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恍然回神。
厲北岑的手還在眼前晃。
倉促穩下心神。
“北岑，你別晃了，我沒事。”
厲北岑打量：“沒事才怪，我可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林羨起道：“我去趟洗手間。”
落荒而逃。
厲北岑只笑了笑，沒著問。
林羨在洗手間打電話吩咐楚百川：“鎖定咸路，看看傅盛和蘇萊的車是不是都在。”
命令傳達下去，兩分鐘不到，電話就打了回來：“老大，咸路上只有傅盛的車，沒看到蘇萊。”
沒看到蘇萊……
“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呢？兩個本該一起出現的人，卻只出現了一個……”
楚百川嘆息了一聲：“老大，你還不明白嗎，我的報沒出錯，無論是時尚晚宴上你見到的蘇萊，還是約你去劇院看話劇的蘇萊，都是你親的傅先生，假扮的。”
“不可能！”林羨拒絕相信。
“蘇萊是時尚集團前總裁，北岑是現任總裁，他們關系很好的，如果傅盛假扮蘇萊，厲北岑一定會拆穿他的。”
“厲北岑只知道你那晚去時尚晚宴是為了見蘇萊，至于你見到的是哪個蘇萊，厲北岑并不知道，在不知道傅盛假扮過蘇萊的況下，他怎麼拆穿給你看？”
因為不知道，所以沒拆穿……
還是傅盛假扮蘇萊欺騙了自己的可能大……
呵呵……
林羨看著鏡中的自己，崩潰無聲的笑了起來。
所以，終究還是錯付了麼。
“老大？”
電話那端的楚百川喊道：“你還好嗎老大？傅盛馬上就要到了，你想好接下來怎麼面對他了嗎？”
還能怎麼面對？
林羨心痛著窒息著說：“該怎麼面對，就怎麼面對。”
一次欺騙，再無信任。
掛斷電話，林羨如行尸走般擰開水龍頭，捧起冷水把臉用力洗。
仿佛此刻，只有無盡的冰冷才能刺激到失魂落魄的神經，讓盡快恢復冷靜理智的戰時狀態。
這段時間，是貪圖傅先生同復合后給予的甜，被甜甜的沖昏了頭腦。
才會一次又一次，在各種證據都指向傅盛時候，選擇不信不聽。
以后，不會了。
林羨回到餐廳時，傅盛已經到了。
他端坐在厲北岑對面，倨傲的昂著下，一副看厲北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神。
“厲先生屬跟屁蟲的嗎，怎麼我們家阿羨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林羨心下一沉，快步上前：“傅先生，請給予我朋友最起碼的尊重。”
“傅先生？”
傅先生對這個稱呼不甚滿意，便挑眉看向林羨。
這一扭頭，就看到了林羨腳上那雙斯圖爾特·韋茨曼鉆石高跟鞋。
上千顆碎鉆鑲嵌，在耀眼的燈下，閃閃發亮，刺的他的瞳孔，驟然一，心臟立即如針扎一般疼。
這樣的高跟鞋。
在他河灣的別墅里，儲藏著一雙一模一樣的。
那雙鞋，原來是買來送給林羨的。
只可惜那晚，厲北岑送鞋的速度比他快了
一步。
他的小阿羨，穿上這款鉆石斯圖爾特·韋茨曼，真的很。
可惜，不是他買給林羨的。
傅盛頃刻間心很據沮喪，便用泛酸的語氣問林羨：“你最近都喚我阿盛的，怎麼又變回傅先生了？”
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每當林羨在外人面前喚他傅先生的時候，他的心都會產生一種疏離。
覺就像，又回到了懷疑自己是殺母仇人那段時。
“蘇萊了？蘇萊去哪了？”林羨神木然的看著傅盛，無視了他的醋意。
“蘇萊去哪兒了？”
傅盛眉頭輕輕一皺，反過來問林羨，“我應該知道他去哪了？”
“不應該嗎？”
他坐著，林羨站著，林羨居高臨下，冷冷的俯瞰著他，沉聲道。
“傅盛，你一次又一次的冒充蘇萊欺騙我，你到底還要騙我騙到什麼時候？”
