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山莊。
謝山坐在房間里,看著眼前一盒子的支票。
流云在門外敲了敲。
“進來。”
謝山關上盒子。
“宗主。”
流云下拜。
“那邊怎麼樣?”
謝山問道。
“守在宅子外的兄弟們說,他們昨天搬了好多一萬斤的大磨盤進去,不知道干什麼用的?”
流云回答。
謝山這只老狐貍在蘇玉的宅子外布滿了暗哨,盯住蘇玉的一舉一。
因為兩扇門流開啟,宅子里到底做什麼,外面本看不到。
而且,揚州最高的地方就是醉夢樓,而那里是蘇玉買下來的地方。
所以,沒有人能看到宅子里面的形。
唯一的辦法就是蹲守在外面,看進去了什麼,出來了什麼。
笨是笨了一點,但只有這個辦法。
“大磨盤?”
“他們要大磨盤做什麼?”
謝山不明白。
“屬下也不清楚,難道是要磨豆腐?”
流云說道。
“哼,人間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
“一個巨富,怎麼會磨豆腐,騙鬼呢。”
謝山冷笑。
搞這麼大陣勢,就為了磨豆腐,這不是笑話。
“屬下愚蠢。”
流云磕頭認錯。
幾只鵝跑進來,咬住了流云屁上的子,使勁拉扯。
流云敢怒不敢言...
謝山在房間里走幾圈,說道:“把陳遠過來。”
“是。”
流云小心起,不能傷到鵝。
穿過鵝群,流云下了山,到山下的高墻上找到陳遠。
那里是謝家山莊的第一層屏障,陳遠自然在那里。
自從知道老陳還活著,在奉天等他們回去。
陳遠就沒有了看家護院的心思,只想著早日回去團聚。
在高墻上巡邏也是心不在焉。
流云從山上下來,陳遠知道謝山找他有事。
肯定是關于贖的事,只是不知道宗主最后如何決定。
“流云姑娘。”
陳遠拜道。
流云是謝山的婢,陳遠自然要尊重。
其他守門的兄弟都行禮。
“宗主找你。”
流云冷冷說道。
“是。”
陳遠跟著流云上山。
走在后,陳遠能看到流云屁上有點痕跡。
一定是那些可惡的大鵝咬的。
這些鵝是宗主養的,要不然一刀宰了下酒。
上了山,進了院子,大鵝又圍過來。
陳遠也不敢傷害這些大鵝,只能任由它們撕咬。
“宗主,陳遠到了。”
流云在門外拜道。
“進來吧。”
謝山在門說道。
陳遠敲門進去,又把門關了。
流云拿起糧食喂鵝,這才讓它們消停一點。
房間里,謝山跪坐在地上,陳遠也跪坐下來。
“陳遠,你來我這里多久了?”
謝山緩緩說道。
“回稟宗主,算起來,有15年了。”
陳遠說道。
當年為了逃避戰,陳遠帶著父母輾轉漂泊,最后到了揚州。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這麼多。
“嗯,15年,我待你如何?”
謝山問道。
“恩重如山,若非宗主將我們三個收莊子里,恐怕我們已經死街頭了。”
陳遠說道。
其實這個話只是說說而已。
當年到了揚州城,陳遠也能找到活干,也能養活父母。
可是后來發現,在揚州這個地方,不管你干什麼,必須依附于一個家族勢力,否則就會沒有可以依靠的山頭。
所以陳遠才簽了賣契,而且是父母一起簽的。
所以,這不算什麼恩重如山。
“你知道就好。”
“當年我見你帶著父母,是個孝子,所以才將你收留。”
“前兩天,你也聽到了。”
“龍小姐說你兄長在老家等你,我想了許久,我是真舍不得你啊。”
謝山嘆道。
聽到這里,陳遠知道謝山選擇了錢,而不是自己。
他心中自己自然是大喜過,但是他極力制。
“宗主是要趕我走嗎?”
陳遠低頭說道。
“不是趕你走,而是你家人在老家等著,我也知道你父母時常念叨老家,我人之。”
謝山說道。
“屬下謝宗主。”
陳遠連磕幾個響頭。
再推辭會被謝山視為虛偽。
“你到龍小姐那里后,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隨時跟本宗主說。”
謝山暗示陳遠。
意思很清楚,到了蘇玉那邊做臥底,隨時報告況。
陳遠拜道:“宗主之命,不敢不從。只是,屬下看那個龍小姐也是個人,只怕屬下不是的對手。”
這是實話,陳遠當日看長樂的舉止,一副老江湖,城府極深。
謝山點頭,說道:“這不用你說,當日我在大堂幾番試探,都被遮掩過去。”
“小小年紀,居然如此有城府心機,你確實不是的對手。”
“你自己小心尋找機會,一旦有機會,一定要告訴我,這個龍小姐到底是干什麼的。”
謝山吩咐道。
“屬下遵命。”
陳遠拜道。
“好了,這是你們三個當時簽的賣契。”
“拿走以后,你我便不是主仆,你自由了。”
謝山嘆息一聲。
說實在的,憑陳遠的手,如果不是為了五千萬貫銅錢,謝山真舍不得。
“多謝宗主。”
陳遠接了賣契,小心藏好。
“去吧,有時間回來看看。”
謝山笑了笑。
陳遠又拜了三拜,退出房間。
看著陳遠離開,謝山拿起小盒子,拿出里面的支票。
“有這些錢,謝家莊的勢力可以擴張一下了。”
謝山冷冷笑道。
陳遠出了門,看到流云在喂鵝。
陳遠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看著流云。
他想說這一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后不會再見了。
流云抬頭看著陳遠,心里猜到了。
一復雜的緒涌上心頭,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羨慕,流云轉過了去。
陳遠嘆息一聲,同為家奴,自己尚且是托了龍小姐的福氣。
流云雖然可憐,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出了山頂的院子,陳遠下山找到父母。
“阿耶、阿娘,賣契拿到了,我們現在就走,去龍小姐那里回奉天老家。”
陳遠激地說道。
老漢和老婦人不敢相信。
“宗主舍得讓你走?”
