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勛的話音一落下,安謹的瞳孔就微不可聞地起來。
雖然的表變化非常的細微,但仍然沒有逃過冷元勛的眼睛,還是被他敏銳地捕捉了下來。
冷元勛角勾起的弧度加大。
果然,他沒有猜錯。
而安謹只是一拂自己臉頰邊的碎發,強壯鎮定:“我是自己從葉瀾宸那逃出來的,和鬼醫沒有接,至于我是怎麼來的,和你沒關系,你別再追問了。”
畢竟當初被鬼醫從葉瀾宸手上劫走的事并沒有多人知道。
可是安謹千算萬算,也想不到,冷元勛為蠻荒的兩大主之一,在葉瀾宸被削去主之位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件事。
因為仇帝岸是因為葉瀾宸放走了鬼醫,連帶著安謹一起被鬼醫帶走,又失了他的音訊。
大半個蠻荒的人都知道葉瀾宸是因為一個人丟了主之位。
冷元勛卻偏了偏頭,得趣地揚了揚下,目直視著安謹,銳利得好似能夠看穿的一切,他不不慢地開口道:“安謹,你沒必要騙我。”
“葉瀾宸有什麼樣的實力我比你清楚得多,而且,不僅如此,我還知道是鬼醫把你帶走的,想必這次的安排也有他的助力吧?”
當冷元勛一字一句地說完這些以后,安謹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放下了手中的面包,盯著冷元勛,“然后呢?你說這些意味著什麼?你想怎麼樣?”
見安謹不再反駁,而是默認了一般,冷元勛雙臂環,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我沒想怎麼樣,我只是好奇鬼醫想怎麼樣,他為什麼安排你來找我?是他讓你阻止我手的麼?他在蠻荒里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
鬼醫這個人,冷元勛太看不了。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敵還是友,起碼,明面上這個人是他的敵人。
因為他是站在仇帝岸那一方的。
安謹眸灼灼,冷眼回視著冷元勛,“你盡管問吧,我是絕對不會回答你任何一個問題的。你能錮住的只有我的軀,你錮不住我的思想,冷元勛,你這輩子都休想再‘得到’我。”
說罷,安謹徑直起,連早餐也不繼續吃了,冷漠地走開。
冷元勛凝著的背影,墨如黑夜般的剪瞳里逐漸涌出幾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緒來。
他知道,他又激起那個人的驕傲和逆反心了。
但冷元勛心中顧慮也很多。
他的眉頭皺起,腦子里飛速地思考著這一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試圖找出點什麼破綻來。
可不管他怎麼想,這件事的中間都好像是掉了一個最重要的一環似的,讓他一時之間找不到方向。
他不怕鬼醫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他只怕鬼醫是想利用安謹,從而傷害到。
好在,現在安謹在自己的邊,不管敵方有什麼明槍暗箭,只要他還在,別人就休想再傷害到他的人一分。
著安謹來到沙發上坐下,還仍舊板著一張臭臉的模樣,冷元勛的目了又。
接下來的日子,他會用他畢生的意與溫彌補安謹。
回云城的時間定下下午。
安謹一空空的來,走時卻不是一空空。
冷元勛派人替置辦了好幾件新的保暖的厚服,還置辦了很多心的小東西,例如暖寶寶、暖壺、助眠的熏香等等等等。
幾乎將從前他們在一起時,安謹習慣用到的那些小玩意都置辦清楚了。
安謹看著用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放進車里的時候,臉變得有些古怪,用復雜且疑的目看向冷元勛。
冷元勛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以備不時之需。”
……行吧。
他們這趟回去,是乘坐冷元勛的私人飛機,現在正在坐車前往私人停機場的路上。
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象,安謹的心不有幾分忐忑。
都還沒有來得及通知鬼醫的況,也不知道鬼醫會不會很擔心……
沒辦法了,只能等到了云城以后再想辦法給鬼醫報信了,現在冷元勛一直都守在的旁,讓實在找不到機會。
不過……
安謹心里還是有幾分難以置信,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
微微偏過頭去,目落在那坐在自己旁閉著眼睛小憩的男人臉上。
冷元勛長得還是那麼俊朗,只不過比起他們分別之前,更多了幾分肅殺,一直都擰著眉心中也帶著淡淡的思慮。
就這麼輕易地阻止了冷元勛在蠻荒發起大嗎?
原本安謹做過很多設想,以為要阻止冷元勛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沒想到……
他們現在就已經乘上了歸往云城的車上。
正當安謹心中思緒萬千的時候,開車的司機不知怎的,突然猛踩了一下剎車,車的慣產生的猛烈的沖擊力直接就把安謹帶著往前撞。
在那一刻,冷元勛就猛然睜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快速扣住了安謹的腰,一手擋在的額前。
“砰”的一聲悶響,安謹的額頭只是撞在了冷元勛的手上,子也被地穩住,沒有磕到任何一地方。
容不得多想,副駕駛座上的程宇就著聲調,道:“主!前面有車子攔住了我們的路!”
說到這里,程宇停頓了一下,然后眼神晦暗地補充了一句:“是葉瀾宸的人……”
冷元勛冷眸微瞇,周立刻散發出一冷峻凜冽的氣勢。
安謹也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往冷元勛的懷里,“我不跟他走!”
突然涌出了一害怕的緒。
那種害怕,是怕冷元勛再次將丟下,丟給葉瀾宸。
不要!不要被丟下!不要再回到葉瀾宸那個瘋子手上!
死死地咬著下,安謹拉住了冷元勛的角,拉得很,“冷元勛,你別再把我丟給葉瀾宸了。”
安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抖。
的眼眶甚至都紅了起來,那是抵死的意志。
冷元勛突然覺得心臟猛地揪痛,一疚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