傅盛聽完林羨的話，才驚覺到自己正在面對的問題，是多麼的嚴峻。
“阿羨，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就是我，從未冒充過任何人，從未！”
“從未？”
聽到這個詞從傅盛口中說出，林羨心痛的只想笑。
“傅先生，你不覺得這個詞從你的口中說出來很好笑嗎？”
“如果是在五分鐘以前，我或許還會相信你，可如今我已經掌握你曾假扮過蘇萊的證據，你我如何昧著良心繼續相信你？”
傅盛墨染濃眉擰，覺得林羨的話越說越離譜：。
“什麼證據？哪里來的證據？”
見他死不認賬。
林羨
把心一沉：“傅盛，你敢著自己的良心說，我第一次約見蘇萊的那個晚上，你沒有去過時尚晚宴的舉辦地嗎？”
“沒有。”
這一題，傅盛回的中氣十足。
那晚，他的確去過現場，但沿路的監控攝像，都已經讓安海理掉了，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還敢說沒有，那這是什麼！”
林羨啪一下一摞照片砸在了餐桌上。
照片是從洗手間出來時，一個匿名人士給的。
像素很清晰。
可以清楚的看到傅盛從后門進出舉辦時尚晚宴那家酒店的每一個畫面。
甚至，還有傅盛矗立在和蘇萊見過面的那個休息室窗邊的場景。
他當時閉著眼睛，仰著臉，讓皎潔的月傾瀉在他臉上，一副在人間，心在仙境的世外高人模樣。
那玉樹臨風英俊到了極點的臉，就算化灰，林羨也不會認錯。
傅盛盯著那些照片，濃眉皺了又皺。
總覺得這是一場專門針對他的圈套。
他撿起一張照片細細的看了看，竟沒有找出一破綻。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即便是曾經假扮過他的安興，也不會做到連神韻都出奇的一致。
但……
“這不是我。”
傅盛扔了照片，對上林羨的眼睛。
“我承認，我那晚的確去過時尚晚宴舉辦地，但照片中的人不是我，我沒有去過這個房間。”
這話，明明就是狡辯。
林羨凝視著傅盛的臉，沉默了半晌，心很痛：“傅盛，你太讓我失了。”
那晚
，從時尚晚宴收工回去。
相信了蘇萊的話。
相信傅盛和母親的死無關。
那晚，解開了心結，從到心，都接納了傅盛。
那晚，和他徹夜纏綿，一遍又一遍的用行抒寫著與甜。
那晚，和他仿佛都回到了十八九歲的熱時期，有飲水飽，做什麼都覺得甜。
可笑，一腔信任，滿心歡喜，到頭來，卻還是輸的一敗涂地。
“阿羨！”
林羨眼底的失和憎惡讓傅盛到了窒息般的郁痛，擰著眉厲聲道。
“你冷靜點！”
“只是幾張照片而已，說明不了什麼。”
“現在是5G電子時代，世間多的是計算機高手，PS幾張照片栽贓陷害我，來挑撥你我關系，對黑客來說太簡單了，你不要上當！”
見他還在狡辯，林羨開口道：“好，既然你說是栽贓陷害，那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拿出證據來，只要你能證明這些照片是別人PS合的，我就相信你是無辜的！”
傅盛有證據嗎？
他沒有。
但傅盛很機靈，扭頭就兇的對厲北岑說：“那姓蘇的，不是你的老相識麼？你把人來，讓他和我還有阿羨當面對質！時尚晚宴那天，我沒有冒充他和阿羨見面，就是沒有，誰都別想污蔑我。”
厲北岑居然在切牛排，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請問傅先生，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們，很嗎？”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
而傅盛剛剛求人的樣，讓他很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