看見的容,就不可能會在幻陣中自補全的,因此小小聽不見,善兒也聽不見。

小小在平頂上趴了許久,沒聽到年和男人的聲音,只聽到一點村長說的什麼“人命”“那不行”“殺太多”“孽債”,語氣很不好,還生氣地跺過好幾次拐杖。

能夠聽得很清楚的時候,男人推著年的椅去了隔壁住下。

“我答應你。”村長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無奈和無力,有點像是哥哥闖禍卻積極認錯絕不悔改時爸爸媽媽有的反應。

小小使勁搖頭,村長都兩百多歲了,那個年才十幾歲,的比喻可真是錯得離譜啊!

年瞥了眼平頂的方向,手腕上的手串。

小小對此半點不知,豎著耳朵聽著下面的靜,大約半分鐘后,年說:“我時間不多,你快一點。”

村長嘆氣,那種無力更重了:“……好。”

當天,村子里就傳出了村長家來了兩個外人的消息,據說那兩人很有錢,村民們把家里藏著的舊東西送過去,可以換來不錢。

良志和他老婆去村長家問了,回來后在家里翻箱倒柜地翻著舊東西,最后拿了幾樣落滿灰塵的東西洗干凈以后送過去,第二次回來就很高興地說家里有錢了,可以過點好日子。

小小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善兒辨認出來后驚訝地瞪大了眼。

能看出來一點,還是因為蘇云韶和百曉鼠把假顧放的地下室搬空了,有些東西要存放到百曉鼠的空間里去。

為此,百曉鼠把空間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重新整理以后再放回去。

在這個過程中,百曉鼠就和家里的妖崽崽和鬼使們介紹了他的存貨,一個是為了拓寬他們的眼界,另一個也是想炫耀自己的存貨。

良志和他老婆不認識那些東西,只覺得是祖輩沒什麼用又不舍得丟掉的垃圾,堆在家里占地方,能賣一點錢都是賺的,以相當低廉的價格賤賣掉了在外界價值十分高昂的煉材料,還笑著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顧氏集團本就是在玄門時期靠著倒賣玄門寶發家的,會忽悠著不識貨的村民賤賣那些東西不奇怪,善兒罵了一句“顧澤無恥”,也無法改變什麼,那都是二十多年已經發生過的事了。

就是其中有一樣東西讓善兒比較在意。

那是一截漆黑,有點像是雷擊槐木一樣的木頭,雷擊槐木本有養魂的功效,會令鬼魂覺得舒服,這一截木頭給善兒的覺更舒服。

唔,的知識面還是不夠廣,回去以后得多向百曉鼠取取經,否則凡事都得問大人和百曉鼠,那多不好啊!

小小經常跑去村長家串門,大多時候能夠看見年坐著椅在前院曬太,睫分明,濃纖長,比爸爸給買的娃娃好看多了。

大著膽子跑去和年搭話:“我顧小小,你什麼啊?”

年意外地看:“你不怕我?”

“有一點點。”小小實話實說,比了個小拇指一丟丟的作,看到年的臉就笑了,眼里閃爍著小星星,“可是你長得好好看啊。”

年失笑:“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是個狗。”

狗是什麼?”小小沒聽說過這個詞。

年:“狗就是你這樣只看臉不管人家到底是什麼人。”

小小聽懂了,覺得這兩個字還切,愧地捂住了臉。

年笑著問:“你幾歲了?什麼時候生的?”

小小并沒防備,一一回答,年心算一下,十分意外地道:“你竟是個。”

是什麼?”又是小小聽不懂的詞匯。

這一回年沒有回答,只說:“等你長大就來找我吧。”

小小自認和年認識,有空就會跑去村長家找他,年大多時間是沒空的,有空了也和說不了幾句話,可小小覺得那樣就很好,就是村子里越來越奇怪了。

年來了以后,爸爸天天跑船,每天都從外面往島上拉一些人。

奇怪的是,來的人那麼多,卻沒有幾個回去的。

小小坐在家里的窗戶旁邊,數著過來的人和回去的人,總覺得有好多人都留在了村里,但是不論怎麼在村子里轉悠,都沒有看到那些外鄉人。

這太奇怪了。

他們村子又不吃人,為什麼那些人有來無回呢?

小小抓住媽媽:“媽媽,前幾天來我們村的那些人去哪兒了呢?”

