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勛目直視著靳陳哲,沉寂地像一片死水,“你要是說夠了,發泄完了,就告訴我霄廷在哪兒。”
靳陳哲怒極反笑,真真是被冷元勛氣笑了。
他上前一把揪住了冷元勛的領帶,把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咬牙切齒,“冷元勛,我當初就不應該放手,讓安謹被你這麼糟蹋!”
冷元勛抿薄,什麼都沒有說。
靳陳哲甚至覺得揍他都臟了自己的手,惡心地將他甩開,冷冷地向他,“你不配問霄廷在哪,你本就不配做霄廷的父親,霄廷我會照顧好他的,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你,也一點都不想回到你邊,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靳陳哲轉就準備走,但冷元勛這次了。
他抓住靳陳哲,眼無比的沉,也無比的認真,“靳陳哲,告訴我霄廷在哪兒,我要帶他回家。”
“回家!?”靳陳哲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大小話一樣,甩開了冷元勛抓住他的手,“回什麼家?回你和你那個舊人一起住的地方嗎?你把霄廷當什麼了?你把安謹當什麼了?!安謹被人抓走了你不著急嗎?你不想著去救嗎!?”
如果可以的話,靳陳哲恨不得把面前的冷元勛給筋拔骨了來泄憤。
他惡狠狠地瞪著冷元勛,再次警告:“從今以后,你就跟你那個舊人好好過,你不救安謹,我救!霄廷你也別想,我不會把他給你的,霄廷現在恨了你,如果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趁早滾!”
冷元勛很是艱的滾了滾結,他扯了扯角,十分艱難地吐出了一句,“我有苦衷,安謹是安全的。”
他不想,他真的不想。
但他沒有辦法。
他不能看著安謹生病死去。
“我知道我不該手打霄廷,我也知道他恨我,但你相信我……我有苦衷……”
冷元勛的每一句話都說的很慢,說得很艱。
他的嚨沙啞到發疼,那雙狹長的眼里也滿是紅,胡須已經幾天沒剃,泛著青,角甚至還掛著鮮。
他不是故意手打安霄廷的。
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霄廷當時那一句句指責他的話還歷歷在耳,每一句,每一個字,都仿佛是把匕首,惡狠狠地在冷元勛的心臟上刻著,把他的心刻得鮮淋漓。
“我有苦衷,安謹現在是安全的,我沒有不管……”
冷元勛抬起他那雙頹喪已久的眸子,著靳陳哲,眼里竟出現了淚,“我不能再失去霄廷了,求你,讓我帶霄廷回去……”
“靳陳哲,當我求你……”
靳陳哲聽著冷元勛這一句接一句的話,目沉重復雜。
到底是什麼能讓冷元勛這種人低三下四地求著他?
靳陳哲不敢想。
他聽著冷元勛不斷強調的苦衷,心狠了很,權當他是在找借口,“冷元勛,我無法信任你,安謹現在的下落我一無所知,這不是你說安全就安全的,你若是真的希霄廷快樂,就不要強求他,你無法想象他是怎麼無助到向我求救讓我帶走他的,你放過孩子吧。”
說完,靳陳哲再也不顧冷元勛,轉離開。
冷元勛愣在原地,仿佛被去了魂魄一般,他痛苦地蹲下了來,聽著靳陳哲的話,就跟被凌遲似的。
你放過孩子吧……
即使靳陳哲已經走遠了,但他的這句話還是不停地在冷元勛的腦海中回。
冷元勛苦地笑了,隨后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這一咳,就咳出了鮮。
到最后,冷元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冷家的。
他拖著一疲憊的軀,一到冷家,就再也無法承,單膝跪了下去。
王姨見狀,嚇了一大跳,連忙來了保鏢一起攙扶著冷元勛,把他帶上了樓。
看著冷元勛帶著一的傷痕回來,朱映君氣得直拍桌,“那個混蛋,他憑什麼打你?!”
冷元勛閉著眼睛,干啞地吐出了兩個字,“你出去。”
雖然他的聲音滿含沙啞與疲憊,但是那麼的冷,那麼的不容置疑。
朱映君本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著冷元勛這般,到底還是忍住了,咬牙切齒地就出去了。
只有王姨留了下來,一邊嘆息著,一邊為冷元勛理著傷口。
跟在冷元勛的邊服侍了多年,早已了解冷元勛的子。
此刻的冷元勛,最想要的就是自己一個人靜靜。
所以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王姨小心翼翼地替冷元勛理了所有傷口以后,便退了出去,臨走時還關上了燈,帶上了門。
整個房間都陷一片昏暗。
即使是大白天,但是因為房間的窗簾都拉上了,所以室一點都沒有。
冷元勛閉上眼,上被靳陳哲打過的地方還在作痛。
可他已經不在乎了。
靳陳哲說得對,即使他現在把安霄廷帶了回來,但以目前的況來說,繼續留在他的邊對于安霄廷,何嘗不是一種煎熬折磨呢?
他還那麼小,本就不該讓他來承擔這些。
而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想要帶回安謹,破除現在的困境很簡單,只要他除掉仇帝岸,收服鬼醫,安謹便可以繼續得到醫治,葉瀾宸也沒有籌碼再脅迫他。
但這是一場豪賭,他在賭,賭若是蠻荒島爭斗發,葉瀾宸也會拼死護住安謹。
若是不行,那也沒事,只要他足夠強大,只要他強大到他們無法抗衡,那麼一切阻擋在彈指間都可灰飛煙滅。
他現在只想要安謹回來,只想要安霄廷回來只想要他們的那個家還在……
**葉家。
也不知道為什麼,安謹最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的,仿佛有著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的況都已經差到極致了,還有什麼事能比現在更加糟糕呢?
末了,就便不再多想,安安心心準備接治療。
也找葉瀾宸明確地問過了,葉瀾宸說了,等到的病治好以后就放走,在這期間他會一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