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顧老爺子并不想在醫院過,無論說什麼都要回去,沉鹿攔不住,又問了醫生,聽醫生說可以回去之后,這才辦理了出院手續。
顧老爺子走在外頭,上車之前,又看向竹河,開口說道,“一起回去吧。”
竹河腳步一停,角勾了勾,“是。”
“我讓你一起回去并不代表著以后你就能一直留在顧家。”
一行人坐在車,沉鹿就聽顧老爺子沉聲說道,“你作為顧家的孩子,我可以為你提供一筆資金,讓你為你母親治病。”
“但是,顧家的所有東西以后都是鹿鹿的,你想也別想。”
沉鹿:……
啊?
一臉茫然地抬頭。
顧老爺子瞧著發懵的樣子,不由得和一笑,“你是我們顧家的孩子,東西不留給你留給誰?”
“就你爸那混蛋玩意兒,日后指不定把顧家的產業全都糟蹋了,我得先給你籌謀。”
“爺爺,我……”
“你不想要以后也能找個職業經理人幫忙打理,不過是分出去一些份罷了,你只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就行。”
顧老爺子說的可謂是推心置腹。
這麼一次住院,他明顯覺到自己的力不從心。
兒子兒媳不能指,顧老爺子又擔心自己去世后,他們二人磋磨沉鹿。
他得先為自己這唯一的孫考慮。
竹河開口,“我并沒有要搶姐姐東西的意思。”
沉鹿:……
太突突直跳。
竹河這聲姐姐,差點沒把的魂兒給出來。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沉鹿還喊竹河老師,會長之類的。
現在他又喊姐姐。
沉鹿覺得自己可能沒有那麼好的承能力。
反觀竹河,他一臉的正義凌然,完全沒有到任何不適。
“你確定?”
竹河頷首,“我是對我的那位父親心懷不滿,但姐姐的遭遇與我一樣,我不想報復姐姐。”
顧老爺子的臉這才好了一些。
車上沒有人再說話,司機一路將車開到了顧家的別墅。
顧良哲與穆梓并不知道顧老爺子把竹河也帶了回來,甚至昨天晚上他們看過顧老爺子之后,就再也沒有去過醫院了。
畢竟大過年的,去醫院遭晦氣。
顧老爺子一進來,就瞧見顧良哲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完全沒有自家父親進了醫院的著急。
顧老爺子氣不打一來,拄著拐杖走到顧良哲的面前,狠狠就給他來了一下。
顧良哲吃痛出聲,面上惱怒尚未形,就看到是顧老爺子打的,他臉上神一收,求饒道,“爸,你打我干什麼。”
“打你干什麼?”顧老爺子怒道,“你老子都進醫院了,你倒好,在家看手機是吧!?”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顧良哲一邊躲著顧老爺子的拐杖,一邊說道,“沉鹿不是在嗎,我過去討您嫌,索就走了。”
“你現在給我滾出去!”顧老爺子氣吁吁地說道,“立刻馬上!”
顧良哲連聲道好,剛準備離開,目卻陡然瞧見了站在不遠的竹河,他神一變,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你怎麼在這里?!”
“他是顧家的孫子,為什麼不能在這里?”顧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你趕給我滾出去,別在我面前丟人現眼了!”
顧良哲神沉不定,看著和竹河站在一起的沉鹿,心中有了計較。
一定是讓顧老爺子把竹河帶回來的。
沉鹿果然是一個攪事。
顧良哲暗暗想著,心中對沉鹿的怨念更深了一層。
必須要把盡快送走,不然以后有他吃虧的時候。
顧良哲很不愿地離開了顧家。
同樣在家里的顧蘿,看到竹河的時候,心中沒有太震驚。
以前竹河的悲慘世在附中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他這個時候找上門來,肯定是因為他母親住院的醫療費不夠了。
附中對竹河可以說是十分大方的,這兩年幾乎給了他快兩百萬了,再加上竹河參加各種考試得到的獎金,怎麼說也得有二百五十萬吧?
以前那麼難竹河都沒有找上門,現在卻找來,顧蘿只能認為是竹河的錢花完了。
“爺爺,您回來啦。”顧蘿直接跑到顧老爺子面前,關切問,“昨天晚上我過去的時候,聽醫生說您沒什麼大礙,就先回來了。”
“現在看爺爺氣還不錯,肯定是沒事了。”
顧老爺子只點了點頭,“我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
“鹿鹿,你帶竹河去二樓你對面的房間,晚上開飯前喊我。”
沉鹿應了一聲,看著顧老爺子離開,整個客廳里就陷一陣寧靜。
沉鹿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
的視線看向竹河,猶猶豫豫道,“我帶你去二樓你的房間看看?”
“可以。”
二人來到顧蘿面前,默契地沒有對說話,抬腳走上樓梯。
顧蘿著自己去挑釁的念頭,只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竹河與沉鹿走得這麼近,是為了什麼?
按道理來說,他不應該討厭沉鹿嗎?
