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道：“叔，我不做服賣。”
江洲出手，比劃了一下，道：“做頭花。”
於自清眼睛猛地一瞪。
“啥？”
他差點兒沒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頭花？婦同誌紮在頭上的頭花？”
江洲笑了笑，點頭。
“對，頭花做好，銷售出去，我手裏就有錢買布料了。”
於自清這會兒越聽越覺得不靠譜兒。
那可是一千多尺的布料！
全都做頭花？
他太突突直跳。
原本想多問幾句，但到底是閉了。
於。
他欠了江洲人。
於理。
江洲才是老板。
於自清咬了咬牙，點頭，道：“！你說，要幾個人？我去幫你找找！”
江洲出三手指。
於自清鬆口氣。
“三個？行！我這就去……”
實際上。
經過廠子倒閉這事兒。
之前靠著自己關係拉來的不工們都不敢再來了。
們基本上都是趁著下班時間過來做一做活兒，掙點外快。
沒想到廠子還沒掙著錢就倒閉了。
不人都沒要工資就走了。
於自清哪裏還有臉再去喊人？
隻是這次，江洲開了口，他總不能拒絕。
三人就三人！
他咬咬牙，求一求，總會有人來的！
於自清的腦袋裏，一瞬間閃過了好幾個念頭。
隻是。
沒等他話說完。
江洲就笑著搖了搖頭。
“於叔，不是三個人，是三十個人。”
江洲補充道。
於自清：“？？？？？”
啥？！
三十個人？！
他這大侄子，是瘋了吧？！
……………………
下午一點。
費城服裝一廠門外。
兩個男人站著。
一個男人看起來極其年輕，五帥氣俊朗，角總是噙著一抹弧度，看起來笑盈盈的，十分令人親近。
而另外一人。
不人都認識。
正是之前在服裝一廠當搬運工的於自清。
不工們見著於自清，當下就有人開了腔。
“於哥，咋了？錢還清了？聽人說這兩天高利貸天天追著你家門口，沒事吧？”
“是啊！我周姐呢？現在啥樣了？辭職了也沒事，讓來做臨時工呀！一個月也能掙點錢，補一點是一點！”
“於哥，你邊站著的這小夥子，是哪個？咋沒見過？”
……
這年頭。
每個人心思都比較單純。
尤其是國企裏的員工，沒啥競爭力，這關心也是實打實的關心。
於自清臉上火辣辣的。
他沒說話。
側頭瞧了一眼江洲。
後者正轉，將後靠在樹上的一塊牌子舉了起來。
寫在木板上的，黑炭頭寫的。
字有些歪歪扭扭，但是足夠大，足夠清楚。
江洲扯著嗓子開口：“招工！招工！會踩紉機做服的過來！三元錢一天！”
好家夥。
這一嗓子，頓時讓於自清都嚇了一跳。
三元錢一天。
這工資，簡直是高得嚇人！
們在製廠上班，一個月滿打滿算，加上各種福利，也就是六十元錢！
這三塊錢一天！
也太高了吧？！
當下不人就嘩啦啦的圍了過來。
七八舌的問著。
“咋活兒啊？不犯法吧？這麽高的工資？！”
“對對對，做什麽的？難不難？靠不靠譜啊？”
“老於啊，這人你認不認識？咋要工啊？做什麽的？”
……
如今時代不同。
打的口號也變——“婦能頂半邊天！”
江洲笑著挨個解釋。
“做服的，三塊錢一天，是一天的工錢，早上八點上班，晚上八點下班！”
“要是你們是五點半下班過來做工，做到晚上十點半，能給一塊五的工資！”
這些工。
全都是費城國營服裝一廠的正式員工。
手藝沒話說。
如果能夠在下班時間掙點外快，那是再好不過。
他到時候再去勞務市場。
招一批白天上班的工人。
剛好兩班倒。
人停紉機不停。
這一千多尺布的頭花，肯定能很快趕製出來！
聽見江洲的話。
不人都興趣。
閑暇時間掙錢，還是做服，誰不願意？
隻是……
幾人下意識的瞧了瞧站在一邊的於自清，心裏又打起了退堂鼓。
“靠不靠譜兒啊？”
人群中。
有人開口，小聲問道：“你這萬一做了一兩個月，一錢沒撈著，還浪費了咱們時間，咋辦？”
“是啊……畢竟這年頭搞服裝，難！你看看老於！咱們都是老實人，就想掙點錢，可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啥都沒撈著！”
“對對對，我也擔心這點……”
……
一群人。
說話雖然直白了點，但都是事實。
於自清的臉上火辣辣的。
他低著頭，恨不得埋進地裏去！
這些人，當初都是信任自己才過來上工的！
然而……
於自清越想越覺得拖累了江洲。
他臉難看。
囁嚅著抬頭，看著江洲，想要說點什麽。
卻見後者仍舊笑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工們。
他笑著開口：“各位請放心，工資當天結算！要是我真付不出錢，那也就耽誤一天的時間！”
當天結算。
這可真是前所未有！
話一說完。
所有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嘿！
這麽說的話，即便是到時候這小夥子的製廠撐不下去了，們結算不了工資。
那可就是一天的時間！
一群人蠢蠢。
就在所有人都還猶豫不決的時候，江洲又朗聲下了一劑猛料。
“隻有三十個名額！先到先得！招滿不招！”
好家夥。
這話一說完。
頓時不人爭先恐後的舉起了手。
“小弟！我！算我一個！反正回家也是沒事兒！我去上工！今天就去！”
“還有我！還有我！五個小時一塊五錢哩！誰和錢過不去？！”
“我也算一個！掙點錢，給我孩子買吃！”
……
江洲飛快拿著紙筆，將這些人挨個按照名字記下來。
並且挨個給了從一到三十的編號。
不管是工廠還是公司。
最重要的就是秩序。
挨個登記完畢。
已經到了上工的時間了。
工們踩著鈴聲去上班。
江洲將本子和鉛筆放進隨帶著的口袋。
他一回頭，就瞧見於自清一臉欣賞的對著自己豎起大拇指。
“江老哥的兒子，真不錯！以後是個人！起碼比你叔強！”
………………
媽耶！！
昨天禮二百八十塊！
催更一百多塊！
你們都是一群什麽神仙寶貝？！