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定金,合同,去青青製衣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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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的眼泛起潤。

自從欠債以來,他徹夜不眠,也沒掉過眼淚。

這一次。

當聽見江洲答應要買製廠,那籠罩在心口的霾撥開。

上下的枷鎖也徹底卸了下來!

周亞梅喜極而泣。

抱著於自清哭了起來。

“咱能還錢了……”

周亞梅嗚咽著道:“能出門了!”

兩人相擁良久。

江洲靜靜的等著沒有說話。

莫約十分鍾後。

於自清總算是平靜了緒,他手,抹去眼淚,臉上終於帶了笑意。

“大侄子,讓你笑話了。”

於自清道:“叔欠你人,你要有啥事兒就說!叔指定幫你!”

江洲也不客氣。

“叔,這客氣話我也不說,費城我不,以後肯定需要你帶帶路子。”

江洲看著於自清道。

“沒問題!”

於自清咧一樂。

兩人接著又簽訂了買賣協議。

江洲這一次來費城。

上帶了六千塊。

厚厚的一大摞,全都是一捆捆的大團結,用布袋子裝著,捆在腰上。

點錢的時候。

於自清眼睛都直了!

這小子。

居然還隨帶了這麽多錢?!

“叔,這些錢,算是定金,剩下的我還有一批貨款沒結算,過兩天結算了我再給你帶過來,嗎?”

剩下的貨款,當然就是平哥那邊的賬了。

還有幾天就到月底了。

算算時間,也該結賬了。

於自清見著這些錢,激得臉漲紅。

手,趕點頭:“!有啥問題?!別說是過兩天,下月給都!”

高利貸不是一筆借的。

他先把最的還上,能口氣都是好的。

簽字,拿錢。

於自清中飯都沒吃,轉頭就跑出去還錢了。

周亞梅頂著兩個桃子眼,看著江洲,激得無與倫比。

“我,我去買菜!”

道,“等會兒中午……”

江洲一樂。

他知道這會兒兩人口袋裏窘迫著呢!

怎麽可能讓周亞梅買菜做飯?

“等於叔回來,咱們出去吃。”

江洲笑著道:“街口那家麵館不錯,吃完我讓於叔帶我去看看廠子!”

“哎……”

周亞梅應了一聲。

鼻尖又開始發酸。

“真是謝謝你了。”

哽咽著道。

…………

青青製廠。

兩個穿著花襯衫戴著蛤蟆鏡的年輕男人蹲著。

一人叼著一支煙,剛了沒兩口。

就看見遠山哥三人走了過來。

長頭發青年吐了個煙圈,使了個眼給同伴。

兩人跟著站起來。

“山哥?來啦?”

山哥點頭,脖子扭了扭,示意兩人去吃飯。

“這老東西,躲起來不見人,我瞅他能躲多久!”

山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將牙簽在裏轉了一圈,神鬱。

兩人吃飯去了。

山哥三人繼續蹲在製廠門口。

青青製廠是大鐵門,外麵掛著兩把鎖。

一把是於自清的,另一把是追債的債主買的。

不還錢?

那好。

誰也別想進去!

莫約下午一點多的時候。

山哥正靠著牆壁昏昏睡。

邊的小青年忽然出手,推了推他。

“哥!瞧!那不是於自清那老東西嗎?!”

山哥一愣。

猛地一抬眼皮,朝著巷子盡頭看去。

嘿!

還真是!

“你特麽的,老東西!還錢!看你這次能躲哪裏去!”

山哥順手抄起靠在旁邊牆壁上的鋼,沉著臉正準備衝過來。

沒曾想於自清非但沒走,反而快步朝著他走了過來。

“拿去!”

於自清手裏拿著厚厚的一大疊大團結。

山哥是其中一個債主雇來討債的。

一共欠了三千二。

是最大的一筆債了。

於自清就是被他追了一個禮拜。

這會兒隻覺得渾上下都輕鬆了!

“三千二,一分不,你點清楚,可別回頭又說我沒付清!”

看見錢。

三人一愣。

山哥咧一樂就準備手過來接。

江洲卻稍稍往前一站。

山哥臉一沉,正準備開口罵人,江洲淡淡道:“欠條。”

於自清一愣。

是了。

自己一下子激得忘記欠條這事兒了!

“對對對!欠條!把我寫的欠條拿來!”

山哥嗤了一聲。

兜裏出一張字條,遞給江洲。

“小年輕,有兩把刷子,心細!”

江洲接過來。

展開,給於自清看了一眼,問道:“叔,是這張嗎?”

確認無誤。

於自清將錢遞給了山哥。

連本帶利,總算還清。

於自清激得手都在發抖。

江洲將欠條拿過來,當著三人的麵撕了碎。

見山哥三人點了錢,心滿意足要走,於自清朝著大門看了一眼,猛地想起什麽。

“等等!”

於自清趕跑過去,攔住三人。

山哥眉頭一挑,“還有啥事兒?”

“鑰匙。”

於自清指了指後的青青製廠。

“大門鑰匙。”

山哥不耐道:“能不能一次說清楚?”

他又從兜裏了一把鑰匙遞過去。

之後這才帶著兩人離開。

於自清拿著鑰匙,朝著江洲快步走過來。

他咧一笑:“走!我帶你去瞧瞧!”

…………

青青製廠。

一大塊豎直的木板,刷了白漆,黑的底字。

掛在了鐵門邊。

打開兩道鎖鏈,紅鐵門推開,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你瞧瞧,三十臺紉機,還有燙臺熨燙機!我都備齊了!”

於自清道:“倉庫裏還堆著一點布料,線頭和針頭都有不!能幫你省一筆!”

這算意外之喜了。

江洲笑著道:“嗯,去看看!”

八十年代初期。

雖說試點搞經濟,但是在搞工廠這一塊還是比較嚴格的。

小作坊小生意可以做。

但是規定的人數就是九個。

人多了,就極容易被判定搞資本主義。

這也是為什麽這年代,大大小小的企業全都要掛上公家的牌子。

不過。

青青製廠雖然掛了鎮裏的牌子,但是到底缺資金。

因此,三十臺紉機,是於自清的極限了。

“這裏一共三間大平房,鎮裏的地皮,一年給個三百塊就!”

於自清介紹道。

三間平房。

一間是倉庫,另一間是裁布和燙臺後道作的地方。

最後一間就是紉機的車間。

不得不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而且這一批紉機的質量十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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