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韶反問:“你們學校有普通的貓嗎?”
玄門大佬鎮定自若的樣子, 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許敦沒那麼害怕了,思維能夠正常運作。
“有啊, 生都很喜歡茸茸,其實學校是不讓野貓野狗進來的, 主要是怕帶著什麼病菌, 萬一劃傷學生,出了什麼事,學校和老師都需要承擔責任,不想日后麻煩就把麻煩掐滅在搖籃里。”
“應該是哪個比較喜歡貓的學生帶進來的, 就藏在小樹叢里, 不是很大, 學生們看見了會去小賣部買點香腸什麼的喂給它, 我也喂過幾次。云姐不是開了流浪救助站嗎?我還想著要不要送過去。”
柏星辰:“那后來怎麼不送了?”
許敦:“可能是見到的學生都會喂它的關系, 那只貓很親人,在這里過得還行, 我就想萬一把它送過去,產生應激反應了怎麼辦?因此變得不相信人類了怎麼辦?”
貓咪的膽子并不大, 貿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一旦產生應激反應就很可能出現一系列問題,嚴重的還會導致死亡。
學校里的那只小貓咪沒有傷人的歷史,許敦思索再三覺得還是留下來比較好,等被保安或者老師發現, 實在留不住了再往救助站里送也行。
蘇云韶:“剛剛那聲貓像你認識的那只貓嗎?”
許敦的格沒有那麼仔細,柏星辰覺得許敦很可能分辨不出來, 換秦簡說不定行。
許敦迷臉:“貓咪不都是喵喵的嗎?”
蘇云韶:“和人一樣, 每只貓的聲音聲線重音都有所不同, 心好壞聲也不同,仔細聽還是能夠聽出區別來的。”
有些鏟屎養貓的時間久了,還能憑借貓咪的聲分辨貓咪的心。
既然聽不出來,暫時也只能這樣。
許敦就是因為最近遇到的妖太多,遇到點什麼就下意識往那方面去想了,沒有考慮到他們雖然進結界,但是還在現實之中,也可能遇到正常的貓咪,不一定是貓妖貓鬼。
柏星辰沉片刻,問道:“那只貓還活著嗎?”
“……好像確實有幾天沒看見那只貓了。”許敦的心微微抖。
如果學校的異常是那只貓帶來的,那就相當于是說平時覺得無害的一個嬰孩,忽然將許多人牽扯進來,還可能帶來生命危險。
大多人潛意識不愿意相信太過顛覆常識認知的東西,以及……要真是那樣,學校里的學生老師傷豈不是他沒有早點把貓咪送去救助站導致的?是他的錯!
“也沒說這些事就是那只貓引發的。”蘇云韶不急著下定論,“走吧,先過去看看。”
教學樓里的燈全都滅了,到了這個位置,學校外面的路燈已經無法照進來,這里能見到的有限亮度是天上的月亮帶來的。
原本過來的路上還有一些地上的小燈,這會兒進了教學樓,除了安全出口的那一盞綠綠的指示燈,一切皆黑。
黑是最好的藏外,安全出口的小小亮度在黑暗之中好似著手朝不知名的方向招呼著:我在這,你快過來呀。
許敦只覺得教學樓仿佛一只巨大的猛,張開了黑的大,就等著他們自送上門去再咬下尖利的牙齒。
全的危機都在瘋狂預警!
他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安全地離開,唯一能做的就是離蘇云韶近一點,再近一點。
另一邊,秦朔已經從秦簡那里得知許多人被困在高中里的消息。
按照慣例,發現這種況是肯定要通知學生家長和老師家人的,還要按照系統里的信息一個個地打電話過去詢問,確認真正的失蹤人數和范圍,但是由于目前發生的事牽扯到靈異事件和特殊部門,最麻煩的是善后,沒辦法按照先前的做法來。
凌晨兩點多,九的人都在睡覺。
如果蘇云韶能夠在天亮前解決,可以將那些學生和老師悄無聲息又安然無恙地送回去,很多人可能本不會發覺異常,也就沒了聯絡家長家人鬧得滿城風雨引發社會恐慌的必要。
而當事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向四周,這不是秦朔能夠掌握的,沒有辦法,只好聯絡高然。
這是特殊部門應該做的事,他們有相關經驗,有更嫻的應對方式。
加班整整一個多月好不容易睡個安生覺的高然想罵人。
沒錯,遇到蘇云韶以后,他確實經歷了尸妖厲鬼等種種以往怎麼都遇不到的事件,增長了許多閱歷,修為也跟著上漲。
可是一夜之間幾十個學生老師在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學校的況,他過去同樣沒遇到過啊!
