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從此仙山不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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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戈和秋無際回到了云際山。

這次“”的時間有點多,又有“忠誠的小火苗夫婦提供丹藥,楚戈早就打算在這里常駐一段時間,好好修行,順便卷死那些臭碼字的。

時間已經春,云際山上的雪還沒停,依然銀裝素裹,薄薄的覆蓋在山頭。璇璣還在打掃山路,護理梅花,

支著小耳朵聽那邊宗主訓徒:

“帶你出江湖,本來首要為的是歷練,結果不是謝九霄就是大悲,裝是裝得可高興了,歷練何在?修行何在?”

璇璣:“…”

我也想見謝九霄和大悲啊。什麼歷練比得上這個啊…

卻聽楚戈道:“不是還闖過烈焰之心,和魔道打過一場嘛…

“那也歷練?”秋無際叉腰:“那和過家家有什麼區別?”

“怎麼就過家家了,他們真想殺我啊,起碼比在自家宗門對練有用。”

“所以你提升了個啥?當時打的架有悟麼?對你的劍道或者修為有提升麼?”

“emmmmi沒有。”

秋無際跳腳:“給我到崖邊去,罰站一個時辰!好好悟當時打架是什麼覺!”

璇璣笑彎了眼睛。

自從收了小師叔祖做徒弟,宗主的人味兒都越來越明顯了,會跳腳生氣,以前簡直像個冰雕,或者像把劍。

現在啊…就像璇璣一樣,覺比還萌呢。

瞧那氣鼓鼓的、又拿頑劣徒弟沒辦法的小模樣,真可

楚戈被趕出屋子,籠著袖子一路小跑去了崖邊罰站。。

說是罰站,璇璣看著倒覺得有種奇妙的覺,小師叔祖站在崖邊遠眺,雪花紛紛,袂飄飄,立時便有了種羽化之意,仿佛整個山間白雪都與他融了一,就像一個山與天之間的鏈接點。

好奇怪,就因為小師叔祖長得好看嗎?

長得再好看也不該有這種意啊,這是頂尖的修士才能有的“我即自然天人如一”的天道之意吧?

璇璣想起了某些傳言。

小師叔祖很可能是天道化,化凡為人,被宗主發現了,收歸門下。

不知道這傳言有幾分可信,也不知道小師叔祖這崖邊遠眺有幾分修行之悟,總之璇璣自己看著看著反倒有了點天道的悟,渾渾然有種出竅之意,神游云海。

“錚!”

忽起琴弦聲。

便如雪中劍氣排云上,飛雪不見,碧霄萬里。

不知是琴音,還是劍意。

楚戈從袖子里取出一支玉笛,橫在口邊。

清越的笛聲悠然而起,和琴音相和,直上云霄。

琴音也從劍氣般的調音漸漸開始有了旋律曲調,笛聲也和著旋律,盤旋相和。

璇璣沒聽過這曲子旋律,覺怪怪的,卻還好聽。

這旋律此世當然沒有人聽過,因為那是楚戈的手機鈴聲,河圖《若某日我封筆》。

這首歌對于這倆人而言……尤有意味。

無論書里書外,再無他人得知。

被強行注作者意志的某段故事/更換時代去名字才配替我放肆/被抑在明睿智中那個瘋子/忘軀殼與人世/偏偏妄想/尋得另個自我充作相知……

楚戈的笛音從生越發稔,一開始是秋無際吹奏旋律,他伴音相和,漸漸的反過來,他主奏旋律,秋無際琴聲相和。

楚戈心中也有些驚奇。

秋無際在現世幾乎沒和他聊過音樂的,曾經自己讓秋無際聽歌,秋無際口中哦哦哦,說是要找點古箏古琴曲聽,

可日常也沒見電腦手機放過音樂,可能還得數去朱萌萌茶樓聽小姑娘彈箏聽了一點。

日常哼歌也很,而且哼的經常是《讓我們起雙槳》,而不是這些文青貨。

楚戈都不知道原來秋無際對他的手機鈴聲興趣,還特意去搜過的樣子。

其實也對有些意味早在兩人日常流之中,無需特意去談及詞曲,真需要的話,那就自己演繹其聲以言其心怪不得在老宅看見竹簫眼睛都亮了,死活讓他進來吹笛子。

死文青。

“我曾故事中借主角名義獨自揮斥,也曾故事外借觀者口吻宣泄偏執楚戈吹著吹著,漸漸出神琴笛之音,宛轉盤旋,書里書外,主角觀者,那都是我。

局中,那就是我。

璇璣在一旁出神地看著,崖邊橫笛的小師叔祖,屋琴的宗主,他們好默契啊這心有靈犀、共譜碧霄的覺,好

瞧宗主角勾著的笑意,也好……

幸得人間逢知己。

從此仙山不寂寥。

“你什麼時候聽的歌?”

“我聽歌需要嘛?現在那邊臭畫畫的秋秋就在聽歌,你個碼字機又不知道。”

姓楚…話說回來,碼字機又開掛字了,我這里面可以越寫下一個劇,回頭接上去,連這不卷死他們我不

“你用什麼寫?筆?”

“嗯啊,我不能寫筆字嗎?”

“你會嗎?”

“拜托我是個魂,劍都能直接上手,何況寫字。也就是速度不好說,筆寫字不知道什麼效率,試試”

“按這麼說我也可以在這里先畫一部分原畫誒,你到時候都能掏出去嗎?”

“當然可以啊!”

“你坐過去一點啊,別靠這麼近,我都不好展了!”

“不用展開那麼大的宣紙啊,小一點,你當是在畫什麼畫呢?”

兩人過來過去,最終定格為并肩而立,一起在長桌上寫寫畫畫。

璇璣在窗外探頭。

這琴笛相和,書畫相得,背影越看越配了,真個舉案齊眉,看得人好舒服…噫我在想什麼啊,他們可是師徒啊

“璇璣。”秋無際頭也不回,淡淡開口:“再腦的,讓你腦袋上長個包子!”

“呃我有事稟告宗主的…”

“那就說啊,在那賣什麼萌?”

璇璣索聽不懂什麼賣萌,兩眼圈圈地想了半天這里面有什麼高深道行,想不出來,無奈放棄:“是楚天歌回來了,現在正在秋水堂和葉長老傾訴這兩三年的見聞,葉長老說這里有些東西應該回給宗主聽,讓我們來稟告一兩個人的筆同時停在紙面上方,又極其同步地對視一眼。

“我曾故事中借主角名義獨自揮斥”。

主角來了。

某種意義上,這個世界里最重要的人,不是楚戈,是楚天歌若說炎千烈他們是兒子,那最多是干兒子,楚天歌才是親兒子。

他是楚戈的投,代言了楚戈的一切想法和目標,但現在已經不是楚戈,楚戈自己進來了。

如果他知道了一些事,會恨麼?可他的親兒子也是真的,誰能幾年之進階化神呢?

父神曾把他當自己,即使后來分開看待,還是給了他最好的待遇,開最好的掛,修最好的功法,有最高的見聞,歷最深的悟,鋪著此世最巔峰的坦途。

當他赴海外,神州運轉幾乎停滯,秋無際潛修、炎干烈療傷、云霄城匿跡、弘法寺無聲。當他回來了,一切復蘇,神州風起,可以說世界繞著他而轉都不過分。

但斬斷了他的姻緣,還奪走了主角。

這里的意味極為復雜。

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會是敵人。

“你。…”秋無際神有些古怪:“要去見他麼?”

楚戈看著自己寫的稿子沉默良久,忽然笑了:“曾經寄托了我自己投的影子…當然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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