良志老婆的臉為之一變,抓著兒胳膊的手很用力,用力到小小都覺到有些疼了。

“媽媽,疼。”

聽到兒的喊疼聲,良志老婆松開抓著兒的手,張地看了看四周,發現只有兒子在,來兒子,嚴肅地叮囑兄妹倆:“你們還小,別管村子里發生了什麼,就算真的看見什麼也不要說出口,說話多做事才能保命,知道嗎?”

小小似懂非懂:“好。”

哥哥似乎知道:“媽,我知道輕重,不會胡說的。”

良志老婆不是很放心,可是不放心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叮囑幾句繼續去干活。

小小還是好奇,等媽媽走后抓著哥哥央求道:“哥,好哥哥,你就告訴我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小年紀你怎麼那麼好奇?”達達不耐煩理,他還和小伙伴們約了去山上探險,怕被妹妹纏著不放導致去晚了,隨口應付道,“我真要說了,你會做噩夢的,這樣還要聽嗎?”

聽他這麼說,小小更好奇了:“要!”

達達不知道想到什麼,稚的臉上出了一個堪稱惡毒的笑容。

善兒也不知道怎麼會覺得一個十二三歲的年能夠和惡毒扯上干系,偏偏達達就是這樣的人。

達達笑容森,語氣卻很平淡,是那種見多了就很平常對死亡沒有覺的平淡:“因為他們都死在了這兒。”

“啊——”小小捂驚呼,“怎麼會?我們村子不吃人呀!”

說的是外地人有來無回的意思,達達不知道怎麼想的,眼神古怪地看著妹妹:“誰告訴你不吃人的?”

小小:???

達達的眼里冒著令善兒都覺得心驚的寒著一口小白牙,笑意森森:“等你再長大一些就能知道,很多人為了長生不老,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那個時候的小小并不懂哥哥的意思。

哥哥只比大四歲,可是懂得很多不知道的東西,很羨慕,總覺得自己要是和哥哥一樣就能和年多說一點話了。

去村長家都去得那麼頻繁了,年卻吝嗇地連一個名字都沒告訴,可把小小可氣餒的。

年和男人在這里住了一個禮拜就回去了,來的時候年面慘白形羸弱,去的時候年面紅潤看起來十分健康,像是吃了什麼十全大補丸。

小小舍不得年離開,想和年好好告別,告訴他“你要等我長大去找你呀!”,可是連送年上船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媽媽不允許太靠近那個人,媽媽的眼神中著小小無法理解的驚恐。

一個月后,村子里照例祭海神,往漩渦里丟了一個男孩一個孩,還丟了一個男人一個人。

男孩和孩是村子里的孩子,上了船就沒掙扎過一下,可能是并不知道上船做什麼,也可能是早早接了自己的命運。

男人和人是從外地來的,被綁住手腳丟下去,謾罵和詛咒聲順著海風飄到了碼頭,飄進了小小耳朵里。

“惡魔!一整個村子都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蒼天無眼,你們這樣的惡人居然還能活著!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我死后化厲鬼也會回來找你們報仇!”

“吃人的村子啊——”

“我詛咒你們——!”

那兩人沒罵兩句就被丟進漩渦之中,很快不見了影。

以前祭海神一年只需要一次,自那以后一個月就有一次。

這一切都是年和男人來過之后才開始發生的,小小約明白了什麼,又不敢往那方面想。

那個年長得那麼好看,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呢?

會不會是因為他的心腸太壞,老天爺才會懲罰他的?祭海神會讓他的變好嗎?

如果那樣就能變好,那……那背著媽媽向海神大人祈禱他能保佑年長命百歲吧。

小小醒了過來,頭疼裂,肚子也疼,手腳冰涼。

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那樣的夢,冰冷的臉和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淚痕,捂著肚子小跑著回去了。

蘇云韶和鬼使們沒在船上發現什麼異樣,干脆朝著先前決定要去的西北面走。

桃夭金長空百曉鼠都回來了,跟著蘇云韶一邊走一邊聽善兒敘說夢境里發生的一切,三觀都碎裂了。

桃夭托著驚掉了的小下:“不是,這群人到底什麼病啊?找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祭海神我還能理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能有利益可圖怎麼樣都行,把自己的親生兒丟進海里祭海神是什麼腦回路啊?總不會是覺得親生兒祭海神的效果更好,可以讓自己活得久一點吧?”

