驤帶著隨從來到開封府知府衙門前,看著眼前的衙門,驤二話沒說,帶著隨從沖了進去。
此時的錢閬正在書房中理著事,耳邊傳來了集的腳步聲。
不等錢閬反應過來,驤帶著人沖進了書房中。
他手中拿著一張朱元璋簽發的命令,沖著錢閬喊道:“在下驤,開封府抗疫有人侵吞貪腐資,奉陛下之命,前來調查,還請知府大人能夠配合在下。”
“你是驤?”錢閬被嚇得從椅子上站起,戰戰兢兢的看著驤。
雖然說錦衛還沒有建立,可驤的威名已經傳遍朝野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員不知道驤的威名。
“不才正是在下!”驤輕蔑的笑道。
錢閬撲通一下,坐在椅子上,就像是失了神一樣,眼神呆滯。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錢閬眼睛無神,里不停的念叨著。
“將他帶走!”驤指著書桌后面的錢閬,大聲喊道。
將錢閬控制起來之后,驤詢問了馮德良等人的家庭住址,隨后,親自帶著人前去抓捕。
不過是小小的士紳,驤連錢閬都抓了,更別說是馮德良他們了。
集的腳步聲出現在馮德良家門口,驤帶著人出現在馮德良家門前。
馮德良對此一無所知,依舊悠哉樂哉的喝著酒,吃著飯。
“諸位,喝酒!”馮德良端著酒杯,沖著眾人笑瞇瞇的喊道。
酒杯還沒有挨到,一道轟響聲就響了起來。
“這是什麼聲音?”
馮德良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臉茫然的站起,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詫異間,幾個家仆從外面沖了進來,嚎啕大喊:“老爺,有兵馬,有兵馬!”
話音剛落,鐵甲聲音響起,驤帶著隨從出現在院子中。
環視一眼,驤角微微上揚,冷笑道:“呵呵,誰是馮德良啊?”
“我就是,你們是誰?來我家作甚?”馮德良端著架子,問道。
自認為自己和李善長有些關系,馮德良在開封府不敢說無法無天,但也沒有人輕易招惹。
現在被驤這樣對待,心里難免有一子氣。
“我們是誰?你會知道的,只不過不是現在。”驤森然一笑,指向馮德良,“將馮德良給我拿下,院子中所有的人,一個不留,都給我拿下。”
驤這話一出,后的隨從魚貫而出,手持腰刀,朝著馮德良他們撲去。
“你們是什麼人,還有沒有王法,你們想要干什麼?還有沒有王法?!”馮德良雙眼通紅,扯著嗓子大喊。
沒有人回答他,換來的不過是刀鞘拍臉。
“噼啪”兩聲,馮德良的臉頰瞬間腫起。
“噗!”
馮德良吐出一口鮮,一臉驚恐。
“老實點,要是再掙扎,可就不是刀鞘了!”一個隨從反控著馮德良的胳膊,惡狠狠的喝罵。
馮德良怕了,他急忙閉上,一言不發。
其他的士紳也是一樣,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
“啪啪啪!”
開封府的大牢中,馮德良被了一個掛在墻壁上,驤手中的鞭子挽出道道鞭花,發出陣陣噼啪聲。
馮德良上那白皙的在鞭花聲中,一抖一。
他臉猙獰,不停的著大氣。
養尊優的他,什麼時候經歷過這個。
“說還是不說?!”驤停下手中的作,來到驤面前兩步距離,問道。
馮德良還在猶豫,可驤卻不慣他這個病。
遲疑不過七八個呼吸,驤手中的鞭子就朝著馮德良來。
慘聲霎時間響起,馮德良急忙大喊:“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驤收回鞭子,看著馮德良,說道:“說吧,都是怎麼一回事!”
馮德良不敢瞞,一五一十的說道:“事是這樣的,我兒曾經在韓國公手下做過事……”
驤一聽韓國公這三個字,眼睛圓瞪,興的他肩膀忍不住抖。
像驤這種人,最不怕的就是牽扯太大,最希看到的就是牽扯的越大。
“說慢點,別那麼急!”驤打斷馮德良的聲音,沖著后的一個隨從喊道:“取紙筆來,趕記錄!”
