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狗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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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都是鄉村人家,家家都養著一只看門狗,夜間替酣睡的村民看門守戶。

突然有一天,村口李貴家的看門狗死了,死在遠離村莊的荒野之中,脖子被咬斷,幹癟僵,橫在野地裡。

接下來隔三差五便有人家的狗死在野外,同樣是脖子被咬斷,幹癟僵,橫荒野。

村裡的老人說,一定是野狼盯上了李家村。

於是全村員,設置了各種捕捉野狼的陷阱,驅趕野狼的工,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村裡的狗依然隔三差五就會死一只。

人心惶惶的村民開始組織人手,流守夜。

尤其家裡的狗依然健在的人家,更是格外的上心。

這一夜,月朦朧,星滿天。

負責值夜的李庸,蹲在炕上吸著旱煙,人也翻騰著睡不著,不停的沒話找話跟他閑扯幾句。

鄰居家的狗都已經死了,只有他家那只老狗懶懶地守在院子裡。

一種潛意識告訴他們,下一只被盯上的狗,必是他們家的這條老狗。

嗚嗚嗚…… 一陣低沉淒婉的鳴,從遠的曠野傳過來,聽著這種嗚咽之聲,李庸居然有一種沖,想要人的沖

他有沖,那條看門老狗更沖,居然跳了起來,循著那一陣陣發的母狗聲飛一般的去了。

李庸急忙飛出門,抄起一桿鐵鍬跟著追了下去。

人怕他深更半夜獨自行有危險,也提了一燒紅顛著腳步跟了下去。

等李庸氣籲籲趕過去,他家老黑已經跟一個黃呼呼的家夥好上了。

那是一條比老黑高一頭,壯一圈的細腰母狗,李庸抄起鐵鍬沖著那條黃狗就是一下。

那家夥居然出奇的靈活,閃躲過鐵鍬一擊,鐵鍬落在了老黑頭上,老黑一陣慘嚎,癱倒在地。

那條黃狗立刻兇相畢,後面拖了死去的老黑沖著李庸撲了過來,將李庸撲倒在地上。

一人一狗,糾纏在一起,不停的相互撕扯抓咬,死去的老黑居然一直掛在黃狗後面,依然與黃狗聯系一起…… 李庸人終於趕了上來,見丈夫被這條母狗咬得遍鱗傷,

掄起手裡的燒火瘋了一般朝著那條黃狗依然撅起的屁狠狠地捅了進去,直沒到底,只留了抓手的位置還在外面…… 啊噢—————— 一聲淒厲的長號,

那條大黃母狗痛苦的扭曲,李嫂雙手一撒,一屁跌坐在地上。

那條黃狗突然站了起來,像人一樣站了起來,緩緩轉,目狠狠地視著李嫂,一步步朝近過來…… 李嫂嚇得屁滾尿流,趕爬起就跑,那條黃狗飛一撲,將撲倒在地,

重重的在了下面,龐大的搐了幾下,癱在李嫂上,此刻的李嫂早已嚇得昏迷不醒。

聞聲而來的村民們,各家夥匆匆趕了過來,就在他們趕到一刻,另一只黃呼呼的家夥從草叢竄出來,一口叼了那條死去的黃狗,拖著它消失在夜當中。

李嫂昏迷了三天,幽幽轉醒,目癡迷,沉默不語。

從那以後,李家村的狗再沒有死,整個村落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只有李庸一個知道,事並沒有結束,一種難熬之痛,死死地糾纏著他。

清醒後的李嫂,白天雖然癡癡迷迷,一到晚上便有了神,三番五次的折騰李庸,裡不停的嗚嗚

每當此刻,全村的公狗都瘋了一般繞著他家的牆跑…… 夜夜糾纏,壯漢李庸漸漸形容憔悴,形銷骨立。

就在他頭暈眼花,腳步輕浮,難以消之時。

李嫂突然一反常態。

徹底收斂了,變得好吃懶“做”,一到晚上躺倒便睡,舌頭耷拉出三寸多長,口水恣意流淌。

漸漸隆起的腹部,李庸看出了自家人是有了孕。

這個人娶進門幾年,無論李庸如何辛苦賣力的耕作,一直寸草不生,一場驚嚇之後,人不但變了,居然有了生育功能。

李庸欣喜之餘,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人為了救自己被嚇了半傻,生出來的崽會不會也隨了,頭腦不太靈?