思考過后,他先給蘇云韶發消息,想要確認此次事件的危險程度,以此判定是否需要通知學生家長和老師家人。
當然,從他的角度來說,還是希能夠不聲地解決問題,到時候用催眠的方式更改那些學生的記憶,將這件事悄悄地下去。
如果只是個別人士偶遇靈異事件,還能說是偶然,如此大面積地發作,還不知道發作契機,出事人群又是學生這樣的敏群……
要是不想辦法下去,相關人士把事往網絡上一傳,只會引發大量社會恐慌,滋生恐懼緒,影響社會安定。
高然的腦袋都要炸裂了。
要不是秦朔說過那邊的電話打不通,他非得給蘇云韶來個奪命連環CALL,如今只能憋屈地發短信,也不知道蘇云韶能不能及時回復。
高然:【怎麼樣?能救嗎?】
這時的蘇云韶三人正因樓道中線昏暗,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明。
的夜視能力比柏星辰和許敦要好,的手電筒功能主要還是給兩個小伙伴用的,這會兒看到消息先回再說。
蘇云韶:【是由怨氣形的結界,還沒有傷人命,將幾十名學生和老師困在結界之,不知目的,不知手段,應該能救。】
高然就等著的消息呢,他現在一看到什麼制結界的就頭疼,這些玩意兒真的太特麼麻煩了!
高然:【能破嗎?】
蘇云韶:【如果不計后果,可以強行破開。】
高然:【那不行!】
蘇云韶:【所以我已經在結界了。】
高然:【牽扯進去的人數太多,我這邊希能夠下來,麻煩你盡快解決了,有需要就提,我一定全力支持!】
蘇云韶:【知道。】
很多人喜歡獵奇的恐怖故事,僅僅是因為喜歡刺激和新奇,但如果真要讓他們生活在都是恐怖的世界里,時時刻刻面臨生命的威脅,再有人趁機搗說些有的沒的,很容易在報不對等的況下被人牽著鼻子走,為他人手中的工,最終影響社會安定。
沒錯,說的就是顧長澤這種躲在里,時不時出來搞事作妖的臭老鼠。
柏星辰:“我們這樣進去,不會被學生敵視嗎?”
蘇云韶:“無妨,只要遇到人,問幾句話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被拉進結界來就行。”
“如果只是這樣,那去我的那一幢教學樓,見到人不是更簡單嗎?”許敦設地地想,覺得如果他遇到這種況,看到人心里會更有底一點。
柏星辰有不同意見:“發生了這麼詭異的事,人可能更不好套話。”
因為那些人本無法確定許敦是不是本人,在套話之前還得解釋一大堆,再加上先前找人花費的時間,不如隨便找幾個人想辦法問出來的效率高。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過兩間教室。
蘇云韶的腳步沒停,是因為沒聽到里面的呼吸和心跳聲,知道那兩個教室里沒有人,直到在高一三班的教室門口停下。
——里面有人,還不止一個。
“咚咚咚。”
蘇云韶禮貌敲門:“打擾了,羅樂致在這兒嗎?我收到他的求救消息,過來找他。”
沒想找羅樂致,不過是想借著找羅樂致的理由把其他人給勾出來。
許敦很想說:你這麼說能讓那群陌生的學生放下警惕心嗎?
但他也不知道不用這種辦法,要用什麼辦法,強行抓捕學生更不行,一是沒有權利,二是會引起恐慌和,造更糟糕的局面。
蘇云韶清晰地聽到藏在教室里的那兩個學生促的呼吸聲,猛烈的心跳聲,學生在害怕他們的到來。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們,我只是過來找人,帶他離開這里。”
里面依然沒人回應。
這種況下不理會陌生人的反應是對的。
蘇云韶沒再堅持,往下一間教室走。
這一間教室照樣有人,還是那個說法,語氣不急不緩,仿佛并不著急能否找到那個人。
話音剛落,就有人從隔壁教室里竄了出來:“我是羅樂致,我在呢,你們終于過來救我了!”
借著柏星辰和許敦手機里發出來的,羅樂致看到了他們三人的長相,認出許敦來了。
“學長,大師呢?”