畢竟沉鹿才是顧家的親生兒,竹河如果恨顧家的人,也應該恨沉鹿。
難道他這是想故意接近沉鹿,然后再打一個措手不及?
顧蘿自認為看了事的真相,心不由得愉悅了些許,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而往樓上走的,顧蘿認為形同水火的二人,正在聊著天。
大部分時間是竹河在問沉鹿的學業。
“你做的卷子我可以看看,然后我再和青山哥聊聊,幫你把題目再升級一些難度。”
沉鹿瞳孔地震,聲音多了幾分破裂,“不,不用了吧?”
當然想讓自己的績很好,可是,他們出的題已經超綱了!
“可以的。”竹河清雋干凈地笑著,“這些知識你以后上大學肯定要學,現在先提前預習,防止掛科。”
沉鹿:……
“你不是我弟弟麼?”沉鹿由衷發問。
“按照你我出生的順序,我確實改你姐姐。”
“你說話的口吻,怎麼那麼像我哥哥?”
“……”
竹河與沉鹿相視半晌,最終,他也發覺到了這一點。
竹河輕咳一聲,修長干凈的手握拳,抵在角,“我盡量。”
沉鹿也鼻子,不再說這件事,只問他,“你什麼時候開學?”
“二月初。”
“放這麼長時間?!”沉鹿再次震驚了。
這都要放一個多月了。
竹河點點頭,又說道,“不過我初十就得走。”
沉鹿也沒問為什麼,只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來,沉鹿就帶他去了顧老爺子說的,竹河的房間。
等看自己的手機時,就發現沈云深給發了一條消息。
沈云深:你今天真不回來?
昨天晚上沉鹿一一給沈家人發了祝福之后,就得到了一大堆紅包,也許是知道沉鹿不會收什麼大紅包,所以們都是象征的發了五百一千,可這些加起來也不了。
但和之前他們輒上幾十萬一百萬的作風,也算是收斂了。
沉鹿不好意思拒絕,便收了紅包。
本意是過段時間再去沈家看看的,沒想到沈云深先給發了消息催促回去。
沉鹿還沒回復,沈云深又給發了一條視頻。
沉鹿點開一看,發現是一桌子吃的。
還有沈之明夫妻,以及沈青山,沈云盛等人,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現在是準備吃晚飯的時候,沈家吃飯一向早。
沈云深一邊給發視頻,一邊在視頻里說道,“你看看,這大澳龍,還有帝王蟹,嘖嘖,我都要流口水了。”
“想不想吃?”
“咱們一家人可都在,就你不在。”
沉鹿聽完沈云深的話,不由得笑了出來。
點著鍵盤,給沈云深回復:我一會兒也吃飯了。
沈云深:顧家的飯肯定沒有我們家好吃!
沈云深:你那倆親生父母沒有給你準備歲錢吧?
沉鹿:爺爺給我了。
沈云深:我就知道!
沈云深:那兩人滿腦子只有那什麼顧蘿,都不關心你!
沈云深:【紅包】
沈云深:【紅包】
沈云深:【紅包】
沈云深:拿去花!【大氣.jpg】
沉鹿看得哭笑不得,紅包的錢上限是二百,沉鹿想了想,把三個紅包給領了。
0.1,0.2,0.3
沉鹿:。
沈云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鹿:沈云深,你三歲嗎?
懶得和稚鬼計較。
沉鹿:我不和你說了,要去吃飯了。
沉鹿發完之后就要下去,結果手機又是一陣嗡嗡響。
腳步一停。
爸爸:【轉賬】
爸爸:拿著花,爸爸幫你教訓你二哥。
媽媽:【轉賬】
媽媽:你二哥已經被你爸爸打一頓了。
諸如此類的消息,沈青山和沈云盛也給發了。
沉鹿:……
已經預見沈云深給發的消息被沈之明他們看到后,把沈云深教訓一頓的場面了。
晚上吃過飯后,沉鹿自己回到房間,給沈泊行發了消息,匯報自己在顧家發生的事。
之前沉鹿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不讓小叔擔心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可經過昨天晚上的流,沉鹿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沈泊行多多匯報自己在顧家的況,不然通過別人告知沈泊行自己的事,沉鹿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于是沉鹿洗完澡之后,認真拿著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擊鍵盤,給沈泊行發了一長條消息。
足足有一百多個字。
沉鹿看到自己發的消息之后,又覺得太長了,可能小叔沒有時間看,于是又迅速撤回。
一本正經地發了一條語音。
“小叔,晚上好。”
“爺爺讓竹河回家了,今天我們一起回來的時候,爺爺把顧良哲給趕跑了,顧良哲好像很不想讓竹河回來。”
沉鹿趴在床上,半干的發垂在臉頰兩側,因為剛剛從浴室里出來,所以的臉上帶著酡紅,表嚴肅而認真,“他回來好像有什麼事想做,不過竹河沒有告訴我。”
“他還打算和大哥一起給我出大學的題,好讓我提前預習。”
沉鹿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小叔,過年好!”