這是出于長壽村人均長壽的現象得出來的猜測,離譜歸離譜,有一定的說服力。

金長空跟在時煉邊一個多月,見慣了軍人為了國家和人民沖鋒陷陣,哪里危險哪里鉆的做事風格,很不理解長壽村人民的做法。

“人終有一死,死了也不是終點,為什麼非得用這麼損惡毒的辦法來延長壽命呢?把親生兒丟進海里祭海神,晚上睡覺都不會做噩夢的嗎?”

阮玫當律師的時候,見多了家長里短,很見家長親手送親生兒去死的,不過世界這麼大,殘忍的父母到底還是有的。

“前不久我還看到一則新聞說有個男人為了和富豪友結婚,殺了前妻留下來的親生孩子,是一對非常可的龍胎,你說他重男輕都沒理由,反正我是真的沒辦法明白這種傻的腦回路。”

“還有這事?”蘇云韶近期一直埋頭學習,幫蘇依依刷積分,都沒刷到這則新聞,“理了嗎?”

阮玫:“說是警方正在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呢。”

蘇云韶記下了:“過段時間要是還沒結果,你提醒我一聲。”

“好嘞!”阮玫默默在心里畫十字:狗男人,大人很快就來收拾你!

百曉鼠趴在蘇云韶的口袋里,小小的爪子飛快地翻著資料,找出曹奇他爸的照片:“善兒,你來看看,是不是他。”

善兒一瞅:“還真是他!”

百曉鼠算算時間,“曹奇說他爸是二十年前死的,顧小小今年三十一,如果是八九歲遇到顧澤,顧澤和曹奇他爸就是差不多二十三年前來這。”

算完了才發現就算算出時間也沒啥用,百曉鼠悻悻地收起平板。

善兒接著描述那塊讓過分在意的木頭,聽著的描述,蘇云韶若有所思,和同樣有所察覺的百曉鼠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養魂木!”

善兒:?

“那是什麼東西?”不會是字面意思吧?

蘇云韶解釋道:“靈氣盛行時期一種能夠蘊養靈魂的極品……已經可以說是天材地寶級別的好東西,稀到出現一塊都會令很多人打破頭,那樣的東西居然會在長壽島嗎?”

如此一來,就有必要對長壽島進行更深細致的調查了。

起碼得查查長壽島上究竟還存留著多好東西,絕對不能留給假顧放!

“再怎麼好的東西不都落到假顧放手里了嗎?”桃夭翻白眼,捂著作痛的心口,“有了養魂木,假顧放說不定不用轉為鬼修,在上面多休養一陣,再找一合適的,沒準還能奪舍呢。”

有了/的遮掩,他們要想再找到假顧放就比登天還難了。

“不,不一定。”蘇云韶有不同意見,“我原以為假顧放來長壽島的消息可能是假的,但如果長壽島曾經出現過養魂木,他來這里的可能就很大了。”

桃夭:“怎麼說?”

百曉鼠:“養魂木那樣級別的天材地寶不可能扎堆出現啊。”

阮玫:“總不可能是養魂木被劈兩半,他來找剩下的那一半吧?”

葛月:“以假顧放的商手段,怎麼可能落下一半養魂木?”

正因為他們都不看好,蘇云韶才覺得假顧放有可能劍走偏鋒,反其道而行之:“如果他當年沒有帶走養魂木呢?”

“怎麼可能?!”妖和鬼使們都不相信。

桃夭:“假顧放那種人,放寶貝的地方布置了那麼多符箓陣法,就怕被人走,養魂木那樣的寶貝怎麼可能不放在邊?要不是當初有/,養魂木沒什麼用,我都覺得他能時時刻刻帶在邊才放心。”

蘇云韶:“要用到養魂木,必定是他靈魂損的時刻,他都能傷到靈魂了,就證明有自己敵不過的敵人,那他肯定會把能夠救命的寶貝放在別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和鬼使們順著的思緒一想,覺得倒是有可能,問題是……“真要那樣,假顧放比我們來得早,還知道養魂木藏在哪,肯定已經拿到手了。”

真要那樣也沒辦法,誰讓假顧放占了先機呢?