羅樂致親眼看到蘇云韶卻沒認出來,說明他只知道梁宛事件中的某些部分,并不知道全部。
許敦指了一下蘇云韶:“我已經帶大師過來救你了,說說吧,什麼況。”
人多力量大,羅樂致知不無言:“就之前給你發短信里說的那些啊,在家打游戲莫名其妙就過來了,剛剛燈亮的時候,走廊上還有校長和教導主任的聲音,現在不知道怎麼就沒了。”
蘇云韶:“你說過被抓住就會消失,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有人跑出去,在走廊上跑,被校長和教導主任抓住就不見了。我剛剛在里面看著呢,有學生跑到教學樓外,被保安抓住也會不見。”
羅樂致都不敢細想,這個不見是從這里出去回了家,還是真的不見那個意思,他可不敢冒著生命危險去隨便嘗試。
柏星辰猶豫著看向蘇云韶:“這說法聽起來像不像捉迷藏?”
雖然覺得花費那麼大的力氣組織結界,再把那麼多學生和老師抓到這里來,只為玩捉迷藏,十分稽,但就羅樂致描述的景來說,確實與捉迷藏游戲的容和規則十分符合。
“不至于吧?都多大年紀了,還玩捉迷藏。”羅樂致滿臉郁悶,還很嫌棄,他熬夜玩的游戲不知道比捉迷藏好玩多倍,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許是找到同伴,己方隊友人數增加,又有玄門大師在旁,羅樂致的膽子大起來,說話也變得比較隨意。
“喵~”一聲高的喵響起,三棟教學樓的燈全部亮了起來。
“嘻嘻……”
“不想捉迷藏?”
“那就拍皮球!”
“娃娃……”
不知從哪傳來的聲音,有說話不怎麼流利的嬰孩,也有年紀更大一點的孩子,聽起來不止一兩個人在說。
柏星辰和許敦不由看向鄙視捉迷藏游戲的羅樂致,要不是他嫌棄捉迷藏,指不定現在還能更安全一點。
始作俑者羅樂致都快哭了:“我、我真的就是隨口那麼一句,怎麼知道它會因為我不喜歡捉迷藏而換一個游戲玩?”
他的說法是正確的,蘇云韶同樣沒想到。
如果組這個結界的人,只是想和別人玩游戲,或許沒有多大的殺傷力,能夠暴力破除結界救他們出去?
不確定對方想做什麼,試探著問:“你想玩什麼游戲?丟手絹怎麼樣?”
柏星辰許敦羅樂致:“……”
屏息聽的學生們:“……”
丟手絹不是比捉迷藏更加齒了嗎?
“不。”
“好。”
“玩!”
“來。”
那幾道聲音如果連在一起就是個否定答案,但每一道聲音的說話人都不是同一個,因此可以判斷組這個結界的人背后不止一個,且各有分歧。
蘇云韶會選丟手絹的游戲,自然是因為丟手絹需要大家都出來坐在一塊,那個想玩游戲的人也會參與進來,而不像捉迷藏這樣可以躲在背后,不方便尋找。
“這個地方比較大,在這玩行嗎?”
那幾道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時大時小,似乎是在商量,又似乎有所分歧,難以達一致意見。
過了一會兒,終于有靜了。
噠噠噠,各的腳步聲傳來,學生們從教室走了出來,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對于行不自己的控制而產生的恐懼。
還有人對蘇云韶幾個怒目而視,那神態就差激開罵:你們怎麼那麼多事?!
蘇云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是覺得等到天亮了,一切就都能恢復原樣。在那之前,他們只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慢慢等就行。
卻沒人想過,或許也是不敢想,如果背后之人不愿繼續按照先前的規則來,又該怎麼辦?
“你知道丟手絹怎麼玩嗎?”蘇云韶問。
“知……”
“道……”
“嘻嘻……”
像是剛開始學說話的孩子,把字音拖得很長。
孩子的笑聲在教學樓的通道中發出好似在山谷中說話的回音,學生們害怕地閉上雙眼,不敢去看不敢猜測大晚上的高中哪來的孩子。
蘇云韶給柏星辰和許敦使了個眼,許敦拉了一把羅樂致,四人拉開距離原地坐了下來。
“我才不玩呢,這什麼破游戲,都多大人了,有點智商好不好?”有個年一臉暴躁地跺著腳,轉就走。
學生們不由得朝他投去了“勇士”的敬佩眼神,明知道自己從躲藏的角落出來就是那不知名的存在的手腳,居然還敢對抗,可太牛了!
