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市舶司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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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這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咱們該怎麼辦?咱們應該怎麼辦?”陳謨一臉擔憂的看著李善長。

李善長捻著下上的胡子,靜靜的看著書桌上的蠟燭,陷了沉思。

夏天的晚上,書房非常悶熱,李善長久久沒有說話,陳謨的腦門上滿是汗水。

了一遍又一遍,陳謨數次想要開口詢問,可還是忍了下來。

“此事不好說啊,陛下此前從未有過這種心思,從來沒有顯出來過。

要是真的有這種心思,平時或多或總能顯出來。依我來看,這事大概率是陳松弄出來的,和陳松不了干系。”李善長說道。

陳謨的臉上滿是害怕,“國公爺,那咱們該怎麼辦?一直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萬一哪天陛下真的想這樣干了,那咱們可就慘了。”

陳謨說起來是耕讀傳家,其實說白了就是大地主。

按照朝廷的規矩,他們這樣的士紳不僅不用稅,甚至還有一定程度的免稅。

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十里八鄉的農民都會將自己的土地投獻在陳謨的名下。

投獻的這些百姓從此就不用給朝廷稅,只需要給陳謨就行了。

好在明初的稅額不重,這樣的況并不太常見。

紳一納糧一旦實行,投獻的土地瞬間將會分崩離析。

這些利益吃進去簡單,吐出來可就難了。

這不是陳謨一人的事,這是全天下士紳的事

“陛下應該不會做出各種自掘墳墓的事,應該不會。”李善長不停的安著陳謨,同時也是在安自己。

可陳謨就太相信李善長的這個說辭,“國公爺,咱們陛下出低,都能弄出百姓扭送員上京的事,又怎麼可能不會弄出這個什麼紳一納糧?”

“那你說怎麼辦?”李善長看著陳謨。

陳謨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冷,他沉沉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陳松……”

陳謨右手化刀,在脖子下面一拉,一臉狠。

李善長沒有回答,思量了起來。

看著皺眉思考的李善長,陳謨焦急的道:“國公爺,此事不能再耽擱了。

丞相之位懸而未決,估計陛下已經下定決心廢除,此事咱們沒有辦法。

要是再這樣下去,那咱們……”

陳謨話只說了一半,意思已經很明顯。

“陳松這個禍害,不能讓他再活下去了!”陳謨惡狠狠的說道。

“殺了他?怎麼殺?說的輕巧,這個時候殺了他,不就是在說,這人是我殺的嗎?”李善長搖著頭,不太同意陳謨的辦法。

李善長和陳松不對付這是人盡皆知的事,要是這個時候陳松死了,這筆賬,朱元璋第一個算在李善長的頭上。

李善長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呢?

“那咱們……”

陳謨還想再說,可看李善長那個架勢,生生的將后面的話憋住了。

“天也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李善長站了起來,留下一句話,走出了書房。

看著李善長的背影,陳謨長嘆一聲,“唉,這什麼事?”

拍了拍書桌,一臉不忿的走出了書房。

黎明出現在東方,陳謨坐著馬車離開了應天府,朝著老家的方向而去。

坐在馬車中的他,探出子,回過頭看了一眼后越來越遠的城門,眼睛中閃爍著道道冷

“李善長,你是勛貴,家大業大可以不著急,我只是平頭老百姓,我負擔不起。”

陳謨回到馬車中,開始閉目養神。

陳謨的老家在江西泰和,他這次回家,要招攬信得過的猛士,刺殺陳松。

……

不得不說,陶道的辦事效率確實高,第二天就帶著工匠來了那三宅院。

這里以后就是新學的大本營了,陳松肯定要親自盯著,以免出錯。

道還要做事,所以不能親自前來。

這三宅院了一個巨大的工地,工匠們忙忙碌碌,進進出出。

朱元璋確實照顧陳松,給陳松調撥了足夠的水泥。

如今的水泥屬于朝廷管制品,若是沒有命令,不得隨意使用。

陳松站在大門口,一臉滿意的點著頭。

朱棣站在一旁,笑瞇瞇的說道:“常青啊,你這新學學堂可要快快辦起來啊。那些臭脾氣的讀書人,實在是氣死了。

俺爹給俺安排的那些王府屬,一個個的就只會在俺面前瞎嚷嚷,說什麼,為王爺應該文質彬彬,應該手不釋卷。

真是笑話,要真是那樣,俺拿著書本和韃子拼殺嗎?”

