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左右,沉鹿已經快睡著了。
畫完畫之后就回到房間睡覺,想著明天還要上課,不能再拖下去了。
誰知,睡意剛剛醞釀出來,電話便急促地響了起來。
有些發困地把手機給拿了過來,低頭就看到了上面顯示著兩個字。
小叔。
那睡意被一掃而,沉鹿抿著看了許久,最后鼓著腮幫子,把電話給掛了。
不想接……
在床上滾一圈,看著床頭柜上亮著的夜燈,很是堅定地想,要三天不理小叔才能出氣。
沈泊行怔然看著手機,抑制不住的冷意還未褪去,顯得格外唬人。
沉鹿把他的電話給掛了?
沒接他的電話?
這顯然及到了沈泊行的知識盲點,他有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等他回過神,又撥通的電話。
結果顯而易見……
沒接。
難不是睡著了?
沈泊行看了一眼時間,這才發現已經十二點半了,了那麼大的驚嚇,要安穩睡上一覺也無可厚非。
沈泊行不再給沉鹿打電話,只給發了一條消息。
沉鹿聽見手機嗡一聲,接下來就再也沒有響過了。
的困意早在沈泊行打來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全部消散。
不再聽見手機鈴響,沉鹿又在反復翻滾。
睡不著。
又想知道沈泊行給發的消息是什麼。
沉鹿左右翻了好幾遍,最后認命地撈起手機,點開一看,氣壞了。
小叔:好好休息。
郁悶把手機扔到十萬八千里遠,氣憤想道:把三天時間延長!
五天后再和他說話!
首都沈家,沈泊行打了一個噴嚏,他微微蹙眉,看著電腦的目并未移開。
上面是保鏢給他發來的東西。
王家玩的倒是花,給自己弟弟結親,哥哥頂上去辦事。
折著機械冷的瞳孔夾雜著涼意。
王億遠與王易卿之間的事查清,自然也能找到讓王家痛不生的辦法。
還有顧家……
把工作給手底下的助理之后,沈泊行睡覺之前,后知后覺地想起了沉鹿不接他電話的況。
雖然后面沈青山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說了沉鹿沒事,完好無損地呆在沈宅休息。
但沈泊行還是忍不住想,真沒事?
之前沉鹿驚,還要他哄著,在邊才能睡著。
沉鹿那麼依賴自己,怎麼可能會沒事。
可為什麼不接自己的電話?
沈泊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清雋俊的臉上沒有任何睡意,思索著沉鹿到底是怎麼想的。
忽然間,他大腦靈一閃,神帶著遲疑。
那姑娘,不會是在生氣吧?
沈泊行想到這,臉一沉,更睡不著了。
他從床上坐起,又回書房忙起來。
他得盡快回去。
醫院。
王億遠著急站在外面,看著急診室。
王易卿已經進去差不多快三個小時了到現在還沒出來,這不得不讓王億遠懷疑王易卿是不是出了什麼大問題。
他來回踱步,急得冒煙時,急診室的門終于開了。
“醫生,我哥怎麼樣了?”王億遠立刻迎了上去,快速問道。
醫生拉下口罩,說道,“如果好好養養的話,以后做個試管嬰兒還是可以的。”
王億遠聽到這話,不愣了一下。
做試管嬰兒?
那潛臺詞不就是他大哥不行了嗎?
沉鹿下手那麼狠,竟然把大哥給踹斷了?
不知道為什麼,王億遠心里那驚恐過后,竟然覺得有些高興。
他自生下來就有疾,不行于事,小時候這些東西尚且不顯,直到長大,大哥邊幾乎是如云,夜夜笙歌的生活從來沒有斷過。
而他呢?長相不凡,很多人也追過他,他也談過,那些說他的人,一到床上,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那些人表面上不說,可沒過兩天就把他給甩了,一次兩次都是如此。
王易卿之前還假惺惺地過來安他,直到后來王億遠發現自己的前友,竟然了王易卿的朋友,王億遠才猜測自己不行的事前友一定告訴王易卿了!