敬佩還在,轉就走的年又轉了個回來坐下了,臉上憤怒的表轉瞬就了生無可。
其他學生頓時明白這個游戲是不參加也得參加,不想再一次不控制的覺,一個個著鼻子坐下了。
今晚被困在學校里的學生分三棟樓,這一棟里加起來只有十二個人,加上蘇云韶三人總共只有十五個。
然而大家坐下以后,發現多出了幾個位置。
羅樂致數了數在場人數和空出來的地方,“還有四個位置,是誰還沒來嗎?”
許敦:“……”這個學弟的腦子不是很好使啊。
高一教學樓里的學生早就出來了,剩下的那四個位置是給誰的,不已經很明顯了嗎?
羅樂致見到其他學生臉上的驚恐神,可算反應過來,連忙閉,就怕自己一張又惹出什麼全新的麻煩來。
“叮鈴”
“喵~”
“咚咚”
“噠噠”
鈴鐺聲、喵聲、拍皮球、腳步聲的聲音從不同的四個方位而來,很快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孩,一只小小的貓咪,一顆掉漆的鈴鐺,坐在三個空出來的位置上,第四個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線團。
那四個位置旁邊的學生們快嚇死了。
不是沒在兒園玩過丟手絹的游戲,那向來是跟同齡孩子玩,而不是跟這些奇奇怪怪都不知道是什麼存在的東西玩。
一群十五到十八歲的年們,凌晨兩點多在高中團團坐玩丟手絹。
“玩筆仙都沒這麼low。”有個生小聲吐槽。
“閉!”蘇云韶的表異常冰冷。
柏星辰和許敦知道蘇云韶有多重輕男,憐香惜玉,怎麼會對一個年紀比小的生這個態度呢?
很快,他們就知道原因了。
一支筆頭掉雜的筆從通道那邊溜溜地飛了過來,還去那個生的面前轉了一圈,仿佛在說:是你在召喚我嗎?
“不……”那個生下意識地否認。
“閉!”蘇云韶又說。
生明白過來,雙手死死地捂住,其他學生見此明白了什麼,一個個地閉著,就怕禍從口出。
柏星辰的神凝重,和蘇云韶對一眼,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樣的訊息。
如果這只筆早前就要過來玩丟手絹,不會等到現在姍姍來遲,所以筆是被那個生的話吸引過來的。
也就是說,他們在玩游戲的過程中不能隨便說話,否則就會相當于愿一般立馬被實現。
所有人不慶幸剛剛沒說什麼太過分的話,要是說個殺傷力太過強大的,團滅的可能就很高了。
許敦一直在觀察那只小貓咪,貓咪周像是籠罩著一層薄霧,亦或是被加了個模糊濾鏡,他有些看不清,覺好像是學校里的那只貓。
他無法給小伙伴答案,不敢隨便說話,引來異常,搖搖頭又點點頭。
蘇云韶點頭表示收到,“人都到齊了,游戲可以開始了吧?”
“開始!”那支筆在眾人圍著的中間空地上寫下了這兩個墨水字,然后飄到了學生的后方,它要第一個開始抓。
“丟丟丟……手絹。”
“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年們僵著臉唱歌,明明多年未唱,唱之前也不知道是什麼詞,可是有人一開頭,他們就很順利地接了下去。
這首歌歌詞簡單,朗朗上口,歌詞中帶著游戲的規則,非常容易記住,也不容易忘記。
本來就是久遠記憶被喚醒,放在當下,年們只覺得自己的記憶和一樣被了手腳,害怕到唱歌的音調都變了。
在歌聲當中,那支筆把手絹丟在柏星辰的背后,加快速度飛一般地跑了出去,柏星辰抓起手絹就追,還是比不過筆的速度。
筆落在蘇云韶的邊,上下飄著,像是在高興,也像是在嘲笑柏星辰跑步的速度太慢,沒抓到它。
在丟手絹的游戲當中,沒有抓到丟手絹那個人的小朋友需要表演節目。
柏星辰拿著手絹站到空地中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第一個針對,但他覺得不能浪費這樣的好機會,“那我就給大家表演一個背誦詩歌的節目吧,《將進酒》,君不見……”
不等別人同意,他就自顧自地背誦起來,一邊背一邊還有余力和蘇云韶換眼神。
柏星辰:下一個抓線團怎麼樣?
蘇云韶:跑得過嗎?