“殿下何以見得我這學堂學出來的學生和那些迂腐的讀書人不同?”陳松看著朱棣。

“嘿嘿!”

朱棣嘿嘿一笑,道:“俺相信你,你不是迂腐的人,教導出來的學生的肯定不是迂腐的學生!”

“說的也是!”陳松點點頭。

兩人說話間,有十幾個穿著襕衫,帶著四方平定巾的讀書人走了過來。

他們看著眼前忙碌的場景,議論紛紛。

這些人來者不善,從站在那里開始,就不停的唱衰陳松,貶低陳松。

朱棣是個暴脾氣,哪里能忍?

“你們這些窮酸,給俺滾蛋,不然要你們好看!”

雖然朱棣穿著普通,可上的氣勢依舊將這些人嚇得不輕。

這些讀書人后退了幾步,想要辯駁幾句,可朱棣的隨從卻朝著他們圍去。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的道理被他們展現的活靈活現,一咋眼的功夫,消失的干干凈凈。

“什麼東西,腌臜貨!”

朱棣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一臉不忿。

“因為這些人發脾氣,不值得。走,進去看看吧!”陳松朝著宅院走去,朱棣隨其后。

兩人走進去不久,趙峰帶著一個人朝著這邊跑來,來到門前,詢問了忙碌的工匠之后,趙峰帶著人跑進了院子。

陳松站在后院正和朱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到了朝著自己跑來的趙峰。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如此著急?”陳松詢問。

趙峰指了指自己帶來的人,說道:“他是從市舶司來的,說是有事找!”

陳松一聽是市舶司來的,連忙看向那人,追問:“市舶司出事?還是說有什麼急事?”

那人回道:“大人,是這樣的,前幾天,俞敏將軍帶著水師在外訓練,同時巡視海疆,忽然看到了倭寇在追殺一艘船。

因為距離咱們比較近,安全起見,漁民將軍率領著水師沖了過去,驅散了倭寇,同時將那艘船只救了下來。”

那人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然后呢?”陳松追問。

那人沒有回答,從懷里取出一封書信,給了陳松。

陳松接過書信,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朱棣一臉好奇,可忍住沒有詢問。

看完書信之后,陳松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事好。

“怎麼是這個樣子?遇到什麼事了?”朱棣還是沒忍住,終于開口了。

陳松將手中的書信給朱棣,道:“殿下看看吧!”

朱棣接過信,看了起來。

片刻之后,朱棣一臉驚訝,“還有這種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陳松說道:“恐怕我要親自去一趟市舶司了,此事事關重大,一定要查談清楚。”

“說的也是,只是俺沒有想到,這個李桂竟然會派人過來聯系咱們。”朱棣的臉上除過震驚只有震驚。

這個時代對于高麗王朝來說,是喪鐘敲響的時代。

桂手中的實力不斷膨脹,加上大明鼎革前元,也讓他的心躁不已。

之前市舶司的船隊去高麗貿易時,李桂領兵在外,并不知

等到他知道這事之后,一個大膽的想法涌現在他的腦海。

歷史上的李桂在元明接之際,通過一系列重大戰績取得很高的威

手中權利一大,心思就活泛起來。

他與鄭道傳、趙浚、尹紹宗等新興士大夫勢力聯手,抵制高麗王室和權門世族的舊勢力。

距離朝鮮立國還早,可不代表李桂沒有準備。

桂這人有野心,可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大明對于朝鮮意味著什麼,所以,歷史上的他,對大明倒也恭敬。

歷史上的洪武二十一年,大明在原雙城總管府之地設置鐵嶺衛,移文告知高麗。

而這個地方以前屬于高麗管轄,可在高麗以前,這里就一直屬于中原王朝管轄范圍。

這事對于高麗來說,簡直奇恥大辱。

于是,高麗國王王禑、門下侍中崔瑩議進攻遼東,舉全國之兵進攻遼東,想讓大明長長記

可深諳大明實力的李桂提出了反對意見,但他的反對無效。

同年,高麗王以左軍都統使曹敏修、右軍都統使李桂出兵攻遼。

可李就沒想過攻打遼東。五月,李桂渡過鴨綠江后,以行軍困難、糧餉不濟,請求回兵。

可高麗王王禑不聽,于是李桂就勸說曹敏修,于威化島回師。

自此,高麗局勢詭譎云涌。

這個時代,因為有陳松的摻合,市舶司的船隊去了高麗那里,讓李桂有了直接接大明的機會。

桂是個野心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個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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