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深入骨髓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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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說完之后,就陷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就連鬼醫也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只道了一句:“看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

冥冥之中,所有人的生命軌跡都纏繞在一起,緣起又緣滅,盡在天意之中。

天賜苦笑了一聲,說道:“所以說我欠這小子一個人,那枚玉佩一分為二贈予他和他的人,也算是賠罪了。”

鬼醫著自己的胡子,說:“那你這手筆還真大的,一賠就把半個蠻荒賠進去了。”

天賜呵呵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蠻荒之人皆知,島除了仇帝岸與翟天耀兩派勢力以外,在蠻荒島正中間還蟄伏著另外一方勢力。

那就是天賜和鬼醫的人。

他們不屬于仇帝岸,也不屬于翟天耀,但這支勢力強大無比,比起其他兩派勢力的實力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只聽命于鬼醫和天賜。

準確的說,是只聽命于天賜。

鬼醫只能差遣部分的人,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仇帝岸一直都拿鬼醫無可奈何,只能老老實實地把他奉為座上賓來對待。

而那兩枚分別在冷元勛和安謹手上的玉佩,合為一時,便能命令于那支勢力。

如此,天賜可不正是把半個蠻荒島都送出去了麼?

鬼醫和天賜談笑之間,皆是將心中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給放下了。

蠻荒此劫,安可渡過。

**天蒙蒙亮的時候,安謹那濃的睫一下一下地輕輕著。

緩緩睜開眼簾,惺忪的睡眼,從睡夢之中醒來。

一睜眼,就看到了冷元勛那近在咫尺的俊

安謹心下大驚,花容失,冷靜下來以后氣得發笑。

“混賬!”

安謹眸凜凜,斥一聲,揚手就準備將邊這個男人打醒。

的藕臂才剛剛抬起,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一只大掌給扣住。

冷元勛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只不過沒有睜眼,只是抬手輕輕抓住了安謹的手腕,將的手給按了下來。

“寶寶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

男人初醒時那低沉的嗓音磁滿滿,每個字音都能輕易撥人的心弦,隨著他將自己的手給按了下來,安謹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變幻莫測。

很快,就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的還是惱的。

“誰、誰是你寶寶?!你給我閉!冷元勛,你混賬!誰讓你把我抱上床的!”安謹抑著心頭的怒火,罵道。

冷元勛聞聲,終于抬了抬眼皮,懶懶地應了一句:“沙發太小了,只怕你睡一個晚上起來又該腰痛了。”

是了,當初安謹生產安霄廷的時候,因為邊沒什麼人好好照料,導致子沒有調養好,落下了容易腰疼的病。

沒想到這些冷元勛都還記得這麼清楚……

安謹十分復雜地瞧了冷元勛一眼,但隨后還是惡狠狠地瞪著他,一把把自己被冷元勛著的胳膊給了回來。

不過前腳剛把手回來,冷元勛后腳就又出有力的胳膊,攬在了安謹的盈盈柳腰之上,將摟得牢牢的,無法逃

安謹一咬牙,起小拳就往冷元勛的口上砸。

可就這點兒力氣,又怎麼撼得了冷元勛呢?

這點力道對于冷元勛來說,就跟撓似的。

“不是已經答應我的條件了嗎?別鬧,好麼?”冷元勛低低地說道。

他的話就像是一盆冰涼至極的冷水一般,當頭就往安謹的頭上潑下,直接將潑了個清醒,當場頓住。

是啊……

怎麼忘記了,自己昨天才剛剛出賣了自由。

安謹悄然去了自己杏眸中一閃而過的苦與落寞,突然就乖巧了下來,不再掙扎,也不再反抗。

別過了頭去,不愿意面對冷元勛,那雙眼睛也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氣一般,死氣沉沉的,空無比,整個人就跟突然被去了靈魂,變得麻木不堪,宛如一個提線木偶。

冷元勛抬起眼來,深深地了一眼安謹,心頭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將安謹摟得更了,強迫著回過頭來,看向自己。

可是即使安謹轉過來了,那眼神也還是不愿意落在冷元勛的上。

冷元勛不語,憐惜地垂首在安謹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這一吻,溫又纏綿。

就在這個時候,安謹木木地開口了:“冷元勛,你別讓我覺得你惡心。”

“……”

冷元勛一怔,指尖微抖,連呼吸出來的空氣都有些滾燙了。

“你說什麼?”他問。

安謹無地看著他,再次重逢:“我說,我覺得你真、惡、心。”

冷元勛只覺自己的呼吸一滯,那放在安謹側的拳頭攥起,眼底被出幾分紅來,“你不可以說我惡心。”

他一字一句,仿佛在強調什麼不可違背的命令一般。

但安謹只是冷冷一笑,那張厭世的臉上,寫滿了對冷元勛的抗拒。

這樣的安謹……冷元勛不曾見過……

那種打心眼兒里,從骨子里滲出來的厭惡和惡心,冷元勛從來都沒有看見過。

就算是他們二人初識的時候,冷元勛那麼惡劣地對待安謹,安謹雖然嫌惡他,但也不曾有如此深骨髓的厭恨他。

冷元勛瞬間覺得自己的心涼了。

他有些無力地松開了安謹的手,倉皇起,腳步甚至帶著幾分虛浮和跌跌撞撞,扔下一句:“我去個洗手間。”

然后就這樣逃離在安謹的視線之

安謹一直看著冷元勛狼狽的背影離開以后,這才收回了自己抖的目

閉上了眼睛,在了一起,將自己圈在了屬于自己的小世界里,這是的地帶,是最安全的地方。

把自己錮在這個圈子里,一步不邁。

漸漸的,有一顆晶瑩的淚珠出現在安謹的眼角之,隨后,悄無聲息地落,在的臉頰上劃下一道淚痕,打了枕頭,綻開一朵淚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二人就變得這麼陌生,這麼針鋒相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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