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官紳一體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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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靜靜的站在書房中,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這次去河南治疫,發生的事太多了,難道你真的沒有一丁點的懷疑嗎?不懷疑為什麼會有這些事,不懷疑這些事為什麼會發生在你的上?”朱元璋問道。

陳松搖搖頭,說道:“陛下,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臣的心思,都在治療疫病之事上,對于其他的事,并無多想。”

“原來如此,看來疫病能及時穩定下來,你有很大的功勞啊。”朱元璋捋著下上的胡子,很滿意陳松的回答。

陳松現在還年輕,朱元璋知道,陳松要輔佐自己的兒子甚至孫子,所以,陳松就不能像李善長那樣老謀深算,也不能像他那樣蠅營狗茍。

對于朱元璋來說,陳松只需要做事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要去管,更不要隨便摻合和自己無關的事

“行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忙碌了這麼長的時間,該好好的休息休息。”朱元璋說道。

陳松行了一禮,告了一聲謝,走出了書房。

回到家,陳松泡了一個熱水澡緩解疲憊。

陳松這邊沒什麼事了,都已經回來了,也不用再想太多。

可李善長那里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跳個不停。

朱標站在韓國公府的前院中,手中拿著圣旨,言詞激烈的大聲呵斥:“……不知好歹,恣意妄為,有違圣恩,罰俸一年,以觀后效……”

跪在香案后面的李善長,子不停的抖著,額頭上的冷汗就像是下雨一樣,撲簌簌的往下流著。

別看李善長在朝中實力雄厚,可面對朱元璋,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朱標讀完圣旨,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善長,“起來吧,陛下的話可要記好嘍,要是再有下次……”

“不會的,不會有下次了,不會再有下次了。”李善長連連回話。

李善長恭敬的從地上站起,小心翼翼的從朱標手中接過圣旨。

“事就是這麼個事,韓國公可要記好嘍。我還有事,先走了。”

朱標轉過子,帶著隨從離去。

看著朱標的背影,李善長長出一口氣。

朱標徹底消失之后,李善長的眼睛中滿是兇

“這個陳松,竟然如此命大,運氣真好!”李善長臉晴不定。

李存義站在一旁,說道:“大哥,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先蟄伏一段時間吧,開封府的事我沒有料到會是這個樣子,要是再折騰,恐怕會惹怒陛下。別忘了,陳松還是陛下的婿。”李善長不得不這樣暫時先忍下來。

深沉,陳松坐在臥室的床上,對著躺在床上的朱靜安說著自己一路而去的所見所聞。

當朱靜安聽到陳松講到那些孩子時,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那里的員怎麼都是這個樣子?”朱靜安一臉憤怒,對那些孩子充滿了同

“天災不可擋,可不至于如此下場。

這里面除過員之外,那些士紳也有很大的病。

武縣城中的士紳,在疫病興起之時就逃之夭夭,他們離開時,帶走了大量的資。

若不是他們,也不至于如此。”陳松拍著自己的大,臉上多了不憤怒。

“這些士紳實在是太可惡了,爹曾經不止一次說過他們。”朱靜安說道。

“確實,得想個辦法治治他們!”

陳松站起,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的陳松,想著對付那些士紳的辦法。

朱元璋建立大明朝時,前期為了籠絡人心,學習宋朝制度,對士紳進行優待,對有功名的讀書人進行免稅。

在免稅一事上,某些時候,甚至比宋朝還要夸張。

大明初期,這個辦法對于穩定社會來說,至關重要。

隨著天下承平,這個辦法就漸漸的不行了。

農民出的朱元璋自然能看的清楚這里面的危害,所以創建了里甲制。

里甲制度的主要目的就是規范地方社會的權力結構,防止士紳、土豪的做大。

某種程度上來說,明朝初期的里甲制還是很不錯的,但這個制度并沒有從本上解決問題。

一旦朱元璋的威勢過去,里甲制的崩潰就了必然。

“里甲制雖然現在還行,可再過一些時間,就不行了。

如今有了土豆和紅薯,人口提前增長已經了必然。

土地兼并之事勢必提前出現,不得不防著他們一手。

紳一納糧,稅,所有人都要,取消士紳員的優待政策,勢在必行!