說不定王易卿還在背地里笑話自己。
他發自心地嫉妒怨恨王易卿,可他又依賴著這位大哥。
昨天為了假戲真做,他還能接王易卿代替自己和沉鹿在一起,頭頂那綠帽亮得發,王億遠都不敢有什麼反抗的意思。
可現在不一樣了。
王億遠一想起來沉鹿竟然直接把王易卿給廢了,他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他不喜歡沉鹿,也不想和沉鹿在一起,憑什麼他不行王易卿就能睡他的未婚妻?
王易卿現在廢了,以后他還能做得到在他面前趾高氣揚?
暗爽了許久,王億遠看著王易卿從急診室出來,很快追了上去。
王易卿額頭還在流著冷汗,模樣難堪。
“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王易卿聲音帶著忍,“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只要好好養養很快就會好的,大哥,你放心就是。”
王易卿嗯了一聲,想起自己竟然在一個人上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他便一陣惱怒。
“我一定要讓沉鹿知道讓我傷的代價。”王易卿咬牙切齒道。
王億遠心中不屑,面上卻無比殷切,“大哥,你說得對。”
“給顧家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想辦法把沉鹿從沈家帶回來!”
“我知道。”
……
早上,沉鹿一覺睡醒,便著急去學校。
沈夫人也早早起來,看到著急忙慌地下樓,不由得一笑,“睡醒啦?”
沉鹿看到沈夫人,也莞爾,“嗯,媽媽,我得趕去學校了。”
“現在才六點多呢。”沈夫人拉住的手,“廚房已經準備好早餐了,你先吃了飯再去學校。”
沉鹿拗不過沈夫人,只好跟著去吃早餐。
同樣已經起來的還有沈老爺子和準備去北城大學授課的沈青山已經坐下開始吃早餐了。
“媽,鹿鹿早。”
“大哥早。”又看了一眼沈老爺子,輕聲道,“爺爺早。”
昨天晚上的事,沈老爺子多也聽了一點,他神嚴肅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沉鹿坐在之前的位置上面,很快就開始用餐。
“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了些茶和水果,你一會兒都帶上,課間要是了就吃些。”沈夫人事無巨細,“鹿鹿,你是打算繼續在家里住還是住學校?”
沉鹿咽下口中的食,說道,“住學校吧,那里清凈,我想好好復習。”
“等周末的時候,我再回來看爸爸媽媽。”
沈夫人眉眼間的笑意更甚了,彎著眼眸點點頭,“那也行。”
“我問過鹿鹿的班主任,說之前的一次北城五校模擬考中,鹿鹿的績也是五個學校最拔尖的。”沈青山溫和說道,“只要不松懈,為狀元只是時間問題。”
“那咱們家也能出個狀元啦。”沈夫人很是欣喜的說道,“不過還是要,你的績已經很好了,能考上你想去的大學,這就是能力!”
沉鹿小腦袋點了點,“放心吧,媽媽,我心里有數。”
“好好吃飯。”沈老爺子敲敲盤子,非常嚴肅的說道。
沉鹿立刻往自己的里送了一口牛,把牛喝完之后,就站起來,對幾人說道,“爺爺,媽媽,大哥,我去上學了。”
“快去吧。”
昨天回來的時候并沒有帶東西,所以只拿著沈夫人給帶的茶和水果,去了學校。
餐廳里只剩下沈家的幾人。
方才一直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現在沉鹿走了,沈老爺子這才問道,“顧家的那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不是沉鹿的親生父母嗎?”
“不是所有親生父母都會對孩子好。”沈青山說道,“昨天我與云盛過去時,顧良哲為了利益,把鹿鹿賣給王家,又說鹿鹿和什麼未婚夫在一起。”
“昨天鹿鹿渾都帶著對顧良哲的恨意,明顯是我們去之前他們就對鹿鹿做了什麼事。”沈青山分析說道,“顧良哲他們已經喪心病狂了,以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絕不能讓鹿鹿再回顧家了。”
沈夫人沒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竟然這麼可怖,不握雙手,狠狠拍在桌子上,“他們本不配為人父母!”
