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珠，你是蠢嗎？還是豬腦子？”
蔡婆子看著那可憐兮兮的幾銀簪子和幾對耳環，一臉嫌棄，又翻了翻的裳，現在正是春天，裳薄薄的一層料子，這小包袱，看起來就只有五六件裳。
“娘，上回的金鐲子，你不都拿回家了嗎？”姜珠委屈的說著。
“娘生你養你一場，拿一個金鐲子你還惦記著？”蔡婆子手著姜珠的腦袋，隨即問：“就這些？你首飾也太寒磣了。”
姜珠：“……”
咬著，想，要不是之前懷孕了，這點首飾怕都沒有。
錢老爺的年紀比爹小不了幾歲，錢家有錢，但，架不住小妾多啊！
自進錢府一年半的時間，就添了四位小妾了，這還是抬了姨娘的，再加上那種沒名份的，起碼還有七八個。
“那錢家人現在都去哪了？逃回來的時候，你怎麼沒多拿點東西呢？那花瓶擺飾也值錢啊，再不濟，裳也多拿幾套。”
姜珠的心更冷了，當時只顧著逃回家了，哪里還想得到這麼多？
“你跑回來，不會連累家里吧？”
蔡婆子說到這里，瞬間提心吊膽的。
“娘，錢家人都離開安縣了。”姜珠鼓起勇氣說著，祈求的看向蔡婆子，擔心的抓著蔡婆子的手說：“娘，你別趕我走，你要是趕我走，我可真就無可去了呀。”
“娘。”
姜珠見蔡婆子還在猶豫，心頓時就慌了，好不容易從錢家逃出來，要是再被娘家趕出去，還有地方可以去嗎？
“爹，不要趕我走，我能干活的。”姜珠眼見著姜栓柱出來了，直接跪到了姜栓柱的面前，激的說：“爹，不要趕我走，兒真的沒地方可以去了。”
……
姜家的事，姜荷們是一點都不知道，聽說錢家的人離開了安縣，姜荷心那一個好，中午還特意做了一個酸菜魚，酸酸辣辣的魚湯，格外的開胃。
“小荷，在你家我都舍不得走了。”羅娘躺在姜荷的床上，明明家很小，可是卻十分喜歡，飯菜好吃，家里氛圍也好。
爹娘雖然恩，但爹最喜歡和他一幫兄弟們喝酒了，娘就喜歡數落爹，兩個人說不上幾句話，就能吵起來的那種。
“那就多住些日子。”姜荷淺笑著，打趣的說道：“誰讓我沒哥哥呢，不然把你娶進門，給我當嫂子，那就不用走了。”
“姜荷，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羅娘翻就朝著姜荷的腰間撓去。
兩個人笑鬧一番，羅娘好奇的問：“茶園那兩個，是你表哥？”
“對，跟著我爹炒茶的是大表哥方興來，去年親的，裝茶葉的是二表哥，方家順，還沒親。”
姜荷在‘還沒親’四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還沒完了是不？”羅娘瞪了一眼，臉頰上飛上了朵朵紅云，哪怕再大大咧咧，對于男親事上，也是害的。
這次來姜家，一來是真的為了養，二來嘛，也是想躲開爹娘介紹的親事。
爹娘給挑的是寨子里的人，但，不喜歡，從小就一塊長大，膽子還不如呢。
不喜歡。
老姜家。
姜珠逃回家的，倒是一直躲在家里沒出門，正巧現在是農忙的時候，姜珠就在家里洗做飯。
蔡婆子也輕松不，躺在屋子里休息。
姜珠立刻端著茶進去了，說：“娘，喝水。”
現在回家，份太尷尬了，因此，討好爹娘是必須的。
“嗯。”蔡婆子看了一眼，端著水喝著，倒是舒服不，看了一眼，說：“你說你，那孩子要是留下，現在還愁沒銀子嗎？”
姜珠沉默著，回家幾天，娘已經因為這事，數落過好幾回了。
“看看你二哥二嫂家，這日子過得越來越好。”蔡婆子想到今天看到姜松家那麼多人去幫忙耕田，心底就嫉妒。
反觀他們家，因為姜二家的作坊，看他們家的眼神都特別奇怪。
就好像，在嘲笑著他們一樣。
“不就一個作坊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蔡婆子嘀咕著，看著姜珠，又忍不住說：“你說說你，在錢家的時候，也不知道多撈點銀子，娘平時都白教你了。”
“娘，二哥二嫂都是你的兒子兒媳，他們好了，以后，不還得孝敬你們了嗎？”姜珠笑著說著。
蔡婆子睨了一眼說：“那個白眼狼，還不如盼著你大哥早日考上秀才。”
姜珠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說：“說起來，小荷還是很有福氣，那年下雪天，差一點都沒了。”
姜珠只是隨口慨著，蔡婆子眼珠子一轉，想到每次看到姜荷時，那種幽冷的覺，心中一，說：“珠兒啊，你不說，我還沒發現，你有沒有發現，姜荷自那次大病醒來之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好像是。”姜珠仔細想了想，點頭說：“娘，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以前小荷不說話，更別說一串的話堵的人回不了了。”
“對。”
蔡婆子聽到這話，就像是得到了認可一樣，激的說：“以前，哪敢跟我頂啊。”
“那眼神，直把我看得發。”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蔡婆子越說，越想，就越覺得姜荷像是變了一個人，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莫名覺得周發涼，小聲在姜珠耳旁說：“珠兒啊，你說，會不會是……鬼上？”
“不，能吧？”姜珠眼眸閃了閃。
“那一個人變化怎麼能這麼大呢？”蔡婆子喃喃說著，特別是姜荷的眼神，那狠意，那幽冷，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姑娘應該有的。
姜珠突然說：“娘，我在錢府的時候，聽說，有那種神婆，可以做法的。”
“真的？你知道去哪找嗎？”蔡婆子問。
姜珠把所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看著娘心的模樣，勸說道：“娘，二哥可是很疼小荷的，萬一……”
“一個孤魂野鬼，還想占我孫的子不？”蔡婆子惡狠狠的說著，立刻就去打聽這方面的事了。
姜珠著蔡婆子離去的影，垂下了眸子，想：二哥，你可別怪我，我替二嫂進了錢府，你們怎麼能過得這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