蘇云韶本來還想自己跑去長壽島西北面,不麻煩上還有點傷的閻王,得了這樣要的消息立馬給閻王打電話,讓他開鬼門送自己過去,能節省一點時間是一點。

閻王毫無怨言,并心地表示:“需要我陪你一起找嗎?”

蘇云韶:“一起!”

長壽島的西北面有不破敗的房子,最破的房子沒了屋頂,四面的墻壁倒是還剩一點,已經被藤蔓全部蔓延上了,和曾經上過熱搜的“綠野仙蹤”圖片有九分相似。

傳上網的圖片經過濾鏡調整,視覺上的不錯的,現實中看到這樣的房子只覺得凄涼。

蘇云韶到破敗房子墻壁的那一刻,神奇地到了那些緒,覺得自己仿佛就是這里的房子。

明明是很多人住了一輩子的房子,陪著房子里的幾代人經歷了出生的喜悅、長的快樂與疼痛、婚姻的喜悅與磨合、初為人父母的喜悅、養育子的艱辛、臨終的寂寥……

明明是陪伴房子主人最久的伴,為他們遮風擋雨幾十年乃至于上百年,里面的人說走就走,只剩下房子殘垣斷壁,依然屹立在那等待不會回來的主人。

這些石頭似乎生出了些許意志?

石頭不易,許是得再過上幾百年吧。

蘇云韶起了憐惜之,本想擺個聚元陣幫它們一把,又覺得不做什麼還好,要是這邊突然出現的異常被人注意到,反而會害了石頭的修行,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不過,離開之前,還是聚了些元氣輸石頭之中運行一遍。

能懂最好,不能懂就是沒有那份機緣,那就再等等吧。

他們一行人妖鬼數量不,搜尋起來也很方便。

和鬼使們離開之后,蘇云韶把神識如水一般鋪展開去。

原來不這麼做就是防備假顧放突然出現,而神識耗盡沒法抓他,有閻王在,多是一份保障。

自上次在發現云霄云霆的之下看到那個能夠把元氣轉靈氣的陣法,就開始有意鍛煉神識,果斐然。

如今的早已不是當初沒用多久就疲力盡的菜鳥,將西北面略地過了一遍,沒找到假顧放的半點蹤跡,迅速地收回來打坐休養。

閻王的神識也跟著過了一遍,他的神識強,看到聽到了一個比較有用的消息。

那戶人家這麼晚了都還沒睡,夫妻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說著說著就生氣起來。

妻子說:“不能再讓兒跟著了!再跟下去,遲早會步上那樣的后塵!”

丈夫嘆氣:“我們又不是沒跟兒說過,你算算,前前后后加起來都已經說過多遍了,兒還是不聽,一直覺得村長一個人住在那可憐,要幫我們盡孝。”

妻子生氣道:“老太太今年都兩百多歲,指不定快三百歲了,活了那麼久,說早就仙都是有可能的,還要一個娃娃盡什麼孝?別人家二十歲的孩都在大學讀書,穿漂亮服,我們家的兒就在那侍奉一個老不死!”

妻子越說越來氣,氣得狠狠捶床,很快被丈夫捂住了

“我的姑,你小點聲,明知道仙了,肯定有著別人不知道的神奇手段,指不定就有千里眼順風耳呢,你在這邊胡咧咧什麼呀?”

“我說錯了嗎?”妻子不依,推開丈夫的手,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提高了音量,像是要故意讓老太太的千里眼順風耳看到聽到。

“我們家兒今年才二十歲,孩子最好的年齡,什麼都沒到,就在那服侍一個三百歲的老太太,你覺得這合理嗎?”

“不合理又能怎麼辦?”丈夫氣沖沖地說,“兒在邊,要是被用得順手了,還能保住一條命,你看看其他人的下場,村里的人已經越來越了,你總不想自己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兒跟那些人落得一個下場吧?”

妻子下意識回:“我當然不想!”

趁著妻子沒反應過來,丈夫趕忙接上:“那你就說兩句!你胡咧咧這一些,要是被村長聽到了,兒或許沒事,我們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頓了頓,他補上一句:“你可別指兒為我們求能有用,別忘了我們倆的第一個兒是怎麼死的。”

“我怎麼能忘?我怎麼會忘?我怎麼敢忘?”三句話下來,妻子淚如雨下,捂著破碎疼痛的心臟,泣不聲,“那也一樣是的曾曾曾孫,去外面拐一個孩子回來不行嗎?為什麼就非得是呢?嗚嗚嗚,我可憐的孩子啊!”