“無論怎麼說,他們都是沉鹿名義上的親生父母。”沈老爺子不知何時放下了筷子,語氣淡淡,卻帶了一說不出的指導意味,“如果是自己不想回去,那就應該把顧良哲所作所為給出來。”
“顧氏那麼大的食品上市公司,賺的是老百姓的錢,不護孩子,誰愿意買他的東西?”
沈夫人一拍手,“我這就去告訴老公!”
沈老爺子慢慢說道,“顧家目前在北城夠不到王家,你讓之明查查王家為什麼會找到顧家聯姻,或許能查出背后搞那丫頭的人到底是誰。”
沈青山意味深長的看著沈老爺子,“爺爺寶刀未老啊。”
沈老爺子斜他一眼,“一個小姑娘,沈家能保住。”
沈夫人沒忍住笑了一聲,“爸說的對。”
來到班里,沉鹿把重重書包放在桌子上。
許白白還沒有過來,這會兒到的只有趙清雅。
還在背書,看到沉鹿,立刻扭過頭,先看了看的模樣,沒提昨天晚上的事,而是直接問道,“鹿鹿,這是什麼啊?”
“媽媽準備的茶和水果。”沉鹿從里面拿出了一杯茶遞給趙清雅,笑彎了眼,“你嘗嘗,很好喝的。”
趙清雅聽到這話,明白沉鹿說的媽媽應該是沈夫人。
在沈家比在顧家待得更舒服。
趙清雅笑瞇瞇接了過來,“謝啦!”
陸陸續續的,許白白和阮石也過來了。
他們看沉鹿并沒有什麼悲傷的模樣,識趣的沒有提起昨天的事。
然后抱著沉鹿給的茶喜滋滋喝了起來。
上午上完第二節課的時候,在復讀班的傅安然來看沉鹿。
昨天是沉鹿的生日,傅安然在顧蘿那里聽到了顧家的計劃,今天要來看看沉鹿是什麼狼狽模樣。
誰知,傅安然來到沉鹿班級外面,通過窗戶就看到沉鹿仍舊是那副干凈平靜的模樣,好像本沒有到什麼危害。
傅安然神一變,不敢相信地看著沉鹿。
這不應該啊。
為什麼能這麼安靜地坐在那里寫作業?!
還是善于藏自己的緒,故意裝作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其實已經被王家的那兄弟倆給折磨瘋了。
傅安然的心更偏向于后面那個念頭。
一定是沉鹿在人前要偽裝自己。
傅安然盡興而來,敗興而歸。
離開的背影被抬頭往外看的沉鹿發現。
沉鹿若有所思地著窗外。
剛才那個人……是傅安然?來這里干什麼?
中午,沉鹿吃過飯后就回了宿舍,打算睡一會兒覺之后再去上課。
誰知,電話就像是知道在休息一樣,立刻嗡起來。
沉鹿把手機出來,就看到打來電話的人,是沈泊行。
微微一愣,一時間猶豫要不要接通。
電話響了許久,又自己掛斷了,接著,又是一條消息發送過來。
沉鹿心下一跳,不知為何,覺有些口干舌燥,莫名張的緒忽然就涌了上來。
點進消息,發現果然是小叔發來的,沉鹿張緒倍翻滾。
小叔:沉鹿,接電話。
剛剛看完,電話又響了。
沉鹿:……
認命把電話給接通,看著來電狀態改變,沉鹿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一陣沉默。
“沉鹿。”
低沉的男聲過手機聽筒,遠遠傳來。
不知為何,沉鹿聽到他的聲音,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茫然了一陣,發干,怎麼都開不了口,最后郁悶低下頭,只當作沒聽見。
“不肯跟我說話?”沈泊行聲音愈發沉了起來。
“我要睡覺了。”
的聲線,經過電流,本聽不出什麼變化。
在回避與自己流。
沈泊行明確知到這一信號。
他眼底泛起濃烈晦,終于確定了昨天晚上的念頭。
沉鹿在生氣,不想和自己說話。
沈泊行握手機,騰地站起,不咬牙,“沉鹿,你給我等著。”
【作者有話說】
沉鹿(握拳):你要和我干架嗎!
沈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