柏星辰:貓、孩子、鈴鐺、線團,四者之中覺這個應該最慢。
蘇云韶:也行,你先試試,要是不行下次抓我,換我來。
柏星辰:好。
一首《將進酒》背完,年們稀稀拉拉地鼓掌,滿臉的“就這?就這!”,顯然不滿意所謂的節目竟然是背誦詩歌。
最捧場的反倒是那只小貓咪,一整個蹲坐在地上,兩只前爪捧場地拍著。
“丟丟丟……手絹。”又一游戲開始了。
這一回按照先前商量的那樣,柏星辰把手絹丟在線團的后面。
蘇云韶盯著線團,就想看它怎麼抓著手絹去追柏星辰,驚訝地發現線團里出了兩線,如同兩手指一般住手絹。
想著剛剛那只筆飛得那麼快,線團很可能也會作弊,沒想到線團老老實實地在地上滾。
等它滾回出去的位置,柏星辰已經繞了一圈,功在空位上坐下。
線團拎著手絹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柏星辰好心提醒:“你該上去表演節目了。”
線團的表現像極了一個向的孩子,著手絹來回踱步,到了中間的空地以后也站在那停頓了很久,像是不知道自己表演什麼才好。
剛開始還很擔心的年們,忽然覺得這些奇怪的東西不怎麼可怕,一個個幫忙出起主意來。
“唱歌。”
“跳舞。”
“說相聲。”
“反正不要背詩詞。”
可供選擇的項目太多,線團反而不知道做什麼才好,著手絹低著頭,活像一個選擇障礙癥患者,快被一個簡單的表演節目難倒了。
蘇云韶:???
那麼大的結界都搞出來了,還把學生老師從家里了過來,里面的小東西就這麼點水平嗎?
“你要是不知道表演什麼節目的話,我們就玩真心話大冒險怎麼樣?真心話就是回答問題必須說真話,大冒險就是別人指定什麼要求必須完。”
大冒險的容要是不想做,會有喝酒果之類的懲罰,在這里難以實現,又不能再表演個節目套娃,只好變必須完。
線團忙不迭地點頭,它似乎不會說話,也可能是過分害。
蘇云韶本就是沖著它們來的,沒有把提問的權利讓給別人:“你想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呢?”
隨手撈起邊的筆,在空地上寫下真心話和大冒險六個字,又在字外面畫了兩個圈。
臨時被征用的筆:“……”你禮貌嗎?
線團毫不猶豫滾進了真心話的圈里。
蘇云韶明白這個線團是真的向害,可惜今晚得干一回調戲線團的大事。
“你是男寶寶還是寶寶呢?”又抓著那支筆寫出了男和的選項。
問題過分簡單,期待來點不一樣的年們不由切了一聲。
柏星辰只覺頭疼,這群人之前還害怕呢,現在都習以為常了,搞得他差點以為空地里的線團是個和他們一樣的人,大家的態度才如此平常。
在眾人想來一個過分簡單的送分題,落到線團那里卻一會兒跳到男的那邊,一會兒跳到的那邊,在兩者之間反復猶豫來回橫跳。
年們:???
別都能猶豫嗎?這種覺不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別啊。
如果是非人的存在,一開始就不會選擇,而是站在原地躊躇,看能不能想辦法弄出第三個答案來,所以線團的這個做法只能證明它又是男又是。
“回答不了就算了,下一個。”蘇云韶換了個問題,“除了玩游戲,你還打算做些什麼嗎?”
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線團直接搖頭。
回答完問題,線團滾到外面,在年的歌聲中開始下一游戲。
這一回線團把手絹丟在了貓的后,貓沒有顧得上拿手絹,一直追在線團的背后,繞著年們轉了一圈,回到原地。
沒有按照游戲規則來的貓咪站在空地中央,四只爪爪站在真心話的那個圈子里。
蘇云韶提問:“你是這個學校里的貓嗎?”
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喵喵了幾聲,像是在解釋,蘇云韶實在聽不懂喵星語,只能換另一個問題:“我們換一個更簡單的問題,你會傷人嗎?”
貓咪瘋狂搖頭,貓聲糲中著低沉,不復先前的,像是在向在場之人保證自己不會傷害任何人。
回答完這一波,貓咪把手絹丟在一個的背后,唱了首歌,又把手絹丟在鈴鐺的背后。
都是高中生,已經接九年義務教育,智商不低,幾次看下來再傻也已經明白蘇云韶是在套這些東西的話,很是配合行。
這樣詭異的況下能有一個格沉穩的人出來主持大局,為他們的主心骨不說,還在試著通過游戲搞清楚這些東西背后的目的,真的非常幸運,再不配合行就傻了!
鈴鐺也選擇了真心話,蘇云韶問:“這里還有其他的小伙伴嗎?”
