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
程宇臉凝重,“總裁,這件事就這樣了嗎?”
冷元勛冷的面部線條在書房這半明半暗的線里過渡出頹喪的覺,他扶著額,沙啞開口:“只要鬼醫能夠治好安謹,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可……小爺呢?他今天緒那麼激……恐怕今后會一直對您有誤會,還有安謹小姐會怎麼想?會覺得您真的是為了陳曼而將給換出去……他們母子二人,會痛恨您一輩子啊……”
程宇說的話,冷元勛又未嘗沒有想過?
他牽強的一笑,眼中滿是紅,“那又怎麼樣?我寧可他們恨我,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想安謹重病死去,不想霄廷失去媽媽。”
“唉……”程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為自家的總裁到委屈。
也怪那個葉瀾宸,竟然搞出這麼狠的招來。
“如果請那位出手的話,鬼醫會不會賣我們一個薄面?”程宇有些猶豫地說道。
他口中的那位,指的就是冷元勛的師尊。
冷元勛垂著眸,那雙眼里全是死氣,“鬼醫雖是仇長老的人,但他一直都比較屬于中立的那個,可不論如何,我師尊和仇長老若真干戈,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仇長老也絕對不會讓鬼醫為我們做事。”
冷元勛這麼說,程宇也明白了,嘆了一口氣,無話再說。
現在他們是最被的那一方,被葉瀾宸置于如此境地,就跟一個死胡同沒有差別。
冷元勛目悠遠,想起了他的師尊和葉瀾宸的師尊,也就是仇長老之間的所有恩恩怨怨,又想起了他和葉瀾宸之間的恩恩怨怨,仿佛就跟一場遙遠又漫長的夢境一般……
十幾年前,在冷父因車禍去世之后,冷元勛被朱映君推了冷氏的權利紛爭之中充當擋箭牌,那時的冷元勛年僅十余歲,本就不懂什麼是權利,什麼是勾心斗角。
他在冷氏的奪權爭斗之中,差點被人險些害去了命,最后,是他的師尊翟天明暗地里救下了他,問他愿不愿意跟著他學習,拜他為師。
冷元勛應下了。
翟天明后來將他帶去了蠻荒,蠻荒是一個無名島,仿佛與世隔絕。
但是島上卻有著一十分恐怖的勢力。
這勢力分別為三人帶頭,翟天明和仇帝岸為兩位副手,翟天明是二長老,仇帝岸是三張老,為首的大長老聽聞他常年云游四海,所以冷元勛至今都沒有見過,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而葉瀾宸是仇帝岸的徒弟,是和他同一期進的蠻荒。
也就是跟著翟天明久了以后,冷元勛才得知原來自己的父親和翟天明曾有過,可以說是故,但是什麼程度的關系冷元勛還不得而知。
冷元勛只知道,翟天明讓他一定要保護好冷父留下的那枚平安玉,至于那枚玉到底是干什麼的,冷元勛也不得而知。
在進蠻荒島以后,冷元勛就開始了魔鬼般的地獄式訓練,葉瀾宸也一樣,他們二人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死對頭,互相不對付,但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葉瀾宸遇到了生命危險,冷元勛救下了他。
在之后,冷元勛也遇到了危險,葉瀾宸為了還人,也同樣救下來他,他們二人就因為這一來一回,也算不打不相識,在后來的日子,竟了生死之。
因為他們二人都天資聰穎,所以是蠻荒島同年齡階段的人里的最翹楚的人,所以都了二位長老的親傳弟子,替二位長老一起掌管著各自旗下的勢力。
這種和平的時間并沒有維持多久,在冷元勛年的時候,蠻荒島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兩位長老的決裂。
原來,因為大長老的長期不在,所以仇帝岸生出了想要取代大長老,將蠻荒島的勢力統一的念頭。
翟天明不肯,二人發生分歧,就此決裂,他們二人分別代表的兩勢力也終究反目仇,變得水火不容。
冷元勛和葉瀾宸也就是這樣,漸行漸遠了起來。
二人之間后來又發生了許多事,也導致了他們也站在了對立之面。
翟天明為了保護冷元勛,且冷元勛也已經年,是時候回到外界奪回冷氏,所以讓他離開了蠻荒島。
而仇帝岸懷疑翟天明是派冷元勛去外界發展勢力,所以十分忌憚,也將葉瀾宸派了出去,就這樣,冷元勛和葉瀾宸的敵對也一直衍生到了外界。
這些年來,除了Y城和云城表面的井水不犯河水以外,在仇帝岸的示意下,葉瀾宸也曾許多次背地試探冷元勛的深淺,小矛盾與小都有,但都是沒有擺在明面上來進行而已。
冷元勛離開了蠻荒島以后,就放棄了蠻荒島自己原先統帥的那勢力,這是翟天明的意思。
翟天明希他能夠恢復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卷進蠻荒島的那些紛爭去……
思緒飄遠,冷元勛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程宇自然是知道冷元勛的這些往事,畢竟,他也是跟著冷元勛從蠻荒島出來的……
嘆一聲,程宇又說道:“總裁,那陳曼呢?真的就這樣一直把留在邊嗎?”
程宇的話把冷元勛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冷元勛了眉心,只覺得太突突直跳,“這是葉瀾宸的要求,既然我答應了,為了安謹,我也會做到。但那個人,我永遠都不會接的。”
自從帶著陳曼回來以后,冷元勛就讓人將陳曼安頓在了地下室,還是跟從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對陳曼來說,唯一有變的就是,現在可以隨意出地下室了,只是不能跟冷元勛同床共枕而已。
陳曼也是一個聰明的,自然知道葉瀾宸對冷元勛的要求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會取代安謹的位置,雖然得不到冷元勛的心,但起碼在外人眼中,就是那個冷元勛邊的“新人”。
這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