發完,沉鹿在床上滾了一圈,花邊長睡隨著的作而往上卷了卷,出一小節溫潤如玉,勻稱纖細的小。
顧家暖氣開得足,所以沉鹿就算是穿子也不會覺得冷。
沉鹿等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沈泊行給回消息,就認為他現在很忙,坐起來又筆疾書寫了一會兒卷子,直到把卷子都寫完,沈泊行還是沒有回復。
沉鹿有些困了,頭發也完全干,就爬到床上蓋好被子,熄燈睡覺。
沈泊行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了。
大家族的新年事只會更多,加之他在首都還有其他計劃,從進過年時,他便沒有任何停歇的工作。
半夜,沈泊行打開房間門,上滿是疲倦。
有和一群人斗智斗勇的疲倦,也有不得休息的困意。
他單手拉著領帶,食指微曲,勾著最中央的地方,銀灰的領帶就被他拉開,出一小節白凈脖頸。
沈泊行先去洗了一個澡,又換了一服,走到臥室吧臺前,燒了水喝。
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發現了沉鹿給他發來的消息。
看到沉鹿給他發的消息時,沈泊行還微微一愣,有些晃神。
沉鹿那姑娘并不喜歡在手機上給人發消息,要麼打電話,要麼打視頻,總之能實時通就絕對不會發消息。
現在竟然給自己發了好幾條消息?
沈泊行未語先笑,眉眼多了幾分松散,顯得清雋疏朗,下頜冒出的胡渣看上去也為他增添些微不羈。
他點開語音,聽著沉鹿一本正經地說話,想象著在說話時的表,便不自覺地勾。
“小叔,過年好!”
中氣十足的一句話,讓沈泊行有些恍惚。
他好像,還沒給他家的小姑娘歲錢。
拿起燒到四十度的水,沈泊行喝了幾口,想也沒想的直接給沉鹿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此時的沉鹿睡得正香,手機忽然嗡,驚醒過來。
迷迷瞪瞪地拿起手機,沉鹿下意識把電話給接通。
“誰啊?”糯的聲線多了幾分沙啞,杏眸半睜著,一副要睡沒睡的模樣。
沈泊行沒有說話,只過昏暗燈,兀自欣賞著沉鹿發困模樣。
發睡得有些凌,有一小縷翹在的腦袋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撮飛天的呆。
小臉干干凈凈的,就算是黑暗中,沈泊行也能看清的菱,和瓣上帶著的。
沉鹿沒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以為是自己在做夢,眨了眨眼睛,茫然中帶著一清明。
近近的,瞧見了小叔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沉鹿呆呆地喊了一句,“小叔?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口吻中還帶著未睡醒的迷糊。
沈泊行把水杯放下來,深邃眼眸帶著漫不經心,但專注看的神更多一些,“今天過年,總不能不給我們家小姑娘打個電話。”
和明亮的臥室燈下,沈泊行上似有淺淺的不停跳的,使得他整個人都好像溫許多。
沉鹿睡意去了兩分,眼睛總算是睜開了,翻了一個,趴在床上看向手機里的沈泊行,神志還有些不清醒,“誰家的小姑娘?”
沈泊行深深看著,聲音低啞,“我的。”
沉鹿不說話了,只眨著那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看著他。
沈泊行不知看到了什麼,眼神幽深。
沉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到底是晚上,沒有那麼亮,又可能是周圍空間私,沒有第三個人,大膽了許多。
譬如,在靜謐無人開口時,輕輕說道,“小叔,我想你了。”
這句話的力量,就像是無意間的穿堂風,卻偏偏引山林呼嘯。
只單單一招,就把沈泊行的神經擊潰。
他下頜繃,坐下來,理智拉著抑的緒沒有完全崩塌,只是強下來的緒,令他手背青筋暴起,渾上下都帶上幾分攻擊。
沉鹿說完,才覺得有幾分人,不自地了自己的。
碎花子的領口是圓領的,開口很保守,可奈不住現在的作。
從那出的領中,無意間泄出春。
沉鹿會長得很,該有的地方圓潤致。
此刻趴在床上和沈泊行聊天,峰巒便在沈泊行的眼前出現,似猶抱琵琶半遮面。
沈泊行今年二十六,正是力正旺的時候。
他心里騰起一燥火,聲音低沉沙啞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寶貝,把服穿好。”
那聲音似有魔力一般,附著著麻,從大腦中樞只麻到了尾骨。
沉鹿下意識往下看了看,只有一條。
的臉瞬間紅了迅速用被子裹好自己,瞪圓了眼睛,磕磕地罵道,“流,流氓!”
他咧著笑,眉眼似乎都帶了幾分邪氣,“我可什麼都沒做。”
“還是我們先預習一下日后該怎麼做?”
沉鹿這下脖子也紅了,加大了聲音,似乎這樣就能遮蓋自己的意,“我不和你說了,我要睡覺了!”
【作者有話說】
沉鹿:我想你。
沈泊行:把服穿好!
表面上大義凌然,實則暗藏貓膩!
沈夫人:臭流氓!
沈之明: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