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做到這個地步,若是再見不到範先生,豈不費了凝的苦心?
傾城暗暗記住侍衛們離開後的方向,朝著相反方向,憑著記憶中找到正殿。見正殿側面的窗戶正打開,便也從窗戶中直接跳了進去。
的行徑毫無大家閨秀的姿態,可如今形也顧不得那麼許多。
殿空一片,安靜的空間著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暗暗祈禱,範先生一定要在此地。忽然,一把劍橫在的脖子上,心中一驚,但聞到悉的氣味,便立即回頭。
“爹。”終於,見到了範先生。
範先生看起來氣還好,只是雙眼猩紅,拿著劍的手還有些抖,看起來很是張。
“城兒?”
範先生見到傾城很是吃驚,他剛纔見殿外混一片,還想著凝許是有話要對他言。正想著如何幫凝解圍,哪想到窗戶裡竟然跳進來一個人。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姿態輕盈跳進來的人,居然會是傾城。
範先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未免傾城暴,他急忙帶著傾城去了殿後。確定這裡還算安全,這才道:
“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來了?”他面晦暗,對傾城的到來毫無喜悅。
傾城也上了脾氣,不悅道:
“爹也知道危險嗎?”既然這樣危險,他又何必要與聖上好?以範先生之智慧,怎會把自己放到如此險惡的境地?
“廢話,我要是能走,早就走了。”範先生瞪了一眼,語氣不滿。
他與聖上好還不是爲了王勇,爲了能夠知道多一點的訊息,爲了能夠左右聖上的心思。可誰想到,當聖上知道王勇沒死的消息後,居然把氣撒到他的上。他也很是委屈。
見到範先生委屈,傾城也不忍心了。其實剛纔也是氣話,見到範先生被拘,最是擔心。於是便道:
“爹和我一起出宮吧。我知道一條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出宮。”
這條道的來歷,還是舅舅告訴的。可惜,並沒有借
由這條道逃出皇宮,而是爲了權利之下的祭奠。
範先生一愣,並沒有詢問傾城道的來歷,只道:
“不行,我不能走。聖上已經懷疑我和王勇有聯繫,他將我拘再次,便是等著王勇自投羅網。我如果走了,他便會四尋找,那時候,王勇就更加危險。”
正因爲他與聖上往切,所以聖上的心思他也能大概猜。
他從沒掩飾自己對王家的崇敬,更認了王家的外甥、外甥爲乾親。不管傾城與沐逸寒是不是沐家子孫,在聖上眼中,他們卻是王家的人。
由此,聖上纔想將他關押。而他的命運,便掌握在王勇手中。
“可爹在宮,舅舅就不會來救您嗎?”傾城提醒道。
這點,範先生倒不擔心。王勇也不是庸人,他能想到的,王勇自然會想到。而且……範先生坦言:
“這邊的消息傳到南疆,最起碼也得半年之久,到時候他功名就,他日凱旋而歸,我也便能得到自由。”這纔是真正能夠解救他的事,而不是像傾城說的,逃走。
“況且……”他朝外面看了一眼,此刻已不見凝影。範先生不對傾城問道:
“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明明看到安寧公主在那裡鬧騰。”
“是安寧掩護我進來的。”傾城沒有任何瞞,在範先生面前不需要藏。
範先生點點頭,他大概也能猜到。有此,他便更不能走。
“我如果走了,安寧又會得到怎樣的懲罰呢?”他想傾城解釋說:“聖上雖然寵安寧公主,但在大是大非問題上沒有寵。如果他真的寵安寧公主,便也不會有和親之事了。”
傾城也明白,凝的生活並不想表面那樣好。
安妃並不得寵,又沒有什麼勢力,雖然對凝視如己出,但終歸不是親孃。聖上寵凝,怕也是看沒有孃的份上。聖上的寵只是暫時的,用凝換取國家的利益纔是長久之計。畢竟,前世聖上就是這樣做的。
只可惜,如今的凝並不明白這點
。在心中,怕是對聖上尤爲依。
“可爹在這裡,我怎麼能放心?”傾城哀怨道。
凝有凝的喜歡,也有的堅持。
若今日站在這裡的是沐相爺,或許也不見得會如此難過。可正因爲是範先生,才如此不安。在心中,範先生是比沐相爺更重要的存在。親口的“爹”,又怎麼能放棄?
範先生將傾城摟在懷中,輕輕拍了拍的後背,低聲安說:
“我怕是去不了南疆了,你若見到王勇,千萬不要讓他來宮裡。我在這裡的事,讓他就當作全然不知。只要他無事,我便會無事。”
範先生將傾城拉出懷抱,看著的眼睛,認真道:
“你萬不可再來這裡,更不能帶著安寧公主來此。”
“爹……”傾城還要反駁,範先生卻打斷的話,接著說:
“範府的人能散就散了,如今聖上對右相還多有忌憚,不敢對我怎樣。若是急了,範府裡的人怕是保不住。所以,你早點解散他們。”範府的人他最放心不下,那些都是王勇的舊部,他不怕聖上會對他們用刑問,只是怕他們會到傷害。
所以趁著聖上還沒有反應過來,早些將他們安置,也不會承無妄之災。
忽而,他又想起沐逸寒,不由道:
“逸寒的傷已好,如果沐府待不下去,就去範府住。有右相庇護,誰也不能拿他如何。”
看著傾城,範先生也有話要說。
“還有你,鋪子裡有什麼事就和藍心商議,家裡的事找大武商議,我不在的日子,可千萬不能惹麻煩。如果惹了事,可以找蘇尚,他與蘇氏不同。”
到了分別時,他才發現自己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時間已不容他多說。範先生回顧了一下,發現大概就這些。再多的,便是以後的事了。
傾城原本就不捨範先生,如今見到他如此掛念,便更加不捨。焦急中,便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我知道……爹,聖上還欠我一個願,不如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