寒門子弟求學時可以給予一定的優待,但那些士紳子弟就算了吧。”

陳松小聲的嘀咕著。

夜漸漸的深了,書房中的朱元璋還沒有睡覺。

在他面前的書桌上放著一張宣紙,紙上寫著“士紳”“勛貴”幾個大字。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幾個大字,眼神忽明忽暗。

這次發生在陳松上的事讓朱元璋看到了兩個危險的方面,一個是士紳,一個是勛貴。

士紳在地方上架空朝廷員,使得朝廷政令無法實行下去,久而往之,地方勢必糜爛。

勛貴在朝中相互勾結,若是和地方士紳再相互勾結,危害不言而喻。

“現在才多年,都如此猖狂了,要是再過些時間,等到標兒或者英兒那時,恐怕他們更會無法無天。

得想個辦法好好理他們!”朱元璋瞇著眼睛,大腦飛速運轉。

第二天早朝,陳松站在金鑾殿上,整整一個早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李善長請了病假,沒有來。

早朝上的枯燥無味,大都和陳松無關。

下了早朝,陳松揣著一封奏折來到了通政司,將奏折投遞給了通政司的員。

送完奏折之后,陳松去了東宮,給朱雄英上課。

沒過多久,陳松的這份奏折出現在了朱元璋的桌子上。

坐在書房中的朱元璋拿著陳松的奏折,臉上滿是笑容,哈哈大笑聲不絕于耳。

“哈哈哈,想啥來啥,這個陳常青,是俺肚子里的蛔蟲嗎?竟然整出來這麼一個法子,嘖嘖嘖!”朱元璋哈哈大笑著。

一般況下,朱元璋非常討厭臣子揣他的想法,可這次不同。

這就好比,剛好困了,枕頭來了,剛好了,飯端來了。

朱元璋并不認為這是陳松揣自己想法而寫的奏折,因為昨天朱元璋在陳松面前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

而且,這個法子是得罪全天下士紳讀書人的法子,朱元璋不覺得陳松會為了討好自己而得罪天下的士紳讀書人。

紳一納糧,取消優待士紳,常青是真的敢開這個口啊。

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先弄出一個新學挑撥讀書人的心,然后再推出來這個。

俺都懷疑,常青小時候是不是被讀書人得罪過,不然為什麼會這樣呢?”

朱元璋笑著把手中的奏折放下,看向站在一旁的朱標,“標兒啊,你看看常青的奏折,你就說他的膽子大不大吧。”

朱標拿起陳松的奏折,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看完之后,朱標臉古怪,不知道該怎麼說。

“爹,他他他的膽子怎麼這麼大?這不是把那些士紳讀書人往絕路上嗎?”朱標一臉詫異。

“誰說不是呢,若是這封奏折流傳出去,恐怕今天晚上,陳松就沒辦法睡安穩覺了。”朱元璋揶揄的笑了笑。

很快,朱元璋收回笑容,表嚴肅起來。

“將陳松的這封奏折封存,同時告誡接過這封奏折的人,不管他們有沒有看過里面的容,止外傳,一經發現,定斬不饒。

同時,你差人往外面一點消息。將這個風口放出去,至于是誰,就先不說。”朱元璋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

朱標有些疑,怎麼封鎖消息又往外面消息?

朱元璋看著朱標迷茫的樣子,解釋道:“封鎖消息是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是陳松的想法,消息是讓他們知道陳松的這個想法。

對了,同時起草一封圣旨,讓陳松于通濟門附近開設新學學堂,至于地點,你看著辦,規模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

朱元璋要對士紳下手了,昨天晚上,朱元璋還在想對付士紳讀書人的辦法,可今天,這把刀就被陳松遞了過來。

現在可不是歷史,歷史上的朱元璋,手中能用的人只有士紳讀書人這一類人,不管朱元璋愿意不愿意,都必須要用他們。

可現在,多了陳松這個攪局者的出現,朱元璋多了一個選擇。

朱元璋知道,紳一納糧對朝廷是一件好事,可對那些士紳讀書人來說,卻是一件災難。

這些既得利益者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吐出吃進里的?要是實行下去,困難何止重重。

現在有了陳松,有了新學。要是士紳讀書人不愿意,那就用新學學子。

現在新學雖然弱小,但總歸有了盼頭。

朱元璋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陳松長,讓新學長,爭取在短時間打破儒家理學的壟斷,打破士紳讀書人的壟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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