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沒想到的是，到的時候，顧老爺子也在。
“爺爺，您也在這兒。”沉鹿抱著畫，有點費勁地走了進來。
顧老爺子一看這副模樣就知道過來干什麼，走過去幫把東西接下來，顧老爺子笑著說，“和晏老下下棋，你要是不打電話過來，我和你師父就要出去玩了。”
沉鹿彎笑，“那我來的時間真是太巧了。”
顧老爺子打量著沉鹿，覺得變得有點不一樣了，溫聲道，“最近遇到什麼開心的事兒了？”
“總覺得你好像變了一點。”
沉鹿想起周末在榮鼎區的事，立刻點點頭，有些開懷，“想通了一些事，有點開心。”
“看來你師父對你的打擊還是有點用的。”顧老爺子滿意，抬手的腦袋，語氣溫和，“這是你送來的畫？”
“對，我又重新畫了一張。”
沒多久，晏老就從樓上下來了，他看到沉鹿和顧老爺子站在一起，看著一個放在地上的東西。
“你們爺孫倆也是有意思。”晏老含笑地走過來，打趣道，“看個東西來我家看。”
“師父！”沉鹿看到晏老，竟然有些張。
晏老上下打量沉鹿，點點頭，“不錯，看上去比以前好。”
沉鹿抿著笑，往一旁走，讓出位置給晏老自己在不久之前畫好的一幅畫。
“師父，我想讓您先看看這幅畫。”
晏老在沉鹿讓開后，就看到了沉鹿拿來的那幅畫。
如果說上一幅沉鹿畫的是含蓄的春意，這幅便是撲面而來的整個春天，明明用了大量深藍，整個畫面更有《向日葵》的覺，可又與之不同。
晏老的畫展，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畫，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了。
“主調用冷調，又用暖進行撞……鹿鹿，你對的運用又上一層樓了。”晏老眼底盡是滿意。
沉鹿輕輕握了拳頭，一雙杏眸眨也不眨地看著晏老，“師父，它能出現在您的畫展上嗎？”
“你覺得呢？”
“能！”沉鹿想都沒想地回答。
晏老大笑出來，“你都說能，那自然就能。”
沉鹿聽到他的話，就知道的這幅作品一定會被更多人看到。
奇異的是，沉鹿并沒有松氣，而是覺得理所應當，的畫很好，又恰巧有這麼一個平臺，讓可以發發亮，這是相輔相的。
晏老讓拿著畫，三人一起去他的倉庫里挑選裝裱的畫框。
“四季展覽在下個月開始，有件事我也得告訴你，這個展覽算是商業質的。”晏老帶著和顧老爺子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對沉鹿說道，“來自世界各國的收藏家，畫作好家，都會過來，屆時他們會出價對畫作進行購買。”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賣，這些都由你來決定。”
“對了，你把那幅《苞》也拿過來。”
沉鹿有些驚訝，“那幅也要嗎？”
“你是我的徒弟，我不提拔你難道還要去提拔別人？”晏老理所應當說道，“再者，《春生》畫展本就是我的畫作居多，最近我畫的作品了，展覽的位置自然也能騰出幾個，你大師兄和歐師姐在畫展上同樣占據了不位置，你就拿了兩幅畫，對比他們，還是太了。”
沉鹿聽著晏老侃侃而談，慢慢有一種要接到畫家這個世界的門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怎麼樣？你打不打算把這兩幅作品賣出去？”
沉鹿想都沒想地點頭，“可以。”
賺錢的事沉鹿自然是愿意的，還想以后養小叔呢！
“價格呢？”
沉鹿又出了茫然的模樣，顧老爺子對解釋道，“四季系列畫展所有出售的作品作者都會先將心中預估的價格提出來，如果別人價格給得低，你自然可以不賣，如果給得高，那就另當別論了。”
“就像國那個李清優，他的作品在前年在四季系列展覽中的《凜冬》中展覽，本是開價五萬，結果一個收藏家對他那幅畫不釋手，直接給了八十萬。”
沉鹿倒吸一口涼氣。
“國行如此，李清優能賣出八十萬，讓他名聲大振，我聽助理說，他現在的商稿也是六位數左右。”顧老爺子經常聽助理說一些八卦，知道的也多。
像顧老爺子和晏老這種國頂尖的畫家，一幅畫都是千萬拍賣起步，這算是第一梯隊的，而李清優年紀輕輕就險些邁百萬大關，也能在第三梯隊算上佼佼者。
只要他的靈不枯竭，能創作出令人驚艷的作品，再來一個契機，第二梯隊只是時間問題。
沉鹿默默看了看自己的畫，暗自思忖半響，下定決定，說道，“那就五十萬？”
顧老爺子和晏老相視一眼，不由都笑了出來。
沉鹿到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太多了嗎？”
“是太了。”晏老和藹道，“冬季國外畫展極多，所以價普遍偏低。”
而晏老的春生畫展，是除卻秋日畫展含金量最高的畫展，價基本都在八十萬往上。
沉鹿沒有涉獵過這些，自然也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
“就五十萬吧？”沉鹿覺得價格有點高了。
雖然對自己的畫有信心，可也不能盲目自信啊。
誰會傻到花百八十萬買一幅無名之輩的畫家的畫？
沉鹿坦然想著，將兩幅畫的價格定在五十萬。
晏老見狀，也不和解釋了，三人忙著將畫裱好，晏老又帶著去了自己的書房，給拿了不關于藝的書籍，讓學習完休息的時候看。
沉鹿激不盡，抱著書準備回學校。
這里沒有那麼多出租車，顧老爺子便讓坐了他的車，讓司機把沉鹿送回去。
路上，沉鹿低著頭埋在書里看得津津有味。
這些都是晏老收藏的書，對于沉鹿來說，就是填補空缺的東西，只恨不得把所有書都看完。
沉浸在只是海洋里沒有抬頭，亦沒有瞧見司機暗暗看一眼，然后將車子漸漸駛向與回學校不同的道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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