……
兩三天功夫,驤終于調查清楚了事的來龍去脈。
治疫資是被馮德良這些人和河南布政司當中的一些員聯合起來貪腐的,武縣知縣曾經得罪過他們,所以抗疫資武縣沒有分到半點。
地方上的不作為,是武縣慘事最重要的原因。
至于布政使,和此事沒有一丁點關系。
布政使和按察使不合,備按察使排。
按察使和李善長有著千萬縷的關系,再加上馮德良這些人,布政使幾乎沒有什麼權利。
所以,在不久之前,疫病剛剛起來的時候,布政使就選擇巡查各地,將自己摘出去。
至于陳松引起民變之事,也被驤調查的差不多了。
一切都是馮德良等人在搞鬼,他們買通王三,用重利引,讓王三詆毀陳松,同時將自己家的佃戶調給王三,使其產生民變的場景。
馮德良等人甚至還買通了兵,讓他們趁著“民變”之事,將陳松襲殺。
驤在查清楚所有的事后,不敢耽擱片刻,全都送往應天府。
朱元璋坐在書房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好幾份奏折。
有陳松的奏折,有馮德良的“萬民書”還有驤的奏折。
除了奏折之外,還有驤調查來的一系列證據證詞。
朱元璋敲打著桌面,冷聲說道:“小小的開封府,竟然有如此多的事。標兒,你覺得俺應該相信誰?”
朱元璋看向站在一旁的朱標。
朱標回道:“爹,孩兒適才看了奏折,覺得很奇怪。
陳松的奏折主要說武縣的疫病況,以及治療況,對百姓和疫病著墨較多。
這個馮德良的萬民書,卻說陳松是個不折不扣的賊,貪,說陳松無惡不作。
而驤的奏折,卻說陳松是無辜的,是陷害的。
證詞已經說的很明白,陳松是認真做事的,是馮德良這些人背后使壞。”
朱元璋站起,在書房中來來回回的走著。
“你說的不錯,這個什麼萬民書,弄虛作假的嫌疑最大。
據驤調查的結果來看,事主要涉及兩個人,一個是陳松,一個是李善長。”
“爹,那此事該如何理?”朱標問道。
一個是當朝韓國公,一個是當朝駙馬都尉,不好理啊。
朱元璋停下,看著房門外,“李善長是老糊涂了,竟然準備對付陳松。
抗疫資貪腐一案,盡管沒有和李善長有直接關系,但他也不了干系。
地方士紳架空知府,的布政使外出巡視。地方上糜爛至此,和李善長有很大的關系。
李善長啊李善長,你可越來越糊涂了,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朱元璋轉過子,看向朱標:“標兒,準備起草圣旨,你帶著去一趟李善長那里,申斥一遍,免得他失了分寸。
至于驤送上來的奏折以及證據,全部存檔。”
朱元璋的這個舉說明了一切,目前不想李善長。
可這不代表不李善長,若是不的話,也不會讓朱標封存那些證據。
朱標遵從朱元璋的命令,將桌子上的那些東西收拾了起來。
看著朱標抱著東西走出的影,朱元璋的眼睛中滿是冷。
現在的朱元璋對李善長已經徹底的失了,現在沒有出手,無非還念著以前李善長的功勞。
若是李善長再有什麼小作,恐怕后果難料。
……
其他縣城的疫病比武縣好上很多,依靠著醫院,況很快穩定了下來。
太醫院的抗疫資以及人手已經到達,這里也不需要陳松。
將所有的事安排好后,陳松踏上了回家的路。
開封府在后越來越遠,陳松坐在馬車當中,看著車窗外面的道路。
來時救下來的那些孩,被陳松安排在了開封府中的養濟院里,這里的事已經被朱元璋重視,這些孩子會得到妥善的安置。
開封府知府以及馮德良他們被驤押往應天府。
“李善長啊李善長,希你能再蹦跶蹦跶!”
陳松看著手中的一塊木牌,喃喃自語的說道。
陳松本不用細想,就知道這事的幕后主使是誰。
除了那位文臣之首外,還能有誰有如此大的力量?有如此大的決心,非要置陳松于死地。
陳松手中的這塊木牌上刻著一個“韓”字,這是當時在松江府市舶司時得到的。
李善長和陳松做對,一次比一次狠。陳松就算脾氣再好,也不會一直容忍下去。
回到應天府,陳松回了一趟家,換了一服,便去了皇宮述職。
站在書房中,陳松事無巨細,將一路上所有的事都說了一遍。
朱元璋早已通過奏折了解了這些事,可聽到陳松訴說時,依舊耐著子聽了下去。
“你覺得,這事和誰有關?”朱元璋不著聲的詢問。
陳松就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搖搖頭,“陛下,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