人不但變得癡傻,而且變得古怪,懷孕三個月起,便不再上炕睡覺。

總是找一些柴草堆積的地方,躺在那裡,白天曬太,晚上蜷一團睡在柴草之中。

李庸看管不住,只得在自家炕上又搭了一間小小的草棚,裡面鋪了厚厚的柴草,將人趕了進去。

連續趕了幾天,人習慣了新“家”,便不再四跑,找野草垛,在自己的“窩”安居了下來。

自從那晚之後,李庸越看自家人,越覺得了一,多了幾分狗

好幾次想請一位大師過來,施法鎮一下上的狗

又覺得這事太丟人,也怕驚嚇了肚子裡的孩子,最後還是決定等生下了孩子再說。

李庸見識過一些大師對付狗殃上的手段,就是一個字:打!

將染了狗殃的人,用麻繩綁起來拿藤條拼命打。

直到打得死去活來,鬼哭狼嚎,狗殃被趕走了,人也剩下了半條命。

現在自家人懷了孕,自然是打不得,就算老婆能頂得住,肚子裡的娃也頂不住。

一籌莫展的李庸,除了蹲在炕沿上悶煙,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招數。

自從老婆懷了孕,白天李庸怕丟人鎖了大門,外人進不來。

夜裡那些村裡看門公狗們也不再繞著牆瘋跑狂嚎,李家的院裡院外一下子清淨了。

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是蹲在屋裡發愁,悶頭著煙管。

一只黃狗總是蹲在他家院牆上,一雙幽蘭的眼睛癡癡的盯著窗戶,一直守候到天亮,才悄然消失。

如箭,一晃之間李嫂的肚子便膨脹到了頂峰,產期已漸漸臨近。

那一夜,月明星稀。

李嫂開始不停地刨挖下鋪墊的草,裡不停地哼哼有聲。

李庸見勢頭不對,趕燒了熱水,風風火火地去請了村裡唯一的產婆。

經過一番慘痛掙紮,人生出了一個娃。

產婆將娃放進了旁邊的接生搖籃,開始圍著蒼白虛弱的人忙著,經過一番掙紮的的癱在那裡,依然流不止,眼見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就在大家忙著搶救產婦,

那條一直守候牆頭的黃狗,趁著混越窗而,叼起孩子越窗閃電而去。

“孩子被野狗叼走了,快去追孩子。”

產婆老眼昏花,這一刻卻看得格外清楚,第一個發現了孩子被狗叼走了。

李庸飛跳出窗戶,黃狗已經翻過了院牆。

等他追上院牆,黃狗早已竄出村子。

他飛出牆追了半裡地,那條黃狗早已消失在一片荒野深

眼見得追不上了,他便泱泱轉而回。

一進院子,家裡已是哭聲一片,人失過度,已經走了…… 李庸講到傷心,將頭深深埋下去,拼命的吸著那管旱煙。

“李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這孩子命太,活了娃娃死了娘。

現在孩子我已經幫你帶了回來,你要將好好養大人。

這孩子可不是普通人,是你家的大貴人,將來一定會嫁豪門,你下半生的富貴可全指呢。”

大師為了保護那個嬰,開始忽悠這位見識淺薄的村漢。

“貴人?

哼,分明是一個克母的災星。”

李庸雖然人老實,但一點也不傻,一臉不屑。

“你可不能胡說,這個孩子你一定要富養,本大師已替下了福,將來必會嫁富足人家,你可不能委屈了。”

大師一本正經,將孩的一只小手亮出,掌心一點痣。

李庸見大師言辭鑿鑿,見這痣也格外亮眼,立刻來了神,一臉愁雲散盡。

開始相信的這個克母的兒是貴人,是一個旺父的貴人。

“這孩子既是貴人降落,一定要有一個響亮的名字。

您就幫著賜一個名字吧。”

李庸見大師如此看重自己的孩,立刻也對兒的事上了心。

“嗯……就吧!”

大師著下上那三五缺乏剛的胡須,緩緩地說道。

“狗

這……李庸皺起了眉頭,這名字也未免太難聽了點。

“小名嘛,的越賤,孩子越好養。

至於大名,我看就青竹吧。”

見李庸不滿意小名,大師略一思索,便取了一個響亮的大名。

“李青竹,青青翠竹!

嗯,不錯,不錯。

多謝大師賜名!”

李庸裝模作樣的琢磨了一下,趕鞠躬致謝。

大師免費替那個死去的可憐人做了一場法事,擇了出殯的日子,便匆匆離開。

出門一刻,目深遠,口中念念有詞: 黃狗有心攀白虎,白虎無端纏玉兔。

塞北新墳鬼塚,江南深宅聞鬼哭。

歸鄉遠客本無心,怨赴流水。

一劍破腹潤土,骨遍地嬰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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