老漢問道。
“你們看,賣契都給了。”
陳遠拿出賣契。
兩人歡天喜地。
老漢低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不能讓宗主后悔,馬上走。”
三人簡單收拾,馬上就走。
到了山門口。
守門的家奴都知道陳遠要離開。
“陳頭,要走啊。”
家奴們羨慕地問道。
“兄弟們,后會有期。”
陳遠拱拱手,帶著父母,頭也不回,離開了謝家山莊,直奔長樂所在的宅子。
只需稍微打聽,就能知道龍小姐的住宅。
到了大門口,陳遠敲了敲門。
外門打開,一個漢子問道:“什麼人,找誰?”
老漢和老婦人滿眼淚花,說道:“好久沒聽到這麼正的秦腔了。”
“我是陳遠,來找龍小姐。”
陳遠說道。
漢子聽說是陳遠,馬上說道:“兄弟進來。”
陳遠三人進門,外門關上,門打開。
漢子大喊:“老陳,你耶娘阿弟回來了。”
這一喊,老陳從房間里沖出來。
看到陳遠和父母,老陳撲通一聲跪地上。
“阿耶,阿娘。”
“阿弟。”
老陳痛哭流涕。
一家四口在院子里哭一片。
十多年,都以為對方死了,結果居然團聚了。
這種高興的覺,外人無法會。
長樂和小兕子在亭子里陪著蘇玉打盹,聽到靜起來,看到老陳一家人團聚了。
“哇,蘇哥哥,你預料得好準啊。”
長樂說道。
“哇,好啊。”
小兕子跟著抹眼淚。
蘇玉笑道:“老陳總算團聚了,讓他們一家四口先激一會兒再說。”
等他們哭完了,說完了話,上云走過去。
“小云,這是我阿耶。”
老陳拉著上云說道。
“媳婦拜見家公。”
上云拜道。
陳老漢大喜,笑道:“啊呀,人親了。”
“生娃了沒有啊?”
老陳笑道:“生了,您的孫子都3歲多了。”
陳老漢和老婦人大喜。
陳遠看到上云,奇怪地問道:“嫂子不是上次到謝家莊的護衛嗎?”
上云拜道:“見過小叔,沒錯,就是我。”
陳遠問道:“龍小姐呢,怎麼不見?”
長樂聽到陳遠說,從亭子里蹦下來,笑道:“我在這里呢。”
陳遠看長樂的打扮,確是一個。
“龍小姐居然是...”
陳遠驚訝道。
“沒想到龍小姐是一個吧,這都是公子的安排。”
老陳笑道。
“公子?龍小姐不是這里的主人嗎?”
陳遠糊涂了。
“好了阿弟,好多事你都不清楚呢。”
“其實來揚州尋你們都是公子的安排,小荔枝的份也是公子安排的。”
老陳笑道。
雖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陳遠聽得出,這個所謂的公子才是幕后正主。
“公子讓我們全家團聚,我該當面謝謝公子才是。”
陳遠說道。
“何須你說,跟我來。”
老陳拉著陳遠,到了亭子里。
“公子,多虧了你,讓我們一家團聚,我們來謝謝你。”
老陳笑道。
陳老漢和老婦人也過來了。
蘇玉起,笑道:“陳遠,你可知道老陳多想你們。”
“伯父伯母也是,老陳可是日夜牽掛呢。”
陳老漢和老婦人說道:“我們何嘗不是呢,一直以為人戰死沙場了。”
“沒想到在公子手下過得這麼好。”
兩個老人家不是糊涂蛋,老陳在莊子里的覺不像個家奴,完全不似謝家莊。
“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把老陳當兄長看待,都是一家人。”
“今天你們一家人團聚,我們好好慶祝下。”
“你們進屋去吧,我給你們下廚。”
蘇玉笑道。
長樂和小兕子樂開了花,大笑道:“好啊,蘇哥哥要親自下廚,有好吃的了。”
正說著,李世民和皇后聽到靜也出來了。
見到了老陳的家人,李世民也高興。
一群人進了屋子說話。
蘇玉親自到廚房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