提到那個可憐的孩子,丈夫的眼中也泛著淚,抱著妻子,失去親生兒的父母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閻王不了解長壽島的況,只是覺得這段話有一定的報價值,等蘇云韶打坐休養一段時間醒來后原話照搬。

蘇云韶:???

疑點越來越多了。

兒說村長今年不到兩百歲,這兩個疑似兒父母的人說村長今年不到三百歲,中間差了整整一百年,到底誰在說謊?

兒父母的第一個兒又被村長做了什麼?是丟進去當海神祭品了嗎?

從顧小小的夢境來看,長壽島一個月一次地往海上的漩渦里丟祭品,一次就要丟四個,按二十年來算,也有九百六十個。

長壽島的人口實在是,作為海神祭品的孩子,必定不是全部都由長壽島自己出,那他們必定有從外面拐孩人的方式。

長壽島的進出只有良志家的那一艘船,只要把人拐上船,沒有良志的船無法離島,人就被控制住了,可要是那麼多來長壽島旅游的人都失去消息,警方必定會調查。

難不他們用的是拐賣而來的人嗎?蘇云韶覺得里面的水太深了。

不多久,打探消息的妖和鬼使都回來了。

百曉鼠收攏一部分的報網,向蘇云韶報告了一件事:“南邊的那個村子長壽村,西北邊的這個村子顧家村,這里住著的人都是從長壽村那邊遷徙過來的,因為那邊改了名字,他們沿用顧家村的名字也沒人有異議。”

改名和遷徙的事最早發生在二十三年前,就是顧澤和曹奇他爸來過以后發生的事。再一點,就是祭海神從一年一次改一個月一次的第二個月。

當祭品的起碼得是三歲以上,這樣的話,就得四年才有一個孩子滿足最低條件。

每年都要給海神送一對,這對本來數量就的長壽島上的居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負擔了,改一個月一次,就是要所有人的命。

當時的顧家村還沒改名長壽村,所有村民聚集在村長家,要村長給大家一個說法。

當時說了什麼,因為百曉鼠的鼠小弟們說不太清不得而知,最終的結果就是一村分兩村,長壽村和顧家村之間并不來往。

因著西北面的村子已經荒廢了很多年,遷徙到這邊來的顧家村民挑著好一點的房子稍微修繕了一下,能住也就住下了,其他房子都沒,住得七零八落的。

這才讓金長空和百曉鼠從空中往下看的時候,覺得這邊破敗得很,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要不是看到這邊晚飯時間有三戶人家升起了炊煙,還真不知道。

蘇云韶:“那三戶人家分別是什麼人?”

百曉鼠:“另外兩戶還沒探查太仔細,其中一戶和長壽村的村長有緣關系,曾曾祖母這樣,也就是兒的父母。”

兒今年二十歲,如果這里的三戶人家是二十三年前分村遷徙過來,還和長壽村互不來往,那三年后出生的兒為什麼會回到長壽村呢?

從閻王探聽得知的消息來看,兒還是自愿跟在村長邊服侍的,都不聽親生父母的話。

這其中應該發生了什麼事。

“更有趣的事來了。”百曉鼠的小爪子啪啪地敲著存儲報專用的平板,黑溜溜的眼睛在月不盈的夜里亮得驚人,上的隨著他的作一,惹得蘇云韶的眼神總往上面跑。

下一刻,蘇云韶就沒工夫被茸茸吸引了。

百曉鼠說:“當初跟著兒父母過來的人一共有十三戶,過來沒多久,有幾個人因為意外和生病而死,其中七戶又跑了回去。更神奇的是,那些人回去以后按照長壽村的規矩辦事,還真的不生病,也沒發生意外,活到至今,其中一個就是今天和他們搭話過的大媽。”

桃夭謀論了:“不會是長壽村的人想辦法悄悄弄死的吧?就為了他們回去?”

阮玫撇:“哪有那麼巧的事啊?離開就死,回去就不死了。”

“最離譜的事我還沒說呢。”百曉鼠冷笑,“這個村子是真的吃人,就字面的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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