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紀對姚空等人這般近乎是卑微的姿態,剛好被從後麵跟上來的寧闌看在眼裏。
看到這一幕,寧闌的瞳孔也是微微一。
聖殿第一殿主歐紀,竟向一名老者九十度躬行禮。
他的目,也不多看了那名穿墨綠長袍的老者幾眼。
心中揣測,此人莫非是月之境的恐怖存在?
嶺南郡地域明麵上沒有月之境的強者,可牛酉洲洲域肯定是有的。
人往高走。
像嶺南郡這樣的郡域之地,就算誕生出月之境的存在,一般也不會長久留下來。
隻要是,想要在武道上走得更遠的武者,無疑都會去那更廣闊的地。
歐紀引著姚空先生等人往回走,正好經過寧闌側不遠。
此時的這位聖殿第一殿主,自是沒有時間與即將離開府邸的寧闌客套。
寧闌麵帶微笑,向他拱了拱手,他也隨意拱了拱手算是回禮。
雙方中間隔著幾十米距離,相反方向行去。
梅二會長等人,倒是注意到了寧闌。
見歐紀拱手回禮,他們心下倒是不生出幾分好奇。
因為,為聖殿第一殿主的歐紀,正常況下,自是不需要向一名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年輕武者回禮。
所以那個年輕人的份,可能不簡單。
不過,梅二會長等人也僅僅是略微好奇了一些,並未向歐紀詢問寧闌的份。
再者,就算那年輕人份不簡單,也無關要。
哪怕是郡城大族嫡係子弟,在他們這些丹道大人麵前,也得規規矩矩、恭恭敬敬。
歐紀將姚空一行人,引到一名為養心閣的大殿之中。
這一幢建築,應該是整個私宅府邸中,最為氣派高大的了。
歐紀考慮得很周到。
如果來者隻是相的梅二丹師等人,那他完全可以直接帶去歐若蘭的別院。
然而客人之中,卻有一位從洲城過來的四級丹師姚空先生。
這位姚空先生,也是今府邸份最為尊貴的客人。
貴客的心脾氣,他都並不了解,所以穩妥起見,還是把禮數做得周到一些比較好。
眾人陸續座。
當然,第一個座的,正是姚空先生。
有年輕侍者,奉上茶盞。
姚空先生目看向歐紀,平緩聲道:“歐殿主,我聽梅二丹師,你有一個兒,一直寒脈困擾?”
這是直接進正題了。
聽到這句話,歐紀神略微一暗。
輕歎一聲道:“歐若蘭,生寒脈。
梅二先生還有協會的諸位丹師,對此癥都束手無策。
所以,我也隻能鬥膽,托梅二先生請姚空先生前來妙手回春。”
梅二會長補充道:“若蘭姐的寒脈,並不是普通的寒脈,它有些特殊。
醫治難度,超出了我們這些郡城丹師的能力範圍。
而如果寒脈不解決,則難熬過十六歲。
眼下,若蘭姐馬上就要年滿十六歲了。
為此,歐殿主萬分著急。”
黃池丹師也麵凝重,跟著道:“年滿十六歲時,經脈位閉合,寒脈生出的玄寒氣無釋放,則直襲心髒肺腑。
如此一來,必香消玉殞。”
這位黃池丹師,也是郡城丹師協會的一尊三級丹師。
與梅二會長一樣,他也親自為歐若蘭診治過。
十六歲,是一個界限。
不管是普通人,還是修行了武道心法的低級武者,在十六歲年時,經脈位的竅門都會閉合。
也正因為如此,低級武者想要覺醒本命星魂,就必須在經脈位竅門閉合之前。
當初寧闌急著想要進寧家觀星閣覺醒自己本命星魂時,就是因為再過一兩,他的經脈位竅門就要閉合了。
一旦竅門閉合,則幾乎等於失去覺醒本命星魂的機會。
姚空先生須,聽著梅二、黃池的描述,輕輕點頭。
而後,他出聲道:“歐殿主,既然時間迫,不如現在就將姐過來讓我看看病癥吧。”
歐紀略微遲疑,而後馬上來護衛,吩咐他們將姐的床榻從別院抬到養心閣。
他本來是打算,在養心閣向姚空先生一兒的病,然後帶其去往別院的。
但姚空先生既然先了將若蘭帶到這裏,他也就沒有解釋,直接讓府邸護衛將床榻都抬來。
……
歐紀私宅外,聖殿機構區域。
寧闌的腦子裏,還在想著剛剛見到的那名墨綠長袍老者到底是不是月之境的強者時,迎麵卻有一道悉影走來。
凝目一看。
這個人,竟是聖殿第二殿主藍九源。
寧闌尚未開口,藍九源便有些意外的語氣道:“寧闌府主,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位聖殿第二殿主,語氣中雖然帶著意外,但神態卻是非常客氣。
前兩在頂學府,他可是親眼見到寧闌那恐怖戰鬥力的。
而且,他顯然也聽了,寧闌已經升任頂學府第三府主的消息。
寧闌拱了拱手,笑道:“藍九源殿主,我這次來郡城,是為找歐殿主的。”
聞言,藍九源目一閃。
眼神輕輕凝了一聲,而後臉上出淡淡微笑。
他已經猜到,寧闌這個時候來找第一殿主歐紀,是為孟語暉的殿主份。
他著寧闌,道:“寧闌府主,此行應該是沒有達什麽效果吧?
你也不要生氣,歐殿主這兩日正為兒傷神,可能沒有心思談其它事。”
藍九源與歐紀,相數十年。
在聖殿,他們或許會因一些公事爭執一二,但在私下裏,二人是老友。
此時,藍九源就是準備去歐紀私宅的,隻是沒想到竟會到寧闌。
寧闌目一抬,皺眉問道:“藍九源殿主此話怎講?”
藍九源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出恍然神,寧闌隻有十七歲,又不是郡城人氏,他不知道歐若蘭的況,也是正常之事。
藍九源輕聲歎息,緩緩道:“歐殿主有一個兒,名為歐若蘭。
這若蘭,生寒脈,郡城無人能治,眼下隻怕已是時日不多了。
歐殿主,非常疼這個兒,寧闌府主,你能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