鈴鐺跳進蘇云韶寫的“是”的圈子里。
下下,一個年丟給孩,孩選擇了大冒險。
沒選真心話確實可惜的,但大冒險也行。
蘇云韶把筆遞給孩:“畫一個你的小伙伴,不能是這里的小伙伴。”
又被征用的筆:“……”我懷疑你針對我,還有證據。
要不是現場就它一支能夠在地磚上寫字的筆,它早撂挑子不干了。
孩子的年紀比較小,應該沒有學過使用筆,握筆的手勢有點奇怪,比起握筆,更像是握勺子。
一看手勢,蘇云韶就知道不能對畫出來的小伙伴有所期待,果不其然,孩彎彎繞繞地畫出了一個松散的線團。
柏星辰指向安安分分待在位置上的線團:“你這不是畫的它嗎?說了不能畫現場的小伙伴,你犯規了。”
孩有點急了,拼命搖頭,“不、不是。”
它組織著措辭,想解釋又說不清楚,聲音有點含糊,還像是幾個人加起來的那種雜音,聽不出是男孩還是孩。
蘇云韶有所預,柏星辰知道的意思,接過話來,免得被那些非人的存在發覺只有蘇云韶一個人在主持現場。
“說不清楚我們就換一個,你還是大冒險嗎?”
孩明顯松了口氣,對它來說大冒險的這個要求比真心話難了,“真心話!”
柏星辰:“來個簡單點的吧,這個已經問過,你肯定能回答,你是男孩還是孩?”
年們:???
怎麼又問這個問題呢?你們就對別這麼看重的嗎?
孩口齒清晰地說:“我們有好多人,有男孩,也有孩。”
在場的年們背后一涼,好多人是什麼意思?不是就一個嗎?
回答完問題的孩開開心心地回去了,下一個就選了筆。
筆是一支非常記仇的筆,被蘇云韶一聲不吭臨時征用那麼多次,想要報仇,看出糗,就把手絹丟在了的后,一丟下手絹就準備撒丫子狂奔,用超高速跑回來再看蘇云韶的失臉,順便嘲笑一番。
然而,這番行為一開頭就遭遇了鐵盧。
筆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被蘇云韶抬手抓住了。
筆:???
它扭頭看了看自己跑出去的距離,也就那麼兩個人的位置,這逃跑距離比滾來滾去的線團還不如啊!
它都已經開掛了,沒道理跑不過一個區區人類啊!
筆憤怒地在空中寫字:你作弊!
碩大的三個字歪歪扭扭,寫的時候筆都在抖,可見它有多生氣。
蘇云韶理直氣壯:“那你倒是別作弊,自己跑一次試試。”
筆:!!!
氣得整支筆都開始晃晃悠悠,筆尖朝下滴墨水。
年們差點忍不住發散同心,直到看到欺負那支筆的人是他們的同類,這才勉勉強強收起自己那無安放的同心,一個個地開始幫腔。
“對啊。”
“你不作弊也跑不過啊。”
“你自己都作弊,那也不能怪。”
“不然你們都不作弊跑一次?”
筆沉默了。
它只是一支平平無奇的筆,本來沒有行的能力,不管它怎麼做,只要起來都是作弊,于是躺平任嘲,了游戲至今第一個抓人不反被抓的反面例子。
蘇云韶十分好心地把筆送到真心話和大冒險之間,“你選哪個?”
筆的筆尖果斷指向了大冒險,它可不想回答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蘇云韶:“要不你給我們跳個芭蕾吧。”
筆:??!
你讓一支筆給你跳芭蕾,你是人嗎?!
它當場給所有人表演了一個筆裂開。
大概是覺得這個作不夠表達自己的意思,它又在地上畫了張圓圈和兩個眼睛,從中再畫一道彎曲的裂,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我裂開了!
年們:“噗——”
雖然不應該,但確實太好笑了一點。
蘇云韶和柏星辰的眼底都有著淺淺的笑意,隨即明白一個更深刻的事實:在場的非人存在中,筆的智商和表達能力是最高的。
最能探知此次結界來源的羊自己送上門來了,還不逮著羊趕薅嗎?
蘇云韶知道筆選大冒險是不想回答的問題,心地為筆著想:“你都能表演裂開了,把筆劈開叉,可以跳芭蕾的,加油!”
除非筆自己投降選真心話,否則絕不會把真心話的選項主遞到筆手邊,誰讓這廝不老實呢。
蘇云韶握著拳頭,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表格外真誠。
筆:!!!
你不是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